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老九想著,肅思靈身上帶著傷,想讓她在大相國寺多修養(yǎng)幾日。
但是,再過半月就是南洞庭六十大壽,肅思靈怕路上出意外,趕不上回去給她義父拜壽,于是兩人匆匆上路。
肅思靈果然沒吹牛,就不到三天的時間,她的臉就恢復得水水嫩嫩、吹彈可破了。
……
興隆街,遠遠地就聽到“咴兒咴兒”的驢叫聲高亢地蕩漾著。
肅思靈揉著眉心,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王狀元肯定是出門走鏢了,王美麗又開始逗起她的富貴兒玩了!
“這麗丫頭,真是越發(fā)皮實了!”老九捂著耳朵道,“養(yǎng)頭驢,不拉磨,光瞎叫!不如宰了吃掉!”
驢聲夾雜著少女和孩童的歡笑聲,熱鬧非凡。
離家越近,那聲響越發(fā)震耳欲聾。
等他倆走到門口,肅思靈被那驚天動地的“咴兒咴兒”聲震得腦殼直發(fā)懵,她扶著鏢局大門門框,用手撫了撫胸口。
只見那大院里,一頭灰白相間的公驢,活生生地把肚子吃成了懷孕母驢的模樣。
王美麗正手拿著一根細長的竹竿,那竹竿另一頭吊著一根胡蘿卜。
那灰驢兩只后蹄支撐起肥胖的身子,直立著又蹦又跳。
胡蘿卜忽高忽低,反正就是避著驢嘴,使勁兒調戲它。
小虎在鏢師趙天寶懷里,拍著小手給驢加油:“富貴兒加油!富貴兒加油!”
看到好友扶著門框呆愣愣的,王美麗連忙熱情地叫道:“思靈,你回來啦!”
趁著王美麗一不留神,那驢一蹦,直接把胡蘿卜叼進嘴里,三兩口嚼了。
小虎撲騰著要下地去迎接肅思靈,趙天寶怕驢誤傷了他,就抱著小家伙迎了上去。
肅思靈從趙天寶懷里接過小虎,小虎把頭埋進她頸窩,蹭了蹭,糯糯地道:“姑姑不一樣啦!”
肅思靈驚訝地愣了下神,笑著在小虎嫩嫩的額上親了下,道:“小家伙,今天怎么不喊哥哥出來迎接姑姑?”
小虎像是想起了什么傷心事兒,癟著小嘴訴道:“爺爺帶哥哥去山里了,不帶我!”現在小虎說話越發(fā)字正腔圓了,照這個架勢發(fā)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小家伙就可以上街上去撩小姐姐們了。
肅思靈食指輕輕點了一下小虎的鼻子,笑道:“爺爺是帶哥哥去練功,等小虎再長大一點,一定帶小虎去!”
……
晚上,夏連翹風風火火地置辦了一桌菜。
小虎扭著胖乎乎的小身板,非要坐在他娘親和肅思靈中間才肯罷休。
一家人熱熱鬧鬧地用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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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梁州,沐府。
與萬通鏢局熱鬧活潑的飯桌氛圍不同。
長風公子正手執(zhí)玉箸,優(yōu)雅地夾了一筷青筍放入口中,靜靜地聽著耆老匯報。
“本來我們已經追到后院假山,眼看就要擒住那人了?!标壤显谝慌源故侄?,頓了頓,繼續(xù)不急不緩地道,“可是,卻撞見了二公子正在和一名女子……”后面的話耆老并沒有直剌剌地說出來,但是他知道,沐清風一定明白他想要表達的是什么。
只見長風公子眉頭一皺,把手中的碗和玉箸放下,嘆道:“清晨這性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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