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公孫府,書房。
“父親放心,區(qū)區(qū)兩萬新軍,哪是孩兒麾下的禁衛(wèi)軍的對手?”
傍大腰粗,一臉兇相,穿著禁衛(wèi)軍服飾的一男子,對著正坐在桌前,滿臉貪戀的嗅著一朵紫色蘭花的公孫世龍說道,
公孫世龍聽罷,將紫花放下,
“糊涂,兩萬長生軍剛剛平定草原,全是驍勇之士,你禁衛(wèi)軍已經(jīng)十年未補充新鮮血液了,酒囊飯袋,你最清楚不過。”
望著這個自己寄予厚望的二兒子,公孫世龍就氣不打一處來,
“更何況周皇乃龜息境大成的強者,皇宮內(nèi)更有數(shù)名供奉,你知不知道,周皇自一年前回來的時候,從軍中帶回了幾個龜息境的強者?”
自己父親露出的怒容并沒有嚇到公孫武略,這家伙反而滿不在乎的叨咕,
“我公孫府上不也有龜息境強者嘛。”
“混賬東西,公孫府區(qū)區(qū)兩位,能與皇宮百年的積累比?我們手里的利器,乃是朝堂的那一半官員,是這天下書生的筆桿子,你懂是不懂?”
公孫世龍氣不打一處來,只能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另一個兒子,老臉這才松了幾分。
“韜兒,周皇最近如何?”
這書房內(nèi)的另一人,面目生的異常白凈,儀表堂堂,只是眉宇間窄了一些,看上去不讓人那么舒心,
“回父親,周皇自一年前從南軍中回來,便一直養(yǎng)在那攬月島上,近些日子,去的更是頻繁,兒子推斷,周皇應是沒多久好活了。”
聽到自己的大兒子說周皇沒多久好活了,公孫世龍的臉上露出一抹悲意來,嘴中喃喃,
“皇上啊,攬月島是藥也是毒,你這是想窺得下一個境界,褪了那一身靈毒嗎?”
攬月島的那塊極品藥田是大周的國本,常年聚集在那里的靈氣已經(jīng)化作實質(zhì)了,大周的極品靈藥,極品靈植有七成是出自那里的,就不用想已經(jīng)在那呆了一年的周皇了,
靈藥有七分好,其余三分全是毒,自己的這位陛下,看來是想放手一搏,探一探下一境,那虛無縹緲的長生路啊,想到此處,他公孫世龍的眼底也露出了一抹火熱來。
“父親,那支新軍,我們還是要防,血虎候忠堂殺人如麻,雖然已到逍遙境小成不再出手,可他養(yǎng)出來的軍隊也不容小覷,暗..”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旁響起了一道蚊蠅聲,
“哼,那新軍不過才打了一次仗,打的還是草原那不入流的蠻人,換我,我也行。”
“混賬”,
老公孫含怒拍了一下桌子,本想張口說什么,可一想到自己二兒子的性子,便將嘴邊的話吞了下去,只是說了句,
“略兒,這事有我與你大哥操心便是,你安心修煉,爭取早日越過逍遙境大成,踏上龜息?!?p> 隨后也不等那莽漢回話,接著轉(zhuǎn)頭看向大兒子,
“韜兒,你繼續(xù)說。”
“是,兒臣剛剛想要說這暗虎熊炳章,此人十多年前追隨陛下,一直行的是碟子的活計,三大皇朝,都有他的人手,只不過以前都是在前線活動,自從接了這繡衣使,便極其低調(diào),
可低調(diào)歸低調(diào),他做事卻一點也不含糊,繡衣使從上到下全部被換,兒子派去的人也被拔除,現(xiàn)在的繡衣使,被他經(jīng)營的密不透風,
咱們這位陛下,人雖然在攬月島,可大周的事,他還是能知道個七七八八?!?p> 說到這里,公孫世龍臉上浮出一抹擔憂來,
“盯著這個熊炳章,派人給邱啟明傳話,大周十二府,他這個刑部尚書干了這么多年,別被熊炳章一個小小的繡衣使給玩了?!?p> “是”。
公孫文韜微微低頭,大周的刑部,不僅掌管著天下的刑罰,也兼了監(jiān)察各地官員的職責,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刑部的職責有些是與繡衣使重復的。
“還有,于世輝買官的錢送來了?”
“砸鍋賣鐵,湊齊了?!?p> “好,明日大朝,我便將這件事攤開來說,國庫空虛,總該想些辦法?!?p> 這公孫家父子三人準備主動出擊,李天佑卻是來到了西京繡衣使的地界,
“站住,什么人?”
“找熊炳章熊大人?!?p> 說著,掏出給他的印信遞了過去,那二人一看蓋著宮里的章,也不敢多攔,放他走了進去,一進門,便是陰風撲面而來,那建的幾棟小閣樓把日光擋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果然,干特務(wù)的都這樣,這一幕,讓他想起了前世電視劇中經(jīng)常播的什么錦衣衛(wèi)大牢,什么東西廠的駐地,都是這個模樣。
進了門,便瞧見今早在隊伍里遙遙見了一面的人,雖然有些遠,可這形體,大差不差,于是單膝跪地
“末將參見繡衣使統(tǒng)領(lǐng)?!?p> 他是軍伍中的人,又有官職在身,算的上是末將了,正在查看卷宗的熊炳章看著這個穿著軍伍衣裳的陌生人,心中奇怪,說了句請起后,便沒有動靜,等著來人的下文,
起了身的李天佑彈了彈身上的灰,這大周,規(guī)矩真多,動不動就要跪,不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句話嗎?
“熊統(tǒng)領(lǐng),陛下差事我協(xié)助統(tǒng)領(lǐng)查辦我大周十二府官員貪墨銀錢一事,公文在此,請統(tǒng)領(lǐng)查看。”
熊炳章放下手中案卷,快步走了過去,接過公文,看了半晌,這才緩緩合上,打量著眼前這個少年,陛下的信他看完了,可遠不是這個少年說的那般,
信中說的明白,他為輔,這少年為主,嚴查大周官員貪墨之事,也不知哪里來的小子,讓陛下這么看重。
李天佑眨巴著眼睛,與熊炳章互相對視,半晌,這位繡衣使統(tǒng)領(lǐng)才喊了一聲,
“來人,沏壺茶,再拿身金繡的衣裳上來?!?p> 隨后又轉(zhuǎn)身對李天佑說道,
“稍等片刻,待你將這衣服換了我們再談?!?p> 李天佑本就無所謂,他來是幫忙的,換不換的都一眼,沒過多久,便有人拿著幾身衣服進來,疊的整整齊齊,
“就將那九繡留下,其余的拿走吧。”
那人回話稱是,留下了一套,便離去了,熊炳章將那衣服拿起一甩,便呈現(xiàn)在了李天佑的眼中。
黑色打底,袖口收緊,顯得干凈利落,胸前繡著一只下山虎,再看北面,卻是繡著九朵金色花,頗有些奇特,
“穿上這身衣服,你便是我大周皇朝繡衣使的九品金繡了,權(quán)限僅在本統(tǒng)領(lǐng)之下?!?p> 一邊穿,一邊心想,這衣服這么值錢?九品金繡,李金繡,聽上去怎么娘不拉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