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論人生三重境界

　　夜晚清風習習、星空燦爛，漫天的星光傾瀉而下，為世界蒙上了一層流動的水銀。

　　高聳入云華山之巔有一座觀星臺，一個身著前陰陽、后八卦道服，風燭殘年、搖搖欲墜的老人，微闔著雙眼，雙手手指迅速地掐指變換著。

　　倏然，瞇縫的雙眼閃過一道寒光，渾濁的雙眸立刻變得深潭般幽邃，洞穿虛空般凝視著虛無的星空，喃喃自語道：

　　“不對呀！雙星漸亮，雙龍大爭之勢，這個妖孽還活著？”

　　溝壑縱橫的眉頭緊皺，深深的看向邯鄲方向，“來人，去往邯鄲，再探！”

　　老人身邊幾條虛影，幾個閃爍晃動，即刻消失。

　　……

　　溫柔的秋風拂面，送來時濃時淡的花果甜香，仿佛對面茅屋內(nèi)傳來的牧童笛音，虛無縹緲，時斷時續(xù)。

　　蟬鳴蛙叫，夜鶯吟唱，這是來到離開洛邑之后，難得的極致放松和愜意。

　　月光下，三個人影背靠背坐在一起，黑妮終于消耗完了精力，趴在一旁酣睡。

　　原本只是兩人。

　　婉兒原本一人呆立在茅屋心急火燎，踟躇不定，總覺得少了些什么，雖感覺硬生生擠入二人之間有些不妥，然，似乎沒什么不妥。

　　草原上的獅王，不都擁有很多美麗的母獅嗎？

　　草原上的頭狼，不是擁有很多母狼嗎？

　　草原上的英雄，不都是左擁右抱、妻妾成群嗎？

　　姬天歌，他不是英雄，他是神。

　　作為神的仆人，不應(yīng)該服侍在神的左右嗎？

　　有了堅強的理由，便不再怯懦。

　　臉紅耳熱的硬生生擠在二人之間，三人便三角形堆坐一起。

　　此刻婉兒才感覺，如同焦渴之后喝了一大壺酸甜的馬奶般舒適。

　　……

　　“這邊風景獨好，與世無爭，恬淡寧靜。外面整日心驚肉跳，實在太過兇險，我們就在此平平淡淡的生活，可好？”玲瓏望著漫天的星空，呢喃道。

　　“我歷經(jīng)酸甜苦辣、世間滄桑之后，將和心愛之人，如同倦鳥歸林，隱居這世外桃源?！?p>　　“此處已是終點？緣何要折騰？”玲瓏道。

　　“婉兒？馬酸奶，好喝嗎？”

　　“我從小都喝，雖然美味，也不過如此！”

　　“玲瓏，這里熟透的蜜桃好吃嗎？”

　　“好吃，太好吃了！皮薄、肉嫩、多汁、味美?！?p>　　“如果讓你每日都吃呢？”

　　“或許，也會吃膩的！”

　　姬天歌思忖片刻道：

　　“我以為，人生有三重境界。第一重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就如同我們現(xiàn)在，世界是單純的，看到什么就是什么。

　　如果一直重復下去，終將發(fā)現(xiàn)，只是同樣的一日重復十天、百天、千日，與這塊石頭何異？

　　第二重境界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世界上并不缺少美，而是缺少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缺少發(fā)現(xiàn)美的心路歷程。

　　人生紅塵，會經(jīng)歷很多風景，會歷經(jīng)酸甜苦辣，心境會起伏變化，如同你看這月兒，此時哪怕是殘月，你會認為那是月亮的笑臉；但失去情郎的姑娘看這月亮，卻是一種凄美的殘缺。

　　所謂紅塵煉心，會有一個勘破，卻蒙了一層紗的過程，霧里看花，似幻亦真，直到人生體悟的過程，。這同樣的水蜜桃，在你極致焦渴勞累之時吃下，你會發(fā)現(xiàn)，這才是人生最極致的美味和享受?！?p>　　第三重境界，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體驗人生百態(tài)之后，我們會發(fā)現(xiàn)，世間一切，如露亦如電，如夢幻泡影，終將大道至簡，返璞歸真，山還是山，水還是水。

