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白歡喜一場
等待過程中許問楓咽了幾次口水。
她好久沒那么緊張了,手心都在出汗,曾大勇一睜開眼睛,就滿懷期待問道:“咋樣?有了嗎?”
曾大勇一臉挫敗搖頭,主子考的題好高深復(fù)雜,他太笨了!
許問楓擰眉看后臺,看到附加值依然顯示待定,就知道失敗了。
問題出在哪?
蹲下?lián)项^,苦思冥想。
不知道還好一點,現(xiàn)在看著一根胡蘿卜吊在前面,就是吃不到,痛苦??!
“主子,您別急,是我太笨,我再想,我使勁想,我努力想。”曾大勇默念那幾個名字,想象什么天上的網(wǎng),使盡渾身解數(shù),比他媳婦生孩子的時候還使勁。
然而依舊啥也沒有。
“對不起,是我沒用?!痹笥乱荒槦o顏面對她的樣子。
“不用道歉,無須內(nèi)疚,與你無關(guān)?!痹S問楓平靜下來,曾大勇不曾接觸過現(xiàn)代的事物,無法想象,自然無法生成。
罷了。
許問楓抱著試驗的心態(tài):“要不,你遐想一下你心中的抱負(fù),你希望我給予你什么?”
我都成全你,她這么想著。
“好?!痹笥麻]眼。
在他閉眼之際,許問楓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屏幕,看到附加值由‘待定’更改為‘將才’,噗地嗤笑出聲。
她差不多通曉了金手指的意圖,再一問曾大勇的夢,果然......
呵呵,誰愛干誰去,恕不奉陪。
她瘋了才會放著清靜日子不過,拉起草臺班子,嘔心瀝血去打天下。
逐鹿天下,這是一般人能干的事兒嗎?!簡簡單單四個字,起碼要耗費(fèi)十年往上,其中的艱辛血淚足夠書寫一本小說了。
成功了又怎樣,坐上那個位置,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
宵衣旰食,朝乾夕惕。
夙興夜寐,靡有朝矣,志不在此的她圖啥呀!
別人她管不著,她,大寫的拒絕?。?!
呵呵,金手指真是看得起她。
樹大招風(fēng),招來一股妖風(fēng)。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許問楓端著碗,站在屋檐下,眺望遠(yuǎn)方,感覺今天的風(fēng)甚是喧囂,胃口都不咋好了呢。
西屋,春喜坐在炕沿看著干凈整潔的房間發(fā)呆,發(fā)了會呆走去窗邊,望著窗外呼嚕扒飯的許問楓,神思飄忽,這一世變化太大了!
許盛平年輕時在外行醫(yī)十年,攢下不少家底,院子起的寬敞,夫婦二人平時不住一塊兒,初一十五才合房同枕,所以許家光臥房就有四間。
春喜現(xiàn)在單獨(dú)住著一間房,總感覺不大真實,這不是下人該有的待遇。
她當(dāng)過丫鬟,知道丫鬟在主家該是什么樣子。
今早吃過飯三丫只讓她把二丫的飯食溫在鍋里,就去地里侍弄莊稼了,她本要跟去,三丫不讓,叫她在家歇著。
家里的家務(wù)活巧菊嬸兒一早就拾掇的清清爽爽,搞的春喜無所適從,坐立不安。
鄉(xiāng)下長大,許玉晴心里壓根就沒有使奴喚婢的概念,加上春喜身體狀況明眼的糟糕,哪忍心使喚她。
許玉晴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好心,反倒令春喜坐立難安。
“二丫,飯食可夠?”春喜站在西屋門口,沒話找話道:“不夠,我再去給你做?!?p> 留的飯食量足足的,不可能不夠。
許問楓偏頭看她一眼:“夠了,今兒胃口不好,吃不下?!?p> 春喜呆了呆,她在窗邊看著許問楓啃了一根大筒骨,喝下一大海碗肉湯,吃掉四個拳頭大的饃饃,這叫胃口不好?
話就這么僵住了,許問楓心情不太美妙,沒說話的欲望,放下碗就準(zhǔn)備回房研讀醫(yī)書,就聽見余宏義爽朗的聲音:“二丫,瞧我給你送什么好東西來了?!?p> 余宏義背著個大背簍,前面抱著個瓦盆跨進(jìn)院子。
“里正叔。”春喜忙上前,接過瓦盆。
“春喜也在呢?!庇嗪炅x笑呵呵道:“咋樣,在二丫家住的可習(xí)慣?”
“習(xí)慣。”春喜抿唇笑。
“習(xí)慣就好?!庇嗪炅x沒多說什么,許家二房除關(guān)淼外,都是和善人。
“是羊肉么?”許問楓探頭看。
“嗯啦。”等春喜端著瓦盆進(jìn)了灶房,余宏義悄聲說:“托你的福咱多得了三頭羊,大伙都覺得應(yīng)該額外補(bǔ)貼你,那天在山上你不是念叨想吃什么孜然羊肉串嗎,今兒一上午咱把羊都打理出來了,我就做主割下五斤給你送來。”
“我挑著最嫩的部位割的,烤著吃指定香?!?p> 許問楓:“就我一個人有嗎?”
“也單拎割了兩斤,給大勇補(bǔ)補(bǔ)身體?!庇嗪炅x說道:“叔知道你咋想的,我可不是給你搞特殊,我提議要不一家割兩斤羊肉回去嘗個鮮,你沒看著,大伙說啥不干,都說羊肉金貴,一斤能換十斤肥豬肉,拿去賣了錢換幾斤豬肉吃不美嗎?!?p> 羊肉一斤需一百二十文,這還是物價正常時期的價格,現(xiàn)下估計要賣到三四百文一斤。
羊肉位高而價貴,屬于皇家和上層官僚階級才能享用的上等美食,別說平民,就連俸祿較低的下層官員也很難一飽口福。
在古代羊和作為農(nóng)耕生產(chǎn)工具的牛價格最高,魚肉狗肉次之,豬肉價賤如糞土。
當(dāng)然這賤如糞土針對的是上等人,等閑農(nóng)戶家一個月能吃上一回豬肉條件就算好的了。
“那就好,還是叔懂我?!痹S問楓笑:“叔打算把羊肉運(yùn)去鎮(zhèn)上賣?”
“我瞧著鎮(zhèn)上的光景沒恢復(fù)幾成,估計吃不太下,干脆全弄去縣城算了,還不打眼,鎮(zhèn)上離著咱村畢竟近,有些東西不能招搖?!庇嗪炅x眨眨眼,愈發(fā)放低聲音道:“本就要去一趟縣城,談?wù)労罄m(xù)的買賣,不行的話恐怕還要去一趟府城?!?p> 許問楓了然。
余宏義又道:“我們一會就準(zhǔn)備出發(fā),到鎮(zhèn)上雇一輛牛車,明兒卯時應(yīng)該能到,皮毛你嬸兒負(fù)責(zé)帶人硝制,羊角我全給你背來了,這東西最是貴重,我們可不敢瞎炮制,只能勞累你了?!?p> “小事。”羚羊角本就是一味名貴的中藥,處理羊角三妹也會,累不著她。
凡累不著她的事,都是小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