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御的到來,使得充斥著整個警署的謾罵聲瞬間消失。
張禿子愣了半天,才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林御看了眼羅莎,發(fā)現(xiàn)這姑娘的脖子上還殘留著血跡,看來都沒有處理傷口,身上也是臟兮兮的。
難道她昨晚沒回家,一直待在警署?
接著,他的目光又落在了云冰身上。
這貨還雙手抱頭蹲在那里,林御伸腳踢了他一下,玩味的問了句,“這事又和你有關(guān)系?”
“沒有沒有!我是真不知道這事!”云冰趕緊擺手,身子卻還不敢站起。
他這反應(yīng)讓張禿子十分疑惑,拿起桌上的一疊文件砸了過去,“你媽的,在他面前你裝什么孫子?!”
這話的重音在“他”上,潛臺詞便是這姓林的不配他害怕成這樣。
張禿子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個剛?cè)肼毜钠胀爢T,無非就是能打罷了,他還敢揍領(lǐng)導(dǎo)不成?
林御沒搭理他,直接對云冰說了句,“既然沒你事兒,就別在這看熱鬧!”
云冰會意,居然招呼也沒和張禿子打一聲,灰溜溜的爬起來出了辦公室。
張禿子都傻眼了,心說自己的這位狗腿子,什么時候這么聽他的話了?
正想罵他,但這貨已經(jīng)跑沒了影。
無奈之下,只能將火撒在林御頭上,“我是組長,我沒讓他走,你多什么嘴?”
“你無非是想找人背鍋。我告訴你,昨晚值班的是我,和她無關(guān)!”
一聽這話,張禿子喜出望外,“好啊!你肯承認(rèn),是個爺們兒!”
林御看出他這么開心的原因,這羅莎不屬于行動組,處置她還得看她的直屬上司——后勤組組長的面子。
現(xiàn)在好了,自己是他的手下,就等于是被他抓了小辮子,想怎么整就怎么整。
“那我倒要問問你了,你污染區(qū)闖過,滯留區(qū)住過,西郊拳擊館你都能全須全影的殺出來,怎么守個夜還能把人守丟了?!”
林御不卑不亢的將昨晚的事全都說了一遍,把張禿子直接說愣了。
他的腦海中,思緒飛速旋轉(zhuǎn),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御猜他此時應(yīng)該是在想,昨晚的行動是他哪個爸爸安排的,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這事兒。
如果真是夏老板安排的,沒理由不告訴他,難道那個帶頭的家伙說得是真的,真就是那群滯留區(qū)的人溜進(jìn)防區(qū)救人?
正疑惑著,張禿子忽然猛拍桌子,又開始謾罵起來,“那就是你瀆職!值班期間居然和女人約會,這兒是警署!不是酒店!
如果她昨晚不在,就不會被人家成功劫獄!你這是……生活作風(fēng)問題!”
【這禿子真會扣帽子啊,這都能扯到生活作風(fēng)上?】
【你們別以為他這只是說說,這些罪名很快就會出現(xiàn)在通告上,到時候全警署的人都知道了?!?p> 【樓上的,你很有經(jīng)驗嘛,你老板是不是也這樣?】
剛罵出這一句,對張禿子而言連熱身都算不上,后面還有一大堆的帽子準(zhǔn)備扣在林御的頭上。
可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巨響打斷了他的演講。
林御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這張雖然古舊,但很結(jié)實的老板桌就這么從中間塌了下去!
張禿子的胳膊正趴在桌上,這時直接摔在了那堆殘骸之中。
“哎喲……你個小鱉崽子!好大的膽子??!我可是……”
話音未落,林御已經(jīng)蹲下了身子,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同時他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張白紙。
林御拎著那張紙,冷冷的說,“這是你寫給豹哥的信,還準(zhǔn)備讓我們七隊送進(jìn)去,你還記得嗎?
寫的什么?你給我念念?”
張禿子這下算是看出來了,他這是和自己算昨天的賬來了!
