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習武難于上青天
如夜,星無幾顆,全靠滿城燈火將這長安之夜點亮。
長安西街,相較于其他商鋪之前門庭若市,這家新開的畫舫就要清冷許多。
在這長安,乃至整個大唐,才子佳人對詩棋書畫推崇至極,但限制于其作者需有些名氣。
若不然,即便詩畫作的再好,也如同廢紙一張。
而現(xiàn)在顧澤所遭遇的便是這種情況,但他卻無在意,反倒一心撲在了修煉上。
沅澤畫舫的二樓,簡樸的房間內(nèi),顧澤坐在熱氣騰騰的浴桶內(nèi),引導者吸入體內(nèi)的藥力散發(fā)經(jīng)脈,繼而再匯聚丹田。
顧澤所修煉的功法“長生訣”乃是鎮(zhèn)教神功,依風十三所言,目前教中他所知道修煉“長生訣”的人僅有三人。
所以在功法的修煉上,他并不能幫助顧澤什么,就是有心也無能為力。
風十三只能將一些自己在修煉時的心得告訴顧澤,原先顧澤也想過要風十三教他一些武功招式,尤其是輕功。
但后來想一想,顧澤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古人重名,即便他是教主,若風十三傳授他武功,那顧澤就得尊他為師。
一教之主拜教中弟子為師,都不用風十三自裁,若讓教中那些老頑固知道,必定不遠千里來活劈了他。
顧澤一邊感受著藥力,一邊梳理著丹田緩緩衍生的內(nèi)力。
不知道怎么回事,顧澤每次修煉,他都能感覺到丹田就像無底洞一樣。
且自動就瘋狂吸收功法在顧澤經(jīng)脈里轉(zhuǎn)化的內(nèi)力。
這種情況,顧澤記得好像是吃了那枚白色果子之后才發(fā)生的,顧澤為此問過風十三。
而風十三則含糊不清說了半天,最后顧澤得到的卻是,他也不太了解的答案。
隨著顧澤修煉的進行,他能清晰感覺丹田在隱隱發(fā)漲,似有一股洪荒莽獸即將突破牢籠。
顧澤運氣凝聚在丹田進行抑制,顧澤越是抑制,而那股力量就越興奮。
顧澤拼命的將那股蠻橫的內(nèi)力困在丹田,而那股力量也不甘示弱,奮起全力進行反抗。
那股力量不屈服的反抗已讓顧澤有些吃力,顧澤面容可見的掙扎起來,額頭更是頻繁滑落如滂沱大雨的汗珠。
終于,顧澤撐不住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壓制著內(nèi)力,在壓縮的最極致后,那股精純的力量終于在這一次爆發(fā)。
一股夾帶著厚重聲響的氣浪拓散而開,將木桶四周盡數(shù)浸濕。
對比于喧嚷的長安鬧市,顧澤在房間里發(fā)動的聲響還不足以引人注意。
若不是風十三一直守在門前,他恐怕也很難聽見。
“成了!”
雖然風十三也被這聲響驚嚇到了,但他卻格外的欣喜。
同時亦是心中驚嘆,教主這是把這股勁兒憋了多久,才可發(fā)出如此大的動靜。
又怕顧澤因積壓太深而受內(nèi)傷,風十三在幾次敲門未果后便破門而入。
自動無視赤裸裸地顧澤,風十三抓起顧澤的手腕細細探著有無內(nèi)傷。
“還好沒事兒?!憋L十三平復內(nèi)心暗道虛驚一場。
同時又不得不欽佩,教主就是教主,只不過從九品下突破到九品中,就有如此動靜。
風十三想想他當初突破的時候,發(fā)出的動靜就和肚子里排出一股氣是一樣一樣的。
而風十三心中自卑和驚嘆的還不止于此,他還記得教主同他說過。
顧澤修行至今不過一月有余,而風十三記得他突破時足足用了三個月,要知道顧澤此時并不是最佳的練武年齡。
想到這里,風十三不敢再想下去。
他當即黯然搖頭喃道:“都說習武難,習武難,習武難于上青天,像教主這樣出生就站在天上的人,恐怕永遠不知道我們的苦吧。”
倘若讓他得知,顧澤已在半月前就可以突破,恐怕他直接就哭暈在這浴桶旁邊。
迷迷糊糊的顧澤慢慢轉(zhuǎn)醒,剛剛的消耗太大,他一時有些沒挺住就打了個盹。
朦朧間顧澤看著旁邊站著個人,只是有些模糊看不太清,嘴里還碎碎念念的不知說些什么。
待到眼前景物變得清晰,顧澤看清了那人是風十三后眉頭緊鎖問道:“你怎么進來的?”
