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夜幕之中,不時傳來一些或凄厲或兇惡的嘯聲,分不清是什么生物發(fā)出的,更有一些噪雜的鳥雀叫聲。天空上時有禽類撲扇翅膀的聲響。
白狐支楞起耳朵聽了會兒,冷哼出聲:“赤牧越來越出息了,竟想著弄一群雜毛蠢物來攔我,可笑!”
楊戩默默不語,將弓與長劍交叉背在背上,盤腿坐好,閉目凝神,運轉靈力循環(huán)周天。明日的血戰(zhàn)已不可避免,他必須再試一次突破九轉玄元正功第四層。
暖洋洋的靈力在經(jīng)脈之中緩緩流淌,平靜通順,經(jīng)由各處筋骨往靈天涌去,猶如春水融冰,沖破山澗,沿途吸納涓涓細流,越來越急,越來越快,最后終于匯聚入靈天。
在靈天之中浮動著無數(shù)顆極其微小的透明砂石狀氣化之物。
這透明砂石狀氣化之物,便是丹砂。自六年前他在密室之中破除四象陰陽陣,突破丹墟境界后,靈天內(nèi)便有了這一顆顆的氣化丹砂。
當然楊戩自己其實并不知道究竟自己目前處于什么境界,鄧一年辭世前并未在這方面多有提及,因此楊戩也不關注自己的境界。
他苦惱的是九轉玄元正功一直不能進入第四層,經(jīng)脈之中似乎常有阻塞之象,每當靈力波動劇烈,運轉飛快時,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壓住了幾處要隘,使得經(jīng)脈阻斷,靈力萎息。
“嗬!”一聲低喝迸于齒邊,楊戩緊閉雙目,滿臉通紅,催動導引著靈力,忍著經(jīng)脈的脹痛,從靈天之中涌出向四肢百骸奔去。
“轟”,經(jīng)脈中猛地一抽,一陣氣血翻動,靈力像被什么壓制住了,登時平寂下來,如同死水一般。
楊戩臉上血色全無,無力地睜開眼。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為什么經(jīng)脈竟像加了銅墻鐵壁一般的牢牢禁錮著他的靈力涌動?
“你這是做什么?”白狐瞟了他一眼,“練功練失敗了?”
楊戩懊惱地點頭不語。
“你修為太低,年紀太輕,”白狐語音帶著幸災樂禍,“可惜了你師父給你留的混元靈丹,一點都用不上。倒不如送我吃了?!?p> 知道她只是說說,未必真會有興趣,楊戩也不緊張,摸著額頭,苦惱地道:“這混元靈丹有什么用處么?我如何才能用得上它?”
白狐眨眼:“有啊,你不是說它比你的心臟內(nèi)丹還重要么?”
“是很重要,我只是不知道究竟怎么用它。請夫人告知一二?!?p> 白狐嬌笑著:“你師父要是知道你這么沒用,肯定要氣得活過來臭罵你……”當下便將混元靈丹的奧妙與楊戩大致說了一遍。
混元靈丹是創(chuàng)世之初,原始族類身上才有的寶丹,內(nèi)里蘊含了強大的天賦技能,與靈丹主人血脈相連,生死相關。若是在靈丹主人死前,強行自發(fā)從體內(nèi)移除轉贈,則寶丹上的天賦技能都會隨之轉移。只是如此一來,靈丹主人要承受無邊的痛楚,失去寶丹的身體也將化為虛幻,不會留下一點痕跡。
聽罷,楊戩難過至極,沒有想到師父臨死前還忍著巨大的痛楚,將混元靈丹硬生生地剝下植給自己,如此深重的恩情自己永世無法報答,連為他報仇雪恨都因為被困在這里而變得希望渺茫。
