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分手
走到病房后,他忙招呼他們先坐下,水壺昨天打了還沒來得及買,顧子銘看了眼依舊昏迷的母親,拜托夏安蕾照看著點,自己打個水就回去。
“小顧,你去吧!我們之間也算是熟悉了,不用你特意招待。”夏母一臉和藹的對顧子銘說著。聽到這樣說,顧子銘也算是放心了,轉頭出門準備去買壺接水,已經(jīng)走到醫(yī)院門口了,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帶手機,真要走到商店沒法付錢可就真的是鬧笑話了。只好認命爬上樓去取。
“夏夏,你到底怎么想的,顧子銘家里如今這種情況,退學,他母親還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你這不是把自己耽誤了嗎?先不說什么門當戶對,我們也從來沒有要求過這些,可你也應該為以后想一想呀......”顧子銘本來已經(jīng)深處的準備推門的手頓時在半空停住了,他聽著夏母的這句話,心中五味雜陳,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顧子銘實在是沒有繼續(xù)往下聽的勇氣了,一時之間進退兩難,不得不說,夏夏的母親說的話很不好聽,但是這就是事實,他真的要一直將夏夏耽誤下去嗎?他又能給的了夏夏想要的未來嗎?他沒有繼續(xù)聽夏安蕾的回答,又或者說他已經(jīng)在心中有了答案哪怕很偏執(zhí)。他轉身走下樓下,在樓下的亭子里待了許久,直到心情稍微平復一些,他知道自己長時間把夏夏和夏夏的父母留在病房里面很不禮貌,但是他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了。他第一次因為沒帶手機而感到慶幸,這樣就不會有那么多煩人的消息了。他可以稍微的喘口氣,就緩一下就好。
“子銘,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你打的水呢?”夏安蕾看著剛剛回來的顧子銘滿臉的疑惑。
“忘帶手機了,有點事就沒有打水。伯父伯母呢?”
“他們說有事,就先走了,讓給我和你說一聲”夏安蕾回答說。她能夠看出顧子銘明顯有心事,她剛來的路上看到樓下的商店,半個小時的路程顧子銘怎么可能走了一個多小時那么久呢?還有剛才顧子銘那么明顯的轉移話題,既然顧子銘不愿意說,那么她也沒必要繼續(xù)追問下去。
顧子銘轉身走到了窗戶旁邊,眼睛透過窗子似乎在看些什么,但是他的視線完全沒有聚焦在一個點上,一雙眼睛晦暗不明,很明顯,顧子銘在想別的事情。
夏安蕾盯著顧子銘落寞的背影有些心疼,最近發(fā)生的事情確實對他打擊很大,夏安蕾走過去,雙手從顧子銘的背后伸進環(huán)抱在他身前,頭緊緊的貼在顧子銘的背部,希望能夠給予他力量。
“子銘,我想你了。”夏安蕾語氣軟軟的,似乎能夠撫平所有的不安和壞情緒。此時顧子銘突然不想要打破這份美好,哪怕欺騙自己,讓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可是他不能真的自私,心中默念最后三秒,然后讓一切都回歸原位。
顧子銘掰開了環(huán)抱在自己身前的手,轉過身去面對著夏安蕾:“夏夏,我有話要對你說,我們……分手吧?!闭f出這句話了時候極力眼里的掙扎與痛苦。
“子銘,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夏安蕾今天確實能夠感受到顧子銘情緒上的失落,可她真的沒想到他竟然要分手,這真的已經(jīng)出乎意料的??墒强吹剿麍詻Q的表情,夏安蕾知道,他確實是認真了。
“夏夏,你聽我說,我現(xiàn)在這情況你也知道,我休學在家,連基本的關心,甚至一起吃飯都給不了你,我不想再耽誤你,就像伯母說的,你也應該考慮考慮你的未來。”顧子銘抓著夏安蕾的手,一字一句的解釋著,將兩人的關系殘忍的分離。
聽到顧子銘這么說,今天下午沒來由的情緒似乎有了合理之處,他一定是聽到了自己和母親的談話,從而成為提出分手的導火索。
“你……聽到我和母親的談話了?”雖然是疑問語氣,但是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
“是?!币饬现械拇鸢浮?p> “子銘,你為什么沒聽完我的答案,那我現(xiàn)在告訴你,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你的存在就會讓我很安心,雖然你現(xiàn)在休學,阿姨也還沒醒,就像你說的你現(xiàn)在可能給不了我想要的未來,但——顧子銘,你憑什么否認掉了我們一起打造我們未來的可能?你為什么做決定前不能考慮考慮我的意見呢?”就這一段話,夏安蕾多次哽咽,她真的沒想到顧子銘這么輕易就放棄了他們之間的愛情。
看著正在哭泣的夏安蕾,雙肩因為抽噎而微微顫抖,他想要將她摟在懷里,但還是克制住了,盡量讓自己恢復冷靜,其實他也曾想過他們一起奮斗,這一切苦難終究會過去的,他也曾幻想過他們的未來,他們會一起度過一個又一個的紀念日,直到他挽著她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將來有一兩個孩子,陪著他們笑,陪著他們鬧......他將他們的未來想了很多很多遍,但現(xiàn)在卻被眼前的現(xiàn)實狠狠擊敗,直到墜落懸崖,再也爬不上來。
“夏夏,我們分手吧!”他的語氣堅決,語速也十分急促,或者這對于他們兩個人來說是再好不過的結果了。
“顧子銘,你他媽的就是個懦夫!你就只會逃避,從前是,現(xiàn)在更是。”聽到顧子銘這套自以為是為了自己著想的說辭,夏安蕾真的是氣極了,紅了眼眶,她第一次對顧子銘爆了粗口,之后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她原本以為顧子銘會像他們每一次吵架一樣,追出來哄她,但是她等了很久,一個人蹲在醫(yī)院附近的街道旁,就連對顧子銘的最后一絲期待也煙消云散了。
從夏安蕾跑出去的時候,顧子銘實在是放心不下,尤其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大晚上了,一個剛失戀的女孩子,他全程跟著顧子銘,即便是第一次跟人,但可笑之極的是竟然沒有漏出馬腳,一時不知道是驚喜自己的天賦呢還是為自己此刻感到悲哀呢。他看著夏安蕾蹲在馬路旁哭的很是傷心,他卻只能在街角偷偷的看著,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心痛的無法呼吸。
他喊住路過他身旁的一個小女孩,“小朋友,可以幫忙把這個紙巾遞給那個姐姐嗎?”他說著指了指遠處蹲在街道旁的夏安蕾,看著小朋友將紙巾遞給夏安蕾時,她抬頭后已經(jīng)是滿眼的淚水,怕被發(fā)現(xiàn),顧子銘將身體又往轉角出藏了點。他剛才給夏安蕾的父母發(fā)了消息,估計他們這會兒也快過來了。
五分鐘左右,他看到夏安蕾的父母把夏安蕾拉上了車,擦了擦臉上似乎已經(jīng)快要風干的淚水??粗麄兊能囍饾u遠去,顧子銘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醫(yī)院,一路上都在嘗試著說服自己,這樣的結果,對誰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