“這……這……”,這不是皇帝的新郵件,他當(dāng)然不可能念的出來。
“別以為你是組長就了不起,你也說了,我污染區(qū)都蹚過來了,滯留區(qū)也住過一晚,那些怪物和悍匪都沒讓我眨一下眼皮。
你以為你很惡嗎?你再惡能惡的過它們?你不過是個紙老虎罷了,我抬手就能把你撕的粉碎。”
一番話把張禿子說愣了,他當(dāng)組長這么些年,手下這些人的升職加薪都是他一人說了算,他們自然是對他整日巴結(jié)奉承。
再加上他也算有點勢力,在防區(qū)里也能橫著走,什么時候遇到過這樣的威脅?
這一刻,他信了——這林御真的敢揍他!
【主播,帥!】
【來了來了,這才是我要的劇情!】
【十分舒適!】
【代入感太強(qiáng),我也這么懟我老板去了,現(xiàn)在牢里的空氣真不錯?!?p> 既然這張禿子已經(jīng)正面撕破臉了,林御便不再退讓,今天也給他立點規(guī)矩!
“你……你……”
“我今天就是把你的腦袋給擰下來,我也能安安全全的走出這個警署,你信不信?”
“你……你想怎么樣?”此時他的語氣已經(jīng)絲毫沒了囂張,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驚懼。
林御微微一笑,“教教你規(guī)矩,到下邊少喝一碗孟婆湯,下輩子好好記住:整人之前先看看對方你惹不惹得起。”
說完,他手上微一使勁,就聽耳邊傳來一聲脆響。
“咔啦?!?p> 張禿子的脖子被瞬間扭斷,一聲不吭的趴在了他這張心愛的老板桌的殘骸上。
這個自認(rèn)為高高在上的N姓家奴,就這么死在了自己的勢力中心。
林御滿意的一笑,松開了他,站起身來,看向一旁的羅莎。
這姑娘也沒見過這陣勢,表情中帶著深深的詫異,可從她微微揚起的嘴角來看,她也很樂意看到張禿子這樣的下場!
“下次別什么事都往身上攬,我能保護(hù)自己,可是你……就只能白白被欺負(fù)?!?p> 羅莎愣了一愣,隨后用力的點頭,“嗯!”
林御沒再說,而是來到門口,扯著嗓子喊了句,“張組長死了!”
話音剛落,樓梯口那邊瞬間傳來幾乎要將整棟樓都震塌的腳步聲,樓下那百來號人全都涌了上來。
最前面的是那七個隊的隊長,涌到門口一看,就見張禿子趴在一堆木板的殘骸上,一動不動。
而林御,則抱著胳膊倚在門框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有幾個想進(jìn)去看看情況的,見林御堵著門,思忖一下后便作罷了。
一隊的王隊長愣了半天,帶頭問了句,“這……什么情況?”
林御淡然一笑,“張組長氣性太大,罵到激情處忽然猛拍桌子,結(jié)果你們看到了,這桌子不結(jié)實。
估計他磕到了哪兒,把脖子都扭斷了?!?p> “……”
眾人面面相覷。
他們不傻,從林御的表情來看,顯然這就是個托辭,而且他還根本懶得去遮掩。
潛臺詞就是:就是我殺的,你們想怎樣?
他們又能怎樣?
眼前這個男人,仿佛殺神一般闖過污染區(qū)和滯留區(qū),進(jìn)來第一個晚上就在夏老板的酒吧里,單槍匹馬殺了30個壯漢。
接著又在拳擊館怒干大幾十號拳擊手,這份履歷誰看誰敢惹?
當(dāng)初猜到張禿子要整他們的時候,就想到這姓張的惹錯了人,現(xiàn)在來看,倒也沒那么意外。
再加上,這幫人平日里看起來和張禿子關(guān)系很近,實則和羅莎一樣,早就看不慣他的種種作為。
幾個隊長用眼神交換了彼此的意見后,王隊又一次帶頭說了句,“哦……是這樣啊……那我們以后要小心了,沒事別亂拍桌子……”
幾個隊長贊同的點了點頭,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嗯——”。
林御看著這幫人如此懂事,微微一笑后,想要去拉羅莎的胳膊,和她一起離開這個破亂不堪的辦公室。
誰知卻被她反客為主,一把挽住他的臂膀,緊緊的貼在胸前。
林御一愣,但也沒有拒絕,面前這幫人也很識時務(wù)的讓開一條路,林御帶著羅莎大搖大擺的走過每個人的注視,往樓下走去。
這場面,宛如英雄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