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秣劼沒有正面回答,瞥一眼一旁的柳然,卻上下打量著安靜,笑容狡黠地道:“你卻是越來越富態(tài)了,你們到底什么時候要小寶寶了呢?”白秣劼只有在他們面前才能恢復了學生時期的輕松,即便不能百分百的放松下來也好過上班時緊繃情緒。
柳然一把攬過安靜在懷里,爽朗地哈哈大笑道:“我是隨時準備著,就等我們家阿靜的好消息了?!闭f完死皮賴臉地在她臉上“啵”地親了一口。
安靜見二人又合起伙來地擠兌她,白皙的臉上緋紅一片,一拐子給了柳然,嬌嗔一聲扭身往回走,邊走邊說:“你們先聊,去準備午餐?!?p> 白秣劼和柳然哈哈說笑一聲“遵命”便一起走向了待客停。柳然先帶著白秣劼在他們日常休息的屋子里休息了片刻,便帶著他參觀整個“云·詩”主題展。
柳然與安靜夫婦是白秣劼在劍橋留學時結識多年的老同學,雙方雖然不是一個學院,也不在同窗之下,卻是在校園中聽到了彼此的名聲而慕名相見的。白秣劼冷峻沉穩(wěn),柳然爽朗大方,安靜沉靜溫婉,三個性格相去深遠的人卻在內心深處的世界觀、人生觀與愛情觀上有著非常多的共鳴,因此在留學時三人聯(lián)手便開了工作室,布了許多出名的主題展等等。大學畢業(yè)后,白秣劼毅然回國進入聯(lián)思集團發(fā)展,柳然與安靜了解他的心結所在也便不攔著,繼續(xù)在國外參加展覽,直到三年前帶著滿身榮耀回國。
當同行們都以為他們選擇在都市里繼續(xù)為名利開辦工作室時,他們卻在所有人都詫異的眼光中將工作室搬到上山。白秣劼二話不說,便與他們一起商量操辦起了蒹葭草堂。
蒹葭草堂其實是柳然和安靜的工作室,柳然做著關于藝術設計、雕塑等等工作、安靜是繪畫。他們選在這個山崖,立志用“天道自然”的理念將這個山崖與工作室融為一體。讓人工的建筑與大自然相配合,讓人造的環(huán)境和大自然清散的景氣凝聚成為一個有靈性的氣場,讓建筑、雕塑和山石、林野相得益彰并各以生命。
同時,他們還采用了先進的安保系統(tǒng),為此防止偷盜,并用網絡與外界溝通工作。他們不是來隱居的,這是在嘗試新的工作環(huán)境,創(chuàng)造新的理念,也是在選擇一種生活方式。
一個小時后,安靜便已將飯菜準備妥當,叫了還在觀賞討論的白秣劼和柳然一起吃飯。山里的食材有限,安靜卻不知用了什么魔法竟然讓清淡蔬菜變得美味無比。白秣劼已經很久沒有吃到家常飯菜了,也興許是餓了,竟然足足吃了三碗米飯,害得安靜看著空空的鍋子猜測著白秣劼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難。
三人用餐完畢后,便坐在山崖前經過設計的茶桌飲茶,說起茶桌,也不過是幾塊經過打磨后的大石罷了,就是那簡單的線條卻透露出清爽的藝術感來。三人閑聊著這段時間各自的現況,面對著翠霧迷蒙的遠山和空靈的鳥鳴,清風微微吹拂著,風里也帶著久違的花草的芬芳,白秣劼此刻的心情是這幾年最為輕松的一刻,他端起柳然用木頭雕刻成的茶杯呷了口清茶,笑著感嘆道:“這里的風景是真的不錯?!?p> “那當然,不然我們?yōu)槭裁匆x在這里啊?!绷恍ξ卣f著。
