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城回過頭來面對面望了著姜書情的眼睛,只見她慌忙躲開了目光,迅速低下頭,“想你們在說什么?!?p> 老人家也從內(nèi)屋走了出來,但是因為年齡太大了,似乎走路都有點吃力,“好孩子,我先去弄飯了,吃完飯你們早一點回學校,太晚了路不好走,而且可能車也停運了?!?p> 老人家雖然眼睛大不如從前了,但是心不盲,看得出來這個小伙子肯這樣陪姑娘來,想必是動了真情。
她簡單環(huán)顧了一下屋角,就剛剛她們聊天那一會兒,小伙子已經(jīng)將屋角凌亂的紅薯堆放得整整齊齊,心里不由得贊賞有加。
關鍵是這小伙子是默默做完了這一切,沒有刻意在姑娘面前邀功。
“我和我同學去做飯就行了?!?p> 老人家年紀大了,行動不便,再去弄三個人的飯,又得花費掉多少精氣神啊,姜書情慌忙阻攔。
“你們……你們會燒火嗎?”
原始的灶臺和柴火,一般城里的年輕人恐怕都沒見過,還別說用了。
“我同學會啊。”
姜書情用胳膊肘輕輕捅了一下徐北城,回過頭給他遞了一個小小的眼色,“他可會了?!?p> 徐北城當然心領神會,“婆婆,你放心吧,我和姜書情來弄就行?!?p> 婆婆點了點頭,既然兩個年輕人堅持,她便不好再做什么。
只是兩個年輕人在一起肯定要卿卿我我,她一個老人家很自覺地坐在了外屋。
灶臺旁邊,徐北城一言不發(fā)盯著姜書情那雙美眸,又欲言欲止。
整得姜書情一直感覺臉蛋兒發(fā)燙,似乎整個身體也在目光的灼視下燃燒了起來。
扭扭妮妮之下,姜書情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出口,“哥,你會生火嗎?”
“會啊?!?p> 見姑娘害羞的模樣,徐北城嘴角一揚,生火這東西還是很多年后眼前這姑娘教他學的。
“但……淋了雨,人不太舒服啊……”
提到舒服兩個字,姜書情臉龐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這個奇葩總是把扭她臉上的肉定義為讓他舒服。
“那……”
姜書情有些難為情,但眼下這種情況容不得她多思考,只能小心翼翼將臉湊了過去。
“不是這個?!毙毂背菙[了擺手。
徐北城用手比劃了一個十的數(shù)字,邪惡地對姜書情笑了笑。
“十下啊,那我臉肯定就廢了……”
姜書情哭兮兮,這哪是給自己找了個男朋友,純粹給自己找了個變態(tài)按摩師啊。
“不是扭十下,是親十下……”
徐北城看姑娘吃驚的樣子,明白點到即止,一本正經(jīng)開始升起火來。
姜書情在旁邊坐著看他認真的模樣,左手拿著火鉤,右邊拾掇柴火添加進去,熟練的動作一氣呵成。
微弱的火光影射在男孩的眸子里,無疑增添了幾分帥氣。
她趁男孩往右邊扭轉(zhuǎn)身體拾掇柴火之際,湊了過去,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后站起身來,羞答答地拋開了。
而徐北城的柴火剛好被勾在半空中,突然被姑娘這樣一襲擊,只覺得全身每一處都莫名僵硬起來,竟然有幾分不知所措。
初戀的青澀和激動,果然他現(xiàn)在還是個純情小男孩啊。
他笑了笑,繼續(xù)干手中的活。
隱隱約約聽到老人家和姜書情在外屋有對話。
“好孩子,婆婆想單獨給你同學說幾句話,你看可以嗎?”
“好?!?p> 姜書情很自覺沒有跟著進去,而是坐在了廚房門邊。
廚房和外屋并不隔音,里面說什么,姜書情能聽得一清二楚。
她小手攥得很緊,很怕徐北城知道后,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她,畢竟那些也是她最深處的秘密啊。
可終究會瞞不住。
暗垂的眼眸,有力無氣的嘆了口氣,眉頭緊鎖,生怕聽漏了任何一個字。
“書情是個好孩子,以往小時候,我住在她隔壁,她總是會偷偷從家里拿來很多吃的,穿的。漸漸的,我就把她當成自己的孫女一般?!?p> “那時候,我還能行動,不像現(xiàn)在這般,老了不中用了……”
“這孩子不僅僅給我送吃的,穿的,每逢節(jié)假日還陪我一起嘮嗑,那時候是我最灰暗的一段時光,幸虧有這個好孩子在,我才能熬過來。”
徐北城抬頭一看,老人的臉上雖然都是傷疤,但是皺褶的皮膚上面,一提到姜書情,竟然閃爍的都是一股說不出來的慈愛光芒。
但她說著說著有些哽咽,徐北城也沒好意思催促,只能安安靜靜等待老人家慢慢道來。
畢竟前面的話應該不是她找他的主要目的。
“后來這姑娘的鄰居家失火了,那戶人家里好像只剩一個小男孩和他姐姐在家里,他爸媽都外出了?!?p> “最開始還是書情發(fā)現(xiàn)失火的,報警之后,讓我們這層樓全部撤退,但是那個小男孩只有他姐姐出來了,姐姐在外面哭著讓大家救救她弟弟?!?p> “但那種情況下,大家都忙著逃生啊,根本就顧不上這兩個孩子?!?p> “書情毅然決然沖進了火里……”
老人家說到這里的時候,嘆了口氣,仿佛在回憶里面掙扎一般。
“原本兩個孩子都出來了,沒什么大礙,可那個小男孩非要朝著鬧著要找他的玩具?!?p> “小孩子不懂事啊,家里又沒大人。書情看著小男孩哭得那么厲害,琢磨著火勢應該不是很大,就又沖了進去?!?p> “我在外面等了很久,她都沒有出來,我慌了,這才才沖進火場,找到被濃煙嗆暈的她?!?p> “她真是個傻孩子啊……”
老人家說道這里的時候已經(jīng)泣不成聲了,兩個一般年齡大小的孩子,但姜書情明顯承受了她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很多東西
徐北城安撫了一下老人家,“那些已經(jīng)過去了,我不介意她脖子后面的那塊傷疤,我反倒認為那是一個女孩子最英勇和無畏的行為。”
說了這么久,他以為老人家想說的是這個。
因為哪怕是重生之前,這似乎也是姜書情最大的秘密。
“你是說脖子上的那個嘛?!?p> 老人家意外地搖了搖頭,“身體上的傷容易撫平,但心里的傷就很難咯?!?p> 徐北城聽到老人家這么一說,不由得蹙了蹙眉頭,似乎還有他不了解的一面。
馬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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