　　這，或許是歷經(jīng)繁華之后的勘破?！?p>　　……

　　“公子，這里殺戮太多，要不你跟我到草原深處吧！我們淳樸好客的草原人會將你們當成騰格里般供起來的?！蓖駜狠p柔道。

　　“草原人來到中原，燒殺搶掠，是什么讓淳樸善良的草原人變成了兇獸？”

　　“這個，婉兒也不知。只知道，部落內(nèi)部盡管也有欺壓，總體而言是淳樸善良的。

　　如同狼群，對外是一體的、殘忍的，對內(nèi)卻又相互庇護，相互扶持?！?p>　　“草原之間的部落間有殺戮嗎？落敗一方呢？要么成為勝利方的奴隸，要么被殺掉？”姬天歌又問道。

　　“草原里的狼群，也有各自的領(lǐng)地，婉兒只聽說頭狼之間為了狼王而戰(zhàn)斗，但沒聽說一群狼為了領(lǐng)地將另外一群狼吃掉。婉兒也不知，人為何會這樣？”

　　……

　　姬天歌在這如詩如畫的美景中，卻陷入了思考。

　　“人的智慧開啟，文明的到來，對這個世界到底是善，還是惡?

　　孫子兵法的面世，開啟了人類戰(zhàn)爭智慧，讓人類戰(zhàn)爭的水平整體提高，看起來大善。

　　然，原本的散兵游勇烏合之眾，頓時都變成了鐵甲軍團，借山地之勢，水火之威，卻造成了雙方更大規(guī)模的殺戮傷亡，這兵法，是善，還是惡呢？

　　墨子的機關(guān)術(shù)，冠絕天下。原本推崇兼愛、非攻，以守城為主，但強大的如連射弩機，轉(zhuǎn)射機最終用于了戰(zhàn)爭制造了更大的殺戮，是善，還是惡呢？

　　這胡桃塢，可以沒有人類，甚至更加枝繁葉茂，鳥獸成群。

　　然，人類卻不能沒有大自然。

　　然，人類卻是這大自然最大的破壞者。

　　如果人類的智慧沒有開啟，世界會怎樣？會不會破壞力會小一些呢？

　　難道，這便是后世之人，腦域如同封印一般，僅能利用不足一成的原因？

　　這些先賢春秋之后齊齊遁世，要么假死，他們都去哪兒了？”

　　……

　　晨曦的朝霞灑向這室外桃園之時，山谷內(nèi)炊煙裊裊，霧氣蒸騰，雞鳴狗跳，一片祥和的煙火氣息。

　　天亮開始，姬天歌邊陀螺般的忙碌了起來。

　　先讓婉兒找來谷內(nèi)的木匠，打了幾個木匣子。又安排著閑極無聊的李牧護衛(wèi)，活了一大堆泥，將泥巴反復揉捻后，裝入木匣填滿，再抽出木匣，地面便留下一個方正的泥塊，泥塊風干之后，便是土塊。

　　春秋時代，最不缺的是木材和石頭。

　　房屋，要么是石屋加木料，要么是木料加籬笆，或者是夯土砌墻，但缺點也非常明顯，石屋，普通人家根本蓋不起；木屋草蘆，四面漏風。

　　而土塊大小標準，所砌房屋結(jié)實耐用，冬暖夏涼，普通的家庭都蓋得起。

　　是的，姬天歌準備砌一間土木石結(jié)構(gòu)的樣板房屋，此處將是一個很好的修行之處，改善一下居住環(huán)境，還是很有必要的。

　　衣、食、住、行，乃民眾生存的根本。

　　至于胡人，或者戰(zhàn)國的勞苦大眾是否會模仿，舉手之勞，贈人玫瑰、手留余香，說不得還能收獲信仰點，何樂而不為呢？

　　……

　　安排完打土塊，緊接著安排桃花塢內(nèi)的女眷，去采摘野長的蔬菜。

　　春秋時代的蔬菜主要是葵、韭、藿、薤、蔥五蔬，姬天歌又教女眷們認識了山椒、野蒜，花椒、枸杞、菌菇、山筍等大自然的饋贈。

　　女眷們好奇中帶著孩子，歡天喜地的滿世界去采摘。

　　而這些作料，就是姬天歌開酒樓，做出獨一無二菜品的秘密武器。

　　……

　　隨后，姬天歌讓紀鳴給雪龍駒架上馬鞍，馬鞍左側(cè)掛著兩壺箭羽，右側(cè)吊著一根猙獰的狼牙棒，自己背上新制的千斤大弓，翻身上馬。

　　在這山地騎馬射箭，也是來此短暫隱居的重要原因。

　　“咴溜溜……”