“這次的展覽比上一個更有‘天道自然’的情感?!卑罪鲃律舷麓蛄恐斓?,心情舒暢地道。
柳然雅痞的笑容收斂,卻難得認真地解釋道:“我想,現代社會以名利為先,用金錢地位去標榜成功與否,千年留下的高德風骨早已被踐踏的一干二凈。誠然,整個社會還處在‘物質建設’階段,我們不能苛責太多。但卻得用一種方式去引導,去保留。在未來,人們還是會逐漸地走向‘精神建設’方面的。這個是我和安靜一直以來想要堅持的。”
白秣劼點頭表示同意,俊朗的英眉微微蹙著,道:“你說的這些也逐漸開始變成了主流,在商業(yè)領域這幾年,遇到了太多不擇手段和唯利是圖,這是個沒有道義的商業(yè)環(huán)境。所以,我來也是想給自己找些靈感。工業(yè)設計也好、平面設計也好,更多的在于思想,在于意念,如果能將你的設計理念融匯于我的產品中,或許也會有不同的效果?!?p> 柳然看著白秣劼英俊的側臉,想起他多年來的執(zhí)著,道:“我是佩服你的毅力,十幾年來只想干一件事。打敗創(chuàng)科集團,或許就代表你贏了你父親,可是……”他說到這時頓了頓,見他神色如常,才忍不住勸道:“說到底他也是你父親,前幾天我聽朋友說,他血壓高也住了一次院。他再怎么厲害的人也不是鐵打的。”
白秣劼淡然一笑,道:“放心吧,我大姐會做的很好的。我的事,是朋友就別勸了?!?p> 柳然正欲開口,卻見安靜用木制的托盤端著一盤洗干凈的水果走過來,笑吟吟地道:“你們也吃些水果。”
話音還未落,白秣劼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他驚訝地嘟囔一聲“你們的信號還真不賴”,他看一眼屏幕上“韓沖”的名字后歉意對柳然與安靜說聲“抱歉”便毫不避諱地接了起來:“Hello Hobart?!?p> “下周一的董事會,我匯報的內容你替我一下吧,我那時候應該還在飛機上?!表n沖聲音溫和地說。
白秣劼毫不猶豫地回答:“好啊,匯報的內容如果是周五例會的總結,就不會有問題。如果涉及到資金和供應鏈的問題,我會講的保守一些,太過激進對我們的壓力比較大。”
韓沖應答道:“好啊,沒問題?!彼曇纛D了一下,又道:“我聽施鳴說,周末下午在清華有個電子元器件的研討會,你可以安排幾個研發(fā)過去聽聽,看看能不能有新的收獲?!?p> “嗯,好的,我轉告他們去聽一下。最近一直在趕進度,趁這個機會去休息一下也是好的?!卑罪鲃抡f到,轉而一個閃光在腦中一亮,不著痕跡地問:“施鳴……”
“哦,就是那個彼上電子的總經理啊,昨天在信息大會的晚宴上遇到他,聊了幾句提起來說到這件事?!?p> 白秣劼有些微的不悅,這個彼上電子最近很活躍,一個供應商活躍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也有點太明顯,但,念及自己的供應鏈瓶頸里有“固態(tài)電容器”這一項,便又無可奈何了,道:“了解,那么,我就讓研發(fā)們去參加一下吧?!?p> 兩人說完便道了再見。
掛了電話的白秣劼臉色尚未恢復正常,安靜便將重新倒?jié)M的茶杯遞給她:“你遇到了什么問題么?”
白秣劼回過神來,燦然笑道:“沒什么,無非就是工作里的一些事?!鞭D而便調轉話題問道:“你們這次的成績如何?”
