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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這亂世江山有何用

第四十九章 古怪的夢境

朕要這亂世江山有何用 柒條魚尾巴 2136 2022-03-05 19:36:54

  貂絨大氅委實打眼,許盛平帶他去山里跟獵戶易了兩張獸皮,一件襖子幾件舊衣裳給他換上。

  這小子腰細(xì)肩寬,四肢頎長,穿啥都掩蓋不了光華。

  “你來,我給你把藥粉抹上。”許盛平收回思緒,兌水?dāng)嚢杷幏邸?p>  惱他剛才拆自己臺,許盛平下手粗暴,祁尋安安靜靜,不躲不閃,溫順的任由他擺弄。

  看起來像一只純良的小白兔,乖巧之極。

  “翻過這座山,就是扈縣,再走七八日,咱就到家了。”許盛平一邊往他臉上,脖頸、手心手背細(xì)致涂抹草藥,一邊絮叨:“你這張臉太招風(fēng)了,禍患常積于忽微,不能因為快到家就失了謹(jǐn)慎?!?p>  祁尋眼睫微閃:“嗯?!?p>  許盛平抹藥的手一頓,突然變得嚴(yán)肅:“帶你回家可以,你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p>  祁尋微微仰頭,配合他的動作:“好?!?p>  “三不準(zhǔn)一要,不準(zhǔn)沖我閨女笑,不準(zhǔn)給她們好臉,不準(zhǔn)打她們主意,要和她們保持距離。”妖孽領(lǐng)回家,真怕勾走自家閨女的魂兒。

  祁尋還是答:“好?!?p>  許盛平強調(diào):“我是認(rèn)真的?!?p>  祁尋抬眼,眼眸沉靜:“我也是認(rèn)真的?!?p>  許盛平這才放心。

  巖灘村。

  云開日出。

  房中,曾大勇猛地一個垂死病中驚坐起,動作幅度很大,扯到傷口,亦無知無覺,他盯著墻恍惚迷茫一陣,倏爾大喊:“巧菊,巧菊。”

  巧菊匆忙推門進(jìn)來:“他爹,是尿急么?”

  曾大勇?lián)u頭:“巧菊,我主子呢,我主子人呢?”

  巧菊懵住,竹子,啥竹子?

  當(dāng)家是要找柱子嗎?柱子跟當(dāng)家處的確實挺好,幾天不見想他了?

  “他爹,柱子昨天剛從山里回來,他們獵回來一群羚羊,這會估計在里正家忙著打理獵物,過兩天得空會來看你的。”

  “不是柱子!”曾大勇吼道,吼完突然想起,哦,對,我還沒認(rèn)主。

  嘶,二丫叫啥名兒來著,許,許,許什么?都怪許家人,整天二丫二丫的叫,害的他竟不知主子名諱。

  曾大勇想的頭要炸了,死活想不起來,只能以下犯上一回:“我要找二丫,二丫人呢?”

  近日,他昏昏沉沉間反復(fù)在做同一個夢,夢很模糊,醒過來之后總也記不清,只隱約記得一個大概輪廓,夢里有一個神靈一般的人物。

  可就在剛才,夢境驀然變得清晰,無比的清晰。

  夢里黑云壓城,雷電嘶鳴,滿目猩紅,人們哀鳴,死去。

  死寂的廢墟之上堆積著如山的殘體,一座,兩座......四周全是高高壘起的尸山,直達(dá)云霄。

  濃重的死氣彌漫,令人窒息而絕望。

  無邊深沉的絕望密不透風(fēng)包圍著他,恍若身臨其境,他呼吸困難,捶打著胸口,呼哧呼哧重重喘息,再抬起頭時,場景豁然一變。

  宏大的戰(zhàn)場,一襲火紅的戰(zhàn)袍烈烈鼓動,恒河沙數(shù)中只聽那人清喝一聲“劍來”,舉劍御馬殺敵,寒光所到之處,呼啦啦倒一片。

  旌旗獵獵,戰(zhàn)鼓雷鳴,兵鋒所指,所向披靡。

  親臨震撼人心的場面,曾大勇熱血沸騰。

  戰(zhàn)火消弭,云清霧散,星河璀璨,億萬星辰,在北斗七星倒映下,一個火紅的身軀仿佛占據(jù)天穹的中心。

  恢弘城樓上,身披烈焰戰(zhàn)袍的女子徐徐轉(zhuǎn)身,手執(zhí)劍遙遙一指:“曾大勇,汝可愿輔佐我?”

