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我蠻喜歡你唱歌的,我是不想看你的一身才華就此被掩埋,我是在為一位才子發(fā)聲!”
“呃,好吧你這么說我無話可說了?!?p> “那你是同意咯?”
彭怡悅俯身看著荊溪,荊溪點點頭,也就是同意了。
拋開她的意圖,她為自己宣傳,不管力度怎么樣,效果好不好,但是這確實是一個能增加自己賺錢的機(jī)會。
“諾!”
彭怡悅把自己的手機(jī)屏幕亮給荊溪看,里面顯示著她的微信朋友圈,一條帶有定位的動態(tài)已經(jīng)發(fā)了出去。
“還是挺謝謝你的?!?p> 荊溪鄭重的感謝道。
“沒事,同學(xué)間的,你要是要感謝我,就加我微信吧,我好對著我那些為你癡迷的姐妹們炫耀一番!”
彭怡悅一臉得瑟的說到。
“這…那還是算了吧,我欠你一個人情得了。”
荊溪臉上有些尷尬,這個女孩口無遮攔,弄的自己一個大男孩都有些無地自容。
“不加算了,就是有點可惜。人情什么的就算了吧,我剛剛說的是真的,你不應(yīng)該被生活打敗?!?p> “謝謝。”
荊溪還是感謝著她。
“好了不說了,既然說了幫忙,那我現(xiàn)在就回去了,好給你弄好一點?!?p> 說罷,彭怡悅看著手機(jī)便轉(zhuǎn)身離開。
“再見!”
荊溪對著她的背影道別著。
“再見再見,下次再見!”
彭怡悅抬起右手朝著后邊揮手喊著。
見她走遠(yuǎn),荊溪又抓起剩下的面包吃完。
大概在兩點多開始,公園又恢復(fù)了先前的樣貌。大爺們早早聚在涼亭下的石桌上繼續(xù)前棋…
荊溪又彈奏起曲子,或許有上午見過他的,又或許是被曲聲吸引,散布于各處的人又聚在了這顆柳樹下。
彈奏的空隙,荊溪看著周圍的人,除了那些上了年紀(jì)的大人們,年輕人的面孔多了很多,大多是女孩。
“想必這是彭怡悅的功勞吧!”
荊溪心中給自己畫下答案,唱的更加認(rèn)真…
直至太陽被舊城的樓房遮擋,溫度隨之也降了下來,再看時間,已經(jīng)是五點。周圍的人也走的差不多,荊溪收起自己的東西,對剩下的觀眾告別,便獨自離去。
穿過湖邊,越過叢間,沿著鵝軟石路一路踏出。
離開了公園的靜謐,舊城的街道,也會有喧鬧的一刻。
大步邁著步子,花了十分鐘回到了屋子。當(dāng)他來到門口,里面的燈已經(jīng)開了,這不禁讓他感到又些迷惑,倉促推開了鐵門。
只見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婦女坐在沙發(fā)上,而廚房里頭傳來一陣忙碌聲。
“大伯、伯母晚上好。”
荊溪對著這兩個人打著招呼。
“誒,小溪回來了啊?!?p> 荊溪對著男人禮貌性點點頭,臉上很是平靜,沒有什么變化。
婦女看著荊溪擺著臉,眼睛又瞥向那他背后背著的吉他:
“喲,荊溪啊,你這又去哪玩到這么晚才回來???”
“不用勞煩伯母關(guān)心?!?p> “誒我說你這小子沒大沒小的,沒看見…”
“爸,晚上吃什么!”
荊溪沒有繼續(xù)聽著她說話,朝著廚房里面大聲喊道。
“小溪你回來了啊。”
廚房里,荊爹探出一個頭看向屋內(nèi)的荊溪,轉(zhuǎn)眼又接著忙碌著。
見他繼續(xù)忙著,荊溪大步回到自己房間,將吉他和布袋子仍在床上,隨后走出房間,又走進(jìn)荊母的房間。
里面,還是不變的場景。
“媽,看啥呢?”
見著荊母看著窗戶外,荊溪找這話題的隨口問道。
“待會說話注意點,別再得罪你大伯他們家了。”
荊母沒有回頭,對著外面景色說道。
荊溪沒有說話。他又怎么肯呢?他忘不了它們家是怎么置之不理的,也深知這次來的目的。
“吃飯了,小溪?!?p> 外面,荊爹端出最后一盤菜放在小桌子上招呼著。
荊溪從房間出來,荊爹已經(jīng)盛好了一碗飯和滿滿的菜走來,而那兩個人已經(jīng)動起筷子吃了起來。
荊溪走過去,荊爹從他旁邊走過,端著那碗飯菜走進(jìn)房間。
隨后父子也坐在凳子上。
“大哥,大嫂,別客氣,夾菜!”
