馕餅山下,一群娃娃正在耍鬧。但有一個娃娃正在一旁石頭上坐著,他呆呆的望著天空,此娃正是那吳姐家的胖墩兒,鐵蛋兒。
鐵蛋兒正看著天上的白云發(fā)著呆,想著以后自己能干嘛。
一只麻雀飛過,打亂了他的思緒。眼看這麻雀越飛越高,往馕餅山上飛去。
正當他要收回目光時,一道身影劃過天際,雖然那道身影很快,但鐵蛋兒卻依舊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個人,準確的說是個仙人!他激動的直起了腰,久久沒有緩過來。
只見那仙人就要飛臨馕餅山,此時竟回眸掃了他一眼。鐵蛋兒只覺一怔,似乎被看透了一般。一屁股又坐了下來,渾身無力。
鐵蛋看到的正是剛剛御劍飛行的男子。
男子正御劍飛行,隨意掃了一眼,內心驚道:這娃娃竟能看到我?
定睛看了一眼。
竟是個風字天靈根!
風字天靈根以速度著稱,難怪他能看到,只是如此年紀,按理來說應該還未開啟這天賦。罷了,等此事結束再來探探這小娃。
男子加大靈力,卻突然改變方向,從東面繞過馕餅山。
馕餅山南面,一道高數十丈的黑色城墻,往兩側綿延而去,望不到頭。
男子飛到城墻邊,頓時一股蕭殺之氣撲面而來,若是凡人定會內心一怔,不敢輕舉妄動。
這便是趙國最最負盛名的防御工事—龍城。
龍城說是一個城,其實是座固若金湯的城墻。此墻由一塊塊長三丈寬高各一丈的黑巖砌成。將整個趙國護住。
男子飛過城墻,一座莊嚴的宮殿,映入眼簾。男子在一個偏殿外落腳,未等他行禮,一個熟悉帶著威嚴的聲音傳來:“進!”
男子推開門,隨即右膝跪地,抱拳道:“殿下!我已將您的旨意傳達給許國之主。此事許國已做好萬全之策!”
坐在男子對面龍椅之上的正是當今趙國之主,趙煜倫。
趙煜倫起身,盡管已經內斂,雙目依舊透出一股蕭殺之意,將男子扶起:“起來吳安。”
趙煜倫邁步到殿外,望著遠方感慨到:“看看!這大好河山!什么天子庶民!修仙者眼中還不同螻蟻一般!朕自年幼便開始修煉,如今雖已結丹數十年,可修為越高,我卻越感到這修仙一途太難!”
吳安駐足在趙王身后,望著馕餅山,憂心道:“殿下,可記得師尊為你算過一卦?”
趙煜倫收了收思緒,轉身看向吳安:“這么快就到了嗎?”
吳安眼露擔憂之色,道:“殿下!此卦象兇險無比!師尊三日前便傳音給我,讓我務必將這只玉佩交給你!”
說著他一翻手,掌心出現(xiàn)一塊玉佩,此玉佩通體圓潤,僅有三寸大小,一指厚。上刻有一淡淡的“云”字若隱若現(xiàn)。
“師尊讓殿下務必時刻貼身佩戴,千萬不可拿下!”吳安單膝跪地雙手呈上玉佩。
趙煜倫將玉佩放入懷中,緊皺眉頭道:“吳安,明日起你給我回宗門閉關,直到我回來為止?!?p> 吳安一驚,竟當著君王之面站起,大聲道:“殿下!我吳安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我伴隨殿下一同長大,此行如此兇險我…”
“好了!”趙煜倫怒聲道:“吳安!這是朕的旨令!你敢違抗旨!”
“殿下!”
“此事無需再議!”趙煜倫慢慢走向宮殿深處。
吳安焦急地看著他離去,正要轉身,耳邊悠然傳來趙煜倫的聲音。
“安弟,你我兄弟二人多年征戰(zhàn),此次滅殺的修仙者修為可是嬰變,雖說是三國聯(lián)手,但這實力的差距太大,我只求能爭取些時間給你。你即日啟程,帶上皇后去宗門,我也好安心備戰(zhàn)!”
吳安愣了愣,大步邁出偏殿,御劍而去。
許國城內鬧市,忘塵客棧內,一店小二正有心無力地擦著門口的桌子,順便偷偷歇會兒。正欲去廁所,一輛馬車在門口緩緩停了下來。
馬車上下來二人,一胖一瘦,正是張勝與陸雨二人。
城內處處燈火闌珊,吆喝聲此起彼伏。
店小二趕忙迎上去,笑著道:“二位爺!里邊兒請!”
此店雖不說富麗堂皇,倒也雅致干凈。
“小二,你們家有沒有啥特色菜,趕緊給我上了,餓死我了?!睆垊偻且粋€位置一坐喊到。
陸雨不免有些佩服,雖說趕路卻是坐了一天馬車,但這位張勝一路之上嘴是沒有閑著的,不是在同自己搭話便是在吃東西。
張勝見陸雨坐在門口一個小桌上,連忙沖他喊到:“陸兄!你這是做甚!上來?。《蔷吧杀饶隳抢锖枚嗔??!?p> 陸雨尷尬道:“張兄好意心領了,我坐這里便可?!?p> 陸雨其實是想看看的,不過錢袋里的銀子可不同意他這么做,畢竟二樓坐的人,從衣服就能看出是富家子弟,不是他這種窮人可去的。
“唉~陸兄”張勝說著便起身下來,拎起陸雨的包裹便要拽著他上去“好不容易來一趟,再說這二樓的座我都付了錢了,本就是要請陸兄對飲幾杯,陸兄賞個臉不是?!?p> 陸雨見他這般熱情,也沒再推辭,便隨他上了樓。
不說這二樓窗邊景色,就是空氣都比一樓大廳好上太多。
陸雨正望著窗外燈火,水中倒月。
“來!陸兄!”
