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誰是鄭年?
迷迷糊糊地醒來,周圍的床榻很軟。
鄭年很久沒有睡過這么軟的床了,不禁舒展身體,將全身打開至極致,左手一落,在身側(cè)抓到了一個圓乎乎軟軟的東西。
睜開眼。
“嗯?”鄭年一愣,呆滯了下連忙收手。
玉堂春看著他,臉上露出了奇異的笑容,輕柔地將手放在他舒展的手臂上撫摸,問道,“原來你最愛的不是陳萱兒?!?p> “為什么……這么說?”鄭年腦袋還是蒙的,半夢半醒問道。
“你昏迷的時候,口中一直在叫著別人的名字。”玉堂春嘟著嘴,湊到了鄭年的身旁,“誰是奧特曼?。窟@么溫柔地名字,你是很愛她么?”
鄭年渾身一個抖擻,驚醒了過來,環(huán)顧四周,“這是哪兒?”
“你可以把這里當做你的家?!庇裉么簻厝岬?。
“你是傻逼嗎?”鄭年一把撩開被子開始穿衣服。
“鄭年!”玉堂春嬌聲一喝,坐在床榻上,兩條腿向后延伸,她自認這樣的姿勢沒有一個男人能夠拒絕,“你是不是個男人??!”
鄭年沒有搭腔,隨便抓起了幾件衣服暖身遮羞,才緩緩?fù)铝丝跉狻?p> 審視了周圍一圈,是一個簡單的民房。
“你還干兼職?”鄭年有些不解。
“這是……我休月時住的地方。”玉堂春陰沉著面容,隨后有些嗔怒道,“你為何看都不看我一眼?”
“看了你好幾眼了?!编嵞暧泻艽蟮钠鸫矚猓F(xiàn)在煩躁不安,“我得走了?!?p> “你……你……”玉堂春氣得將枕頭砸向鄭年。
鄭年反身躲避,拉開衣服嗅了嗅,“嗯……”
深深地酒氣和酸臭比較適合他,至少比這里的騷氣鋪滿全身要安全的多。
說著推門就要走。
玉堂春忽然從身后抱住了他,“你是嫌我么?”
“沒有?!编嵞挈c點頭。
“我從未賣身,你又不是不知,這天下還未有人能夠占有我。”玉堂春低聲道。
“那挺好?!编嵞曜ブ氖直?,將兩只手從身前拉開,轉(zhuǎn)身一臉敷衍道,“你們這種特殊工種我確實也不太了解?!?p> “你……”玉堂春看攔不住他,焦急地跺著光滑的小腳,雙手攥拳,一身撲向鄭年。
鄭年一巴掌按住了她的腦門,“且慢!”
“鄭年!”玉堂春被頂著腦袋,花容失色,丑態(tài)百出,立刻退了三步,“你是閹人?沒反應(yīng)的?”
“說對了!”鄭年比著大拇指,“替我保密?!?p> 說著轉(zhuǎn)頭打開房門就跑。
玉堂春見到鄭年揚長而去,一巴掌甩在門上,那木門應(yīng)聲裂開。
“你給我等著!”
鄭年出了門,左右看了看,并非是京城之內(nèi),而是一個荒郊野外,大路縱橫,一個人都沒有,只有統(tǒng)一粗的車軌和大雪摻雜黃土。
這是哪兒啊?
無奈只能回去問玉堂春,到小木屋時,看到門板已經(jīng)裂開倒地,里面卻沒有一個人。
轉(zhuǎn)頭從小徑而回,穿過一個虛掩著的木門后,又是一個小院,“哎,玉……”
第一個哎是提氣,第二個玉還沒有喊出口,便看到了房屋里面人影攢動,鄭年一愣,這里還有其他人?
躡手躡腳走到窗下,輕手點開窗戶,便看到了床榻上的兩個人。
“你醒了……”
“這是哪兒?”
“你可以把這里當做是你家?!?p> “我家?”
床板搖動了約么半個時辰,鄭年一邊怒罵一邊從院子里走出來。
“傷風(fēng)敗俗!”
