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見大儒
清晨第一縷陽光拂過樹林,代表著希望與未來,那煎熬與噩夢般的牢獄生活就此過去了。
秦正抵達了山底,迎面便能感受到那濃郁的天地正氣,整座山都仿佛變得神圣,紫氣氤氳,薄霧噴薄。
麒麟學宮建在山頂,與云霧相伴,不過這儒家圣地卻并不像其他大勢力般雄偉壯麗,只是很樸素的磚瓦房,唯一稍微上心的建筑物是他們的藏書閣。
我可以苦一些,但圣人留下的著作不能苦了。
秦正邁著步伐走上那山間小路,向著山頂出發(fā)。
一輪上夏妍沒少提出抗議。
“牛馬!”
秦正不理睬。
“狗奴才!”
秦正不理睬順帶白了一眼。
“秦正!”
秦正依舊當做沒聽見。
夏妍在秦正身手揮著藕臂跳起來就要暴打那個裝啞巴的混蛋,可實在是沒力氣了。
“秦正哥哥?!?p> 秦正仿佛醫(yī)學奇跡,一瞬間耳朵好像能聽見了,回過頭問道:“咋了?”
夏妍強忍住仙子動粗的沖動,大眼睛咪成一道縫:
“你是不是忘了本仙子是術士啦?我現(xiàn)在身心疲憊,這雙纖細的仙子大長腿都要累得斷掉了,你能不能找個轎子抬著我走?”
秦正果斷表示拒絕:
“我能把你當個皮球一樣一腳把你揣上山頂!在我這就別當自己是個公主,你瞅瞅你連群狼都跑不過,身體太弱了?!?p> ???
夏妍跳起來就要和秦正拼命,手握仙子爆彈就往秦正那張嘴上砸。
正常的仙子跑不過狼不是很正常嗎?本仙子也不是粗俗的武者!
......
進入學宮,到處可見刻苦讀書的書生,他們學圣人經(jīng)典,欲改變當今現(xiàn)狀,還百姓一個國泰民安。
有著黃子陽留下的竹簡,秦正在麒麟學宮中一路無阻,還沒走幾步便看到了庭院里的三位大儒,他們?nèi)朔吹贡人降脑纭?p> “哼,老子......老夫我定然要讓那些狗娘......魚肉百姓的惡人付出代價,為子陽血債......討個說法!”
那長滿絡腮胡子的大儒張朔頭上纏著布條表情嚴肅,他雖是位六品大儒,但卻是半路出家,曾經(jīng)只是市井中的小商販,但是意外的極有文采,被稱為市井詩圣。
后來機緣巧合,他遇見了麒麟學宮的院長許安,這才一心求學,靠著三十年的苦讀成為一位大儒,但是在暴怒時還是難免爆出幾句粗話。
張朔身旁坐著另外兩位大儒,他們眼神黯淡閉口不言,身上均帶著傷,狀態(tài)不是那么好,那李義山更是看上去又蒼老了許多,就像個無助的孤寡老人。
麒麟學宮并非像其他門派那般,他們以學生與老師互稱,而黃子陽小時是個孤兒,是被李義山收養(yǎng)的,所以稱呼為師父。
黃子陽在李義山心中與親子并無不同,他此刻心中有著太多傷悲,可是他卻不能像小孩子樣大哭一場,他是麒麟學宮的大儒,是讀書人的脊梁。
最后那位藍衣山羊胡的大儒名為吳仁耀,他的父親希望他以仁德而耀眼,可惜忘記了他家姓吳,結(jié)果這位大儒一生孤獨,年過半百無一兒半女,不過他到也從無世俗欲望,一心鉆研棋道,是大夏皇朝的大國手。
“先生,外邊有位名為秦正的年輕人拿著黃師兄的竹簡求見,他旁邊還跟著位嘟囔著炸了咱們學宮會不會很有意思的魔鬼?!崩盍x山的書童替秦正報信道。
李義山勉強將臉上的表情舒緩一些:“帶他們進來。”
“晚輩秦正見過三位前輩,承蒙昨日相救,晚輩不勝感激。”秦正作揖。
李義山捋了捋胡子道:“不必多禮,你要不是為了幫子陽也不會落入如此險境,是麒麟學宮要謝你。”
“白胡子老頭,咱們又見面啦!我昨天演技是不是特別好!”夏妍笑嘻嘻的,她不像秦正那么規(guī)矩,直接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三位大儒紛紛道:“見過殿下。”
“你們院長吶?我記得他有根毛筆特別好玩,畫什么都能變成活噠!”夏妍目的性明確,你們麒麟學宮什么好玩她就搶什么。
“殿下,院長如今外出暫時不在,正道筆也被帶走了?!眳侨室氐馈?p> 聞言夏妍有些失望,一下子興致大減。
秦正見夏妍這樣子也很無奈,但也懶得管她了,說正事要緊。
“三位前輩,不知昨日情況如何?”
李義山深深嘆了口氣,眼神愈加黯淡:
“唉,昨夜在持刀人加入戰(zhàn)局后,我們雖聯(lián)手將冰侯重傷,可在最后時那雨水卻仿佛活過來了一般將他帶走了,一直有位高手默默注視著一切。
等我們進入乙字獄,子陽與敵人皆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片戰(zhàn)斗留下的殘骸。
子陽他應該是兇多吉少了?!?p> 秦正矗立在原地,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雖說一切都是那不正經(jīng)的青衣進士自己的選擇,可仍然很不得勁。
兩人雖算不上好友,至始至終都有各自的目的,但秦正佩服這種為了大義而死的人,黃子陽比那些嘴上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的大臣們強太多倍了。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看到你出現(xiàn)在這里老夫倒是有些欣慰,子陽最后選擇讓你逃出來,證明我對他的教導他都記在了心里。
讀書人為了大義而赴死大家為他驕傲,要讓百姓因他而死那就不配為儒生。”
李義山苦笑著,他于私情心里多么想黃子陽違背一次圣人教導,而于公他又覺得必須這么做。
這就是老師與父親不同身份間產(chǎn)生的矛盾。
這時那大國手吳仁耀開口:
“子陽讓你傳達的情報是什么?那幕后兇手到底是誰?”
“武王?!鼻卣碱^緊鎖吐出兩個字,并把那竹簡交給了三位大儒。
李義山打開竹簡,反復看著黃子陽留下的情報,以及那最后一個字:奪。
三位大儒皆沉默無言,眉頭緊鎖,腦門都多出了三道杠。
秦正猜測大儒們可能推測出了什么,但也沒有繼續(xù)過問,大儒沒說便是不想讓自己摻和進來,他現(xiàn)在的實力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