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聽著,秦贏原本享受放松的瞳孔突然一緊,臉上不禁多了幾分不敢相信的神態(tài),眼睛又瞇了瞇,想要仔細地看清楚眼睛看見的東西,又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
“那個…那人是不是林心?”
秦贏盯著一處,大聲提醒著旁邊的兩人。
羅文卿迅速朝那邊看去,荊溪也睜開眼看了過去。
是!是林心,還有張?zhí)鞎裕?p> “中午在一塊,晚上還一塊,荊溪你忍的了,老子忍不了了!”
秦贏扯了扯衣領口,一副欲要動手的姿態(tài)走下觀景臺。
“回來!老秦!”
荊溪在后面喊道。
秦贏臉上還是充斥著憤怒,可是荊溪喊著他也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兩人。
荊溪這才走了過去,羅文卿也跟上。秦贏看著荊溪,想說什么有止住嘴。
“沒事,這么多人我們也不好鬧大,走吧,過去看看是不是心兒。”
荊溪還是很淡定,似乎多大的事在他面前都不會讓他像秦贏那樣急促,兩人也跟了上去。
三人下了觀景臺,穿過橡膠跑道,來到草坪。
那首《紅色高跟鞋》已經(jīng)唱完,在人群的起哄下,鴨舌帽的男孩又唱了一首《白羊》,大家都沉浸在這首歌中,沒人注意著他們的到來。
荊溪為前,羅文卿秦贏跟在后面,繞過人群外圍,來到林心旁邊。
只見,林心和張?zhí)鞎钥吭谝黄鹫局?,兩人的手緊緊挨著,在歌聲的吸引下,并沒有發(fā)現(xiàn),此刻,正有一顆心在支離破碎,沒有曾經(jīng)的堅硬…
荊溪沒有停留,大步朝前繼續(xù)走著,秦贏這次沒有那么沖動,兩人看著眼前的林心張?zhí)鞎?,心中也不禁泛起些許惡心。
開學的第一天,似乎把這些人兩個月不見的情緒全部爆發(fā)出來。
就在昨天,自己還什么都有。此刻,荊溪透過夜色,一只手伸在夜中,若隱若現(xiàn)的輪廓,正如此刻他的心一般搖搖蕩蕩。
“我該如何結(jié)束這場鬧劇?”
荊溪心中問著,可是,沒有答案告知。望著床頂?shù)哪景?,它什么都沒有,又像什么都還在。
回憶著和林心的每天,初識,相遇,相知,相戀。第一次膽怯的牽她的手,第一次生澀的接吻;于清晨最開始一句早安,于夜深后的晚安……
想著想著,荊溪的思緒停止了,大腦也不愿讓他再這樣痛下去,給他按下了關機鍵。
……
次日,很平常的度過了一個上午,在此期間,荊溪幾乎除了去廁所抽煙,就沒有再離開位置,而林心也在他意料之內(nèi)的沒有來找過她,甚至是回頭看向后排。
“走,還有七分鐘上課,去走廊透透氣?!?p> 羅文卿拉了一下荊溪的袖子,他抬頭看著,點點頭。
走廊外,秦贏早已經(jīng)雙手撐在圍墻上,待兩人來到一邊。
“想好了嗎,怎么說?”
秦贏問的,荊溪心里很明白是什么事。
“晚上,再約一次,直接問她好了,雖然事實我們也看到了,但是還是要看看她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
“想好了嗎?這經(jīng)營了兩年的感情,我和老羅看得清清楚楚,對你來說,放手是一種折磨,抓著…到還不如結(jié)束。”
秦贏已經(jīng)很隱晦的告知。
“嗯,可以說,在昨晚那刻起就已經(jīng)是這樣的結(jié)果了?!?p> 無奈的笑了笑,荊溪也不顧課間是否會有老師主任,掏出一根香煙捻在指尖,雙只手來回搓著香煙,看著紙筒里的煙草一點點被捻出掉落在一樓平地上。
“你啊,討厭我抽煙,可是見我心煩時不抽煙也不會發(fā)泄自己,慢慢的也不攔著我了,只是會叮囑我,少抽些。在它消失前,就當我還擁有過曾經(jīng)那個叫做林心的漂亮女孩吧。”
心中獨白著,煙草也在此間被捻凈,將煙頭緊緊拽于掌心。
“誒,聽說沒,那個張?zhí)鞎院土中脑谝黄鹆??!?p> “對對,他兩好像是上個學期認識的,后來聽說還有關系呢?!?p> “啊?那荊溪豈不是太可憐了?!?p> “是啊,昨天上午王潼潼那伙人還罵他是渣男,后來不是被秦贏罵得不敢吱聲了嗎。”
“是啊,可轉(zhuǎn)眼中午就去當林心和張?zhí)鞎缘碾姛襞萘恕!?p> “昨晚操場有人唱歌,圍觀的人就有他兩,還牽著手!”
“什么!”
“你小聲點!”