“已經預約到三個月之后了。每天上午限制在300人次,雖然比城市里的展覽人少了太多,但這些觀眾卻是真實的喜歡我們主題風格的觀眾。而且人多未必是好事?!卑察o溫柔的聲音婉轉地說道。
柳然握上安靜的手,欣然笑道:“況且,我也不想阿靜太累,否則我哪里有力氣造人啊?!闭f完故意死皮賴臉地瞅著安靜:“是吧,阿靜?!?p> 安靜賴不住他們合起伙來的嬉笑,輕哼一聲便甩開柳然的手,跳下大石丟下一句“懶得理你們兩個搗蛋的家伙”便跑向一旁的亭舍擺弄展品。
白秣劼與柳然望著她小步逃跑的身影,相視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落下后,柳然卻認真地道:“我倒是真的希望有個小孩。”
白秣劼瞥一眼難得認真的柳然,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你喜歡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都好?!绷坏故菦]笑話他,坦然回答。旋即便戲謔地瞅著白秣劼笑道:“白大公子什么時候也開始關心這個問題了?不對啊,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白秣劼灑然笑道:“什么風格不風格的?你們也結婚兩年了,我這是正常的關心兄弟,有什么好奇怪的。”
柳然斜睨著他,喝口茶,卻嘻嘻笑道:“我到是真的不在乎男孩女孩,其實,我們已經開始計劃了,等這次展覽結束后就正式提上日程。”
白秣劼向來古水無波的眼中閃爍著驚喜的神彩:“真的?”他也算是看著這兩個性格相差極大的兩個人經歷了無數波折后走到一起的,也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因此這個消息讓他也很開心。旋即反而不在關心他們喜歡男孩多一些還是女孩多一些,端起茶杯示意著跟對方碰杯笑道:“不管男孩也好,女孩也好,只愿這個生命能發(fā)揮她最大的潛能,能自由而美好地活著,這勝過一切。等你的好消息。”
“謝謝?!绷灰彩諗克ψ影愕臍庀?,端起茶杯鄭重地跟他碰杯,清香的茶味在舌尖流連來回才順著咽喉滑入腹中:“那么,你呢?空窗這么久,就沒再找個女朋友么?”
白秣劼不以為意地擺擺手,笑道:“我工作忙的厲害,哪兒有時間啊。”
柳然瞥一眼一旁為白秣劼準備帶回禮物的安靜,輕聲說:“每次和安靜說起你,她倒是很替你著急。雖然工作很忙,但總是這樣也不好。工作歸工作,感情歸感情,有個人在身邊,也好照顧你一些。安靜擔心你太過極端……”
“放心吧,我有分寸?!卑罪鲃轮浪麄儞氖裁矗慵皶r打斷他的話。
忽然,山谷外里似乎有人聲,柳然和白秣劼相視一眼屏息,側耳傾聽。
--“請問有人嗎?”一個女人的聲音詢問地喊著,聲音不大,帶著些許的不確定和緊張。
白秣劼和柳然相互望著對方,用眼神交流著,旋即又聽到一聲喊“請問有人嗎?”這一次那聲音比剛才高了一些,也多了些鄭定。
白秣劼腦中警鈴一響,這個聲音他非常熟悉,是陸安情的。
陸安情?她怎么知道這里?白秣劼下意識地反應過來,眼見一旁的安靜就要前去迎接,他忙低喊著“安靜”跳下石頭跑過去攔著悄聲道:“她可能是來找我的,你就說我從上午在這里呆到中午,吃完飯后上山里散步去,晚上直接回京畿了?!?p> 安靜瞅著他端詳一番點點頭,語重心長地輕聲教育道:“難怪你今天有些不對勁,你不能玩兒弄女孩子的感情的。這樣不好?!彼呐穆牭剿脑捯讶淮魷陌罪鲃?,“我會告訴她的,希望你要好自為之啊?!闭f完輕嘆著走了出去。
白秣劼神智凌亂地站在原地,柳然從他身后過來,攬著他的肩故意搗亂地笑道:“怎么著,美人兒關不好過啦?”
