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它前面說的都屬于事實,而且也敢信誓旦旦的保證,只不過隱藏了一些重要的危險的信息沒有說而已。
鬼火說完,就讓開了路。只見鬼火的背后,一道才幾十公分的圓門顯露出來。這道門印在巖壁上,如果不是鬼火往旁邊一讓,北龍還分辨不了。真是鬼斧神工,巧奪天然。
在這道門的下方,有一個凸起,鬼火就平日里就坐在上面守門,順便也修煉修煉。
而圓形門戶的中央,則有一個圖案,圖案上像一個灰白的太極圖形,只見鬼火縱身往白色的這個太極魚上一躍,整個身形頓時吸附了上去,并且漸漸的往里滲透,只一會兒,一束白光散發(fā)出來。把在外面等候的北龍以及臧子夏圈了進去。
北龍和臧子夏兩人只覺得星轉(zhuǎn)斗移,像是穿越了空間裂縫,又像是通過界禁的傳送門一樣,好似全身上下都被分解成無數(shù)的粒子,然后在瞬間又重新組合,最后整個意識回轉(zhuǎn)自身。
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和外面的鬼火一模一樣的臉。
實際上,北龍和臧子夏兩人的空間造詣都不低,一個是元神境界強者,一個本體更是天馬,本身的速度就超越了空間的極限。尤其是北龍,還專門研究過速度和空間的關(guān)系,對空間的傳送感悟深刻。但還從來沒有這種穿過陰陽之隔的感受。
那一瞬間,北龍好像是元神出竅,感受不到一點肉身的溫度,更別提掌控肉身了。而元神的感知盡管尚在,但也覺得全身上下被一層無形的力場或者說是規(guī)則所束縛,他盡全力去掙脫,也徒勞無功。這層規(guī)則,或許要等到他進軍更高的境界才能對付。
而臧子夏,如果不是彎刀的熱度,讓他感覺自身尚在,或許在那一瞬間,他連意識都失去了。
就在臧子夏覺得上當受騙的一瞬間,那張和伍十一一模一樣的臉說話了:“別急別急,我是肆十九,和外面那家伙不一樣。他守在外面,我守在里面,不然憑那家伙一個人如何能打開這地府之門?”
好在肆十九這話說的夠及時,不然臧子夏的彎刀可等不及。
兩個人穿過地府之門后的第一個感覺,反倒是門內(nèi)的溫度要高一點,起碼不似在門外那么冷的深入骨髓,連真力都要時刻運行才能保證血液不被凍僵。
看樣子,陰間的環(huán)境也不是那么難以適應(yīng)。
就在兩人問明方向,準備動身離開之時,肆十九叫住了他們。
“別急,別急,伍十一那家伙肯定沒告訴你們,你們身上陽氣太重,一入陰間,就猶如油鍋里的水,怎么都融不進去。來來來,每人到我這里領(lǐng)一塊‘泯因石’,這樣才能遮掩你們身上的血氣。不被陰間的大能察覺!”肆十九不慌不忙的拿出兩塊銀幣樣子的石頭,分給兩人。
泯因石一入手,首先給兩人的感覺就是,身上的溫度急劇下降,本來感覺到還有點刺骨的冰寒,現(xiàn)在反倒覺得不那么冷了。而渾身的氣血卻正常流轉(zhuǎn),不過是皮膚外面的一層陰氣在穿過皮膚時被泯因石綜合了。
北龍兩人相互對望了一眼,也不說伍十一的壞,也不說肆十九的好。誰都沒說話,就這樣和肆十九別過。
實際上,肆十九也不見得好,因為這種泯因石盡管能夠綜合陰間的陰氣,但是你畢竟是陽世間之人,長時間佩戴的話,會讓你身上的血液帶有陰毒,這種毒性在你尚處陰間的時候不會彰顯,一旦你回歸陽間,它就會在你的血液中作怪,很難祛除,要么嚴重影響力的壽命,修為低的,干脆是見光死。
不過,北龍因為有這銀槍的存在,可以吞噬任何性質(zhì)的靈氣,陰氣也不出其外,所以有恃無恐。而臧子夏,他的彎刀一進入陰間,就興奮不已,讓人感覺這里才是它的歸宿一般。顯然,陰氣對他也無可奈何。
陰間的山脈和陽世的大抵相同,如果說陽世間有五顏六色的話,那么陰間就只有黑白兩色。
北龍和臧子夏兩人在荒漠中跋涉了半天,走了大約上千里地,才走出這片荒漠。實際上,不難想象,陰間把門戶布置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只派遣了一個肆十九守護。因為這里人跡罕至,本身就沒有人來。
