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婚期將至
十二月二十七號這天,為沈可樂量身定做的婚紗終于從意大利空運過來。
婚紗是露肩的,婚紗的下擺呈橢圓形,長長的拖在地上。
這樣的一件婚紗,卻是由好幾個意大利的頂尖裁縫一針一線縫出來的。
“現(xiàn)在肚子還沒顯懷,穿起來應(yīng)該不會緊?!逼钚尴膶嵃椎幕榧喎诺缴蚩蓸返氖掷铩?p> “肚子的地方很寬松的,肯定不會緊?!鄙蚩蓸肺⑽⒁恍Γ瑢⒒榧喎旁诖采?,起身去將窗簾拉上。
“要不要我?guī)湍??”祁修夏問?p> “不用,換件衣服而已,我能行的。”沈可樂雙手推著祁修夏,把他推出了房門。
做了那么久的復(fù)健,她的右手已經(jīng)比一開始靈活多了,基本生活已能自理。
沈可樂關(guān)上門,這才開始寬衣解帶。
雖然已經(jīng)和祁修夏領(lǐng)了結(jié)婚證,但是她從來都不會在他的面前換衣服,總覺得很別扭。
即便南江市的冬天并沒有北方那么冷,但這種季節(jié),氣溫還是比較凍人的。
沈可樂把暖氣開得十足,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她拿起潔白的婚紗,緩緩穿上,后背的拉鏈拉了一半,卻怎么也拉不上去了。
沈可樂站在穿衣鏡前,反著手努力了半天,可就是拉不上去。
“是不是我最近吃太好了,長胖了?”沈可樂自個兒嘀咕道。
祁修夏在外頭等了許久,仍不見沈可樂出來,也聽不見屋里有任何響動。
有史以來第一次,祁修夏表示嫌棄這房子的隔音太好。
祁修夏輕咳兩聲,“可樂,你穿好了嗎?”
沈可樂忙著跟婚紗戰(zhàn)斗,并未聽到祁修夏叫她。
沒聽到沈可樂的回應(yīng),祁修夏微微蹙眉,他猛地推開門,卻發(fā)現(xiàn)沈可樂仍在和婚紗的拉鏈奮戰(zhàn)。
“誒?你……”沈可樂猛地轉(zhuǎn)過身來,表情有些微微的尷尬。
“我?guī)湍惆??!逼钚尴娜讨ι锨?,將拉鏈給拉了上去。
婚紗的裁剪設(shè)計很大方,但做工卻很繁雜。
沈可樂放佛是天生的衣架子,這件本就很精美的婚紗穿在她的身上,更是奪目。
即便是和沈可樂朝夕相處的祁修夏,也是忍不住愣了愣。
從知道自己懷孕之后,沈可樂就沒再化過妝,平時最多也就是擦點兒包養(yǎng)的水乳之類的。
但是她的底子很好,濃眉大眼,膚如凝脂。
俏臉應(yīng)該剛才用力過度的緣故微微泛紅,露肩的婚紗恰好將她玩美的鎖骨和雙肩露了出來。
墨色的及腰長發(fā)散在腦后,恰好遮住了后背的風(fēng)景,她的發(fā)尾有些自然卷,顯得格外飄逸。
祁修夏的眼眸閃了閃,“怎么是露肩的?”
這么漂亮的鎖骨,怎么能讓其他的男人看見?
沈可樂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款式不是咱一塊兒選的嗎?”
沈可樂談不上有多保守,但其實她并不喜歡穿露肩的衣服,主要是不方便。
以前她的性子很野,經(jīng)常上蹦下跳的,穿露肩的衣服太容易走光。
“是嗎?”祁修夏一本正經(jīng)的表示懷疑。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頭紗幫沈可樂固定在頭上,又把放在腦后的頭發(fā)放到胸前,將雙肩遮了起來,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這樣好看多了?!?p> 都說女人穿婚紗的時候是最美的,這話果然不假。
剛才他看到她穿著婚紗的模樣的時候,他居然想將她藏起來,不想其他的男人看見她的美。
沈可樂在穿衣鏡前轉(zhuǎn)了個圈,心里說不清什么滋味。
當(dāng)初和簡云深結(jié)婚的時候,她簡直恨不得將整個南江市的人都請去參加她的婚禮,好將他們的婚事昭告天下。
但是簡云深不愿意他們的婚禮太過隆重,所以最終他們的婚禮只宴請了雙方的親戚,甚至連媒體記者都沒讓入場。
“好看嗎?”沈可樂面帶微笑看著祁修夏。
“還行?!逼钚尴碾p手插在褲兜里,一副很勉強的樣子,實際只有他才知道這話到底有多違心。
沈可樂抬起腳一腳踹在祁修夏的腿上,“就不能夸我兩句啊?”