白秣劼這才回過神來,沒好氣地說:“行了吧,你也來笑我?!?p> “得了,你先躲在這里,我去把你的包拿來,我送你從山后的小路下去把?!绷灰娝裆J真,便也不再拿他開涮,轉身從另一個方向走去。
白秣劼轉身站在山崖前,凝眉望著遠山,原以為可以放松心情、什么都不顧及地在山里呆一晚,誰承想卻被陸安情的到來所破壞。她的到來仿佛在提醒他,他并不屬于這里,他還有沒有完成的事要去做。
靜下心來想,陸安情想得到他的訊息并不難,他的信息在網絡上有一大堆,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以陸安情的聰明才智輕而易舉便可知道他的情況,只是他的行蹤,只怕她也找人跟著了。
這幾日陸安情一直在給他打電話,但他都沒有接,除卻他們的30天男女朋友的交易關系已經結束外,他不知道作為競爭對手,還有什么需要見面的必要。他甚至有些困擾,向來流連于男人世界的陸安情為什么會對自己動情,甚至一而再地讓他提高警惕,這太奇怪了。也許她也在計劃著一場只有她自己知道的游戲。
但,白秣劼不會上當的,盡快躲開她的糾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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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杜興雪在一陣叮鈴咣啷的拾掇聲中被吵醒來。
她帶著滿心的不悅張開迷蒙的雙眼,怔怔地望著頭頂上木白色的床板兒一時不知身在何處。這時又傳來一陣亂動聲響,杜興雪才恍然回神,她已經在新的公司了。她抬手看看表,指針指向7:20,蹙眉翻個身,就看到廖丹正站在床邊梳妝打扮,而剛才產生的噪音就是她使用化妝品時不慎將瓶子打翻了所造成的。目光向前移動看到隔壁床鋪上戚小薇還在被窩里呼呼大睡,不知今夕何夕呢。
杜興雪揉揉干澀的雙眼,疑惑的目光再次溜回到廖丹身上,鼻音唔噥地問“這么早,你要出去么?”
廖丹正撅著屁股系鞋帶,聽到聲音,抬頭看著杜興雪喜孜孜地說,“嗯,對,我要去跑步,外面的空氣特別好。早晨也沒什么人,你去么?咱們可以一起去啊?!?p> 杜興雪登時花容失色,僅存的睡意被嚇得煙消云散,忙拒絕道:“哦,不、不了,昨天搬家特別累。”
廖丹系完鞋帶后,在地上使勁兒跺了跺腳,確認腳上的兩只鞋子松緊舒服,才精神飽滿地說:“好吧,那我先走了,拜拜?!比缓笥诛w一般出了宿舍。
呼……
不知為什么,杜興雪此刻忍不住長長地舒了口氣。心想,等她回來時一定要問問她是什么星座,怎么會這么瘋癲呢。
宿舍里再次陷入安靜,清晨七點的陽光還沒有完全照進屋子來,但可以仰望的姿勢望著到青藍色的天空,沒有絲毫云朵的天空讓杜興雪想到家鄉(xiāng)的天空,思緒也跟著飄飄悠悠地遠去了。
大清早的被廖丹這么一攪,杜興雪原計劃美美的回籠覺也睡不成了,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半晌,開始回憶昨天所有認識的人,努力回憶他們的名字,這真是個考驗人的過程。
按照以往的生活習慣,在這樣換床、換地方、換同居人三大變動下,她是根本睡不著的,可不知為何昨晚卻很快入睡。正因為昨晚的早眠,在清晨才那么容易被廖丹吵醒么?
