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將軍
數(shù)十名紅衣人一躍而出,磅礴的氣勢卷起一陣紅色煙塵。劇烈的震動下,斑駁的墻體開始四散脫落。
雖然是這種人數(shù)相差極其懸殊的情況,但許楷不退反進(jìn),嘴角微微上揚,平靜應(yīng)對著。
之所以能夠如此自信,只因他在光頭男發(fā)號施令前就制定好應(yīng)敵策略。
計劃的第一步是迅速掏出手槍朝著光頭男發(fā)射,所謂擒賊先擒王,光頭男一倒,嘍啰們肯定方寸大亂,到時候自己一通嘴遁,能解決就解決。
不能解決就執(zhí)行第二步,抬腳踹倒身旁的墻壁,在墻壁倒塌瞬間溜進(jìn)之前睡覺取暖的土坑,隨后倒塌的矮墻剛好蓋住土坑,借著煙塵完美騙過嘍啰們的眼睛。
“嗯嗯??!完美!”快速在腦子里把作戰(zhàn)計劃過了一遍,許楷頓感信心再次大增,“來吧···讓我們戰(zhàn)吧!”
伴隨著一聲中二的怒喝,他掏出準(zhǔn)備已久的手槍,以一個帥氣的姿勢朝著光頭男快速射擊。
“崩崩崩···”槍口噴出一道道火焰,7發(fā)子彈全數(shù)命中杵在原地擺造型的光頭上。
但血光四濺的場景并沒有發(fā)生,光頭男依舊穩(wěn)如泰山,锃光瓦亮的腦殼就好像鋼鐵打造一般,硬生生將所有彈丸彈開。
“你們的老大已經(jīng)······”抑揚頓挫的臺詞剛一出口,許楷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是人的腦袋?這他喵的是人的腦袋?
“小光頭挺硬啊!子彈都扛得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一計不成,許楷并沒有失掉方寸,抬手將手槍甩向靠得最近的紅衣嘍啰,右腳一踹,身旁的斷壁轟然倒塌。
“啊······”,在一聲聲慘叫聲中,墻壁倒塌揚起的灰塵慢慢落下,殘骸散落的位置,橫七豎八躺著幾個頭破血流的紅衣人。
雖然殺敵效果不俗,但預(yù)設(shè)的計劃并不成功,不知道什么原因,墻體朝著土坑的反方向倒去,許楷就這樣躺在坑內(nèi),靜靜看著已經(jīng)在眼前圍成一圈的紅衣人。
“我投降!”
······
嘍啰們七手八腳的將許楷綁了起來,每個人都想蹭點功勞,一時間吆喝聲不斷,爭先恐后的樣子好像是原地搞起了粉絲見面會。
與這邊的熱鬧場景相比,方才矮墻倒塌的地方就顯得冷清多了,數(shù)十個嘍啰都在急著搶功勞,并沒有人理會那些躺在地上哀嚎的同伴。
“都別吵了?!眽褲h冷漠說道:“這幾個受傷的,已經(jīng)沒用了,送他們上路吧?!?p> 冷淡的話語讓幾個負(fù)傷的紅衣人紛紛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其中就有之前那個表現(xiàn)“突出”的綠皮男子。
“老大,我沒受傷,我還有用···我還有用······”。他用力按壓著刺出體外的股骨,口中不斷大喊著。
但這一切努力和哀求都是徒勞,迎接他的是一把透心涼的匕首,在心臟被刺穿的那一刻,他的生命隨著眼中的驚恐一同消散。
如此殘酷的行為在其他紅衣人眼中似乎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但這份冷漠,卻讓被綁在車頂?shù)脑S楷大驚不已。
他生活的時代并不和平,殘酷的暴君奴役著整個世界,高壓統(tǒng)治下人命早已賤如草芥。為了推翻暴君聯(lián)合起來的人們前赴后繼,雖然死傷無數(shù),但從不會殘忍殺死自己的伙伴,至少他從未見過如此場景。
嘍啰們將死去同伴身上的物資盡數(shù)搜刮,將裝滿“戰(zhàn)利品”的布袋綁上車頂后,一眾紅衣人滿足而歸。
一路顛簸,布袋底部源源不斷滲出鮮血,許楷不自覺的想要挪動身體,但周身傳來的束縛感卻讓他無法動彈,只能任憑鮮血不斷潤濕他的頭發(fā)、他的臉龐、他的身體。
腥臭!原來人類的血液是如此腥臭。
雖然生在苦難的亂世中,但對于許楷來說,他是幸運的,即便物資匱乏,他的生活依舊能夠得到充足的保障,只因為他是人們口中說的“悟道者”,是有機(jī)會窺探萬物規(guī)則的人,是可能拯救蒼生的救世主。
在其他伙伴們冒著危險外出戰(zhàn)斗時,他的任務(wù)就是隱匿在地下練功房不斷修煉、冥想。
雖然備受期待,但或許是沒能真正了解外面的世界,許楷心中對于拯救蒼生的概念并不明顯,也沒體驗過現(xiàn)實中的血與火。
“吱······”
刺耳的剎車聲伴隨著強(qiáng)烈的晃動,把許楷從強(qiáng)烈的不適感中拉回,來不及悔恨自己當(dāng)初的修行態(tài)度,也來不及收回心中那來自未來的優(yōu)越感,一條泛著濃重藥草味道的毛巾撲面而來,很快,眼前的光亮驟然消失。
“嗯?”
