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漫無邊際地訴說
墨晉淵沒有轉(zhuǎn)身，似是在回憶中沉思良久。
“陛下，臣妾告退。”說完，不等墨晉淵說話就轉(zhuǎn)身離開了，留下墨晉淵一個人在御花園中走了走。
已經(jīng)一年了，這一年的時間，他的心空空如也。
不多時，一名暗衛(wèi)來到墨晉淵的身邊，單膝跪地，恭敬地說道：“陛下，你交代的事情屬下已經(jīng)辦妥，已經(jīng)查出了那名紅衣女子的下落。”
“在哪里？”聽到這話，他轉(zhuǎn)身，面上顯得有些焦急，神色之間是說不出來的煩躁。
“根據(jù)探子來報，她最后一次出現(xiàn)的地點是在廢棄的李宅，殺了暗衛(wèi)，后來就沒了蹤影?！卑敌l(wèi)如實相告，神色之間是說不出來的恭敬。
墨晉淵沉思良久，再回神的剎那，揮了揮手，探子便消失在御花園中。
入夜。
李家大宅內(nèi)的火堆還熊熊地燃燒著，墨晉淵邁步走了進去。
滴落在地上的紅色曼陀沙華散掉在地上，瞬間，一切痕跡蕩然無存。
陰郁的墨晉淵站在一邊，閉起眼睛，面前浮現(xiàn)出紅衣女子的那張臉，心底升起一抹嘲諷。
原來，他從來就沒有放下過，從來都沒有過。
“哈哈哈，李楠楠，你到底還想要什么，你告訴我！”墨晉淵咆哮道，聲嘶力竭的聲音在這偌大的李宅蕩氣回腸。
“呵呵呵，我要什么？墨晉淵你難道不是最清楚的嗎？”紅衣女子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這偌大的宅子內(nèi)，神色之間是說不出來的魅惑。
底下的墨晉淵驚訝地瞪大著眼睛，看著僅在眼前的人，一模一樣的臉蛋，一模一樣的身段，長久這才緩緩地說道：
“你到底是誰？”
“墨晉淵，我是誰？沒想到我們兩人也會有一天會遇到這樣怪異的場面，你問我是誰？”紅衣女子緩步飄到墨晉淵的身邊，一路從嘴角吻上臉頰，再到耳廓邊，原就敏感的艷鬼忍不住發(fā)出舒服的鼻音。
墨晉淵擁著她溫柔愛撫，口氣親密好似情人間的呢喃：“楠楠，是你嗎？”
“楠楠？墨晉淵你怕是忘了，這個名字的人已經(jīng)被你殺掉了，棄在亂葬崗中了。”紅衣女子緩緩地說道，身上已是綺旎春色。
但也只是片刻，瞬間消散，她的眼眸中是一片冷靜的灰色，“都到這個時間了，墨晉淵，你就沒有必要試探我了吧?！?p>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見把戲被拆穿，墨晉淵站了起來，此刻的紅衣女子好似一只將硬刺根根豎起的刺猬。
“彼此彼此?！奔t衣女子再起身時，紅色的衣物在這清冷的夜空下，分外妖嬈。
“你今日來是要向我刺探嘉王妃葉思雨到底是何許人也吧？”紅衣女子挑釁地盯著他的臉，“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p> 墨晉淵沒有再說話，轉(zhuǎn)身離開了李家大宅，紅衣女子卻飄在深空中放聲大笑：“墨晉淵，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p> 墨晉淵，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是誰，葉思雨是誰。
我是誰呢？墨晉淵，曾多少午夜夢回時，我也很想問問我是誰，所有的疼痛皆有你起，所有的情緒因你而起。
這天，葉思雨半夜三更便在一出河畔看到了紅衣女子，帶著嗚嗚聲，如泣如訴，艷冠天下的紅衣女子歌哭泣道：
“燈花減弱似流星隕落，韶光流年都束著高闊.......”
葉思雨將她摟進懷里，輕拍著她的背，“我要如何說你呢？”
紅衣女子笑道：“如何說，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怎會知道?！?p> 葉思雨沒有說話，只是神色之間幽深難測，緩緩地問道：“墨晉淵今日找你所為何事？”
紅衣女子傻笑道：“你倒是鼻子靈，一下就問出來了?！彼眯Φ啬弥掷锏挠镁?，將原本鮮紅的紅唇勾勒的更加魅惑。
“我不是狗?！比~思雨低聲說了一句。
“我又沒說你是狗，你要是承認自己是條狗，那我也沒有辦法?！奔t衣女子破涕為笑，輕咬著下唇，隨后額頭便出現(xiàn)一抹妖艷的曼陀沙華。
“他只是來試探我而已，還能干嘛？”
“沒想到他會向你打聽我，也真是難得啊?！比~思雨緩緩地說道，還想要說什么時候，突然一陣北風(fēng)吹過，再睜開眼睛時，葉思雨已經(jīng)坐在了李家大宅的一顆棗樹上。
不免又是黯然神傷，俯視著腳下的破敗的李家大宅：“曾幾何時，我和兄長小妹，在這里一塊爬樹，年幼的妹妹見我爬的快，也很想要往上爬，誰知道爬上去了卻反而下不來。
坐在樹上嚇得哇哇大哭，想要讓我把她給抱下來，誰知道，她竟然不依，還傻傻地讓我抱?！?p> 紅衣女子還未開口，她卻又自顧自地說了開來：“這一幕，正好被才回家的兄長看到了，便說我以大欺小，還對著爹爹告了我一次，誰知道，見我被爹爹打，他倒是跑的比個兔子還快，一股腦地趴在我的身上，替我受了懲罰?！?p> 她因往事而泛起的笑容明艷得叫滿天繁星黯然失色，紅衣女子站在她身旁，默然不語。
她只是神色恍惚地訴說著，為自己有一個可以說心事的朋友而得意，殊不知聽眾的心事卻是無人可訴。
兩人中她說她聽，說的漫無邊際，聽得也漫無邊際。
說來說去，又轉(zhuǎn)回到墨晉淵的身上，紅衣女子這才輕聲道：“你不好奇我是如何回答他得嗎？”
葉思雨看著手里的短劍，眼神閃過一抹嗜血，良久，這才緩緩道：“總有一天，總會有知道的那一天。”
紅衣女子笑笑，神色之間是說不出來的放松，她輕聲道：“知我者，然也。”
“你打算在這里待到什么時候，你明明知道你已經(jīng)暴露了?！比~思雨轉(zhuǎn)移了話題，就連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她要待在李家大宅里去，想要問，可又那么一刻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不知道為什么，眼前的人比她看起來還要殤，她灰色的瞳孔中有的壓抑，沉悶，連一絲光亮都沒有。
似人似鬼，魅惑不已，艷麗無比，絕美無比。
“你想要問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