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戮斗獸場,內(nèi)區(qū)。
戰(zhàn)場之上,眾人打的正歡,因為九名仲裁者的加入,幾組斗皇,登時陷入苦戰(zhàn),面對實力超強的仲裁者,和到了現(xiàn)在仍源源不斷涌出的精銳守衛(wèi),眾人再次感到了一陣的絕望。
但自由在前,沒有人愿意放棄這個機會。況且,這一戰(zhàn),又不光是他們幾人,從那震天的喊殺聲中,完全可以判斷,整個斗獸場,都陷入了廝殺之中,這一戰(zhàn),絕對會有無數(shù)的人重獲自由。
而且,現(xiàn)在的天戮斗獸場,就像一個崩毀的王朝,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反抗,甚至已經(jīng)成了唯一的選擇,就算現(xiàn)在自己束手就擒,說不定,也是只有死的下場。
這個情況,對眾人來說,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戰(zhàn)!”
地面之上,眾人打的激烈,而地下千米深處,更是熱鬧。
這是一個呈燒瓶狀的地下囚籠,囚籠的上半部分,是一個直通地面的通道,而下半部分,也就是葉展所處的囚籠,平日里,如果有什么角斗要讓三只獸王上場的話,就會將其中一只魔獸,通過機關(guān)的絞動,將其送到地面之上。
等戰(zhàn)斗結(jié)束,魔獸便會被重新束縛,再關(guān)回這里。
三個巨大的鋼鐵柵欄,將三只魔獸死死困在各自的囚牢之中,同時還有無數(shù)根刻有魔法銘文的粗大鐵鏈,鎮(zhèn)壓它們的行動,防止它們在這里鬧事。
此刻看來,這個情況,對葉展來說,卻是大大的有利,魔功運轉(zhuǎn)間,葉展站到了三只魔獸的正中間,一聲怒吼,竟是自葉展的身上放出滔滔魔氛,兇煞的氣息,瞬間彌漫了整座牢籠。
感受到這恐怖的氣息之后,本就躁動的魔獸,更是瘋狂掙扎起來。
而葉展也不管它們,一聲冷哼,魔功再催,滔滔魔氛,瞬間凝練成了三根血煞魔鏈,魔鏈之上血氣蒸騰,邪煞冉冉,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三根鐵鏈,乃是大兇之物。
在葉展魔功的驅(qū)使之下,三根好似可以無限延長的魔鏈,自葉展的身上,狂猛射出,如狂龍怒蛇一般,纏繞上了三只魔獸,并深深的刺入了三只魔獸的身體。
不論是炎魔身上的火焰,還是冰皇鋒利的冰甲,亦或是噬神那張滿是利齒的大口,都弄不斷這根魔鏈。
就在魔鏈,刺入魔獸體內(nèi)的那一刻,葉展仰天一聲咆哮,功力瞬間運轉(zhuǎn)到了極致,三只魔獸的精元,就這樣,被葉展通過那魔鏈,生生的扯了出來,并吸往了自己的體內(nèi)。
感覺到自身能量精華被奪,三只魔獸登時暴怒,兇狠的看向了那渺小的人類,聲聲的咆哮,好似在宣泄心中的憎恨,晃動的身體,似要擺脫鐵鏈的束縛,但不管他們?nèi)绾螔暝允菕昝摬怀觥?p> 此刻的葉展,也不好受,就在三只魔獸靈氣入體的那一刻,將魔功催動到極致的葉展,忽然聞到了自己身上,竟似散發(fā)出了濃烈刺鼻的血腥氣,與此同時,腦中還浮現(xiàn)無數(shù)畫面,白骨,鮮血,厲嘯,血腥,尸山血海,鬼患神嘆,內(nèi)心深處,瞬間被無數(shù)凄慘畫面所填充,耳畔,甚至能清晰的聽到一聲聲狂吼,彷佛九幽之下無數(shù)冤魂的嘶喊,帶了無盡怨氣,騰騰而起。
強行御使魔功的葉展,竟是一時間,被重重邪惡畫面,充斥了心神,千年修煉道門真法的無上根基,與魔功充斥在一起,激蕩的葉展渾身顫抖,那痛苦的樣子,絲毫沒比那三頭魔獸強到哪里去。
“嗷……!”“吼……!”“嗚……?!?p> 感覺自己的生命,被人一點點吸走的三只魔獸,齊齊一聲憤怒的咆哮,道道魔力攻擊,在三之魔獸的嘴里孕育而出。
赤焰,冰氣,光球。
三種形式不一,卻同樣威力巨大的魔法,被三只魔獸同時吐出,射向了葉展。
“轟!”狂猛的震爆,轟擊在葉展的身上,激蕩的氣流,在封閉的空間內(nèi)一再增幅,堅固的牢籠,仿佛經(jīng)受不住這樣的攻擊,而劇烈顫抖。
三根魔鏈,隨風激蕩,但卻無論如何,都沒有要斷裂的跡象,依舊堅固如斯,但葉展,卻是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嗷……!嗷……!”面對生命的危險,三只魔獸一陣陣的低沉咆哮,見一擊奏效之后,三只魔獸立刻凝練自己的能量精華,與那三根鐵鏈,做起了拉力戰(zhàn)。
感受到三只魔獸的反抗,再度受傷的葉展登時壓力大增,只感覺三股巨大的力量,竟是不約而同的和葉展,撕扯了起來。
那天魔訣,因為討厭,所以只修煉了一點點,雖然霸道異常,但面對三只強悍魔獸的反攻,竟是在忽然之間,隱隱有要反噬的跡象。
一身精血,燥亂不已,幾欲噴薄而出,好不容易吸到體內(nèi)的靈氣,竟是被三只魔獸,登時扯了回去。
但令人恐懼的事情,不光如此,就在魔獸靈氣被扯回去的同時,自己的修為根基,竟也有被牽動的跡象,壓力大增的葉展,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自己的修為,竟是在魔攻反噬的情況下,被三只魔獸奪了去,照這樣下去,只怕魔獸的精元沒有奪來,反而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難道!吾命休矣?”
