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毅表情有些動容,將酒一飲而盡:“憐兒,說起來也該是我謝謝你的,若是沒有你林辰毅也不會是今日的林辰毅了?!彼o予的那些快樂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只是現(xiàn)在說起這些來,總是覺得有些物是人非,徒勞增添了些許感傷,讓人感嘆那些回不去的時光,林辰毅斟滿酒,一飲而盡。
蘇子瑜一直不曾言語,只是看著喬憐,喬憐面對著蘇子瑜舉起杯。
“子瑜,這杯酒我敬你,謝謝你這么多年來一直待我好,不管這些好是出于什么目的,報恩也好,我知道哪跌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我糊涂了這么些年,你待我的這些恩情,我恐怕是還不了了,若是以后有機會的話再來補償你?!比羰遣凰?,再說以后吧!
“今日小年,你怎么說得如此沮喪,撿些開心的話說說吧!”蘇子瑜端起喬憐斟的酒一飲而盡,總是覺得她今日有些不對勁,說話就像是交待后事一般,總讓他有些放不下心。
“也是了?!眴虘z笑笑,替他們都滿上酒:“那我就在這里祝你們大家,新年幸福,快樂美滿,心想事成萬事如意了?!?p> 一壺酒下肚,阿力只覺得頭昏眼花,他不知道是這酒太烈了,還是因為自己久未飲酒而酒量變小了,他一下子栽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林辰毅看著阿力,心下剛是覺得奇怪,還不待他有什么反應(yīng),便也一同暈倒了,他心下暗叫不好,這酒怕是叫人動了手腳,倒下之前他最后看了喬憐一眼,憐兒今日沒有飲酒,應(yīng)該是沒什么事的,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蘇子瑜擔(dān)憂的看著喬憐,他知道今日這場宴席怕都是她安排的,遣開了眾人,又將除了自己唯一能阻擋她的林辰毅也叫到府里來,她要做的怕不是什么簡單的事,難怪她剛剛要說那些話,原來是要與他們告別,憐兒啊!憐兒!你明知道,這世上能暗算到我的就只有你一個人,只要是你給我的東西,就是鴆毒我也甘之如飴??!也不知道她在酒里下的到底是什么藥,竟然能夠壓制住他們體內(nèi)的內(nèi)力,此刻是提不上一點真氣來。
蘇子瑜拼盡了最后一絲力氣,想要抓住喬憐的手,告訴她不要做傻事,一切都還有他,眼看著快要抓住了,他再也支撐不住了頭一歪倒在桌上暈了過去。
喬憐伸出手想要抓住蘇子瑜的手,最終放下來,她替他們?nèi)伺媳√?,轉(zhuǎn)身回屋拿上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包袱,換上了一套早就準(zhǔn)備好的男裝。
臨出門時她不舍的看了他們一眼,看了看這個自己熟悉的一切,終于是轉(zhuǎn)身走了,明天一早府里的人回來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她只是利用他們對她的信任在酒里加了秘制的迷藥和失魂草,藥效不傷身子,但是卻能讓他們短時間內(nèi)失去功力。
這些事她都是提前想好了的,提前準(zhǔn)備好,計劃著支開府里其他的人。
她知道這樣是利用了他們的信任,可是她知道,如果自己開口說要去報仇的話,子瑜和辰毅一定會跟著一起去的,這林丞相權(quán)勢滔天就連當(dāng)今圣上也耐他不何,子瑜身份一直神秘,這么些年來一直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想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雖說她一直沒問過他的過去,想必也如自己一般,若是能說便早就說了。
辰毅是這婺城的一城之主,雖是也不懼怕林丞相,只是若是辰毅因為自己而有什么閃失,她實在是愧對這婺城上下的一城百姓??!這條路雖是艱險萬分,但是只要是下定決心,就算是跪著她也要一個人走完。
因為是過小年,街上人并不多,好不容易有些個小攤販也早早的就收了攤,趕著回家去避寒,街上人群匆匆自然是沒人去注意到她了。
風(fēng)雪不停很快便掩蓋了喬憐離開的痕跡,在漫天風(fēng)雪中喬憐一個孤身出了城,慢慢的走遠了,她并沒有直奔京都而去,她知道若是明日一早子瑜和辰毅醒來了,第一件事絕對是沿著去京都的路一路追過去,到時候怕是她還沒走到下一個城鎮(zhèn),便被他們追回來了。
她預(yù)備直接繞道到陳國,走水路一路到京都,這樣倒也避了他們的耳目,等到了京都再去打算怎樣接近林丞相,這水路是從陳國的依蘭碼頭走依蘭河繞開婺城蜿蜿蜒蜒的通到京都,雖是比她走旱路要遠許多,但是勝在隱人耳目。
路上遇到商販趕去陳國做買賣的,生意人很熱心,見是一個年輕的公子哥風(fēng)雪里獨自一個人趕路,問了她下順路,倒也讓她坐了斷路的順風(fēng)車。
到了岔路,生意人熱心的替喬憐指路:“小公子,你沿著這條路直走就到碼頭了,只是今日小年風(fēng)雪又這般大,怕是沒有船家會開船的,你還是先去其他地方找個客棧歇息一晚再說吧!”
喬憐拱手道謝:“多謝大叔,小弟知道了,就先走了,您慢走??????”
生意人點點頭,得得的駕著馬車走遠了。
果真如生意人所言,沿著路走了不過五里地左右便看見了碼頭,碼頭上停滿了商船,此處是陳梁梁國經(jīng)商貿(mào)易往來的重要港口之一,是以此處的商船多半是到京都去的,只是這風(fēng)雪太大,確實也沒人開船。
喬憐四處尋了尋,周圍一個人都沒看見,在這風(fēng)雪中也確實是看不清,她也不敢亂跑也不知道這附近哪里有客??梢宰∷薜?,這天寒地凍的她也不能在外頭過一宿??!還是先上船再說,看能不能找個地方將就一晚。
喬憐四處看了看找了一艘看上去相對華麗的船走了上去,船上旗幟上寫著梁國京都陳記的旗號,想必這船也是經(jīng)常往返陳梁兩國的,看樣子這家老板的生意肯定是做得挺大的,光看這船就知道餓,真是極盡奢華之能事??!看著就比周圍的船要精巧大氣得多,她走上甲板甲板上空無一人。
“有人嗎?船家在嗎?”喬憐大聲的問道,可是并沒有人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