　　一聲馬嘶，這雪龍便要撒歡狂奔。

　　而作為姬天歌的貼身侍衛(wèi)李牧，見勢也翻身上馬，并排而行。

　　“昨夜你修行了一夜的易筋經(jīng)，感覺如何？”

　　“從未有過的好，渾身充滿了力量。謝謝師兄！”

　　【信仰點：+50/300】

　　看來，李牧的崇拜還是很有誠意的。

　　李牧看著雪龍身上安的馬鞍十分好奇，但也是不屑的

　　“有了這馬鞍，如同固定的光滑的馬身，人便不會跌落。論奇思妙想，我確實不及師兄，

　　然，師兄的馬術(shù)，想必極其有限的?！?p>　　姬天歌控制住馬速，緩緩向慕容指定的連通后山的出口方向走去。

　　卻見玲瓏在草地上如同踏浪般，凌波微步追來，除去面具的容顏，白里透紅，滲透著細密的汗珠，更是風情萬種。

　　“公子，玲瓏也要去。”

　　緊跟著玲瓏身后的，是快速滾動黑妮，嗚嗚的低鳴抗議著。

　　“女人，在這谷內(nèi)帶好黑妮，待為夫為你們打獵歸來?！?p>　　二人盡管朝夕相處，耳鬢廝磨，卻恪守周禮，發(fā)乎情，止乎禮，一句“為夫”又讓玲瓏心尖顫顫。

　　玲瓏頓時霞滿雙頰，卻跺腳嬌聲道：“不，公子帶玲瓏一道嘛！”

　　甜膩的聲音，如同果香般馥郁清甜。

　　卻見黑妮不由分說，騰空而起撲向姬天歌。

　　“上來！”

　　好在馬鞍打的夠長，黑妮直立著，前爪抱住前鞍橋，玲瓏堪堪卡在后‘鞍橋，嬌羞無比卻緊緊懷抱著姬天歌的腰，臉貼在背上。

　　“走，出發(fā)嘍?！?p>　　在谷內(nèi)慢悠悠的走了三四里才來到出谷口。

　　谷口照樣早已守候兩名守候，轉(zhuǎn)到巖石，出了谷口，便是廣闊的山林。

　　胡人大漢提醒道：“山林中有野兔、麋鹿、野豬、甚至還有虎狼豹熊，公子要多加小心！”

　　難怪胡桃塢內(nèi)沒有兇獸，巨石一堵，便是內(nèi)外兩個世界。

　　來到塢外，而早已急不可耐的雪龍駒頓時展蹄狂奔，而李牧看向狂奔中的姬天歌，目光中充滿不可思議。

　　原來，有了馬鞍之后，卻見姬天歌雙腳蹬在馬鐙上，而腰臀卻是懸空狀態(tài)，隨著狂奔的雪龍駒的起伏，姬天歌如同懸在半空紋絲不動。

　　而此刻的雪龍駒受理卻是最平穩(wěn)、最省力，腳蹄騰空，如騰云駕霧般狂奔。

　　之所以在谷內(nèi)，行走緩慢、顫顫巍巍，是不想讓胡人知曉馬鞍的作用和秘密。

　　此時，姬天歌在狂奔的馬背上，搭箭滿弓，對著受驚的狂奔的野兔。

　　“噗”的一箭，穿了個通透。

　　黑妮即刻從馬背騰空而下，撲上正在抽搐的野兔。

　　而姬天歌快速從野兔身邊掠過，吼了聲“抱緊！”

　　整個人從馬背側(cè)滑，手順勢一抓，拔出了野兔身上的箭矢。

　　這讓李牧驚呆了！

　　狂奔的馬勢未減，人卻從馬背幾乎一個倒栽蔥，抓起獵物，身形順勢彈起坐正。

　　試問，沒有馬鞍，人如何受力？一頭便栽下馬背。

　　而之前姬天歌也曾在馬背上射箭，難度高了不止一星半點。

　　馬在跑，人隨著馬顛簸上下起伏，再加上逃竄的野兔，如果能射中，基本上…..是撞上的。

　　隨著姬天歌與馬兒的越發(fā)協(xié)調(diào)，射箭的精準度也開始大幅的提高，從開始巴掌大的靶心，逐步縮小為銅錢大小。

　　“趁此機會，你也多練習飛刀，無需瞄準，也瞄不準的，全憑感覺。”姬天歌對身后的玲瓏大聲吼道。

　　“我坐到前面來！”

