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指著那間房屋道,“就是那里!”
江月輕輕地嗯了一聲,面上并沒有顯出有多激動,可若是細(xì)心一點(diǎn)便會發(fā)現(xiàn)她已不自覺地就加快了腳步。
走到門口,江月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怎會一個看守的人都沒有?
即便如此,但她既然來了,不進(jìn)去看看怎么對得起來這一遭。
江月推開門,里面空蕩蕩的一片,莫說是糧食,就連一只蒼蠅都未能看見。
她轉(zhuǎn)頭看了李方與徐聞一眼,只見他倆滿臉通紅,難以置信,江月的聲音微涼。
“怎么回事?兩位大人所說的糧食呢?”
李方與徐聞一抬頭便碰上江月探究的目光,他倆渾身戰(zhàn)栗,臉上布滿緊張,忙忙解釋,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掏出來給江月看,生怕他不相信自己。
“大人明鑒,這個下官也不知道為什么??!”
“對啊,明明就是在這里,我們親眼看著沈輝從這里運(yùn)糧出去的,怎么會沒有!”
“誆騙大人,對下官也沒有什么好處,下官不蠢……”
……
江月安靜地聽著,并未回答他們倆,只是不停地在地上找尋蛛絲馬跡。
突然,嘶——
江月皺眉,仰起頭問,“你們可有聽見什么聲音?”
李方同徐聞滿臉疑惑地?fù)u了搖頭。
但離行卻緩緩將手中的劍捏緊,擋在江月的前面。
“風(fēng)聲不對,有東西來了!”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江月便見成群結(jié)隊(duì)的蛇從門口,從窗臺,從屋頂……爬進(jìn)來。
這些蛇的顏色鮮艷無比,半直立著身體朝他們吐舌。
離行凝神,跟江月打了一聲招呼,“大人小心,顏色越鮮艷,毒性就越強(qiáng),看樣子這里每一條都是劇毒,千萬別讓它咬到了?!?p> 江月頷首,眼神不自覺地飄向李方和徐聞,但見他倆已嚇得臉色蒼白,雙腿打抖,甚至徐聞的身下還有一灘莫名的液體。
她微微放下心來,看來此事他倆并不知情,應(yīng)是沈重已經(jīng)料到李方和徐聞會以此來投靠自己而做下的局。
地上的蛇越來越多,鋪天蓋日,突然他們像是接受到了什么指示一樣,全都拱起了身子朝著江月幾人撲來。
江月幾人瞬間滿是戒備,拔出劍撲上來的蛇就是一頓亂砍,地上散落著不知多少碎了的蛇身。
但這似乎并不能阻擋蛇的進(jìn)攻,死的越多,前仆后繼的蛇也就越多。
而且這些斷蛇身上的血,似乎刺激到了更多蛇的神經(jīng),它們的行為越來越猛烈,叫聲也越來越大,不由讓人心底發(fā)麻。
江月一邊阻擋著蛇的進(jìn)攻,一邊保護(hù)著李方和徐聞,問,“離行,你身上可有帶雄黃?”
“不曾?!彪x行回答得很干脆,緊接著道,“即便就是有雄黃,也無法阻止他們,這些好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樣。”
聽了離行的話,江月眼中冷然,不禁暗想:再一再二,不可再三,沈重,你最好燒高香,祈禱我今天死在了這里,否則我定會讓你也嘗嘗蛇窟的味道……
突然離行眉頭一皺,他與江月只見的距離越來越遠(yuǎn),而這些蛇卻僅僅朝著江月攻去,兩邊數(shù)量對比明顯。
李方和徐聞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情,趁著空隙,便跑到離行的身邊。
可是沒過一會兒,地上的蛇便沿路轉(zhuǎn)向離行那處。
此時不只是江月與離行,就連李方與徐聞都已經(jīng)知道這些蛇是沖著他們來的。
面對著江月與離行投來的目光,他倆苦著一張臉,仿佛就要哭了。
“大人,這真的不管我們的事,我們也不知為何會這樣啊!”
“我們真的不知道啊……”
……
而他們又擔(dān)心江月和離行將他倆扔到蛇堆中,便一只手緊緊地拽著離行的衣裳。
而此時離行本就忙活著對付這滿地的蛇,突覺行動不便,回頭看,才發(fā)現(xiàn)這兩人竟在拉他的后腿,脾氣再好也不由得一陣怒吼。
“放手,別逼老子將你們丟出去?!?p> 李方和徐聞一聽,手一縮,便訕訕然地松開,可身體卻靠著他更近。
江月見離行頭上一冒出了密汗,想了想,便飛身過去,將李方拽到了她的身后。
果不其然,地上的蛇已然分了兩路,減輕了離行的負(fù)擔(dān)。
她眼見一直這樣也不是那么回事,畢竟蛇有千千萬萬條,而他們卻只有兩個人,這里又距離府衙偏遠(yuǎn),沒法搬救兵。
江月不停地思索著接著來該怎么辦!
突然腦子里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離行趕緊道,“脫衣服,趕緊脫衣服!”
不用說,他們也知道這是在叫誰。
李方與徐聞才將衣服的帶子解開,突然瞄到江月,瞬間反應(yīng)過來,解衣服的手一時頓住。
“這大人是女子,我們……”
話還未說完,就被江月呵斥了一聲。
“迂腐!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要男女之防何用?難不成這些蛇能看在我是女子的份上,不撲向你們?”
聽了江月的話,他倆也沒有了任何顧慮,趕緊將外袍脫下,扔向離行。
離行將兩件袍子打包到了一起,扔到相反的方向。
只見地上的蛇便沿著衣服的途徑蠕動著爬過去,包裹著那兩件衣服,形成一個莫大的蛇球。
李方一看便知道問題出在了衣服上面,看著面前這些剩下的蛇,不由開口道,“要不我倆再脫一件?”
離行一邊動手?jǐn)厣?,一邊白了他一眼,“上癮了?”
聞此,李方從脖子紅了耳根,咂咂嘴,不再說話。
等到他們二人將他們面前的這些蛇清理干凈之后,江月與離行提著李方和徐聞,就從窗口躍出。
江月從旁邊拿起一桶柴油潑向房屋,隨后從身上掏出火器,丟進(jìn)去。
轟——
房屋立即起煙,火勢應(yīng)聲而起,越來越大,以至于整個府衙的人都已經(jīng)知道。
等到他們過來的時候,就已然只剩下了一堆灰燼。
離行想到剛剛的險境,皺著眉頭朝著李方與徐聞道,“回去多用清水沐浴?!?p> 李方與徐聞并不敢動,看向江月,只見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點(diǎn)頭哈腰地連連應(yīng)是,馬不停蹄地朝著各自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