身為女人,哪有不喜歡被人夸的。
祁修夏滿臉懊惱地捂著自己被沈可樂踹過的地方,“要不你現(xiàn)在懷著孩子,我一定踹回去?!?p> 沈可樂皮笑肉不笑地道:“喲,原來祁先生也是有脾氣的啊?!?p> 祁修夏伸手揉了揉沈可樂的腦袋,道:“行了,趕緊把婚紗換下來吧,天這么冷,別凍著了?!?p> “知道啦,你出去?!鄙蚩蓸窊]揮手讓祁修夏出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祁修夏的面前,她總有種自己是被他當(dāng)孩子看待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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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婚期將至的緣故,這兩天沈可樂總是莫名的覺得很是焦慮。
祁修夏是個很敏銳的人,自然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但他以為是因為懷孕了,所以情緒有些不穩(wěn)。
婚期將至,他也格外的忙,心里想著等婚禮過后,就給她找個心理醫(yī)生,好好開導(dǎo)一下。
跟沈可樂關(guān)系談得上好的人并不算很多,所以伴娘她只找了張嬌嬌,至于伴郎,祁修夏自然找了白木凡。
從沈家出來之后,沈可樂就沒再和他們聯(lián)系過,不過還是把喜帖送到了。
至于來或者不來,那就是他們的事兒了。
沈時嶼那邊,沈可樂則是親自去送了喜帖。
“姐,最近你和許安寧還有聯(lián)系嗎?”沈時嶼收好喜帖,突然問。
“沒有,怎么了?”沈可樂搖搖頭說。
她和時嶼是同一所大學(xué)畢業(yè)的,所以時嶼也認(rèn)識許安寧,只是不知道為何,他總不待見許安寧。
“啊,沒什么,我隨便問問,以前你們關(guān)系不是挺好的嗎?”沈時嶼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起身走到辦公室里的小型冰箱前,打開冰箱,從里面拿出一塊蛋糕。
他把蛋糕放到沈可樂的跟前,說:“知道你喜歡這個,所以這里經(jīng)常備著,不過只能吃這一塊啊?!?p> 沈可樂抱著沈時嶼,啪地一下,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時嶼,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她最近特別喜歡吃甜食,偏偏祁修夏又不準(zhǔn)她吃太多,所以經(jīng)常饞得流口水。
“姐,婚禮那天,我親自送你去教堂吧?!?p> 祁修夏和沈可樂的婚禮是在南江市位于市郊的唯一一家教堂舉行,婚禮之后的婚宴則是在南江市最大的酒店舉行。
“修夏有安排司機接的,你準(zhǔn)備好婚禮上的致辭就行了?!鄙蚩蓸诽ь^看看沈時嶼,卻意外的從他的眼里看到一絲自己看不懂的東西。
沈時嶼沒有再說話,只是神色變得有些凝重。
這些天他總是做噩夢,從未間斷過。
上一次這樣做噩夢,是在爺爺過世的之前,那這一次……
他低頭看著還在美滋滋地吃著蛋糕的沈可樂,心里不免有些擔(dān)憂。
吃完蛋糕,沈時嶼親自把沈可樂送到家才折回公司。
沒想到祁修夏已經(jīng)回來了。
這兩天他都沒在公司露過面,一直在忙著婚禮的各種事宜。
這些事情本來可以交給下面的人去做,但他卻想親力親為。
對于這場婚事,他十分期待。
“可樂,你過來。”祁修夏朝沈可樂招了招手,沈可樂走到他的身邊坐下。
“我跟爸媽商量過了,他們的意思是,你現(xiàn)在懷著孩子,結(jié)婚后馬上就去度蜜月的話,可能不大方便,所以等孩子生下來以后再去度蜜月如何?”
“我無所謂啊,不過,祁修夏,你確定孩子生下來之后,咱還有時間去度蜜月嗎?”沈可樂笑得很燦爛。
度蜜月這種事兒她壓根兒就不在意。
孩子生下來之后,她肯定會親自帶著,難不成要帶著一個小嬰兒一塊兒去度蜜月?
那畫面她隨意腦補一下都想笑。
祁修夏頓時愣住,他倒是沒想到這一點。
他合上手中的書本,臉色看起來有些為難。
“要不婚禮結(jié)束后我?guī)闳メt(yī)院檢查一下,如果沒什么事兒的話,我們就先去度蜜月吧?!?p> 抱著個小嬰兒去度蜜月這種事情,想想都覺得可怕。
而且還在那么小,坐飛機似乎不太好。
“你決定就好?!鄙蚩蓸凡]有異議。
她的身體素來很好,這個孩子也都沒折騰過她,所以出行應(yīng)該不是問題。
以前見那些女人一懷孕就吃什么吐什么,當(dāng)時她還覺得很恐怖來著,沒想到她懷孕的時候卻沒什么反應(yīng)。
該吃吃,該喝喝,連一次都沒吐過。
祁修夏是個行動派,沒等到婚禮結(jié)束就先帶沈可樂去做了檢查。
從醫(yī)院回來,他就立即定了前往英國倫敦的雙人機票。
似乎市面上能買到的有關(guān)福爾摩斯的書籍家里都有,想來去倫敦可樂應(yīng)該會很高興。
轉(zhuǎn)眼就到了十二月三十一號,婚禮的前一天。
離婚期越近,沈可樂就越焦慮,這是和簡云深結(jié)婚時所沒有過的。
即便是祁修夏一直寸步不離地陪在她的身邊,她也覺得莫名的心慌。
“可樂,你聽我說?!逼钚尴碾p手搭在沈可樂的肩上,溫和地道:“你深呼吸,不要亂想,只是舉行個儀式而已,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嗎?”
看到她這樣驚慌失措的樣子,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但偏偏這種事情他又沒有經(jīng)驗,也不知道該如何讓她安心。
沈可樂捂著自己的心口,心砰砰直跳,像是快要跳出胸膛似的。
“修夏,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沈可樂無奈的笑道。
明明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了,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么。
“不會,可樂,如果你不愿意的話,我可以取消婚禮,然后安排雙方的家人坐一起吃個飯就是了?!?p> 祁修夏以為是因為婚禮太過隆重,所以她膽怯了。
畢竟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失敗的婚姻,會膽怯也正常。
“不,不用了,我沒事兒的?!鄙蚩蓸窊u了搖頭,不同意取消婚禮。
喜帖都發(fā)出去了,這時候說取消,對祁家來說會很不利的,她不能這么自私。
月下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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