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驚喜,沒想到幫手來的這么快,馬哥也太靠譜了。
我連忙把地址發(fā)了過去,不到十分鐘,一輛藍(lán)色的奔馳大G就停在了外面。
一個戴墨鏡的男人從車窗探出頭來,嘴上還叼著煙,我迎了上去,禮貌的問:“我是張策,請問你是馬哥的朋友么?”
對方點了點頭,把墨鏡摘下來,我發(fā)現(xiàn)這人長得是真帥,三十歲左右,皮膚很白,五官非常立體,眼睛的瞳孔帶點藍(lán)色,看著像是中歐混血的。
“林秋?!蹦腥巳拥魺?,沖我笑了一下,給人很和善的感覺。
“秋哥好……”我點頭哈腰的,這是馬勝的朋友,我肯定要給足面子。
“上車?!绷智镏噶酥父瘪{。
等我上車后,林秋打著方向盤往前開,說:“昨晚打你的人,叫李東是吧?你想怎么收拾他,弄死還是弄殘?!?p> 我嚇了一跳,說弄死不至于,打他一頓就行了,不過他小弟挺多的,咱們只有兩個人,會不會吃虧?
林秋笑了一下,沒說話,慢慢把大G拐了個彎,按照導(dǎo)航開了二十分鐘左右,最后停在一家叫“玉蘭巷”的清吧旁邊。
林秋從車上下來,他的腰桿很筆挺,將近一米八,跟我差不多高,穿了件黃色的皮夾克,牛仔褲,黑短靴,看著沒有多強(qiáng)壯,但是給人一種“站如蒼松”的穩(wěn)定感。
清吧里放著輕音樂,大早上的客人也不多,從門口剛進(jìn)來,我就看到左手邊的包間里,有十多個人正在打撲克。
“草,四個二,四個A,你單出?炸他啊,你會不會玩,他嗎的豬隊友啊……”
李東嘴里叼著煙,把撲克甩在桌上,沖他旁邊一個小弟大呼小叫的,好像氣得夠嗆。
我壯著膽子掃了一眼,加上李東,七男三女,昨天打我的那幾個全都在,還有幾個新面孔,應(yīng)該都是李東的小弟。
“喲,老大,看看誰來了,這不昨天被我們打的小癟三嘛?!庇袀€染白頭發(fā)的小弟沖我陰陽怪氣。
李東看了我一眼,就笑了起來,跟那三個女生擠眉弄眼的,隔得有點遠(yuǎn),我也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林秋倒是很平靜,他走到吧臺那邊,抬頭往天花板看了幾眼,然后找服務(wù)眼要了兩杯雞尾酒。
“秋哥,要不我們先走吧,他們?nèi)撕孟裼悬c多?!?p> 我緊張的對林秋說著,不是我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沒必要吃這種虧。
林秋笑了一下,說:“馬哥特別交代過,說讓我好好給你上一課,看著吧。”
他說完就找服務(wù)員多要了三杯雞尾酒,然后端著走到李東的旁邊,對那三個女生說:“幾位美女,遇上了就是緣分,今天我請你們喝杯酒,還請賞個臉?!?p> 那幾個女生年紀(jì)都不大,跟我差不多,應(yīng)該是沒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都紛紛開心的接過了酒,然后喝了起來。
開玩笑,被帥哥請客,誰會拒絕啊?要是有美女請我喝酒,我也開心死。
林秋確實是個狠人,他只請了那三個女生,卻沒請李東和他的小弟,這擺明了就是去挑釁的。
果然,李東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把腳晾在桌子上,對林秋說:“兄弟,挺大方嘛,不過這三個美女是我朋友,你請她們不請我,說不過去吧?”
林秋愣了一下,拍拍腦袋說:“不好意思,我這人眼里只有美女……老板,麻煩你給這七位兄弟,每人來一杯女士雞尾酒,我請客?!?p> 林秋說完就去把賬結(jié)了,過了一會,服務(wù)員端著七杯酒送給了李東和他的小弟們,說實話,我在旁邊看得直冒冷汗,這已經(jīng)不是挑釁了,這是赤裸裸的侮辱啊……
“兄弟,高姓大名?。俊崩顤|的一個小弟端著酒過來,笑呵呵地問林秋。
“我姓林?!绷智镒鴽]動,臉色很平靜。
那個小弟冷笑了一下,說:“哦,原來是林哥。我老大說多謝你請客了,不過這酒他不喝,讓我回來敬你?!?p> 他說著就把酒杯拿起來,猛一下潑在了林秋的臉上。
“好喝嗎?還女士雞尾酒,你罵了隔壁的……”
那小弟罵罵咧咧的想走,但是林秋喊住他,說兄弟你這有點過分啊,我請你們喝酒,你還拿酒潑我……不行,我不能吃這種虧……
林秋說完也拿起酒杯,潑了那個小弟一臉。
“我草你嗎,爺爺弄死你……”
那個小弟當(dāng)場就炸毛了,上來對著林秋的臉揍了一拳,林秋站著沒動,用手擦了擦挨打的地方,突然,他飛起一腳,正中那個小弟的胸口,又快又狠,居然把人踹飛出了三米多遠(yuǎn),把那邊的桌子都砸碎了。
“我草,二毛被打了,兄弟們抄家伙,弄死他……”
李東從包間里沖了出來,帶著其他人一擁而上,將林秋團(tuán)團(tuán)圍住,二話不說就開始圍毆。
我當(dāng)時看著那個混亂的場面,心想完了,李東這么多人,林秋不死都得殘廢。
我到旁邊撿了兩個啤酒瓶,正準(zhǔn)備上去幫忙,結(jié)果嘩啦的一聲,前面的李東慘叫了起來,他手里的板凳,被林秋一腳掃了個稀巴爛。
“我草……”
不等李東后退,林秋一個箭步上前,雙手箍住他脖子,右腳彎曲,一記膝擊頂在李東肚子上,把他頂?shù)秒x地跳起了半米高。
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林秋是哈而濱人,媽媽是俄人,所以他有中歐血統(tǒng),林秋12歲開始練習(xí)自由搏擊,17歲掌握綜合格斗,到了25歲,他KO了理科·范霍文,還踢斷了對方的一只手,當(dāng)時范霍文才剛剛被評上世界搏擊領(lǐng)域的拳王。
五分鐘,最多不超過五分鐘,李東加上他的六個小弟,全部都趴在了地上,李東是最慘的那個,他剛才想掏刀子偷襲林秋,結(jié)果刀被奪了,林秋還把他的手摁住,連帶著桌面一起扎了個對穿。
“女士雞尾酒,不是挺適合你們的么?”
