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昭昭剛下課看到消息,立刻就趕到了三人常去的臺球館。
她們?nèi)齻€是常客,跟老板娘很熟,她一進(jìn)門,老板娘便從電腦前抬起頭來,熱情的打招呼:“來了啊。”
商昭昭點頭,問:“人呢?”
老板娘說:“里邊,今天開的單間。”
頓了頓,她又道:“感覺她今天心情不太好?!?p> 商昭昭“啊”了聲:“不會吧,我今天又要被虐……”
走了兩步她又退回來,招呼老板娘:“給我來兩瓶飲料?!?p> 商昭昭抱著飲料進(jìn)去的時候,談意晚并沒有在打球,而是靠在窗邊吞云吐霧。
看見她進(jìn)來,很冷淡的給了她一個眼神。
商昭昭一邊走過去一邊感慨的說:“害,都好久沒摸球桿了?!?p> 她打算把飲料遞給談意晚,談意晚卻沖她抬了抬下巴:“放那兒。”
得嘞,聽這語氣,確實是心情不好。
商昭昭自己開了瓶,灌了兩口就放下,轉(zhuǎn)頭去墻邊上掂了個稱手的桿子。
桌子上的球規(guī)規(guī)整整的被擺在框內(nèi),看樣子是還沒動過。
商昭昭拎著球桿走到臺子邊,談意晚手上那支煙還沒吸完,想了想,她問:“談姐,哪個不長眼的惹你不痛快了?”
商昭昭:“我去給你出氣?!?p> 她話說是這樣說,但心里也明白,談意晚一般用不著別人替她出氣。
聞言,談意晚細(xì)蔥指彈了彈煙灰,撇撇嘴,語氣特寡淡:“一個瞎了眼的老男人?!?p> 商昭昭聽得一愣,這話怎么有點耳熟?
絞盡腦汁的在腦瓜子里搜了一遍,她很快就想起來。
“艸,怎么回事兒啊,咱們姐妹倆是不是今年命里犯老男人啊,上次是我,這次又是你,現(xiàn)在的老男人眼神都這么不好使了么?”
商昭昭理所當(dāng)然的認(rèn)為,談意晚的經(jīng)歷跟她是一樣的。
談意晚沒解釋,取下嘴里的煙蒂摁滅在鋁制窗框里。
“不說了,打球?!?p> 商昭昭“奧”了聲,拿了巧克粉的小方塊往球桿上抹了點,進(jìn)入認(rèn)真狀態(tài)。
談意晚讓她開球。
好久沒打了,商昭昭也有點躍躍欲試。
擺好姿勢,球桿對準(zhǔn)母球,“啪”的一聲,一桿戳出去。
奈何她在這方面實在沒天賦,就算這幾年動不動跟著談意晚來打發(fā)下時間,但她依舊是不得要領(lǐng),球技菜的要命。
果然,第一球她沒打進(jìn)。
商昭昭吹了口氣,垂頭喪氣的收了桿。
談意晚則還在慢條斯理的抹巧克粉。
一看談意晚蓄勢待發(fā)的樣子,商昭昭只覺得她這局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輸定了。
談意晚大多數(shù)時候做什么事兒都顯得漫不經(jīng)心的,然而打臺球的時候,模樣卻格外認(rèn)真。
一打一個準(zhǔn)。
一桌球,不到五分鐘,全落入了口袋里,連帶商昭昭那份。
除了開球那一桿,商昭昭連擺個帥氣姿勢的機(jī)會都沒了。
一球接一球,“啪嗒”的聲音在小單間里格外的清晰。
不知道為什么,望著談意晚面無表情的臉色,每響起一次清脆的“啪嗒”聲,商昭昭都禁不住渾身打個激靈,想著那球要是打在人身上,可不得斷一塊兒骨頭。
一局結(jié)束。
談意晚看著綠皮桌面上僅剩的一個白球,又抹了抹巧克粉,道:“再來?!?p> 商昭昭積極的把所有球撿起來擺好。
這一局,依舊是她開球。
不過還好,她進(jìn)了個小球。
但是她的運(yùn)氣也就這樣了,第二桿沒進(jìn)。
又是談意晚兜攬整局。
偶爾談意晚失手輪到她,她還是一樣的打不進(jìn)。
這樣五六局下來,商昭昭被虐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她把球桿一放,擺手道:“不來了不來了,姐你太厲害了,給我打擊的一點自信都沒了,我不想打了,我晚上還要開開心心吃頓火鍋。”
談意晚沒說什么,自顧自的把這一局清了。
商昭昭把一整瓶飲料都喝下了肚,尿意上來,對談意晚打了個招呼就直奔廁所。
等她再回來,談意晚還是在抽煙。
商昭昭都要懷疑,照她談姐每天這個抽法,肺也不需要個十年八年就要趕上那些老煙槍了。
商昭昭走過去,手臂往窗臺上一撐,說:“談姐,你說你桌球打的這么好,干脆考慮去打職業(yè)吧,肯定能拿個獎回來。”
談意晚瞇了瞇眼睛,雖然看得出心情不好,但也沒有不理她,道:“我球技只能說一般,打職業(yè)規(guī)矩多,沒這么容易,不然這個行業(yè)早就人人擠破頭了。”
商昭昭對談意晚有一種盲目崇拜,又說:“我就覺得你打的特別厲害,跟職業(yè)選手也差不多了,我有個認(rèn)識的朋友,她哥就是職業(yè)打斯洛克的,聽她說好像還拿過國內(nèi)賽的冠軍,三十多歲,但還是單身,長的也挺帥的,你要不要認(rèn)識一下?”
“不用了,”談意晚扯扯嘴角道:“你留著自己認(rèn)識吧。”
商昭昭嘆了口氣:“我這不是桌球打的不行么,就算認(rèn)識也沒有共同語言啊?!?p> 頓了頓,她又喪氣道:“你說,為什么我們就是沒有男朋友呢,我尋思自己長的也不差啊?!?p> 話落,商昭昭視線又忍不住落在談意晚臉上,每次瞧見,都想抱怨為什么上帝這么不公平,她談姐長的那么漂亮,她就只能算個還可以。
不過她心里也不是不平衡,畢竟她還逃過那么一兩段戀愛,她談姐直接是母胎單身到現(xiàn)在。
商昭昭的八卦之心燃起來,笑嘻嘻的問:“姐,你能給我說說,你到底喜歡什么樣的么?”
這個問題,她都放在心里,好奇了好久。
然而過去了好長一段時間談意晚都沒有回應(yīng)她這個問題,只是沉默的吸著煙,就在她以為談意晚不會回答的時候,她終于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