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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大院仨半女人

第一一八章

四個大院仨半女人 掛印封歌 2057 2022-02-14 16:02:00

  “嫂子,你看看呀,這日子可咋過??!整天價到外面去耍錢,都輸了三畝多地了!”刁英子哭喪著對侯張氏訴苦,“就我一個人在家,又帶孩子又干活的,到現(xiàn)在都十五了,冰燈都沒整好!”

  “唵?耍錢去了?!”侯張氏一把把順溜猴扯起來,“你咋能去耍錢呀?”

  “盎,不是耍錢,就是,就是推幾場牌九!”順溜猴揉揉眼睛說。

  “推牌九?那也不行!那不就是耍錢嗎?”侯張氏生氣地對順溜猴喊,“有多少人擁烏(因為)耍大錢,耍得傾家蕩產(chǎn)呀!你咋能走這條路呀!跟誰耍去了???”

  “盎,也沒誰,就是三結(jié)巴,和幾個自衛(wèi)團的?!表樍锖镛抢X袋說,“我這不是,就是想,想報復(fù)一下三結(jié)巴嘛!贏他幾畝地,讓他也心里疼兩下。憑他那牌技,哪是我的個兒呀!沒想到,他這幾天手頭沖。等過兩天,我撈回來的!撈回來就不玩了!”

  “唵?還想撈回來!撈啥呀撈!撈不回來的!耍錢這玩意,只能越陷越深!”

  “嫂子呀,你看我這,要是不撈回來,臉往哪兒擱呀!”順溜猴瞅瞅侯文洋,“你看家里,有這么個不明不白的兒子,人家總戳我脊梁骨。這牌九吧,原先是我長項,結(jié)果還輸了。我這……”

  “你給我閉嘴吧!咋就不明不白的了,?。磕阆眿D生的孩子,他姓侯!是你侯明順的兒子!你給我記住了,以后不準(zhǔn)提這茬兒(這個話題)!”侯張氏從炕上跳到地上,坐到地上的一張椅子上,“盎,明順呀!你哥不在家,你是侯家的大男人,要有個大男人的樣兒!以后呀,絕對不能去耍大錢了!更不能和三結(jié)巴他們打咧咧(交往)!知道嗎?”

  “盎,東家,東家……”勒勒李突然闖進來,“東家,偏坡峪的萬四強捎來信說,他們營子頭躺著個要飯的,快要凍死了,他嘴里說,自個兒是侯東家,侯明理!”

  “唵?啥?!明理?”侯張氏聽了“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又尋思了一下說,“不對呀,他走時從營子西頭走的,是往西去。今兒個咋會從東面回來呀?”

  “盎,萬四強說,那人面黃肌瘦的,不成個人樣了。有認得東家的,說有點像!”勒勒李說。

  “盎,趕緊的,明順,不管是不是,都得去看看!”侯張氏說,“趕緊套車!”

  “車就在外面等著呢。”勒勒李說。

  “盎,趕緊的。”侯張氏回頭對刁英子說,“到從家大院去一趟,讓小嫂子給備點姜湯!”

  侯家大院正房。

  身上蓋了三床被子的侯明理依舊半閉著眼,似睡非睡的樣子。

  侯張氏在身邊一勺一勺給他喂姜湯。

  “盎,千萬別讓他睡著了?!卑菹蓢诟勒f,“我回去給他熬點麻黃湯。我記得,先生給王瞎子開過的藥方還在,我去照著方子熬點?!?p>  侯明理沒有被凍死,還是活了過來。

  不過活過來的侯明理,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他就覺得渾身沒勁兒,全身的皮膚癢得難受。

  更讓人感到奇怪的是,他整個人都變成了黃色。皮膚是黃的,眼白是黃的,連指甲蓋都是黃色的。

  侯明理為啥變黃,人們似乎不太感興趣,以為那可能是凍的,都沒往心里去。

  不過,他這么長時間沒回來,營子里的人都特別想知道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他到底去哪里了?車和牲口咋都沒了?

  去販鹽了,可鹽也沒有見到一粒兒,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在營子里的人面前,侯明理沒敢說實話,怕招來麻煩。

  他只能強打著精神,偷偷和家里人斷斷續(xù)續(xù)地講了自己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

  從下地到多倫,侯明理趕著拉鹽的勒勒車(木轱轆車)一路上非常順利,連個胡子都沒遇到。

  到了多倫,找到布達施里,說明來意。沒想到布達施里連連搖頭。

  “盎,我說布老板啊,你這是啥意思?你不是說過,只要我來拉鹽,你就先給我裝車嘛???你搖頭是個啥意思嘛?”侯明理一見布達施里搖頭,一下子毛了。

  “盎,唉——!”布達施里聽了侯明理的搶白,又嘆了一口氣。

  “你嘆啥氣嘛!”侯明理有點著急,心想這次要是走空了,那車腳路費可就全搭進去了,“布老板呀,都說蒙古人實在,吐口吐沫掉地上都是一根釘兒。你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盎,侯老板呀,你別急,你聽我說嘛。”

  原來他的鹽井已經(jīng)被國軍看管起來了,列為軍用物資,沒有軍隊的命令,不準(zhǔn)往外拉一粒兒食鹽。

  “侯老板,你,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大老遠來到多倫,我也不能讓你虧了。我給你介紹個買賣行不行?”布達施里對侯明理說,“有個朋友呀,之前買了一車鹽,想運到錐子山街上,正在找知根知底兒的車把式。運費嘛,估計和你販賣一車鹽的賺頭差不多。反正你回赤勒川正好路過錐子山街。”

  侯明理一聽有錢賺,眼前頓時一亮,連連點頭:“盎,我看這個行!有錢賺,那我就干。我這老遠山西的來這兒,不就是想賺倆錢養(yǎng)家嘛。謝謝布老板!謝謝!”

  布達施里給侯明理介紹的貨主叫高士誠。

  他身材高大,兩眼有神,見到侯明理右手一抱左手,舉過左肩說道:“盎,甩個蔓,在下梯子蔓。老哥什么蔓(通個姓名,我姓高,老哥貴姓)?”

  侯明理在道上跑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了,一見這陣勢,知道這是江湖碰碼的規(guī)矩,也用右手一抱左手,舉過左肩,回道:“在下不才,掛印封蔓(小的沒本事,我姓侯)?!?p>  “哈哈哈……”高士誠爽朗一笑,“我不是啥胡子,可在口外這地界,不會兩句黑話,是行不通的。侯大哥看來春點開呀(會說行話),這我就放心了!這一路上恐怕麻煩很多,沒必要說真實姓名,你就叫我老梯子,我就叫你大印子,你看好不好?”

  “盎,哈哈,好,好!老梯子!”

  “哈哈,大印子!”

  就這樣倆人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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