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安正要關門,突然聽見左邊廂房里傳出異響,這么晚了只怕來者不善。他回房拿了把佩劍,便向廂房走去,年輕的時候為了強身健體他還是學了點功夫的,普通的幾個毛賊他還不放在眼里。他有功夫這事一直沒在連翹面前顯露過,因此,在連翹心里她爹爹一直就只是一個文弱的郎中而已。
連長安剛一踏進廂房,忽見寒光一閃朝他刺來,他連忙避讓抽出手中的劍擋住攻擊,見來人穿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面看不出模樣來。
“你是何人?半夜闖進我家做什么?”連長安厲聲喝道。他只是一個與世無爭的鄉(xiāng)野郎中,他可不記得什么時候有招惹過這號人物了,看來著的招式武功,絕非等閑之輩。
“哼,我來是受人之托來尋一人,聽探子匯報說曾看見他在你家出現(xiàn)過?!焙谝氯碎_口說道:“只要閣下告知我那人現(xiàn)在在何處,我立馬就走?!?p> 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連長安心下一驚,他自然是知道黑衣人要尋的是誰,自然是曾在他家療過傷的蘇子瑜了:“你要找的那個人早就離開我家了,至于去哪兒在下也無從得知,還是請回吧!”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如此我便殺了你再去找人?!焙谝氯伺e劍刺過來,一時間兩人纏斗在一起,刀光劍影,寒光連連。
忽然連長安一個虛晃,黑衣人收招抵擋,等發(fā)現(xiàn)是虛招時,連長安的劍已經(jīng)到了胸前,他一個躲閃不及被連長安刺中胸口,他一個悶哼跪倒在地。
連長安見狀也不戀戰(zhàn),他回身朝連翹房間跑去,他知道這些人來者不善此地不宜久留,須得馬上離開。
連長安叫醒連翹,給她批了件衣服便拉著她朝外跑去,連翹睡眼惺忪見爹爹神社色慌張,在白雪的映襯下,她看到了爹爹胸前的血跡,不免大吃一驚:“爹爹,你怎么了出什么事?”
來不及過多的解釋,連長安只希望盡快帶著連翹離開,才剛剛奔到院門口連長安就發(fā)現(xiàn)那黑衣人追了出來,看來他那一劍并未置他于死地。
忽聞一陣馬蹄聲奔來,又有一人騎馬闖了進來,另一名黑衣人翻身下馬,受傷的黑衣人立馬招呼道:“這家伙知道蘇子瑜在哪里,但是不肯就范,抓住他女兒看他招不招。”
說著兩人步步朝他們逼近過來,夜深人靜因著寒冷大家都已經(jīng)熟睡,所以自然沒人聽見這些響動了。
連長安緊緊的將連翹護在身后,連翹驚恐的看著這一切她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這些人是從哪里來的,聽他們的語氣好像是在找子瑜,可是為什么呢?
連長安自知寡不敵眾,被他們抓到翹翹就完了,為了避免走漏風聲他們一定會殺人滅口的,雙方都在伺機尋找著對方的破綻,一時間僵持對立著。
連長安小聲對連翹叮囑著:“翹翹,待會爹爹將你放在馬上,你就立馬逃命?!彼灾苋矶耸遣豢赡艿?,至少也必須讓翹翹活著。
“爹爹,你和翹翹一起逃。”連翹目光堅定。
“翹翹你聽爹爹說,你是我連家唯一的血脈,是我和你娘親最后的希望了,所以,無論如何,好好活著,爹爹會去找你的,快逃??????”說完,不待連翹反應過來,連長安一個用力將連翹甩上馬背,用力在馬屁股上刺了一劍,馬吃痛不已,飛奔而去。
黑衣人見狀想上前追連翹,連長安上前阻斷他們的去路,三人很快的纏斗在了一起。
連翹緊緊的摟著馬背,顛簸不已,她只能緊緊的抓著努力不讓自己掉下來,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她只擔心爹爹,她知道爹爹一定會來找她的。
雪越下越大,連翹也不知道到底跑了多久,好像已經(jīng)到了城郊了,她的手已經(jīng)凍得失去了知覺,突然那馬像是受了驚,一個仰背,連翹被顛了下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馬也在旁邊安靜下來,喘著粗氣。
連翹跌下去時正好磕在一塊大石頭上,頓時她額頭上血流如注毫無知覺的昏了過去。
連長安在院子里拖住兩個黑衣人,終究是寡不敵眾,被黑衣人逮住破綻一劍穿胸,黑衣人抽出劍,頓時雪染紅了白雪,有種詭異的美麗。
連長安無力的跪倒在地,翹翹應該逃遠了吧!好好活著,想起連翹他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倒在了地上,再沒有了呼吸。
“毀尸滅跡燒了房子,我去追那個小女孩?!笔軅暮谝氯嗣畹溃鹕沓庾啡?。
將連長安的尸體搬回屋,黑衣人放了火便立馬離開了。
大火熊熊的燒了起來,很快便吞并了連家小院,那些曾經(jīng)歡快美好的記憶,那些幸福的瞬間也一并被吞沒了??????
大雪還在無止境的下著,很快便掩蓋了一切蹤跡,包括連翹離開的痕跡,也被掩埋的悄無聲息了。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連翹悠悠醒轉(zhuǎn)過來她頭腦昏昏沉沉的,看著四周一片雪白,她只覺一片混亂,是誰?在她耳邊不停的叫她快逃,她不能辨別那個聲音,她只知道她要活著,她不能死。
連翹一步步的朝前挪著爬著?,她不知道她要去哪兒?????
一輛裝飾簡陋的馬車默默的在雪夜里行走著,趕車的人一身黑衣默不作聲,也不知這車里是有沒有坐人,因為除了車輪壓著雪的吱呀聲,其他的什么聲音都沒有,還好在這深夜的荒郊并無人煙,要不然叫人看了不免慎得慌,還以為是陰兵過路。
突然,趕車的黑衣人一拉韁繩將馬勒住,低聲朝車里稟告道:“公子,前方有人。”
馬車里壓抑著咳嗽了兩聲,接著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掀開車簾,馬車里的正是曾在連翹家養(yǎng)過傷,又不告而別的蘇子瑜,他的傷已經(jīng)修養(yǎng)的差不多,此時也是趁著風雪夜避人耳目離開婺城。
蘇子瑜看著前方緩緩爬動的小身影,身上已經(jīng)積了一層雪,要不是暗月眼尖還真不容易看見。
水墨煙雨
今天有很努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