當(dāng)意識再次恢復(fù)過來,許楷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他伸手摸了摸頭發(fā),又拉開衣領(lǐng)看了看胸口,發(fā)現(xiàn)除了外套沒換,其他地方該洗的洗了,該換的也換了。
剛想起身,身體各處傳來的酥麻讓他連挪動身體都異常困難。
難道是那條破抹布搞的鬼?
“咚···咚···咚···”敲門的聲音不大,但許楷還是被嚇了一跳,立馬放棄掙扎起身的想法,心中思索著,當(dāng)前最優(yōu)解還是繼續(xù)躺著,示敵以弱,順便收集情報。
“您醒啦?”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
許楷迅速轉(zhuǎn)頭一看,眼神微微一動,有些詫異的說道:“你不是跟他們一伙的?”
“?。俊?p> “一伙指的是那群穿紅色外套的······”
“我······我知道,我是您的仆人,應(yīng)該算您的財產(chǎn)而不是······一伙的······”
不著邊際的回答讓許楷有些懵,他仔細(xì)打量著這個衣著破舊的小女孩,大概14,5歲的年紀(jì),青澀的臉龐上點綴著幾顆雀斑,只不過眼神悲傷,全然沒有青春期小女生的活力和調(diào)皮。
“我?我不是跟他們一伙的,你看我都被麻暈了?!?p> 這次輪到小女孩有些發(fā)懵,圓溜溜的眼珠子不斷打量著這個躺得跟條咸魚一樣的男人,“您可別說笑了,將軍讓您快點換好衣服過去。”
說罷,小女孩展示了一下手中堆疊整齊的衣服,一件紅色外套以及一條不怎么嶄新的褲子。
“???”
……
十幾分鐘后,許楷在小女孩的攙扶下走出了破舊板房,小女孩名叫欣怡,是這個號稱“末世群狼會”的組織在災(zāi)難中收留的孤兒。
群狼會里和她一樣遭遇的還有很多人,這些孤兒被統(tǒng)一分配,作為各個正式成員的私有財產(chǎn),負(fù)責(zé)日常起居等雜務(wù),聽起來像是保姆,實際上更像是奴隸,沒有工資、沒有人權(quán)。
換上一襲紅衣的許楷顫顫巍巍的來到“將軍”的住所前,這是一棟2層的鋼筋混凝土建筑,雖然還是那么簡陋,但相比于外面隨處可見的板房,這也能夠稱得上是一棟“大別墅”了。
欣怡并沒有進(jìn)入這棟樓的資格,所以許楷只能費力扶著墻,慢悠悠的往里面走去。
“這尼瑪怎么一個人都沒有?欣怡不是說一樓是辦公樓嗎?怎么一個兩個都摸魚去了?”
“因為我讓他們都走了?!?p> 聲音雖然不大,但里面卻蘊含著極大的能量,爽朗的聲音好像巨雷一般狠狠敲擊許楷的心防,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心神大動。
難道這人是跟爺爺一樣層次的強(qiáng)者?
“哦?有趣,原來你已經(jīng)見識過了,突破到身煉境后的強(qiáng)大!”
深層礦物二號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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