何況要通過這個沙漠,還要經(jīng)過一個大的城池,鎮(zhèn)守這個城池的城主可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如果不是伍官王有殿印的話,說不定這個太和殿主還輪不到他來做。
當然,伍官王做了太和殿主之后,立馬把這個和他競爭的對手發(fā)配邊疆,調(diào)到了最外圍的一個城來任城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個叫做呂春秋的梟雄在這邊陲也算得上是土皇帝,一手遮天,搜刮民脂民膏不說,還買通肆十九和伍十一,和陽世互通有無。
不過,伍官王也不得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坐鎮(zhèn)中央,要總理整個太和殿,政事繁重,修煉上也不太跟得上,就指望著上頭能根據(jù)他的勤政愛民,分撥一點功德,從此提升自己的境界實力。只有這樣,才能一舉壓倒呂春秋。做一個名副其實的太和殿主。
而現(xiàn)在,北龍和臧子夏就走到了呂春秋所在的金城之外。
就在兩人在城外徘徊的時候,荒漠中,肆十九所鎮(zhèn)守的門戶之內(nèi),太極眼中黑光閃過,又鉆了一個人出來。
放眼望去,這人竟然是應(yīng)蒼穹,只見此人出來后,整了整衣冠,順手把肆十九捏在手心,一邊謾罵,一邊喝問,而后者不住的哀求。再也沒有應(yīng)付北龍二人時的從容和狡詐,唯有徹底的求饒。
很明顯,這人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過來了,而且看樣子,伍十一和肆十九也不是第一次被他刁難了。
最后,這人索要了一塊泯因石之后,揚長而去,眼神中帶有一種放肆的張揚,有些得意,似乎又有點心想事將要成的快意。丟下肆十九在后頭低聲的悲泣。
如果你仔細觀察的話,說不定會發(fā)現(xiàn),他的雙唇在不停的震動,像是在和誰傳音一般。如果你能捕捉他唇角的波動頻率,說不定還能聽到一些內(nèi)容:“我要的人已經(jīng)往你那邊進發(fā)……”
“……條件……”
“……”
“……成交”
如果北龍還在的話,會發(fā)現(xiàn),這一刻,應(yīng)蒼穹的眼神和當初敖東在北屏星狙擊他的眼神是多么相似!
當然,北龍已經(jīng)到了千里之外,而且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紛爭,他把心神都收攏了很多。他并不知道,后面有一條尾巴已經(jīng)跟蹤了上來,而且已經(jīng)在前面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正等著他鉆進去。
誰也不知道這座金城有多大,記得很多年前,城內(nèi)僅有數(shù)千人的時候,站在城中央的高樓上,遠遠的就能望見城墻。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數(shù)萬人的規(guī)模了,反而望不到城墻了。似乎整座金城會根據(jù)城內(nèi)人數(shù)的多少,自動擴充一樣。
現(xiàn)在,金城的城門打開,城門下站著兩個晃蕩的門衛(wèi),兩人無精打采的一個靠著,一個半坐的依著城墻,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我說,這門還有必要守著嗎?不如早早關(guān)上就是了,一天到晚也見不到幾個鬼影?!?p> “誰說不是呢,從這里出去就是荒漠,一望無盡,怎么可能會有人來?除非是從天上降落!”這個搭話的門衛(wèi)還用手指了指天空,做出一副鬼才相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