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千年一果無垠體
雪夜，北風呼嘯，暖意洋洋的房間內，司徒允悄然推開房門。
“爹爹。”
司徒含玉起身將司徒允迎到床邊。
司徒允解下大氅，繼而上前看了一眼顧澤，長聲嘆氣道：“唉，情況可好些了？”
司徒含玉面無色彩低聲道：“剛喂了一些藥湯，偶爾說些胡話，就是不知道何時能醒?！?p> 司徒允心疼的看著女兒，無奈且憤恨道：“就算能醒又怎樣，醒來也只能在床上躺一輩子了，真不知道這小子得罪了什么人，竟如此殘忍！”
繼而他看著這幾日漸漸憔悴的女兒，他這個當父親的，自然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這幾日苦了你了，你的心意為父自然明白，可他已有妻室?！?p> 司徒含玉對顧澤的心意，司徒允自然看得明白，同時他心里也是非常滿意顧澤的。
且二人郎才女貌，若真有緣分，他司徒允自然不介意給顧澤做岳丈。
可顧澤早已成家，雖然現(xiàn)在他娘子還不知去向，可那畢竟是他的結發(fā)之妻。
而且他司徒允的女兒，總不能去給別人當妾吧！
倘若如此，他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見司徒含玉低頭不語，司徒允就知道他的話，司徒含玉一點沒聽進去。
這丫頭打小性子就倔，認準了的事情，任誰說都沒用。
無以奈何，司徒允只得安慰道：“今夜你就別守了，好好休息，我明天進宮去求圣上，把太醫(yī)令請來，再做診斷，這樣可好？”
見司徒含玉點了點頭，司徒允心間才稍微放寬。
繼而兩人相繼離去，倒是臨出門前，司徒含玉深深望了一眼顧澤。
夜半子時，大雪紛飛，舊事恍如隔夜之夢。
這一夜，顧澤蘇醒，睜眼望來，他處身在無邊無際的夢境之中。
“咦？你小子怎么又來了？”
無垠樹下，一手拎著茶壺，一手吃瓜的老者，驚疑看著突然在他面前出現(xiàn)的顧澤。
老者甩掉手中的瓜與茶壺，直接跳到顧澤身前，上上下下打量著顧澤，企圖將顧澤給看透。
顧澤剛剛也在詫異，他記得他被人打的身受重傷，差點喪命，如今他怎么又好端端地站在這里。
只到他看清此間場景，和面前的高額老者，顧澤方才反應過來。
繼而顧澤便和老者大眼瞪小眼的看著，看了好一會兒，老者沖著顧澤嚷道：“我問你話呢，聽見沒？你是怎么進來的！”
“我也不知，每隔一段時間，大概十日，我便會做這種奇怪的夢?！?p> 顧澤搖著頭說道，如果可以，他也想知道，他為何會做這種夢。
顧澤說完，老者上前看著顧澤眉心，在那里，有一顆玉點忽明忽閃。
老者微瞇的眼神中，出現(xiàn)了一抹凝重，但很快被恍然之色覆蓋。
他滿臉恍然的模樣道：“夢？嗷……”
老者若有笑意的看著顧澤，讓顧澤渾身不自在。
顧澤躲避開老者異樣的眼神，問道：“敢問老先生，您上次為何要殺我？”
老者一臉迷惑撇嘴問道：“殺你？沒有??！”
顧澤聽聞并沒有說話，只是搖頭笑著。
老者見顧澤并不相信的模樣，當即佯怒道：“殺你也要我親自出手，那我豈不是很掉輩分！”
顧澤無視老者怒目圓睜的樣子，離開原地去往他處。
顧澤在尋找那個盒子。
然而此間空曠異常，除了老者和那株通體銀裝的參天巨樹，再無其他。
“在找這個啊？”老者隨手一伸，一只紅匣便出現(xiàn)在他手里。
顧澤聞聲轉身，看見了老者手中端著的紅盒，顧澤眉頭微皺道：“怎么在你那里？”
老者見顧澤一副自己拿了他東西的樣子，當即雙眼圓睜，把腳氣的直跺吼道：
“還怎么在我這里？這是我的地盤，你說怎么在我這里！”
顧澤一時啞然，趕忙調轉姿態(tài)道：“未敢請教先生尊姓？”
見顧澤這個模樣，老者才滿意的點頭，他神曲挺直，一手背在后面，一手捻著胡須。
繼而一副正經的樣子，慢吞吞道：“老夫無名無姓，道號長春真人，你姑且喚我道號即可?！?p> 顧澤點頭明悟，當即請教道：“敢問長春先生，可有即刻離開這里的法子？”
長春真人愣了三秒，他一臉復雜看著顧澤，然后他伸出一只手比劃著且言語強硬道：“真人！你要喚我真人！”
“那敢問真人，可否助在下離開？”
老者聞言相當開心，當即出口道：“當然！”
只這話剛說完，長春真人方才發(fā)覺不對，趕忙又脫口而出道：“不能！”
“為何？”顧澤頗有不解的問道。
老者看著顧澤眉心玉點的光芒漸漸微弱，他沉下臉色道：“這樣，你跪下給我磕三個頭，我告訴你?！?p> 顧澤聞聽，當即便放棄了，他他放松身體往地下一坐道：“那在下還是等到天明吧?！?p> 長春真人一副恨鐵不成鋼道：“你覺得你還能等到天明嗎！”
“或許吧！”
顧澤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讓老心里忍不住的氣。
“你給我磕三個頭，我救你性命，不虧吧！”
老者蹲在顧澤身旁，伸出三個手指頭比劃在顧澤面前。
顧澤與老者對視，若有所思道：“真人應該知道，神三鬼四人一?！?p> “自然。”
“敢問真人可是神仙？”
“暫時還不是?！?p> “可是佛祖？”
“也配與真人我相提并論！”
“那真人莫非是天地道君？”
長春真人坐在了顧澤對面，他面色非常不自然的搖搖頭。
于是乎，顧澤便站起了身道：“真人非神非佛非天地道君，我若磕三個頭，便是拜師?！?p> 長春真人見意圖敗露，只得無奈的也站了起來。
他瞧著顧澤眉心玉點的光芒將近消散，便再次問道：“當真不拜？”
顧澤沒有說話，卻是給了回答。
長春真人當即伸出三個手指，在顧澤面前，顧澤不解其意，只是迷茫望著。
長春真人扣下一指頭，顧澤依舊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繼而長春真人連續(xù)將兩個手指盡數收回，顧澤眉心的玉點消失，而他的身體也隨之僵直倒下。
“千年一果才能得的無垠體，怎么就便宜你了！”
長春真人拉著顧澤的腳腕，怒氣沖沖地說著。
接著他一抬手，便將顧澤甩向了無垠樹下，顧澤的身體緩緩落在無垠樹下。
在顧澤接觸到無垠樹根時，無垠樹像是感應到了什么，粗大的樹枝晃動起來，一片片碩大大銀色樹葉落下，那場面像極了哭泣的樣子。
最后直到無垠樹葉將顧澤緊緊掩蓋后，便停止了抖動。
唯可見那些銀葉，竟在一點點地蜷縮、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