勿自感嘆的風十三還沒發(fā)現(xiàn)顧澤已經(jīng)醒了。
“啊,這,屬下怕教主出事,這才闖入,屬下實乃無意冒犯,教主莫怪!”風十三大驚失色,趕忙退出了房間。
風十三匆匆忙忙退了出去,又趕緊關(guān)上了門。
待風十三離開后,顧澤伸手握拳在空中揮了揮,感受著肢體力充斥著一股精悍的力量,顧澤心中生出難言的歡喜。
只唯一的遺憾是,他目前還不會任何的武功招式。
“只是不知那怪異的夢里,會不會有呢?”靠在木桶上,顧澤自言自語著。
若將日子算起來,明日晚上,那怪異的夢應該又會出現(xiàn),這不禁讓顧澤對明天充滿了期望……
長安城,長安夜。
皇宮紫宸殿內(nèi),曦禾側(cè)躺在那尊雕龍刻鳳的長椅之上,雙目閉合看似在輕睡,而左右侍立的女官皆是唯諾不言。
“圣上,陸統(tǒng)領(lǐng)求見?!?p> 宮殿外,走進一名女官跪在珠簾外。
“傳?!标睾痰徽Z,再無其他動作。
“遵命?!迸俟Ь锤嫱?,繼而殿外一名披盔戴甲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頭不敢抬,聲不敢重,單膝跪地道:“臣陸秉,參見圣上?!?p> 曦禾聞聲終于睜開了眼,他的清冷的眼中,忽而閃過難有的激動。但礙于他的身份,和身旁眾人,她并沒有展現(xiàn)出來。
曦禾坐了起來,即便此時她內(nèi)心如千層激浪,可面上仍舊波瀾不驚道:“免禮?!?p> 繼而伸手輕揮,用她那威嚴的語氣道:“朕與陸統(tǒng)領(lǐng)有要事相商,你們退下吧?!?p> “是。”
眾女官應聲而退,待離開時很識趣的關(guān)上了宮殿之門。
待到屋內(nèi)僅剩兩人后,曦禾猛然站了起來:“陸統(tǒng)領(lǐng),如何了?”
她的語氣還是那般威不可言,可若悉心去聽,她的聲音之中,多了一絲顫抖,那是內(nèi)心壓抑已久的激動。
“稟圣上,臣前往邴州隱霧山并未找到圣上所言之人?!?p> “后來臣派人打聽方知,那顧澤已離開多日,就在臣準備返回時,遇到了一位逃難的老車夫?!?p> “臣聽其所言,那顧澤于兩旬前離開邴州要去長安,正是那車夫相送?!?p> 本聽陸秉前言,曦禾滿目的不可相信,待聽其后言,方才得以心慰。
她臨走前留下了書信,曦禾相信憑借夫君的聰慧一定知道她在長安。
果然,夫君來找她了,她就知道,她的夫君一定會來找她。
“那他現(xiàn)在何處?”
曦禾的聲音已溫和許多,且多了急切和關(guān)心,果然有些情意,是想藏也藏不住的。
“這……”
“怎么了?”
陸秉的猶豫,讓曦禾心里生出不好的預感。
言說至此,陸秉犯難,但即便再難,他也不敢忤逆圣上,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
“那老車夫言說,其兩人行到隸州時,眼看長安將近,卻在路上遭遇山賊,那車夫死里逃生撿回一條命,而顧公子……卻沒能及時逃出?!?p> 陸秉的語落,對曦禾來說恍如晴天霹靂。
她目瞪口呆站在原處,若失走神魂一動不動,也難以再動……
白古月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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