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許老太
許問楓視線落到貢獻值1上,抬眸再看看頂端框框里的數(shù)值1,好像悟了又沒悟。
兩者明顯是掛鉤的,可具體怎么做貢獻,數(shù)值做何用途,云里霧里不清楚。
而空白處顯示的資料,有些像游戲里的人物介紹,打游戲的歲月太過久遠(yuǎn),把不準(zhǔn)。
吳滿貫跟她的金手指有莫大關(guān)聯(lián)?
是了,之前她不就懷疑吳滿貫的穿越與金手指有關(guān)嗎,現(xiàn)在屬于是坐實了。
眸光下移,忠誠度又是什么鬼?
許問楓對自身定位清晰,而今她就是個地里刨食的泥腿子,需要個鬼的忠誠度啊。
這是準(zhǔn)備誘導(dǎo)她養(yǎng)成將士心腹,抗大旗造反嗎?
許問楓被自己的奇思妙想驚著了,不不不,她拒絕!
管它打什么主意,她一個懶出翔的人,一條沒野心的咸魚,造反是不可能造反的。
上一世日日夜夜懸吊一顆心,機械地重復(fù)殺戮,一次次險口逃生,界門隨機不定點出現(xiàn),處處充滿驚險,步步驚心,真是拉屎都不安生,早已身心俱疲。
疲了,乏了,身體內(nèi)部機動力已然開啟懶人模式。
此時此刻只想躺平,小富且安足矣。許問楓無情劃走屏幕,懶得再研究。
凈手,坐到八仙小桌前,茶具擺起,煮水泡茶。
起早貪黑辛辛苦苦種田,犒勞一下自己。
享受片刻愜意時光。
菜園子的掃尾工作忙完,許玉晴過來,牛飲一杯茶,用袖口抹抹嘴,說道:“二姐,阿嬤那邊是不是應(yīng)該去一趟了?”
阿嬤臨了丟下她們,她心中自是存有芥蒂的,不過雖有齟齬,作為晚輩卻不好做的太過火,哪怕是走走過場,也比落人口實強,之前可以托口忙,這空閑了,怎么地也該去打個晃了。
說著話,許玉晴眼睛瞄向角落,那里關(guān)著一籠田鼠,說來也是怪,那玩意滑不溜秋十分不好逮,二姐卻一逮一個準(zhǔn)兒,見天提一串回來。
吃不完綁了腿關(guān)在籠子里,不分白天黑夜的吱吱唧唧叫,聽著怪麻人的,倒不如做順?biāo)饲樗腿ダ险?p> 許問楓沒說話,考慮要怎么處理與老宅的關(guān)系。
許玉晴心知二姐一向記仇,大抵是不愿意主動低頭的,而且二姐最親熱娘了,為討娘歡心,很早就和阿嬤他們不對付:“我?guī)缫馊ゾ托?,連續(xù)吃七八天鼠肉,有點膩,要不分一半出來?”
“不要,鼠乖乖是我的!”小如意挨著二姐邊兒上打瞌睡,一聽三姐要動她的肉,頓時清醒,嘟嘴抗議。
二姐很舍得下料,砍了肥鼠鼠頭尾,用油炸的嘎嘣脆,給她當(dāng)零嘴吃,可香了。
許問楓摸摸小如意的頭,笑道:“不送,不送?!?p> 小如意歡喜了,抱著二姐一陣撒嬌賣萌,狡黠地沖三姐得意的笑。
小機靈鬼聰明著呢,門兒清現(xiàn)在是二姐當(dāng)家做主。
“里長不是組織人去山里合獵了一只野豬嗎,你去割兩條肉,送一條過去唄。”送田鼠,很可能討不到好,不能送了東西還留下讓人挑刺的機會。
許問楓不在乎這三瓜兩棗,一條肉如若能堵隔壁的嘴,換一個清靜,她是樂意的。
不會小家子氣,去摳那點細(xì)枝末節(jié)的東西。
周圍山疊著山,只要她樂意,勤快肯干,滿山的肉都能給燉到鍋里,這就是實力賦予的底氣。
古代孝之一字壓死人,母不慈則子不孝,在封建社會絕大多時候并不適用。
而是尊崇,孝敬服從父母長輩是天經(jīng)地義,父母就算錯的離譜,子女晚輩也應(yīng)當(dāng)寬容,應(yīng)當(dāng)不計前嫌。
許問楓雖不認(rèn)同愚孝的觀念,卻也不介意在面子上糊弄糊弄,意思意思,前提是不能得寸進尺。
晾隔壁十余天,火候可以了,適當(dāng)軟一軟省了掐架撕逼,前幾天在田間碰到幾回,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老太太知道自己理虧在先,才沒往外嚷嚷。
火候過了,風(fēng)言風(fēng)語一起,到時有理變沒理,許問楓還打算日后拿這事兒當(dāng)把柄與老太太博弈呢,這些她衡量過了。
許玉晴訝然,今兒太陽打西邊出的?
二姐轉(zhuǎn)性了不成?竟要給阿嬤送肉!
“去唄,要是外人問你干啥買這些肉,你知道怎么說吧?”許問楓摸出一塊銀稞子,補充道:“另外再買一只豬蹄?!?p> 豬蹄呼大豆,香!
“給阿嬤補身體?!毙∪缫鈸尨稹?p> 許玉晴:“......”
她好像成了家里最笨的一個。
許玉晴去割了肉,到了老宅,老太太端著架子,眼皮一抬,冷哼一聲。
“阿嬤,先前活計重實在脫不開身,沒來看您老,家里田間理順,趕巧里正家與黑娃他們進山獵了頭野豬,二姐便催著我前去割肉,給您補補身體,”許玉晴先發(fā)制人,不給老太太發(fā)飆的機會,一氣兒說了好些漂亮話。
野豬肉一條大概三斤往上,看著紅白相間的鮮肉,聽著孫女服軟的甜乎話,許老太氣稍稍順了些,但賊拉心痛:“你們是準(zhǔn)備不過了嗎?”
家里啥條件啊,敢這么霍霍。
又是翻新房子買母雞,又是買糧種,又是花銷嚼用的,還有富余大手大腳割肉吃。
不孝子究竟偷摸塞了多少銀錢給幾個閨女?
這是在防著她??!
逆子!
那會關(guān)淼失蹤,許盛平不管不顧要去尋,老太太生死攔不住,犟啊。
看兒子一副離了關(guān)淼就活不下去的死樣子,老太太好懸沒氣撅過去。
蒼天誒,許家是出了個癡情種??!
早年許老太就死活不同意許盛平娶關(guān)淼,當(dāng)時鬧了好一陣,鬧的可兇了,許盛平魔障了似的,鬧狠了竟揚言非關(guān)淼不娶,寧愿一輩子打光棍。
老太太實在拗不過,才松了口。
可這心里呀,邪火亂竄。
她那二兒媳來路不明,且孤高自傲,整天擺著一張冰山死人臉,瞧著就晦氣得很,進門那么些年就沒見她露過一個笑臉。
連個娘家都沒有的孤女,換誰家不膈應(yīng),她倒好,活似許家高攀她一般。
把許老太放在心尖尖上的兒當(dāng)狗使喚,從不下田,家務(wù)活一概不沾手,孩子只管生,不管帶,幾個閨女全是她和兒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想想就糟心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