在13班后門和14班前門交接的走廊上,四個女生湊成一團,議論著這番話,而她們此刻鬼祟的朝一邊看。
那邊,就是距離她們一米之余的荊溪三人,見三人沒有反應,又將頭湊一塊……
“聽到了?”
羅文卿輕聲問到。
荊溪和秦贏靜靜點了點頭。
“原來我們的消息比旁人還更落后啊,呵呵?!?p> 荊溪自嘲著,這讓秦贏和羅文卿替他擔心——他到底能不能扛得下來,這個男人,發(fā)生了什么事都是這么一副臉,可在這張皮囊下,是不是已經(jīng)要分崩離析了……
今晚的月亮躲在云朵后面,這就像印證了今晚的兩人最后的結(jié)局,讓月亮也不敢看到。
晚自習結(jié)束,學生都往寢室和操場兩個地方走動。就在昨晚的圍欄,還是昨晚的三個少年。
此刻他們都沒有說話,默默的抽著煙。今晚的風比昨晚更要大上許些,吹散了煙霧,吹亂了劉海,吹走了住在心島里的人。
“還是這副德行,真是搞不懂心兒怎么看上了你。”
上來的階梯上,王潼潼正一臉嫌棄的看著三人,旁邊的林心挽著她的手臂,由她這么一說,連忙搖著她的手臂。
“我找的是林心,不是王潼潼?!?p> “霍,我還稀罕跟你說話,要不是陪著林心我才不愿意來這種壞學生才來的地方。”
“這樣嗎?慢走不送?!?p> 秦贏將手中那半根沒有燃完的香煙扔在王潼潼跟前,嚇得她一激靈,連忙退后。臉上一下子多了幾分不堪,幾分憤怒。
“走就走?!?p> 說完,撒開林心的手,便朝來時的路下去。
“潼潼!”
林心喊著她,可是王潼潼沒有半點留步的意識,頭也不回的消失在眾人眼里。
“荊溪,你還要鬧多久?”
“我哪有鬧?”
“哪有?呵!你可真狠,是不是非要贏我一次,讓我先低頭才肯罷休?!?p> “你是這樣想我的?”
荊溪把煙頭扔到地上,眉頭一皺,擠了擠眼框,有些惆悵的看著林心后面的天空,可在夜色里,沒有人能發(fā)現(xiàn)他臉上的表情。
“我真的受夠了!你怎么變得這樣了。”
“我變了?還是說你還是當初的那個林心。”
“你什么意思?難不成是我在鬧?這次我已經(jīng)很收斂了,王潼潼和你吵我也勸了私底下我也讓她不要往心里去,難道還不行嗎?”
“林心,成天跟王潼潼一塊,你今天不會沒有聽到什么流言蜚語吧?”
荊溪淡淡問出口,他很明白,以王潼潼這人在高二混的程度,不可能不會聽到??墒菐追徽勏聛?,林心依舊是在逢場作戲,他的心已經(jīng)涼透了…
“流言蜚語?有啊,14班荊溪和女朋友林心吵架已經(jīng)兩天沒有說話了?!?p> 荊溪搖搖頭,看了看一旁的兩個兄弟,羅文卿輕聲嘆了口氣,便轉(zhuǎn)身依在圍欄上,看著外面的景色;而荊溪能聽到秦贏的呼吸聲很大,他憋著自己對林心的不滿,可是他在忍。
“多熱烈的白羊,多善良多抽象,多完美的她呀,卻是下落不詳?!?p> 荊溪唱著歌,眼神離開林心,隨著歌聲看向夜色。
“你什么意思?”
見林心還沒有打算要承認,他也沒再在她面前打著謎語:
“張、天、曉?!?p> 張?zhí)鞎匀齻€字,荊溪一字一字說道。
林心沒再說話,荊溪也看不到她此刻的神情是什么樣子,但是沉默已經(jīng)給了他答案。
“就這樣吧,你也不用繼續(xù)瞞著了。”
“對不起,小溪,我…”
“不用解釋什么了,如果那是謠言,你不會說對不起,何況昨晚我就在這個地方看著。”
揮揮手,荊溪示意兩人離開。窄窄的階梯,三人依次從林心身邊擦身而過。
“我荊溪不是王潼潼那樣的人,雖然我習慣壞,但是我的心不壞,麻煩轉(zhuǎn)告一下你的姐妹;而我們就這樣結(jié)束吧,關于你,我不會去趁機詆毀你,當然,如果你或者你沒有管好你的好姐妹,反咬我一口的話,我相信我會做出一些別的事情來,畢竟我變得這樣一個人了?!?p> 荊溪朝著林心的背影說著,話完,干凈利索的離開,再也沒有回頭。
528里。
“晚上喝點?”
秦贏躺在床上,看著對面刷視頻的荊溪。
“不用了,我想開了,晚上還是舒舒服服的睡一覺吧?!?p> “行吧,過不去的坎還有我和羅狗。”
“秦贏你是不是找打?!”
一邊的羅文卿半起著身子,指著秦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