荊爹招呼著。
飯桌上,幾人隨口問了幾句家常,隨后吃完。
荊溪收拾著碗筷,端著走進(jìn)廚房。
“老二,這次來我們還是為了這房子的事?!?p> 只剩下三人,男人對著荊爹說著。
“不行,這事我不能答應(yīng)你們?!?p> 荊爹的臉色有些難看,可還是咬咬牙拒絕道。
“老二,你也是聰明人,你把這破屋子賣了,你搬回鄉(xiāng)下和我們一塊住,這賣房子的錢既可以幫幫你哥,周轉(zhuǎn)一下養(yǎng)殖場的資金,又可以給弟妹買藥,你怎么就死腦筋呢!”
婦女的聲音比兩人大大上幾分,對荊爹的言行表示著極其的不滿。
“大嫂,我家啥情況你也不是看不到,我也想幫大哥,可是我也有妻子有孩子的?!?p> “老二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們說過不讓你們有個地兒住嗎?趕緊的,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這房子。”
婦女已經(jīng)失去了先前的耐心。
“大哥大嫂,這我真的不能答應(yīng)你們,要不這樣,我去借點錢讓你們的養(yǎng)殖場周轉(zhuǎn)?!?p> “你借錢?老二,你自己借的買藥錢你還清了嗎?還借錢,你能借幾個錢!”
“夠了!荊昌平,帶著你的臭娘們給老子滾!”
一聲從廚房吼出,打破了三人的爭執(zhí)。荊溪已經(jīng)走出廚房,站在一頭怒視兩人。
“你跟誰沒大沒小的!說你不學(xué)無術(shù)整天在學(xué)校鬼混就沒說錯!”
婦女大罵著荊溪。
“我再怎么鬼混管你屁事,當(dāng)初撇的一干二凈現(xiàn)在就別來要錢,趕緊滾,這地不歡迎你們?!?p> “我們滾?怎么不叫你那躺在床上的人滾,沒有她荊家就不會那么慘?!?p> 婦女指著那頭的房間破罵道。
荊溪這一刻已經(jīng)無法再容忍,回頭看向廚房案板上的菜刀,抓起握在手上,然后指著兩人。
“荊溪你有本事就砍我!我借你個膽子。”
婦女見荊溪拿著菜刀,反而一下子來勁了,頭一抬,手指著脖子沖他喊到。
荊溪見著她這般,心中已經(jīng)達(dá)到了忍耐的極點,縱使他們怎么罵自己,詆毀自己,污蔑自己,那都可以!可是,母親是自己的底線,這是我荊溪的底線!
荊溪奮力將菜刀朝兩人扔過去。
?。?!
婦女大聲尖叫,雙手緊捂著頭,一旁的男人猛地朝后退去。
砰!
菜刀的刀頭扎在地板上。
婦女緩緩睜開眼,自己毫發(fā)無傷,目光很快看見了地上那把菜刀。
“好你個荊溪,你…你…”
“荊溪!你可要想好你這一刀的后果!”
后面回過神的荊昌平這時怒指著荊溪。
“夠了?。 ?p> 三人間的小桌子被掀起,一陣碰撞聲過后,荊昌平夫婦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場面。
掀桌子的正是荊爹。
“好,荊昌盛!”
荊昌平看著他,手指也收了回去。
“我們走!”
他拉著婦女朝著鐵門走去,父子也沒再說話,直到鐵門被狠狠的關(guān)上。
荊爹沒有說什么,彎腰將剛才被掀翻的桌子復(fù)位。
荊溪正要走去撿那把菜刀,一邊房間突然傳出一聲碗碎的聲響。荊溪心頭一驚,轉(zhuǎn)身沖進(jìn)房間。
窄小的房間里,破碎的碗呈現(xiàn)在荊溪腳邊,而床上的那個女人,側(cè)身躺著,滿是皺紋的臉上盡是眼淚。
“媽,你別哭了?!?p> 半響,荊溪輕聲說道,手輕輕的伸去,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是媽連累了你們父子,媽自責(zé)啊,媽心里痛啊。”
女人此刻已經(jīng)不能控制眼眶的眼淚,大聲哭訴著。
“媽,你別這樣想,再苦再累我們還是一家人,人在就好?!?p> “是媽的錯…是媽…”
荊爹這時走了進(jìn)來,看著自己的妻兒,默不作聲,只是看著。
“爸,你會怪我嗎?”
荊溪問著,他知道自己的行為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可是他不能忍受。
荊昌盛看著荊溪,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