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復(fù)

　　聽到齒輪的話，H2和飛魚都愣了一下，不約而同地、不由自主地緩慢的鼓起掌來。“我去！這比‘臉盲說’可還要高端?！闭f完，H2就把這句話記在了自己的記事本上：7月29日5:45記，我數(shù)學(xué)不好，她是大是小我看不出來——大神齒輪。

　　“這種話你都能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男人里就因為你這樣的害群之馬太多了，才讓愛情充滿了不信任?！笨粗鳫2寫完齒輪的那句話，飛魚如此點評到。

　　“我可沒故意傷害過任何一個女孩兒，我和她們其中好幾個還保持著良好的友誼。還有，H2和坦克就不說了，那是他倆不爭氣，哪次我有了女朋友，不讓她給你介紹對象，你雖然沒和那些介紹的女孩兒交往，可從沒拒絕過見面?！?p>　　“我這也是為了咱們樂隊，了解現(xiàn)代女孩兒們的喜好，做出她們喜歡的音樂，好讓咱們能在她們心里獲得一席之地。我充其量算是個臥底，以身犯險，打入到她們內(nèi)部去。不像你就是單純想打入到她們內(nèi)部去?！?p>　　“你想要探索深淵，其實深淵也在探索你?！盚2也附和著對齒輪說到。

　　“別說了，再說該打碼了?！憋w魚試圖阻止話題向十八禁的方向滑落。

　　但齒輪并不想結(jié)束這個話題，他看向H2問：“你敢說你不想探索，你每天拿著手機眉飛色舞的發(fā)消息，就是想給陌生人講笑話？”

　　“我的理由和飛魚一樣?！?p>　　“你兩個微信、兩個QQ，里面勾搭過的姑娘，怎么著也得有一個連了吧，打探姑娘們的喜好用得著找這么多樣本嗎？”

　　“你沒聽說過人海戰(zhàn)術(shù)嗎？”H2說話也毫不臉紅。

　　“你這是舔海戰(zhàn)術(shù)?！饼X輪糾正到。

　　“這不快七夕了嘛，誰都難免突然會衍生出一種傳宗接代的沖動。”飛魚壞笑。

　　“那哥得奉勸你一句，如果有一些弱女子站在黑暗的小巷子里，無論她們瑟瑟發(fā)抖的樣子多么可憐，你也不能過去憐憫。”齒輪按著H2的雙肩，語氣鄭重而表情滑稽的警告他。

　　“你見過？”H2反問。

　　“聽人描述過，聽人描述過?！?p>　　“總得來說就是你在海上勤奮捕撈，我呢期望跟著你撿點漏網(wǎng)之魚”，飛魚對齒輪說完，又指著H2說：“你呢在大海里到處舔，坦克在沙灘上看?！?p>　　聽到飛魚的總結(jié)，齒輪拿著飲料和他與H2碰瓶：“祝諸君桃運昌隆。”

　　“與君共勉。”另外二人異口同聲，話題也總算避免滑向深淵。

　　那面墻上十八張“禁”的標(biāo)語，還包括禁止吸煙、禁止飲酒、禁止亂涂亂畫等，齒輪他們四人向來都遵守這些規(guī)矩，所以在書店里只是喝飲料、嗑瓜子。

　　“喝一杯過期的可樂，可樂不可樂……”H2正突然感慨著，坦克推門進來了。然后其中兩個人添油加醋、另一個巧言令色地把今天下午的事兒又講了一遍。

　　“那不是欣祎的女兒，是她去世的朋友的孩子。別看她穿得挺那樣的，其實她是個很傳統(tǒng)的女孩兒。”坦克像喝酒一樣的喝著飲料。

　　盡管是坦克說的話，H2還是張嘴反駁：“唐朝也沒她那么傳統(tǒng)吧，比原始社會都多不了幾塊布料?！?p>　　“你巴不得她不穿布料?！憋w魚總是說出真相。

　　“縱橫片場這么多年，什么沒見過。”H2說完又問坦克：“你對那么大的姑娘就沒點想法？”

　　“我對她不來電?！?p>　　“愛人終害己?！憋w魚的語氣中充滿了故事或者說是事故。

　　“這位婦科全書先生就沒這種煩惱?！盚2說著一摟齒輪的肩膀。

　　“行了別扯了，來回信了！”齒輪的一句話將所有人的目光拉到了電腦屏幕上。

　　“感謝您的支持與鼓勵，對于您寫的光學(xué)的理論我感到十分的新奇與受用，希望您在科學(xué)的道路上闖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預(yù)祝您的成功給科學(xué)界創(chuàng)造出新的篇章與輝煌?！?p>　　“感謝您在百忙之中抽空敷衍我”齒輪立即回復(fù)了這么一條。在另外三人都因為失望而無語，看著齒輪用文字發(fā)泄自己不滿的時候，他又寫了一句：“此番回復(fù)，看似妥當(dāng)，實則有著敷衍的意味……”

　　“這么寫合適嗎？顯得咱們失了格局呀。”坦克是覺得這么回復(fù)實在是不妥。

　　“光腚的不怕穿褲衩的?！饼X輪說完，才將第二句話也提交了。接著他又開始寫第三條回復(fù)：“對不起，上面的言論是我們團隊兩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發(fā)布的，其實一開始他們兩個就對我將科學(xué)問題求教于您持有異議，是我被您飾演的航天工程師這一角色給深深地吸引住了。我知道有些演員會沉浸于自身的角色中久久不能自拔，沒想到我作為一名觀眾也是完全陷了進去，把您當(dāng)成了一名真正的航天局的專家。