她在自己恍然迷茫中翻出被壓在枕頭底下的手機,果然沒有床頭柜手機只能被自己腦袋壓著。剛一開機便叮叮想起來,嚇得杜興雪急忙將手機裹在被窩里,神經緊繃地望著此刻還在和周公做夢的戚小薇,擔心擾醒對方。信息鈴音足足想了八九個才安分下來,杜興雪打開一看,全部是韓非林的信息。那一瞬,莫名的疲憊感蜂擁而至,讓她有種頭頂上方的床板要壓下來的錯覺。
自從那次突然爆發(fā)的爭吵后,她越發(fā)察覺出兩人之間世界觀、人生觀的差異,從字面上看這種差異,似乎太過寬泛,可細細品味卻驚詫地能發(fā)現再沒有這六個字能夠詮釋那種無形的差距。他們之間仿佛是阻隔了一道玻璃墻,她是費盡心機也無法跟他站在同一平臺上。
她望著頭頂床板上的花紋,有的部分是個不規(guī)則的圈兒,有的部分是深色的條形紋路,像極了她弄不懂的感情和人生。她猶豫了半晌,給韓非林回了條信息:一切安好,還在睡覺。
杜興雪終究是耐不住肚子咕嚕咕嚕地叫喚,輕手輕腳地起床搜羅些零食當早餐。她站在寬大的窗前,望著工廠里空寂安靜的清晨,手里拿著的是僅剩的一小塊兒面包和最后一盒木瓜牛奶。
昨晚臨睡前,杜興雪看了一部短片,作品里講述了那些在大理生活的人生百態(tài),無論是世世代代在那里的還是后來到那里的人,看起來都似乎那么滿足。大理有蒼山洱海的美麗風景,靜謐卻也活力,靜謐是因為那里的景色怡人,你可以選擇在任何地方發(fā)呆、看風景。卻也能驚奇地發(fā)現自己也在風景中,而活力,就是那些生活在大理的人。
然而最重要的,不是他們在欣賞大理的風景,而是選擇了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世界各地的人在那里,他們過著自己認為有趣而有意義的生活方式,而不是人云亦云地在大都會里去勾心斗角、汲汲營營地活著。
杜興雪羨慕他們的生活,那種愜意而溫和的生活。
算起來,認識韓非林已經兩年多了,他的笑容有種不羈的帥,杜興雪總是輕易就可沉溺在這種笑容中忘卻所有。還有他抽煙的姿勢,當然他也會很體貼地在她咳嗽時躲到一邊。很多朋友都羨慕她找到一個家在京畿本地又帥氣的男友。兩年真是說長不長卻也不短的時間,也足夠讓人認識一個人。杜興雪從認識他的時候就知道他是有些大男子主義的,但那時她總覺得男生就該有自己霸道的、爺們兒的一面,可是這種霸道卻漸漸變得過分,她總是耐心地跟他說讓他尊重自己的立場,尊重自己的夢想,可每次都以她的包容、不計較而告終。
相處的時間越久就越會發(fā)現他的大男子主義不是一般的落伍,甚至有些封建固執(zhí),或許這跟他的家庭有關系。他們對未來兒媳婦的要求和期望或許就是那種賢妻良母型,完全地乖乖牌顧家??上?,他碰到了杜興雪,她不喜歡做單純的賢妻良母,也想實現自我的夢想,長著一張?zhí)}莉的外表卻有個爺們兒的心,她的“野心”甚至遠大于男人,因為這種野心不是針對某種具體事務。
她欣賞民國時期林徽因、陸小曼、凌叔華那些活得精彩的傳奇女子,他們風華絕代又才情萬千,風情萬種而又不熟端莊大方。欽佩古時文人墨客雖然有固執(zhí)卻風骨錚錚的氣概。
可是她的這種想法,卻在跟很多朋友談論起來時,得到了“太好強”的結論。她弄不懂自己到底出了什么問題,不喜歡打牌、喜歡下棋,不喜歡夜店、喜歡文學,只是因為喜歡的東西與他們不同就“太好強”了么?
為什么他們沒想法,卻指責她這個努力想讓自己活得更精彩的人說“好強”,而不是精彩?有志氣?
為什么女人就不能活出點兒精神氣呢?
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她身邊的朋友陸陸續(xù)續(xù)的結婚了,也陸陸續(xù)續(xù)的撤離了,陸陸續(xù)續(xù)地遺忘了,那些美好的時光永遠也回不去了。
如果人不必長大,是不是比較好?
可是,我們都回不去了,就像每一滴酒,都回不了最初的葡萄,我們也回不了最初的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