不知何時上的酒,陸雨回過頭來只見張勝已舉杯。陸雨忙舉起酒盅:“張兄為人豪爽,這杯我祝張兄此次大考金榜題名!”
“哈哈哈,陸兄必是大才。我這人其實笨的很,沒別的啥愛好,就喜歡喝酒交朋友,讀書什么的那都是隨緣的?!闭f完張勝一飲而盡。
隨著窗外燈火漸漸暗淡,二人已三壺酒下肚,張勝兩手比劃著:“唉,陸兄,我跟你說啊,考完回頭跟我一起去梁國玩,梁國那美食好酒可多了去了!唉?陸兄?”
張勝一看陸雨已然醉得不行,他拿起酒壺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將二人包裹掛在脖子上,背起陸雨便往房里走,邊走邊說:“陸兄,不是我說你,你這身子骨也太瘦了,不過你放心,跟著我馬上就壯起來,不過你要是壯起來了我可就背不動你了,到時候你還是得練練酒量……”
張勝一路咕噥著把陸雨背回了客房。
次日,暖暖的陽光透過窗,輕輕地將陸雨的眼簾拉起。
陸雨不記得自己如何到這房間中,不過這房間溫暖舒適,倒是讓他不想起身。
但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他稍稍打量這房間,一看這房間處處都是自己叫不上來的名貴木材,寬敞無比,別說一人了,便是一家三口都夠睡的了。這睡一晚得多少銀兩??!嚇得陸雨趕忙穿衣起身。
這可怎么辦?陸雨想來想去只有一條路了,翻窗!
他往下一看,這扇窗靠著巷子,也不是很高,他拿起包裹就往下跳去。
剛落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陸兄?你咋知道我在這兒吃面呢?”
這聲音,陸雨一回頭,果然,張勝正包著一嘴面條驚訝地看著自己。
“我看你還沒起,我便自己出來吃早點了,這小面攤還真不錯,來來來,坐?!睆垊傩τ嘏牧伺囊慌缘淖?。
陸雨一臉尷尬,道:“張兄,我也正是看到你在樓下,索性翻下來了!”
陸雨用力回憶,還是啥都沒想起來,想必是昨晚的酒喝得太多,希望沒說什么奇怪的話。
陸雨整理了下思緒,笑著坐下:“張兄,昨晚我喝多了沒說啥吧?”
張勝一聽,竟猥瑣地笑了起來:“沒有沒有。”
吃了兩口面,張勝瞥了他五六眼,終于還是壞笑著開口:“陸兄,此次大考想必也是為了夢中之人吧?”
“什么?!”
“哎喲~陸兄,溪兒是誰啊?”說著張勝嘬了一口面條,壞笑到。
“那…只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村中女娃而已?!?p> “陸兄一表人才,此次大考必定也是蟾宮折桂,到時必能抱得美人歸!”
“張兄說笑了,店家,來碗素面。”
“吃什么素面。明天便是大考了,還不趕緊補補身子,陸兄你看看你這身子骨,比我吃過的燒雞都單薄,這兩日又是易染風寒之時,怎么能吃素面呢!掌柜的,來碗紅燒肉面,多加肉!不要面!”說著張勝又干完了一碗面條。
一旁的碗已堆了四五個了,這張勝還真是能吃,陸雨不禁又一次感嘆。
“得咧!”
一碗面條下肚,陸雨身子暖了起來,正欲同張勝告別后,另尋一處便宜客棧。怎料這張勝已給他開了五日的客房,妥妥的富家子弟。
只不過張勝卻同陸雨印象中的富家子弟不太一樣,至少沒有那種不可一世的態(tài)度。
陸雨回到客房,拿出書卷復習起來。
時間在燈火中搖曳而過,天色暗了下來。
陸雨漸漸地覺得眼睛有些酸澀,他揉了揉眼,又繼續(xù)看書。
沒過一會兒,眼睛不僅酸澀,漸漸疼了起來!
心臟開始絞痛!
呼吸也變得困難!
不出幾息
他便完全呼吸不上來,眼前一黑!
陸雨渾身一怔,驚坐而起。
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睡著了。窗外天際傳來沉悶的滾雷聲,窗戶也被風狠狠地摔著,似要撕碎這間客房。
陸雨起身關上窗,發(fā)現(xiàn)背后已然濕透。他拿起水壺,卻倒了一桌的茶水,茶水打濕了書卷,他趕忙把書卷拿起。
隨后拿起只倒了半杯的茶水,顫顫巍巍地喝了下去。
想起剛剛的情景,陸雨依舊后怕不已。
樓下不時傳來的嘈雜聲,才漸漸將他拉回現(xiàn)實。
正當他在思索什么的時候
“咚咚咚”
“陸兄!一起吃個晚飯?”
陸雨收拾收拾心緒:“張兄,來了?!?p> 二人在昨日的雅座,張勝點了滿滿一桌好菜,陸雨拒絕了張勝提出的小酌兩杯,昨晚他已然見過張勝這所謂的“小”酌。
一會兒他還想再看會書卷,因為明日便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轉折點。
只不過并不是他所期待中的轉折點。
此時,門口傳來叫囂聲。
“你這臭要飯的!去別地兒要去!走走走!”店小二不耐煩地推搡著一個蓬頭垢發(fā)之人。
“怎么?誰說我是來要飯的??。?!你爺爺我是來吃飯的!”這乞丐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個死瘸子,看你這個窮酸樣!還吃飯!”店小二自然也是見多了這種叫花子。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王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