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么意思?”
趙隆慶發(fā)著怒就要起身,卻被我死死摁住。
“趙先生稍安勿躁?!?p> 我笑容不變,“小弟沒見過什么世面,一直都很羨慕運氣爆棚的人,今天機會難得,沾沾光,請趙先生賞臉讓小弟見識一下。
放心,下一把只要你贏了,不管籌碼有多少,我們山莊都照賠兩倍,陳總和周總兩位作證,絕無虛言!”
趙隆慶喉結(jié)聳動一下:“那……那我要是輸了呢?”
“輸了就代表你的運氣并不好,不應(yīng)該贏這么多?!?p> 我摁在他肩膀上的手一翻,露出掌心的彈簧刀,刀刃彈出,刀尖恰好堪堪抵住他的喉嚨。
“小弟不才,職業(yè)就是專門解決賭場里不應(yīng)該發(fā)生的事情,待會兒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還望趙先生多多擔(dān)待?!?p> 話音剛落,趙隆慶就再承受不住壓力,噗通一聲從椅子上滑落,跪地砰砰磕頭。
“饒命!求小王爺饒命!我……我是被人雇來的,我愿意賠償,多少錢都行,求求您了……”
“草泥馬的!我說老子怎么會一直輸,原來你個王八蛋出老千!”
陳總和周總終于反應(yīng)過來,破口大罵。
“您二位消消氣。”余韻上前勸道,“這件事是我們山莊的疏忽,萬幸發(fā)現(xiàn)的還算及時,沒有造成太大損失。
對于給二位帶來的不快,我代表山莊向你們表示深深地歉意。
今天已經(jīng)很晚了,我先讓人送您二位回房休息,明天還另有泥碼奉送,其它所有消費全免,二位看,行嗎?”
陳、周兩人都是熟客,也了解馬疤子在龍朔的勢力,自然不會給臉不要,又罵了趙隆慶幾句之后就離開了。
我讓余韻打開手機攝像,然后在趙隆慶對面坐下。
“說吧,什么人雇你來的?”
趙隆慶抬起臉:“我……我能先問一下我女朋友怎么樣了嗎?”
“她真是你女朋友?”
“她還沒答應(yīng),但我覺得是?!?p> “呵呵?!庇囗嵃l(fā)出一聲鄙夷的干笑。
我思索片刻,裝出惱怒的樣子罵了句臟話,說:“反正你已經(jīng)被抓,也不怕告訴你,她跑了?!?p> “跑、跑了?”
趙隆慶瞪大眼,匆匆掏出手機,見屏幕毫無異樣,整個人就癱軟在地,不一會兒臉上就浮現(xiàn)出濃濃的怨恨。
“臭娘們兒,你敢坑我!要不是看你好看,老子一身千術(shù)早就發(fā)財了,至于跟著你到處跑嗎?
賤貨!破鞋!別讓老子再見到你,否則老子……”
“趙先生?!?p> 我提高音量打斷他,“你想罵人,回頭手斷了之后有的是時間罵。
現(xiàn)在,回答我,是誰雇你們來的?”
“我不知道是誰,這事從頭到尾都是那個賤貨跟對方聯(lián)絡(luò)的。對了,我聽她提過一個名字,好像是叫黃長江?!?p> “你確定是黃長江,不是王長江什么的?”
“確定。當(dāng)時我還開玩笑了,說這個名字好記,黃河長江。”
我回頭看余韻。果然,這女人正在咬牙切齒,估計心里已經(jīng)恨不得掐死黃長蟲了。
“對方花了多少錢,雇你們來干什么?”我又問道。
“先給了十萬定金,要求是我們必須從這里贏走至少二百萬,事后我們不但可以把錢拿走,他還會再給十萬?!?p> 這跟墨溟魚說的一樣,基本可以判定是實話,我點點頭,又問:“你們經(jīng)常接這種活嗎?雇主都是怎么聯(lián)系你們的?”
趙隆慶搖頭:“以前我們都是單干,這還是第一次接外人的活。原本我不同意的,是那個賤人說和中間介紹人有舊,要還對方人情?!?p> 還有個中間人?
不知怎的,我內(nèi)心忽然涌起一絲不安,就問:“這個中間人是誰?”
“我不知道,也不認識,這一切都是那個賤人的主意,我就是單純的拿錢辦事而已?!?p> “嗬!你倒是會撇清。”我冷冷道,“覺得那個女人跑了,沒人揭穿你對不對?”
趙隆慶慌了,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不相信你。”
說著,我起身朝那幾個壯漢招了招手,“接下來,他們會陪你玩一會兒,要是到時候你還沒改口,咱們再接著聊。”
壯漢們立刻上前,抓起趙隆慶就往外拖。
趙隆慶拼命的掙扎:“放開我!我沒撒謊!小王爺,你相信我,我說都是實話啊……對了,我能幫你們抓到那個賤人!求求你小王爺,給我一個機會吧!”
“等等?!?p> 我讓壯漢們停下,問趙隆慶:“怎么抓?”
“她叫墨溟魚,是個佛爺,資助了好幾家孤兒院,我們以前偷來騙來的錢大部分都被她拿去填了那些該死孩子的窟窿。
只要您饒了我,我告訴您孤兒院的地址,一定能抓到她!”
我瞇起眼:“你是當(dāng)她傻,還是當(dāng)老子傻?既然她把你丟在這兒,怎么還會回你知道的地方?”
“她就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曾經(jīng)發(fā)誓要救助天下所有孤苦無依的孩子。
而且,前段時間剛好有個孩子得了重病,急需錢救命,這也是她會接這一單生意的主要原因。
真的,您相信我,我發(fā)誓她一定一定會回去的!”
我沉默片刻,讓壯漢們將趙隆慶拖走關(guān)押,然后問余韻:“你怎么看?”
余韻嘆了口氣:“如果他說的是真話,那姑娘……倒也蠻可憐的?!?p> “所以?”
“所以……”
余韻遲疑良久,最終還是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你來決定吧,我聽你的。”
我吧嗒下嘴:“這個先放一邊,黃長江那里你什么打算?”
“這個就更應(yīng)該聽你的了?!庇囗嵖嘈?,“我要是知道怎么對付他,之前也不至于被欺負的頭都抬不起來?!?p> “真的我說什么你都聽?”
余韻點頭,目光直直的看我:“如果這是一場賭局的話,我已經(jīng)把注都押在了你身上。
你贏,我勝;你輸,那我們就一起輸?!?p> 我心頭跳了一下,站起身:“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搞不懂你們女人。
走吧,現(xiàn)在回去,或許還來得及跟那位女佛爺說聲再見,做個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