　　馬速未減，卻見姬天歌一甩腰身，玲瓏環(huán)抱著姬天歌離馬飛旋，像陀螺般轉(zhuǎn)移到前方，卻面對面趴在姬天歌懷里。

　　顛簸的馬背上，暖玉溫香，別有一番滋味。

　　玲瓏感覺到姬天歌身體不可遏制的出現(xiàn)了異樣，清麗的面容羞紅的仿佛要滴出水來。

　　“嚶嚀…...公子，練飛刀……使不上勁?！?p>　　醉眼迷離、吐氣如蘭。

　　“這個李牧，就沒一點眼力勁！”姬天歌看著不遠處的李牧，咒罵一聲，卻又不得不控制在心猿意馬，收回漪念。

　　“吁……”

　　雪龍停下，姬天歌跳下馬來，“你心無旁騖的獨自練習漂移飛刀。注意要蹬住馬鞍，身體懸空，保持身體的平衡。”

　　……

　　李牧策馬來到姬天歌身邊：“那個……師兄，你這套馬具，也給我打一套。”

　　“我不是看你的目光，很不屑的樣子嗎？”

　　“有嗎？分明是羨慕呀！”

　　“裝上了馬具，馬背上的伸展性和騰挪空間，大了幾倍不止。而且，連馬速都能快三成。

　　有了這套馬具，我李牧將來定馳騁草原。”李牧臉上浮現(xiàn)出舍我其誰的熊熊戰(zhàn)意。

　　后世記載，李牧成為戰(zhàn)神，分為兩個階段，而北部邊境，抗擊匈奴，未嘗一敗，草原封神。

　　“這馬具，便是李牧抗擊匈奴的利器之一嗎？”姬天歌內(nèi)心如激雷炸響，卻面若平湖。

　　“師弟，這馬具將是戰(zhàn)爭利器，在非關(guān)鍵時刻，必須要保密！否則，如果大家都用馬具，又等同于現(xiàn)狀?！?p>　　“我就知曉師兄是不會藏私的。此中要害，師弟明白?！?p>　　……

　　倏然間，卻見正在啃噬野兔的黑妮警覺的黑毛炸起，姬天歌凝神異瞳，穿透樹木障礙，卻見三里地外，雪龍駒馱著一臉煞白的玲瓏風馳電掣回歸，再往后看去，卻見一頭小水桶粗的青色大蟒張開著血盆大口，露出尖銳的獠牙，在后面電射而來，追逐這雪龍駒。

　　“天哪，如此大蟒？”姬天歌驚呼道，“不好，玲瓏又危險！”

　　說話間，宛若游龍般，在樹林中閃爍穿行，迅速向玲瓏方向縮進。

　　而李牧策馬緊隨其后，“師兄接箭！”

　　姬天歌飛身接過呼嘯而來扔過一壺箭矢。

　　僅僅幾個呼吸間，稀松的馬蹄聲和樹葉的沙沙聲傳遞而來。

　　距離百丈，姬天歌感到周邊的溫度驟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穩(wěn)的搭箭滿弓等待。

　　玲瓏出現(xiàn)在射程后，而緊追而至的大蟒倏然彈射般再次縮進與玲瓏的距離，張開血盆大口，估計再一個俯沖，便可把玲瓏直接活吞了。

　　“咻”的一聲，

　　只見一道黑色的閃電直接射入巨蟒的大嘴，“噗”的一聲脆響，箭頭從蛇頭射出。

　　“昂…….”