林秋拿起李東的那杯酒,喝了一口,有點無語的說:“你說說,你們這是何必呢……”
“老板,這里是一萬塊錢,就當(dāng)賠償你店里的損失?!?p> 林秋從兜里摸出一沓錢,放在吧臺上,然后掏出手機(jī)打電話,說:“喂,長官,是的,這里有人聚眾斗毆,挺嚴(yán)重的,你們快過來處理吧?!?p> 我聽著就吃了一驚,說秋哥你瘋了,我們打了人你還報警……
林秋坐著沒動,說老弟你還是嫩得很啊,以后跟馬哥混了,多找我取取經(jīng)。
既然他都這么說了,我也只好留下來等,十分鐘之后,外面響起了警笛聲,一群警察進(jìn)來把我們所有人都帶走了。
結(jié)果呢?
我和林秋錄完口供就被放了出來。
李東和他的幾個小弟被拘留了十五天……
原因就是警察去店里調(diào)監(jiān)控了,林秋請李東和他小弟們喝酒,結(jié)果被潑了一臉酒,林秋反潑回去,那個小弟就動手打了他。
這些畫面,被一清二楚的拍下來了。
難怪剛進(jìn)去那會兒,林秋時不時的看一眼天花板,原來是在留意攝像頭,現(xiàn)在想來,全都是細(xì)節(jié)。
七個人打一個,李東還動了刀子,結(jié)果被林秋反制,這所有發(fā)生的事情,都符合正當(dāng)防衛(wèi)。
難怪林秋說要給我上一課,難怪他要主動報警,我今天是真的學(xué)到了。
下午兩點鐘,我們離開局子,剛上林秋的大G,馬勝就打電話來了。
“阿秋,事情辦得怎么樣?”
“全都處理好了?!?p> “嗯,讓小老弟接電話?!?p> 林秋看了我一眼,就把手機(jī)遞了過來。
“喂,馬哥,多謝了……”我接過電話,感激的說著。
“既然你說要跟我混,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瘪R勝的聲音很平靜。
“我知道怎么做的,馬哥,給我兩天時間,我忙完家里的事就來找你?!?p> 馬勝嗯了一聲,沒有跟我說太多,很快就掛了電話。
“小老弟,原來你會賭石啊,難怪馬哥這么看重你?!绷智锇咽謾C(jī)收了回去,有點驚訝的樣子。
我搖搖頭說:“都是運氣,瞎蒙的……”
正說著,突然,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從旁邊開了過去,我看著駕駛座的人,眼睛一下就紅了,我對林秋說:“秋哥,前面那個車也是我的仇人,你幫我追上她……”
“這個簡單,他自己就會來找你。”
林秋笑了一下,就開始踩油門,一邊加速一邊摁喇叭,他這輛大G應(yīng)該是改裝過的,喇叭聲特別大,跟炸街一樣。
追了頂多兩分鐘吧,前面那輛瑪莎拉蒂就開始減速了,然后停在了路邊。
“你嗎的,B我?你給我下車……”
瑪莎拉蒂上下來一個女生,大長腿,扎丸子頭,穿著短皮靴,上來就踹大G的車門。
果然是李夢棠這個臭三八……
我忍著火氣,把車窗放下來,李夢棠一見到我,整個人都愣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又罵了起來,說張策你個蹭車的窮鬼,滾一邊去,開車的那個你下來,開大G了不起啊?你B了我兩個路口,害我差點出車禍了,你今天要不陪我精神損失,我跟你沒完。
林秋聽著就笑了一下,說小老弟,這是你的妞?挺辣的嘛……
我早就憋一肚子火了,我對李夢棠說:“還精神損失……你昨晚把李東引過來,害我被他打了一頓,這筆賬你想怎么算?”
“張策,你有病吧,李東自己打的你,又不是我喊的,你有本事找他算賬去啊?!崩顗籼南衤犚娏颂齑笮υ捤频?。
“臭婊子……”我氣得從車窗探出頭,用力甩了她一耳光。
“混蛋,你敢打我?”
李夢棠捂著臉,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半響她才說:“你給我等著……”
她說完就走回了她的車上,我看著她在拿包包,好像是要打電話,于是我就問林秋,說秋哥,你這車好像改裝過,耐撞不?
林秋拍了拍方向盤,說你沒看見前面的保險杠嗎,實心的,幾百斤重……
我點了點頭,深呼吸,然后用力的踩在了林秋右腳的油門上。
唰的一聲,奔馳大G猛地沖了出去,幾秒鐘后就撞在了李夢棠的車屁股上。
轟隆一聲巨響,瑪莎拉蒂整個車屁股都被撞得翹了起來,隨之而來的,就是李夢棠的尖叫聲……
我看著正在冒黑煙的大G車頭,心底有一股熱血在上涌。
你嗎的臭三八,讓你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