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擁擠人流里,劉珍和李灑擠在一起,不停地墊腳探頭,觀望那龐大、涇渭分明的學(xué)生陣容。
“灑兒,你哥哥在哪里?”劉珍努力地張望,奈何擁擠在一起的人太多,劉珍本身又比較矮小,難以透過眾多人頭看到學(xué)生等待區(qū)。
相比之下,李灑就要高挑得多,雖然還只有十四歲,但也有一米六五,勉強墊墊腳尖,便能遍觀全貌。
“媽,哥哥在帝色城高級學(xué)院的最前列,我看到啦!哥哥真厲害!只有最厲害的人,才有資格排在最前面,哥哥真棒……”李灑興奮地叫道。
劉珍滿目期盼高興,左探右探地張望道:“真的嗎?我看看,瀟兒真的在最前列?”
兩人興奮而又緊張地觀望。
“灑兒,你說你哥能不能考上高等學(xué)府?”劉珍滿目緊張,很是忐忑不安。她的心情,比李瀟甚至場中的每一位考生都要緊張。
李灑昂著頭,理所當(dāng)然地道:“能!哥哥說過,他不僅要考上高等學(xué)府,還要考上最好的!”
旁邊有位大嬸也是送兒子來參加帝考的,聽到母女倆的話,不由笑了:“你兒子是騙你的。帝色城的考生,能夠考上二流高等學(xué)府已經(jīng)是萬幸之事……”
附近的叔叔嬸嬸也附和笑著,表示贊同。
“這個小妹妹,你哥哥是安慰你們的,北大學(xué)堂帝色城都已經(jīng)有十余年沒有本土學(xué)生考上過……”
“呵呵,我兒子安慰我說能考上二流高等學(xué)府,你兒子沒想到更會扯……”
劉珍本是個老實巴交的貧窮人家,聽到這樣的言論不由面紅耳赤。
李灑卻不依不饒地道:“才不是,哥哥從來不騙人!哥哥親口對我說過,他要獲得狀元,考入化武圣堂!”
“哈哈,這位大嬸,你兒子夠逗的啊……”
“這么明顯忽悠你們的話,你們也信?”
“我兒子還說可那全國狀元呢,哈哈哈哈……”
沒有一個人相信。
“灑兒,不要說了?!眲⒄錆q紅了臉,拉了拉李灑。但是她的眸中,卻隱隱透露著渴望的期盼。
高空,主考官易志祥和帝色城實力最巔峰的幾位陪同主考官易志祥正在熱情地交談。
身著大紅衣袍的主考官易志祥笑呵呵地問道:“這一屆,你們帝色城誰的實力最強,最有可能獲得狀元?”
作為主考官,最愛的當(dāng)然是那些少年天才。
帝色城城主帝羅霸苦澀地看了眼下方浮在低空的各學(xué)院院長,苦笑道:“小易,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個天西省貧瘠落后,大環(huán)境如此……已經(jīng)足足十?dāng)?shù)年沒有出過本土狀元。”
“是啊,本土學(xué)生的實力偏于落后,狀元恐怕難以落在帝色城的本土學(xué)生中。”帝色城化武者公會分會長白天川感慨道,“整個天西省積弱數(shù)十年,這次能有本土學(xué)生獲得一個北大圣堂的指標(biāo),都將是萬幸之事……”隨著白天川的感慨,他的兩道極具特色的白眉形成川字。
主考官易志祥心有所感地點點頭。
唯有陽大主教眉頭動了動,欲言又止。
“哎!積重難返,想讓本土學(xué)生殺出重圍,獲得北大圣堂的一個名額,談何容易?!钡凵强偨y(tǒng)領(lǐng)蹙著濃眉道,“難,難,難!”
“帝色城太落后,太貧瘠……”幾人皆是失望黯然。
豈料,旁邊一臉淡然的楊冥忽然詭異地笑道:“雖然狀元不太可能,但是,拿一個北大圣堂的指標(biāo)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p> “哦?楊院長可是發(fā)現(xiàn)了本土的天才?”眾人頓時來了興趣。
楊冥笑得有些奇異,輕輕地點頭。
帝羅霸啊哈一聲,爽朗地笑道:“楊院長,是哪個小家伙?帝色城何時出了這樣的天才?若真能為帝色城拿下一個北大圣堂的指標(biāo),老子必定好好賞他!”
帝色城不僅太長時間沒有出過本土狀元,連北大圣堂的指標(biāo),也十多年沒有本土學(xué)員拿到過。如果在他帝羅霸擔(dān)任城主的時間里能出一個進入北大圣堂的本土天才,那將是一件風(fēng)光漲臉的喜事。
帝色城總統(tǒng)領(lǐng)許將道:“老楊,你該不會說的是龍家那位吧?但是,龍家那位不是提前離開了?”
“龍家那位?”眾人似乎有些恍然大悟,繼而很是失望。龍家那位,雖然早于三年之前來到帝色城高級學(xué)院學(xué)習(xí),但是,終歸不是本土人。
“不是!”楊冥腦袋搖得很干脆,“龍家那位何須參加帝考?她可直接入化武圣堂……再說,她也不是本地人?!?p> “那還能有誰?你管理的學(xué)院里,可沒有其他厲害角色!”