“這混元靈丹上必然帶了你師父的道行,一旦解禁,而你的經(jīng)脈可未必能承受得住如此巨大的沖擊,到時候爆裂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卑缀嵝训?,“所以說,你師父雖是疼你,卻也考慮欠周?!?p> 楊戩恍然,心下雪亮:“我這經(jīng)脈中的種種禁制,必是師父當日去世前為我加的。他老人家怕混元靈丹的渾厚修為對我的經(jīng)脈造成傷害,因此在我體內(nèi)做了防護措施。師父他老人家為我真是殫心竭力……”
次日一早,天一放亮,白狐便起了身,散去沼澤地中的白霧。
白霧一旦散去,便顯出周遭方圓數(shù)百丈內(nèi)的景象來。
無數(shù)異獸圍在四周,虎視眈眈,像是已在外頭守候了一個晚上。
楊戩一眼望去,其中多數(shù)一看便知是雜交獸類,生得不倫不類,卻俱都尖牙利齒,樣貌兇惡。為首的便是赤牧與巖川以及一干交過手的老對頭。
白狐尖嘯一聲,御空而起。
“赤牧老泥鰍,我要破陣了!不服便來打一架!”白狐身形晃動,如白色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倏忽直奔赤牧。
赤牧不料她竟說打就打,忙竄身上天,龍吟聲中,紅光閃動,已在高空之上。白狐咯咯一笑,妖嬈地在空中擰身,漂亮的狐尾掃過,如同大棒一般將蹲伏在地的一眾異獸打翻在地,隨后輕盈地向天射去。
獸影翻飛,無數(shù)身具飛行之力的異獸,以及無數(shù)的蝗雀,沖天而起,追著白狐的身影而去。
剩余不能飛行的猛獸,爬蟲,潮水一般向著楊戩涌來。
楊戩雙手交錯,大喝一聲,放出一面巨大的白色氣盾,環(huán)繞周身,騰身而起,在低空盤旋飛行,催動靈力,放出一波波火球,砸向地上的猛獸爬蟲。
慘嚎聲中,那些畏火的生物,諸如蟒蛇,蜥蜴之類,紛紛避讓逃竄,有一些昂起身軀向著他吐出綠色毒液。
沒有噴中楊戩的綠色毒液紛紛從空灑落,有不少滴在其他兇獸身上,登時一陣綠色煙霧大冒,被滴到的兇獸血肉崩開,迅速腐爛,慘叫著當場死去。尸骸很快被其他獸類吞食,獨獨留下有毒的部分,血肉模糊,其狀恐怖。
楊戩見了心驚欲嘔,這要是被噴到那還了得,當下呼嘯一聲,手下火球更猛更急地砸了下去。
有一些皮粗肉厚的獸類,不畏他的猛火。
一種形似野豬,卻更加寬背健壯,渾身帶著尖刺的兇獸,不時四足在地上蹬動跳起,張著血盆大口欲圖咬他,還有一些口中生了一排彎鉤形似黑熊的獸類,直立而起,揮動著巨大的手掌,實行攻擊。
楊戩暗暗心驚,身形微晃,斜身險險避開一團綠色毒液,腳下一痛,似被一物抓住了足部,登時被拖得身形下挫了一丈。
低頭看時,卻是一只穿山甲,伸出了長舌,以舌上的倒刺勾住了他的靴子,拼命向后拉動,尖厲的刺尖穿透了他的腳踝,登時冒出血花來。
“金烏刀!”楊戩翻手,一柄金色彎刀赫然現(xiàn)于掌中,揮刀斬落,登時血花四濺,穿山甲舌頭斷成兩半,慘嘶一聲,向后摔去,登時被后頭如潮水一般的其他爬蟲所淹沒。
楊戩松了口氣,提氣急縱,欲向高處飛去,一道巨風迎面撲來,風中帶著撲鼻的腥臭,味道極其熟悉。
“霸毒蟒!”楊戩毛骨悚然,手指輕動,盤繞的氣盾霧氣大作,擋在身前。
“?!?p> 一聲悶響過后,氣盾破散,霧氣四溢,其中現(xiàn)出一個獨眼蛇頭來,大張著嘴,黑紫色的毒牙狠狠咬了下來。
君子愛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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