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雨那天晚上說過的事情,玲一件一件的都放在了心上,于是為了那句“日向日差會死”而在努力做什么準備。
原本,只需要讓日差不死。
可是,在那天寧次被強制施加咒印之后,玲就有了另一種打算――如果要有人死,就讓日足去死好了!那種沒心沒肝的,死了拉倒!
所以,一切的事情,就是為此而準備的。
她覺得一切該做的都做了,只等云隱來要日足的人頭,然后就加個咒印給送走。
可是最后,日差來找到她,卻說:“寧次以后還是拜托給你吧……”
玲聽著不對勁,還笑了笑說:“因為做宗家家主會很忙嗎?”也順便的答應了:“好吧!我就順便把寧次接走,讓他和小雨現(xiàn)在就‘同居’?!?p> 日差低垂著頭,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玲納了悶,笑著問:“怎么突然說‘對不起’了?”
“我……”日差的臉上強行擠出了笑顏,顯得特別僵硬,嘴里更生硬的說著:“反正我也馬上就要死了,就當是臨終前最后的祈愿。寧次,就拜托給你了!”
玲的笑容瞬間收斂,走到他面前,整張臉冷的像冰,跟在質(zhì)問一樣的說:“為什么會是你去死?當時我們明明嫁禍給日足了!”
日差臉上仍有笑意,看著她,異常的無奈:“當時我問過你原因,可你怎么都不肯完全透露給我。所以……我也沒有來得及,把最重要的事情告訴你?!?p> 玲怔了怔,表情里透著茫然,問:“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這個有關(guān)?”
“當然有關(guān)!”日差沒有露出半點責怪她的意思,只在細心講解:“日向一族,長年與村外的一些忍界名門建交,每年都會去各地拜訪。這是宗家的事情,所以每年去的都是大哥。如果因為現(xiàn)在鬧出的事情,致使宗家的家主換了人,還換成了一個帶著咒印的分家……那些名門一定不會一笑了之,他們絕對會多方打聽,并讓更多的人找到漏洞,找到進攻木葉的時機?!?p> 玲更疑惑了:“這跟進攻木葉有什么關(guān)系……”
可是話剛說出口,就似乎已經(jīng)明白個中理由了。
村中名門內(nèi)亂,火影絕對會插手,最有可能的結(jié)果是重新劃分村中勢力,導致村子內(nèi)亂,防守薄弱。
日差也在繼續(xù)耐心的向她解釋:“好!先不說外面的事情,只說日向族內(nèi)。一旦換成分家的人去繼承了宗家的家主之位,那么……其他的分家會怎么想?往小了說,他們?nèi)巳硕枷胍獡寠Z這個位置。往大了說,人人都各自成了宗家的家主。而日向,也不會是單一的一個家族了,會被分裂成數(shù)個,或者數(shù)十個……這樣一來,日向這個家族,便將不復從前了?!?p> 玲完全可以聽明白其中的意思,可她仍然爭辯:“你可以盡早預防!并且,當年支持你的人明明更多!”
日差更加無奈起來:“玲,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沒那么簡單!”
玲突然開始胸悶,把她憋的很難受,帶著些微的哽咽,低聲問:“所以……這就是你必須去死的理由?”
日差沒有點頭,也沒有說“是”,只是依然微笑著:“只有保下宗家……才更加的省事,才會避免更多的爭端……只是,寧次成了唯一會受苦的人。所以,拜托你照顧他!”
玲抬起拳頭,往他胸口狠捶了一下,再抬起頭來時,眼眶里含著淚水,聲聲斥責:“管那么多干什么?為那些人想那么多干什么?為什么你可以這么心安理得的去送死?。窟@個村子已經(jīng)犧牲了姐姐,還索取了我的一切,現(xiàn)在為什么還要再搭上你的性命?”
這一拳沒用多大的力氣,卻也讓日差心里難受起來。他從小就看不得玲掉眼淚,可也從來都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這一次,他已破釜沉舟,索性要放肆一次,把手伸過去,帶著乞求一樣的說:“玲,就讓我好好的抱你一次……一次就好……這次,請你在我肩頭哭泣……一次就好……”
玲沒有拒絕,只低頭落著淚,任他抱住,靠上他的肩頭。
日差手撫她的長發(fā),忍著心頭的痛,緊閉了眼睛,把里面的液體全部憋了回去。
也真的只有這一次,是像這樣好好的抱著她。雖然從小一起長大,在一起任務時也不乏肢體接觸,可是像這樣相互安慰的抱著……只有這一次。
玲幾乎悔恨難當:“我就不該出那個餿主意……不然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都怪我沒有計劃得更周全,是我害了你……”
日差卻笑的很無所謂:“沒人會怪你的,玲!如果再有下次,我依然不會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