　　一聲令人心悸的痛苦嘶吼，在山谷中回蕩。

　　暴怒的青蟒放棄對玲瓏的追擊，轉(zhuǎn)頭向姬天歌撲來。

　　“咔”的一聲巨響，水桶粗青蟒甩動著如同鐵棍的蛇身，將碗口粗的樹木直覺打斷。

　　“玲瓏快撤！”

　　姬天歌霹靂大吼一聲，兔起鶻落，在林中變換著位置。

　　箭羽相對于青蟒蛇身，如牙簽般大小，但這個牙簽卻在嘴中如附骨之蛆，讓青蟒疼痛的在叢林山石只見橫沖直撞的翻滾，向姬天歌疾馳而來。

　　轟轟烈烈響個不停，大片的山林如同車禍現(xiàn)場。

　　阻礙將軍征程的，不是面前的高山，而是鞋中的一顆石子。

　　試想一下，一個人嘴里豎著刺入了一根牙簽，自己有無法取出，是何等的痛苦？

　　李牧也電射而至，跳下馬來，搭箭便射。

　　“鐺”

　　如痛射在鋼盔般的蛇鱗上，發(fā)出一聲脆響，分毫未進。

　　“這青蟒快成精了吧？剛才幸好一鍵射入蛇口，看來禍從口出，也適用于兇獸。”

　　大又大的威力，小有小的靈活。

　　大青蟒腦袋身體高高豎起距離地面四五丈，目光冰冷的看向兩只兩腳獸。

　　姬天歌凝神異瞳，蛇皮血肉潮水般隱去，識海中只剩下巨蛇的肌肉和筋骨，每次蓄勢攻擊之時，根據(jù)肌肉筋蓄力的變化，預(yù)測著大青蟒的攻擊方向。

　　當蛇頭電射而至時，如同離弦之箭，改變方向的幅度極其微小。

　　料敵于先，再加上游龍魅影步，才是姬天歌敢于面對大青蟒的原因。

　　二人拉開距離，但又在射程之內(nèi)，相互騷擾和馳援。

　　“向左......”

　　“向前......”

　　攻擊李牧之時，姬天歌立刻大吼著指令。卻總能快出一絲，給李牧精確的躲閃指導，加上樹木之間的騰挪空間，讓二人居然一直有驚無險的躲避著。

　　時間一場，大青蟒攻擊速度明顯下降，而且更加暴躁。

　　李牧瞅準時機，又是一箭，準確的射入大青蟒的血盆大口。

　　如此大的標靶，比當初和姬天歌比試射核桃要容易的多。

　　“昂……”

　　又是一聲痛苦的嘶吼，放棄了姬天歌，兇神惡煞的向李牧方向沖來，追擊中卻見大青蟒順勢一個盤旋，轉(zhuǎn)身就開始回逃。

　　溜了？!

　　……

　　二人一臉懵圈。

　　一根牙簽都相當難受，刺入嘴中兩根牙簽，連嘴都閉合不上，還打什么打？

　　“剛才，有個念頭驅(qū)使我過去。”

　　玲瓏驚魂未定，“到了前面有座白石頭琉璃山脈，卻陰森森的，氣溫特別低。我感覺不對，回頭就跑，沒想到隱藏著一條大蟒居然追了過來。”

　　“難道，蛇主火，說不得蛇心對玲瓏是大補！”暗忖間，姬天歌轉(zhuǎn)瞬間渾身一震，“白石頭琉璃山脈？你和黑妮回山谷，我去看看！”

　　“不要去了吧，大青蟒都逃了！”玲瓏一臉后怕焦慮道。

　　“大青蟒受傷了，去看看也無妨！我先送你們回去！”姬天歌道。

　　“這條大青蟒，嘴里中了兩箭，說不得過些日子會自行死去，我們完全無需冒險！”李牧道。

　　“不，我是去求證一件事情！迫不及待！”

　　“那，我也去！”玲瓏道。

　　這丫頭只要姬天歌在，便天不怕，地不怕！

　　姬天歌思忖片刻，道：“走。正好也可在巨壓之下，練習游龍魅影。”

　　根據(jù)玲瓏的指路，一盞茶的功夫，幾人來到白石山前，果真氣溫驟降，如同冰窖。

　　而大青蟒也未回白石山，不知走向了哪兒。

　　“天哪！硝石山！這可是發(fā)大財了！”

　　姬天歌內(nèi)心狂吼，取下狼牙棒，砸下一塊透明的硝石，聞上去只有淡淡的刺激味道，“此硝石相當純凈，也難怪此處的溫度如此之低！

　　青蟒喜低溫，說不得青蟒還要回來，明日再來，順便練練身法?！?p>　　隨即又敲下幾塊透明度較高的硝石，

　　“師弟，把衣服脫下來？”

　　“作甚？”李牧一臉愕然。

　　“用你的衣服把白石包起來帶回去，師兄有大用！”

　　“怎不用你的？”

　　“誰是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