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飛出山谷,周圍群山兩人飛出山谷,在楊戩的帶領(lǐng)下,向西飛去。
他們飛得不高,穿行與連綿不斷的高山峻嶺之間。
腳下大地郁郁蔥蔥,充滿了生機和活力。五顏六色的林木,五顏六色的花草,遍布山林之間,清澈純凈的陽光灑在層層林木之上,使得每一種顏色都愈加的明朗鮮艷。
山間林中常有一些猿猴等小獸奔竄跳躍,也有一些大體型的常見的獸類諸如猛虎、金錢豹等等在山間漫步,懶洋洋地曬著太陽,如同在自家院落之中一般閑適愜意。兩側(cè)山脈高聳奇峻,白霧飄渺,倒是頗具仙氣,若不是知道底細(xì),還真會將此處當(dāng)做世外仙境。
飛了片刻,又望見了猛犸象谷口的那具巨大象骨。
白真忍不住驚訝道:“師兄,我們來這里做什么?萬一他們回來,豈不是一下就撞見了我們?”
楊戩搖頭道:“他們?yōu)槭裁磿貋??這峽谷之中除了那具象骨,什么都沒有?!?p> 白真一想也是,老龍赤牧與蝗雀他們聚集于此,原本就是為了引她出現(xiàn)。照楊戩的分析,若不是因為有甜夢草如此清晰的線索,恐怕赤牧根本不會顧念同族情分,必要將她留下,百般逼問楊戩的下落。
見白真并未細(xì)問,楊戩心下一松。他雖已斷絕了破壞陣眼的念頭,但終究身負(fù)大仇,不甘心在這里蹉跎余生,離開此處回到凡間的渴望一刻未減,反而因為老龍等人的步步緊逼和追蹤而愈來愈強烈。
那只蠻牛怪曾說過,他便是通過這峽谷中的某個地方出入陷空陣,這應(yīng)該不是假話。陷空陣受仙宗大弟子摩巖的影響而變得薄弱和不穩(wěn)定,出入口必然不止一個,他本能地覺得,這峽谷之中,極有可能藏著他想要東西。
兩人飛入峽谷,經(jīng)過那具象骨時,楊戩心念一動,落下地來。
白真也停身落地,見他凝視著象骨微微出神,不由好奇道:“師兄?怎么了?”
楊戩抱著手,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我在想,這只可憐的猛犸巨象活了有萬年之久罷,就這樣死了真是可惜……身軀如此龐大,這副骨架想必堅硬異常,你看那些紅色紋路,是它的血氣未散……”
白真循著他眼光看去,只見巨大的米白色象骨倒翻在地,頭顱像一座小山包,大得令人望而生畏,脊柱骨直徑有一丈,如同圓柱,每一根肋骨都有手臂粗細(xì),像被彎曲的長矛直指天空,骨架上處處可見淡淡的紅色紋路。
楊戩伸出雙手,握住一根肋骨,用力一扳,頓時整個骨架轟然搖晃起來,這巨大的動靜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自從誤將蛇丹當(dāng)做蛇膽吃了,他的身體已悄悄發(fā)生了一些變化,不過楊戩自己卻并不知道。靈寶圖鑒上說道,吃了蛇丹可生千鈞之力,這所謂千鈞之力,固然是非同小可,但最關(guān)鍵的最大的好處,確是蛇丹對他身體的改造。
人族身體相對其他很多種族都孱弱得多,即便那些體修者修煉到巔峰狀態(tài),遇見猛犸巨象這種上古異獸,也根本無法力拼。說得淺顯一些,猛犸巨象等上古異獸都是體修,但因為其基礎(chǔ)素質(zhì)過于優(yōu)秀,因此修煉到一定程度就完全可以與人族修道者相抗衡。
霸毒蟒也是上古異獸之一,身體柔韌性、靈活性、抗擊性、爆發(fā)力等等都不遜于猛犸巨象,甚至某些方面還更強一些,楊戩吞食這顆修煉千年的蛇丹,不知不覺中肌肉密度、骨骼強度、血液循環(huán)、身體反應(yīng)等等已被改造。這猛犸巨象若還活著,楊戩能雙手將它舉過頭頂,砸到地上。當(dāng)然了,巨象反抗進(jìn)攻的情況又另當(dāng)別論。
因此,在身具千鈞之力的情況下,他拼力一扳,竟將沉重的骨架搖得晃動起來,這景象著實嚇人。
饒是如此,肋骨依舊牢牢與脊柱骨相連,沒有半點斷折跡象。
楊戩自嘲地笑了一聲,道:“看吧,這骨架牢固得很,連關(guān)節(jié)我都拗不斷,只能用利器砍了。劍借我一用!”
白真從靈府玉窟中招出那柄寶劍,遞了過去。
楊戩提著劍,打量著象骨,順口問道:“你這靈府玉窟能放下多少東西?”
白真想了想,道:“毫無靈力或者靈氣的物品,可以放非常多,但是如果要保存的物品蘊含了豐富的靈力或者靈氣,就會相對少很多……”
“有沒有具體的參照數(shù)字,例如放碎靈石可以放多少顆,放乏力草可以放多少棵?”
“碎靈石么,可以放數(shù)千萬顆,乏力草可以放數(shù)百棵,不過,不可能有如此多的乏力草……”看著楊戩吃驚得下巴都要落到地上的樣子,白真微感不安,“師兄問這個做什么?”
楊戩笑嘻嘻:“一會兒你便知道了。”
舉劍輕揮,寒光閃過,一根象骨齊根而斷,砰地一聲落在地上,聽聲音極為沉悶,似乎重量不輕。
楊戩蹲下身子仔細(xì)打量一番,而后手掌置于其上,閉目凝神感觸,只覺掌下的象骨之中,有一股充沛鼓舞的靈氣緩緩流淌,臉上便露出喜色來,起身道:“白真,幫我瞅瞅你的靈府玉窟能收幾根這種象骨?我的儲物袋只是門派通用之物,空間并不甚大?!?p> 白真點點頭,打開靈府玉窟,收了象骨,隨即似被什么驚嚇到了一般,低低呀了一聲:“這象骨,靈氣四溢,盈沛至極……我只能收五根,不,四根,四根最多了!”
“不用四根,兩根足矣!”
楊戩喜不自勝,揮劍又砍下一根,讓白真收了。
“你要這象骨做什么?”白真不解。
“彈弓,”瞥到白真吃驚的眼神,楊戩加了一句,“還有弓箭,對,我還要做一套弓箭。這象骨做弓身和彈弓架,還有弓箭,蝗雀的羽毛做箭羽,至于弓弦和彈力筋,”頓了一下,沉吟片刻,隨即臉上笑開了花:
“用貢九的蛇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