　　現(xiàn)在想想主要是您的演技太精湛了，才讓我產(chǎn)生了這樣的誤會。想必您在籌備這部電視劇之初，也肯定和真正的航天局的工作人員接觸過吧，一定也是深入地了解過他們真實地生活吧。真的是很羨慕您，也很羨慕電視劇中那些工作人員能得到物理專家的指導(dǎo)。如果我們幾人成立的科學(xué)小隊也能和物理專家聊一聊，那就能解決我們爭論不下的很多難題，做出真正對社會有價值的結(jié)果。最后，再次向您表示歉意和喜愛?！?p>　　齒輪寫完，又仔細(xì)地看了兩遍，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不能自拔…哈哈哈哈……”

　　“怎么什么樣的文字，你都能看出色兒來，這又不是打麻……何況這還是你寫的。”H2沒有說出他們四人之間默認(rèn)的禁忌詞。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愿讓人提及的東西，比如在他們的原創(chuàng)歌曲誕生之前，他們四人里的三個都不愿意看煙花。飛魚和坦克都有自己的理由，而H2卻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莫名的不愿意看，但可以在腦子里想象煙花綻放時的模樣。H2還討厭藍(lán)牙耳機，也始終沒找到理由。

　　等齒輪笑夠，又將那一大段的文字提交后，飛魚問：“能成功嗎？”

　　“聽天由命。現(xiàn)在我們把自己包裝成了科學(xué)團隊，也隱晦告訴YY咱們手里有項目，如果他幫助我們見到了航天工程師，無論咱們能否拿出科技成果，后期YY的公司稍微運作一下都能成為他們很好地宣傳素材，其意義遠(yuǎn)大于物資捐獻與公益廣告?？梢哉f幫助咱們與航天專家見面，對YY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p>　　“可咱們沒有科學(xué)成果呀，連科學(xué)的幼苗、科學(xué)的種子都沒有。咱們只有科學(xué)的幽默、東京的種子。”H2讀著齒輪的回復(fù)提醒著他。

　　“YY又不知道，現(xiàn)在在他眼里咱們就是一群陷入迷茫的民間科學(xué)家，像沒頭蒼蠅一樣走投無路了才想到求助于他，并且他肯定還覺得咱們在焦急地等著他指引方向呢?！?p>　　“咱們得等多久？”飛魚的提問比較務(wù)實。

　　“三天吧，三天以后如果YY沒有新的回復(fù)，就執(zhí)行2B計劃，發(fā)私信給流浪的大劉。如果也失敗了，再私信導(dǎo)演和編劇。”

　　第二天晚上就又收到回復(fù)，除了YY鼓勵的話，還有一個郵箱地址。

　　齒輪戰(zhàn)戰(zhàn)兢兢兢兢業(yè)業(yè)的給郵箱又重新發(fā)了那道軍艦上射激光的物理問題，還把“任何形式（爆炸、電、燃燒、加熱等）誕生的光，在任何運動狀態(tài)中，任何系統(tǒng)都無法為其提供加速過程”，這句話加紅、加大、加粗。

　　“您好，我是一名航天局的工程師，我看過您的這一理論了，咱們可以加一下微信，進一步探討一下，下面是我的二維碼名片?！?p>　　看到郵件的回復(fù)齒輪內(nèi)心狂跳不止，見坦克還沒來，他對另外兩人說：“我承認(rèn)我有賭的成分，可貌似快要出現(xiàn)摟錢的場面了。飛魚你加他微信，你朋友圈那么多專利的照片，有點科學(xué)家的意思。”

　　“你現(xiàn)在不說我是內(nèi)地達文西了，H2還你來加他微信吧，你的朋友圈最新的和最多的都是謝師宴的照片、師生敬酒的照片，儼然一副桃李滿天下的良師益友的形象，很容易迷惑對手。我的專利照片最近的也是一年以前的了，對方很難翻的到?！苯又w魚又對齒輪說：“你倆天天在一塊兒，工程師要探討什么問題，你能第一時間回復(fù)他。”

　　“這人長得好像顏福瑞?！盚2看著工程師的頭像說。

　　坦克此時也剛趕了過來，問：“顏福瑞是誰？”當(dāng)然沒有人給他解釋，因為另外三人都在死死盯著H2的手機。

　　“您好，我是航天局的一名工作人員，請問光速恒定的解釋是您提出來的嗎，有計算過程嗎？”

　　齒輪在電腦上登陸了H2的微信，回復(fù)到：“這是我的猜想，不過沒有想到怎么計算出來?！?p>　　“那您一定知道光穿透玻璃再射入到空氣中速度是增加的吧，這與您的猜想結(jié)論不符吧？”

　　果然航天局的工程師提出了這個問題，但齒輪自信地在鍵盤上敲擊，回復(fù)到：“光穿透玻璃射入空氣的瞬間，是新的光誕生了，而不是玻璃中光的延續(xù)，并不是光子獲得了加速過程，而是新的光子被激發(fā)后，在新的介質(zhì)中擁有了與其匹配的新速度?！?p>　　“確實我也同意您說的這一點?！苯又こ處熡职l(fā)了一條：“您說‘光速遠(yuǎn)大于聲速，且聲音也無法在真空的宇宙中傳播，所以時光倒流無法實現(xiàn)’，這一點我也是支持的，畢竟我從來就不相信時光可以倒流。您說您設(shè)計了很多實驗，方便簡單介紹一下嗎？”

　　看到工程師的問題，齒輪立刻打開一個文件夾，發(fā)過去一張圖片。

　　工程師回復(fù)說：“這是關(guān)于時間膨脹理論的思想實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