一直沒有出聲的陽大主教眸中若有所思,咳嗽一聲,道:“楊院長說的可是李瀟?”
但隨即微微皺眉道:“李瀟雖然有些奇特,有著一些另類的天賦,但是……想要輕易進入前四名,獲得北大圣堂的資格,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吧?”
“李瀟?”眾位化武王或驚愕或驚奇。
“呵呵,李瀟,一位在鋰級實力,就可堪與鈹級化武師一戰(zhàn)的天才?!睏钰さ捻虚W著奇異的神色。
“鋰級就可與鈹化武師一戰(zhàn)?”眾人盡皆訝然,感覺不可思議。
楊冥嚴肅地點點頭道:“是的,而他現(xiàn)在的等級,是鈹級,足可和硼化武師一戰(zhàn)!”
“怎么可能有這樣的情況,前期沒有化武技的情況下,越級挑戰(zhàn)幾乎毫無可能,十倍的實力差距是天大的鴻溝,根本無法彌補,難道是他身上有寶物?”易志祥不由皺起了眉頭道,“寶物是不允許帶入考場中的!”
帝考當(dāng)中,一切憑本身實力。一旦發(fā)現(xiàn)攜帶外物,就將做作弊處理,取消帝考資格。
“不?!睏钰た戳藥兹艘谎?,道:“因為……李瀟不是普通的化武師,他身上的四個環(huán),都不是生環(huán),而是死環(huán)!”
“死環(huán)?四個?”帝羅霸瞪大眼眸,洪亮地道,“他身上四個死環(huán)?也就是說,他每一級的魂元環(huán)都是死環(huán)……他是怎么升上去的?”
死環(huán)無法突破,這是公認的事實。
尤其是大瓶頸之級的死環(huán),那更是絕無突破的可能。
死環(huán)比正常的生環(huán)強大,這也是公認的。因為其閉合完美,能量的循環(huán)將達到最大化。但是,三階甚至四階的死環(huán)遠遠沒有強大到可以越級挑戰(zhàn)的地步。
在楊冥看來,這或許是低等級的實力差距不大,所以表現(xiàn)出來的特異。隨著等級的提高,死環(huán)所表現(xiàn)出來的相對強大將不斷縮小。
“有意思吧。”楊冥笑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晉升的。我只知道,可供我用三年的能量晶石擂臺,被他一夜之間吸收得一干二凈,變成一堆垃圾。而他,就這么一夜之間突破了鋰級的死環(huán),晉升了鈹級……”
“靠,那么龐大的能量,他一夜之間能夠吸收?他沒被沖爆?”許將瞪著牛眼咋呼道。
每個人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就連陽大主教也不例外。
楊冥看向陽大主教,道:“陽老,你是怎么知道李瀟的?”
“那個奇異小子找到了化武者公會能量結(jié)界的漏洞,以氦化武者的身份通過了鋰能量結(jié)界,進入了鋰層空間?!标柎笾鹘坦之惖?,“省彭會長邀請我聯(lián)名擔(dān)保,為他申請省榮譽顧問,并送與他信物……”
“省榮譽顧問!”幾人又是一陣驚訝。
省榮譽顧問,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拿到的。就算是他們,無法對化武者公會作出有效的貢獻,也是沒有資格獲得,那是榮譽的象征。
更讓幾人驚訝的是,李瀟竟然可以破解鋰能量結(jié)界,以氦級身份進入鋰層空間!
能量結(jié)界那可是號稱世上最完美,根本無法破解的。
他是怎么做到的?
“沒想到那小子這么神奇!”連楊冥都掩飾不住地驚訝。
帝羅霸爽朗地大笑,道:“老楊,哪個是他?這么有趣的小子,真是讓我充滿好奇和期待!”
“就是在靠向東北方向,和一個小帥哥,一個小美女一起,一臉淡然的小家伙。咦,他在干什么,還沒進入考場開始帝考,現(xiàn)在就揮霍能量?”
帝色城高級學(xué)院的列隊前沿,張維西和簡素言疑惑地瞧著李瀟,低聲問道:“李瀟,你在干什么?為什么要不斷地釋放能量?”
每個學(xué)生都在積蓄能量,以最飽和的滿能量狀態(tài)等待進入帝考區(qū)域。這個時候的能量是非常珍貴的,多一分能量,在帝考之際所斬獲的成績就會好上一分,沒有人會肆意釋放能量。
默默地釋放著能量,李瀟面容冷淡,淡漠地搖搖頭。
他在嘗試回憶昨晚那種無法凝聚的失敗感覺。
直到現(xiàn)在,他還是不能成功凝聚出化武技。
若是沒有化武技作為底牌,他基本上沒有希望獲得帝考狀元。
那天與龍雨容的戰(zhàn)斗,龍雨容一直讓著李瀟,并沒有爆發(fā)出鈹級該有的實力。
若是真正爆發(fā)鈹級實力,李瀟必然是略遜一籌的。
雖然李瀟的特殊死環(huán)能夠讓他十倍于同級化武師,理論上同等于鈹級。但是,鋰元素能量畢竟比鈹元素能量低一個級別,實際戰(zhàn)斗上,還是會略遜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