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肅清
當下,林北心情煩悶,懶得和陳嵐虛與委蛇。
陳嵐也是心中有鬼,沒有去糾纏。
兩人各自打道回宮。
“不對,蕭妃這個蠢貨。雖然不敢把我交代出去,可是時間久了,未必不會有意外。而且狗皇帝一天找不到真兇,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
“要是讓他一直查下去,難保不會出現(xiàn)紕漏。畢竟現(xiàn)在這個狗皇帝,已經(jīng)不是從前那個狗皇帝了?!?p> 回宮的路上,陳嵐柳眉緊鎖,思量間,心中頓時冒出一個毒計。
是夜,京師天牢。
蕭妃被單獨關(guān)押在一間牢房之中。
玉兒還在宮中徹查御膳房,排除林北身邊可能屬于陳嵐的人。
今天董萱中毒,給玉兒敲響了警鐘。
也讓她驚出一身冷汗,要是今天對方毒害的不是董萱,而是林北,那又該如何?
董萱中毒,有林北救。
要是林北中毒,誰又救得了林北?
想通其中關(guān)鍵,玉兒顧不上審理蕭妃,反正關(guān)在天牢里面,跑也跑不掉。
當務(wù)之急,是排查皇帝身邊可疑之人,以免歹人再用相同辦法謀害林北。
一名獄卒悄無聲息來到蕭妃牢房前,低聲說道:“有人讓卑職轉(zhuǎn)告蕭妃娘娘,娘娘老母和弟弟自有人照顧,擔(dān)保今世衣食無憂。讓娘娘放心去,莫回頭。否則悔之晚矣!”
說罷,匆匆從衣袖中丟下一只藥瓶,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蕭妃聞言,先是一愣,隨之心如死灰。
“呵呵呵!”蕭妃發(fā)出一陣慘笑。
悔恨不該聽了陳嵐蠱惑,為了爭寵,指使婢女投毒。
本以為,出了事。以陳家的權(quán)勢,必定可以保下自己,沒想到如今居然要殺自己滅口。
是啊,謀害貴妃,陳家怎么可能敢保自己。
可恨自己當時沒想到,要是當時自己就說出來,即便無法保命。可有皇帝在,他們也不敢拿自己的家人脅迫自己。
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她父親死的早,從小寄人籬下,與弟弟和母親相依為命。
她雖然為人刻薄,可是卻極重親情。
十四歲那年,更是為了讓陳天德答應(yīng)照顧母親和弟弟,而被陳天德霸占。
只是陳天德天生短小,所以處子之身沒有損毀。
本以為,委身陳天德那老賊,便可以保證自己和家人衣食無憂、榮華富貴。
沒想到,陳天德玩膩了自己,把自己進獻給了狗皇帝不說,現(xiàn)在更是狠毒的想要自己的命。
蕭妃緩緩撥去藥瓶瓶塞,想起家人,一揚手,義無反顧吞下毒藥。
嘴角露出一絲慘笑,隨即膨出一口毒血,栽倒在地。
一代美人,就此香消玉殞。
沒多久,一名獄卒悄悄來到蕭妃牢中,撿起藥瓶又悄悄離開。
當林北得知蕭妃死于獄中,心中沒有什么波瀾。
他早就料到會有人想要蕭妃的命,以此坐實蕭妃畏罪自殺之名。
林北冷笑一聲,就怕你們不動手,只要動手就必定會留下破綻。
要是他們沉住氣,什么也不做。林北反倒無處下手。
不過他現(xiàn)在還不打算,立即將此事爆出來。
現(xiàn)在鬧大,對他而言,弊大于利。
眼下最重要的是,借蕭妃謀害之名,大肆將陳嵐和陳天德以及其他勛貴,安插在皇宮之中的耳目清理掉。
否則再來一次下毒事件,林北不知道,到時遭殃的會不會是他。
所以從昨夜起,玉兒便帶著御林軍密探,在皇宮之中大肆清查。
“回陛下!”玉兒大步而入,稟告道:“末將自昨日起,清查宮中耳目,以大致查出各勢力奸細三百余人……”
“大部分都是普通的宮女太監(jiān),但其中有管事級別大太監(jiān)十一人,各內(nèi)庫女官六人。這些人如何處置,請陛下示下?!?p> 林北面色一冷。
皇宮里各個地方的奸細不會少。這個他早有心理準備,只是沒有想到會這么多,而且其中單單管事級別的
大太監(jiān)和女官就有十七人之多。
要知道,這些大太監(jiān)和女官可不比一般宮女太監(jiān)。那可是在皇宮中主管一部門事物的,隨時都可以接觸到皇帝本人。
要是他們心懷歹意,那他林北身邊還有秘密可言嗎?還有安全可言嗎?
想到這里,林北心中的怒火燃燒,眼眸閃爍一抹陰沉,立時恨恨道:“一般的小宮女、小太監(jiān)趕出宮去就是。至于那些大太監(jiān)和女官,在宮里時間不會短,吃朕那么多年飯,還要背叛朕,死不足惜。著御林軍暗中處死!”
“是!末將在就去辦……”
面對林北這一番殺氣凌然之語,玉兒也是心中一凜。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只覺得皇帝似乎殺氣越來越重了。
不過林北這么做也沒錯。
這些大太監(jiān)和女官,要是也只是趕出去,到時只會更加肆無忌憚把皇宮之中的秘密吐露出去。
可以說,不殺不行。
誰讓他們吃林北的飯,還砸林北的鍋呢。
寧遠,縣衙大牢。
“張大人,陛下派國子監(jiān)貢生前來寧遠執(zhí)行公務(wù)的事,你聽說了吧?”竇詩源摸著胡子,嘿嘿笑道。
自從林北派來的國子監(jiān)責(zé)生們到達寧遠,竇詩源原本皺成一團的老臉,這兩天猶如盛開的菊花似的,臉上的笑意掩飾不住。
還天天在那般貢生面前,朝京師拱手,夸贊皇帝圣明,乃是千古第一明君。要大家好好為國效力,辦好寧遠的差事,將來一定前途無量云云。
此時即便身在大佬之中,臉上也是春風(fēng)得意。
“下官身在大牢之中,外面的事又怎么會知道呢?”說話之人,正是寧遠知府張芝壽。
一頭黑發(fā),此時已經(jīng)斑駁起來。
原本一向氣定神閑的姿態(tài),此時已然是頹廢的樣子。
“張大人耳目眾多,諾,那個牢頭不是常常給你通風(fēng)報信嗎?怎么這次沒和你說?”
張芝壽順著竇詩源手指看去,正是那個賊眉鼠眼,往日看見自己就會低頭哈腰,還千方百計討好的府牢牢頭。
此時這廝,卻是低眉順眼恭恭敬敬站在竇詩源身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竇詩源的家奴呢。
張芝壽凄涼一笑,拱手道:“竇大人手段犀利,我張某人自以為經(jīng)營寧遠多年,上下早就鐵桶一片。沒想到,竇大人三招兩式就將寧遠官場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