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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實(shí)的境界

第二章

幻實(shí)的境界 陸小云君 1990 2022-01-12 16:53:58

  不到那雨滴到一碗水的功夫,觀音和沙僧都到了大雷音寺。

  觀音本來是在打坐,一聽到外面的木叉稟報(bào)阿儺喚自己趕去大雷音寺;急忙駕祥云飛去。

  沙僧本來是拿這那紫金缽盂化齋呢,但行了許久附近都荒無人煙,返回的時(shí)候,遇到了迦葉,聽說了他的來意,也隨著他乘著香風(fēng)向大雷音寺飛去。

  沙僧見了如來,至心朝禮,給他磕了個(gè)頭;一旁的觀音雙掌合攏與胸前,莊嚴(yán)地作了個(gè)揖。

  如來便讓沙僧起;讓觀音入座,接著對(duì)這那個(gè)缽盂的小洞里面說:

  “悟空,你的沙師弟不來了?”

  他睜開火眼金睛,眼睛又精,看到了沙僧,于是最靠著缽盂那個(gè)小洞向外喊:

  “沙師弟?。∠蚯皝?,這如來說我不是真的哩!你老實(shí),告訴它我是不是充貨。”

  沙僧聽到了聲音,經(jīng)過了如來的允許,往那個(gè)小洞一看,里面黑漆漆一片,雖然外觀只有一尺大小,但里面卻感覺可以包羅萬象、無邊無際。看了一會(huì),才看到了它。仔細(xì)瞧了幾眼,又若有所思了一會(huì),才對(duì)如來搖搖頭說:

  “嗯!不是,大師兄此刻還在下凡和我們分頭化齋呢!肯定不是!定是那‘六耳獼猴’充貨來的。之前大師兄一棒子沒打死它?!?p>  “啊呀!三師弟,可不要糊涂,那廝是不是與我平常不同?”它著急地問。

  “并沒有,而且還了溫和了不少,對(duì)師父唯唯諾諾,我大師兄定是受了上次的教訓(xùn),收回猿心意馬了,與往日不同,那是肯定!你這充貨與我大師兄有異才對(duì)哩!”

  “你這糊涂蟲!定是受了什么迷惑了!那家伙是‘六耳獼猴’,它才是充貨;再說了,這諾諾連聲是我孫悟空風(fēng)格嗎?”它冷笑著說。

  “不是與你講了么?我大師兄改正了,而且它是知錯(cuò)能改的;而且那‘六耳獼猴’確實(shí)是充貨,不過那‘六耳獼猴’就是你!雖然早被我大師兄一棒子打死在缽盂中了,但說不定你法力高強(qiáng),回生了呢?”

  “我不是‘六耳獼猴’,你這哈巴狗看清楚!我是知錯(cuò)能改的,但是那充貨現(xiàn)在冒充我,而你們又不信我,我能怎么樣?”

  它又對(duì)如來呲牙咧嘴地吼:

  “你這如來一定施了什么法術(shù)與他!下賤!”

  如來并不急躁,還是心如止水。接著,如來讓沙僧回去。走之前,它還對(duì)他大聲說:

  “回去保護(hù)好師父哦!別讓他瘦了凍了!等我辯論贏了這如來我繼續(xù)取經(jīng)!”

  而沙僧一聲不吭,不理不睬地乘香風(fēng)走了。

  如來問:

  “悟空,還有什么話可以講?”

  它只是呲牙咧嘴地呼吸,似乎鼻子中冒出的是火;雙拳緊握——一手握著金箍棒,一手靠在大腿,火眼金睛似乎閃出火光,緊緊瞪住如來。

  見它這副模樣,便喚觀音出列,對(duì)它說:

  “不要說我詐你,現(xiàn)讓你信服口也服?!?p>  它便憤怒著問觀音:

  “觀音!你是否見我與那‘六耳獼猴’來過你那紫竹林爭(zhēng)斗,你還念過緊箍咒,以此判真假,然后那充貨也同我一起痛滾,是么?”

  觀音端莊地回答:

  “此事屬實(shí),可那充貨是你,是你與悟空爭(zhēng)斗,你就是那‘六耳獼猴’”

  “我不是真的,呵呵!可有依據(jù)?”它篾笑了一下。

  “當(dāng)時(shí)我留了一個(gè)心眼,有一段是念錯(cuò)地,那真的悟空可停了,你還痛滾了幾秒!接著才繼續(xù)念的。”

  它“呵”一聲,回答:

  “胡說!你沒有念時(shí),那充貨還滾了幾下!”

  “金箍咒是有回波的,當(dāng)然有隱痛了?!?p>  “哈哈哈!我?guī)Я诉@些年了,從沒感受過什么回波,師父念那‘話經(jīng)兒’后,從沒有隱痛!”

  “你這充貨這么狡辯我也沒有辦法?!?p>  說完使了個(gè)眼神給如來,如來便讓她回到座上。

  之后任憑它怎樣解釋,眾神佛都只是聽著當(dāng)耳旁風(fēng),作啞巴態(tài),一言不發(fā)。

  它見到如此,吼著:

  “怎得不問啦?心虛了?虛偽的你們!哈哈哈!......”

  見此,眾神佛都喚一聲:

  “善哉!南無阿彌陀佛”

  接著,便繼續(xù)敲打木魚,齊齊朗誦經(jīng)書,中間還夾雜著它的控訴:

  “復(fù)次善現(xiàn)。滅圣諦清凈故色清凈。色清凈故一切智智清凈......”

  “怎得不問啦?心虛了?虛偽的你們!哈哈哈!......”

  “若滅圣諦清凈。若色清凈。若一切智智清凈。無二無二分無別無斷故......”

  “怎得不問啦?心虛了?虛偽的你們!哈哈哈!......”

  “滅圣諦清凈故受想行識(shí)清凈。受想行識(shí)清凈故一切智智清凈......”

  “怎得不問啦?......”

  “.........”

  “......”

  “...”

  待那雨收集到一條大河、一條大江、一條大海那么深、那嗓子嘶啞了無數(shù)次、那“西瓜霜”吃了無數(shù)片、那經(jīng)誦了數(shù)不勝數(shù)條時(shí)。它終于不是吼叫,只是大聲笑著自言自語著:

  “美猴王,呵呵!......”

  “......”

  那如來見到如此,臉色難看了一會(huì),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叫觀音菩薩及大眾用齋,自己只是自言自語了一句“般若波羅蜜?”,就離開了。

  從那之后,它雙目變得無神,不再是從前的火眼金睛,周圍泛著死灰般的圈;雙唇發(fā)紫;向前那熾熱的身軀現(xiàn)在冷地像鐵——也許是這雨打地,也許是它心灰意冷了——每天只是雙手抱著雙腿,呆若木雞地盯著外面透進(jìn)來的那束光,但它看不到真正的光明。

  再后來,它變成飛蟲又重新回到了鐵柵欄籠中,一邊永無止境的休憩,一邊思考著它那死的生,一邊重復(fù)著:

  “美猴王,呵呵!......”

  “齊天大圣,呵呵!.....”

  “光明,呵呵!......”

  “正果,呵呵!......”

  “幻實(shí),呵呵!......”

  “.........”

  “......”

  “...”

  后來啊,它漸漸瞎了,融入了著黑暗。

  它想尋找光明,但之前那束光也消失地?zé)o影無蹤。

  它——孫悟空,終究還是看不到那光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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