鄭年站在黃土飛煙的大路上,想要等輛過路的馬車,但是又不能在這里等著,萬一這個家的大群男主人回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反正不是他家。
隨便挑了一個地方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行了有七八里,轉(zhuǎn)了三個山坡之后,就感覺到了饑腸轆轆。再加上沒有水喝,嘴唇已經(jīng)有些干裂脫皮。
鞋底又因為磨損過多破裂,石子刺入了腳底,鄭年只能坐在地上歇息。
一路黃土,蓬頭垢面臟兮兮的鄭年,像個乞丐。
正當此時,坡下一陣悅耳的鈴聲傳了過來,鄭年轉(zhuǎn)頭看去,出現(xiàn)了一只驢。
驢頭上掛著紅花,尾后一根高高躍起的竹竿將銀鈴挑在那驢的面前,灰黑色的小驢搖頭晃腦追著這個鈴鐺。
身旁跟著兩個女子。
這兩個女子無論放在哪里,都會被人多看一眼,而左邊的女子更是吸引眼球。
說她是女子,只是因為她束著大周普通女子都會束的發(fā),但是體態(tài)肥圓,身高足足高了鄭年半個身子。
冬日的暖陽從她側(cè)身照過來,產(chǎn)生的陰影竟是直接將她身旁的那個女子完全遮蔽,連驢都遮住了。
遮天蔽日。
她似乎在和身邊的女子說著什么,凡是一動嘴,整張臉就發(fā)生劇烈的變化,像是泰山地震一般。
似乎那張臉上已經(jīng)放不下多一寸的肉,現(xiàn)在為數(shù)不多有指標能長在臉上的肥肉強行報團取暖。
這張臉像極了擠滿人的公交車。
一旁的女子個頭只到公交車腋下,約莫十九二十的年歲,膚光勝雪,眉目如畫,竟是一個絕色美人。
當然,在旁邊這坨的襯托下,更加貌美。
一張鵝蛋臉,別說京城罕有,便是放眼整個大周,都也極為少見。
身穿著一身紫白相見的皮襖,顏色甚是艷麗,但在她的笑顏容光之下,再燦爛的錦緞都有些黯然失色。
身側(cè)挎著一柄青色的長劍,光是看劍穗便知道是上等兵刃,一身通體琉璃刻翠的劍鞘,十分漂亮,與她也十分般配。
手中抓著一支翠綠的長笛,頗有江湖兒女風(fēng)范。
鄭年一邊摳著腳底板刺入的石子,一邊看著兩個姑娘。
兩位姑娘自然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于是那持笛子的少女牽著驢走了過來,將長劍往身后撇了撇,彎著腰嬉笑道,“神仙?”
鄭年懵了,半張著嘴,手里還沒有停下來。
“妖怪?”少女又問道。
“啊,”鄭年剛好將腳底板的石子拔出來。
“謝謝?!鄙倥c點頭,“前方可是京城?”
鄭年伸著脖子看了看,搖了搖頭,“不知道,再往前七八里有一個萬夫寨?!?p> “萬夫寨?”少女水靈的目光眨了眨。
鄭年點頭,“反正男的去了,就是家?!?p> “你不是男人?”少女吃驚。
“我是妖怪。”鄭年咧嘴。
“女妖怪?”少女問道。
“公妖怪?!编嵞昙m正道。
“哦~”少女會意,“多謝妖兄?!?p> “客氣客氣?!编嵞旯笆?。
少女和另外那頭女子繼續(xù)向北進發(fā)。
鄭年休息了片刻,覺得可以行走了之后,才再次起身,跟隨著他們的腳印走去。
這一次還沒有走幾步,便感覺到周圍滕然升起一股炁,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周身便出現(xiàn)了兩個人。
皆是蒙面大漢,一高一矮。
長刀橫在了他的脖子上,“別動。”
“我不動。”鄭年舉著雙手,“好漢饒命?!?p> “老實交代,我便不殺你!”大漢說道。
“好!”鄭年也十分配合。
大漢收起長刀,問道,“我看到你從玉堂春的院落里出來,你可見到鄭年了?”
“鄭年是誰?”他一直都是一個好演員,當即面不改色的問道。
“是京城長安縣縣令,我親眼看到鄭年被玉堂春抱入了那間房,不會錯的!”大漢說道。
鄭年緩了口氣,‘幸好你臉上的那倆窟窿眼是出氣用的?!?p> “沒準兒……他已經(jīng)走了呢?”鄭年問道。
“不會的,從昨夜鄭年進入之后,就沒有一個人出來過!”大漢道,“只有你!你帶我去找!”
鄭年一臉不解,“你看得出來我是個乞丐,我怎么幫你找?”
“你進去過,你認識路!”大漢的刀又支在了鄭年的脖子上。
“好好好……”鄭年無奈,“我?guī)銈內(nèi)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