“妄用魔功,難道這就是報應(yīng)么!”
葉展的計劃,從開始到現(xiàn)在,一直都是十分的順利,可萬沒想到,就在這最關(guān)鍵的一步,竟是出了這等意外!
御使魔功的絕世仙者,因為對魔獸實力的錯估,竟是一時陷入了性命堪憂的“險境!”
然而,陷入險境的,還不止葉展一人,地面之上的戰(zhàn)局,同樣不容樂觀。
起初,那群紅皮守衛(wèi)的目的,不過是將眾人制服而已,沒有上層的命令,他們是不會輕易誅殺斗皇的。面對眾人拼死的反抗,即便是自己等人受傷慘重,仍是沒有痛下殺手。
但排行第二的那名仲裁者,在看到這個情況之后,卻是怒意狂燒,一聲冷哼之下,朝著所有的紅皮守衛(wèi)喝道:“將場上所有的人!一個不留!全部殺光!”
命令一出,紅皮守衛(wèi)霎時狂暴了起來,攻擊愈加愈強,招招直逼要害,只一片刻,變有數(shù)人倒地。
面對忽然強悍起來的精銳守衛(wèi),眾人一退再退,不出片刻功夫,那蟲族之人,便被無數(shù)長槍,捅的渾身是洞,綠色粘稠的液體,汩汩流出,一副受傷極重的樣子,朝著紅蓮守護的深坑,急急退后。
而那些食人族,更是凄慘,深陷人群之中的他們,不到三息時間,便被數(shù)百名精銳守衛(wèi),給拆成了稀巴爛。
面對紅皮守衛(wèi)如此兇猛的屠殺,只有一些更加兇猛的種族,才能與之抗衡。
就像那荒族之人,身材高大的他,渾身石紅色的皮膚,就像一層猙獰的鎧甲,紅皮守衛(wèi)的長槍,刺在上面,只能擦出一串火花,根本破不開他的防御。
仗著身體強悍,荒族之人,仿佛化身成了這片大陸上的古代戰(zhàn)神,面對紅皮守衛(wèi),竟是凜然不懼,所過之處,一片血紅,無人能是他一合之將。
“啊!”一聲怒吼,一個紅皮守衛(wèi),高高躍起,手中的長槍,陡然刺出,刺向了荒族之人的咽喉。
但還為等刺中,荒族戰(zhàn)神卻是一伸手,像抓小雞一樣,將那紅皮守衛(wèi)握在了手里。一用力!噼啪一陣碎響,竟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一名守衛(wèi),就這樣被他隨手一抓,便給握死了。
一揮手,被握死的紅皮守衛(wèi)被當成了武器,猛然丟向了人群之中,直接撞開了一條長線。
而這條長線的旁邊,正有一個仲裁者,站在那里,看著強悍的荒族之人,這名仲裁者一聲怒喝,登時狂化,一身肌肉,瘋狂隆起,雙腳一踏地面,如風一樣沖了上去!前沖的過程中,還一伸手,奪過了一個人的長矛。
而這普通的精鋼長槍,在到了那名仲裁者的手里之后,卻是威力陡然大增。
“噗!”的一聲,就將那繼承了古老血脈的荒族之人,刺了一個透心涼。
大笑聲中,那人單手持槍,高高舉起了荒族之人的尸體,用力一震,又是噗的一聲,巨大堅硬的身體,就這樣直接被震碎成了一堆碎肉。
血霧噴灑。
“唰!”長槍一甩,甩掉了上面的血肉,仲裁者瘋狂的雙眼,看向了前方固守洞口的紅蓮和撼地幾人,并帶領(lǐng)著紅皮守衛(wèi),獰笑著走了過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地下千米處。
遭魔功反噬的葉展,自身的靈氣,被急速從自身剝離,原本強大的氣息,逐漸減弱,光滑的皮膚,出現(xiàn)了點點褶皺,仿佛一下老了許多。
原本清亮的雙眼,暗淡了下去!
“我,要死了么?”
“身為正道人士,使用魔功,我錯了嗎?”
“可是……!”
“阿布的仇還沒報!”
“我怎么能死呢?”
“天戮斗獸場還沒毀掉!”
“我怎么能死呢?”
一字一句,葉展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有力,頹然的身形,慢慢站了起來。
好似是感受到了葉展的憤怒與不甘,那含有“戾氣”的血脈,竟是在這個時候,漸漸涌動起來,迷離的雙眼,頓時變得血紅,就像燃燒起了地獄的火焰。
“我怎么能死啊啊啊啊啊啊?。。?!”
一聲怒吼!三根魔鏈,霎時被拉的筆直,被魔獸搶走的靈氣,再次倒卷而回,清瘦的身體,忽然滲出淡淡黑氣。
兇煞戾氣,仿佛帶著些許死亡的味道。
就在葉展性命垂危的這個時候。
那一直隱藏在葉展體內(nèi)最深處的“魔之血脈”就這樣。
轟然爆發(fā)了。
祁可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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