  聲音悠遠(yuǎn)空靈。

  面孔熟悉又陌生,那不是許家的二丫嗎?

  覺得陌生,是因為那女子與二丫有著截然不同的氣勢。

  不是一個人嗎?

  可她們分明長的一模一樣,他這樣想著,就見二丫與那女子的身影逐漸重疊,最終合二為一。

  “他爹,你是哪不舒服嗎?”巧菊昨晚起夜,知道二丫讀書到下半夜:“我去喊三丫來吧?!?p>  這些天二丫不在,都是三丫在幫當(dāng)家的換藥。

  “不要三丫,二丫,二丫!”曾大勇激動的捶炕,血滲透包扎傷口的布也渾然不覺。

  巧菊連忙安撫:“好好好,我去喊二丫,你當(dāng)心傷口?!?p>  昨晚許問楓秉燭夜讀到二更,此時正睡的死沉死沉的,巧菊拍了好一會門,才把人喚醒。

  許問楓頂著雞窩頭來開門,火氣很重:“啥事???天塌了,房子著火了嗎?拍個沒完,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p>  她是萬萬猜不到,起因是源于曾大勇做了個中二的夢。

  巧菊面帶愧色,不好意思道:“實在對不住了二丫,你勇叔好像不太對頭,非鬧著要見你,勞煩你去看一看?!?p>  當(dāng)家的見不著二丫,大有要切腹自盡的架勢,巧菊也是沒辦法了。

  許問楓煩躁揉眼睛:“他咋啦?”

  巧菊央求道:“不曉得他咋回事,你去看看吧?!?p>  “危險期都過了,能有啥事啊,是不是傷口痛啊?”許問楓趿拉著鞋往曾大勇的房間走去,不滿抱怨道:“不是我說你,你也太慣著他了,豁那么大個口子,痛很正常,忍幾天熬過去就好了,找我,我難道能給他止痛嗎?”

  她又變不出止痛藥,或是鎮(zhèn)痛泵啥的。

  “一個大男人,這點痛都忍不了?!痹S問楓嘟囔抱怨,邁進(jìn)屋子。

  曾大勇掙扎著起身,冷不丁一下箍住許問楓手臂:“您可算來了,在夢您問我愿不愿意,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就醒了!”

  一副扼腕痛惜的樣子。

  許問楓腦門掛滿黑線,大清早的,這都啥呀?

  給她整不會了。

  啥愿不愿意的?窩草,這中年大叔該不會做夢做到和她舉行婚禮啥的吧?!

  你丫不比我爹小幾歲,你可真敢夢??!

  把你媳婦置于何地?

  想到這種可能,許問楓一陣惡寒,掰開他手,后退一步。

  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巧菊咯噔一下,遭了,當(dāng)家的腦子不靈醒了?

  傷在腿上,沒傷著腦子啊!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肝腦涂地追隨您左右,發(fā)誓一生不背叛......”曾大勇激情澎湃,叨叨叨說些許問楓聽不懂的話。

  神經(jīng)??!許問楓掏掏耳朵,媽噠,巖灘村地界咋那么多不正常的人!一個二個神叨叨的。

  巧菊慌神道:“他爹,你清醒點,是不是睡迷糊啦?”

  胡言亂語些什么呀?

  曾大勇情緒亢奮,眼睛充血,一副快要喘不過氣的樣子:“我很清醒,從未有過的清醒!”

  誰規(guī)定普通人就不能懷揣野心和理想。

  許問楓牙疼:“你冷靜點?!?p>  究竟夢到啥了?激動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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