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殿戰(zhàn)船被毀后的第十五,神子鳳斌蔚回到了神山,他回到神山后一直閉門不出。世間傳言他因戰(zhàn)船被毀一事受到了神殿殿主的處罰,這一傳言得到了大多數(shù)人的認同。
但,有兩名神殿弟子卻不這么認為,因為他們在守值時看到了神子走進神山的神罰殿。
神罰殿,負責神殿一切懲罰之事,現(xiàn)任殿主歐陽長老被認為是最有希望接任神殿殿主一職的。據(jù)說,此人公正嚴柯,不偏不倚。
“神子這時來找歐陽長老又是為了那般?”那兩名守值的神殿弟子暗中議論著,但只敢暗中議論,不敢向第三人泄露自己在今天夜里所看到的一切。
神罰殿內(nèi)燈火通明,照亮了大殿的每一個角落,除了高高在上的那張金漆座椅。
神子站在殿中,抬頭看著座椅上的那道身影。
“歐陽長老,我們開門見山吧!你給我絕殺盟的盟主令,我全力支持你坐上神殿殿主之位?!兵P斌蔚看著童顏鶴發(fā)的歐陽長老,誠摯說道。
歐陽長老看了鳳斌蔚一眼,臉上無風無浪,絲毫沒有因為自己就是絕殺盟幕后主腦一事被鳳斌蔚查出而有所吃驚。
“歐陽長老,我是很有誠意的,你也知道我在神殿內(nèi)有著眾多的親信與脈絡(luò)。我這神子之名并不是浪得虛名的,有我支持你,你將會更容易也更穩(wěn)妥地坐上殿主之位。”鳳斌蔚看著歐陽長老,再次誠摯說道。
歐陽長老沉默了一會,微笑著說:“好吧!希望你言而有信,也希望你能有些用途?!?p> 鳳斌蔚絲毫不在意歐陽長老的輕狂語氣,他伸出右手,淡淡的說:“盟主令牌給我,我滅了紫蘿劍派后將會傾全力支持歐陽長老成為下一任的神殿殿主?!?p> 歐陽長老微笑著,拿出一塊暗紅令牌,令牌的正中間刻著一個血紅的絕字,這個血紅的絕字散著一絲詭譎氣息,讓人見之生畏。
“光有絕殺盟恐怕還不足以滅了紫蘿劍派,你讓絕一聯(lián)系幽冥宗,就說紫蘿劍派滅派之日就是幽冥宗稱雄南域之日?!睔W陽長老將令牌向前一推,令牌慢慢地輕柔地飄到鳳斌蔚身前。
鳳斌蔚接過令牌,看了一眼后又抬頭看著歐陽長老,問:“幽冥宗現(xiàn)時的實力如何?他們山門被毀時冥龍可是被那個散修傷得不輕。”
“協(xié)助絕殺盟攻打紫蘿劍派還是可以的,這一點神子大可放心?!睔W陽長老笑說。
鳳斌蔚聽到歐陽長老的話后沒有再說什么,收起令牌,轉(zhuǎn)身離開了神罰殿。鳳斌蔚離開后歐陽長老的身后響起一個威嚴的聲音:“這就是神子?真是令我失望,竟然因為弟弟的被殺而失去了冷靜與理智?!?p> 歐陽長老站了起來,轉(zhuǎn)過身,對著自己座椅后面恭敬行禮,低聲說道:“殿主也不要太過嚴柯了,相信經(jīng)過此事后神子會成長起來的?!?p> “哼,當年讓幽冥宗與絕殺盟攻打紫蘿山就是想證明鐵五還活著這個傳言是否屬實,沒有想到鐵五竟然能如此隱忍,看著紫蘿山被毀大半也不出手?!?p> 說到這里威嚴聲音稍稍停頓了一下后又繼續(xù)說:“我很想知道鐵五是怎樣避過神火的感知的,他消失的這些日子里竟然能讓神冊也沒有現(xiàn)出他的名字來?!?p> 歐陽長老沒有回話,他也很想知道鐵五是怎么做到的。
“希望鳳斌蔚這一次不要辱沒了神子之名?!蓖缆曇舫聊艘粫笳f。
“殿主放心,這一次沒有人救得了紫蘿劍派。我會讓冥龍控制珠璣新城的大小勢力,讓他們一起攻打紫蘿山的?!睔W陽長老低著頭說。
“沈風與傅凝霜絕對不能活著,鐵五這樣做估計是因為這兩人有很大的可能成為下一個公治軒與沈天衣。當年沈天衣為情所擾,沒有加入紫蘿劍派,我不希望神州之上再有一個沈天衣出現(xiàn)。”威嚴聲音威嚴地說。
歐陽長老點頭應(yīng)是,他點頭時神罰殿內(nèi)一片寂靜,威嚴聲音再也沒有響起。
神子從神罰殿出來后就開始準備攻打紫蘿劍派一事,而遠在南域的李釋風很快就收到了絕一的傳信。給李釋風傳信的絕一已經(jīng)不是當天被竹先生所傷的那個絕一,而是另外一名修行者。
絕殺盟中的所有人都沒有名字,只有代號,而絕一就是最高的一個代號,這表明絕一是絕殺盟內(nèi)修為最高同時也是權(quán)力最大之人。絕一是絕殺盟與外界勢力聯(lián)系的一個重要人物,幽冥宗內(nèi)沒有人知道絕一是在為神殿辦事,雖然他們能隱隱猜到一些,但卻沒有任何證據(jù),就像神州其他的超級勢力猜到絕殺盟在為神殿做事,卻沒有實質(zhì)證據(jù)一樣。
李釋風得到絕一的傳信后就走進了珠璣新城的幽月居,他走進南域甚至走進珠璣新城其實就是想看看有沒有可能讓幽冥宗東山再起,他實在沒有想到幽冥宗重回南域的時機來得這么快。
李釋風來幽月居是因為南域的其他勢力并沒有多少歸真境的修行者,他覺得攻打紫蘿劍派最起碼要具備歸真境的修為才行,否則去了也是白去。幽月居是南域中為數(shù)不多的擁有歸真境修行者的勢力,而且幽月居是從幽冥宗分出來的,李釋風相信就算幽月居不肯攻打紫蘿劍派也不可能站在紫蘿劍派那邊,與紫蘿山共存亡的。況且現(xiàn)在有絕殺盟的撐腰,輪不到幽月居說不,他們只能站在自己這一邊。
幽月居在鐵五砸船時就停止了營業(yè),大門上貼著一張東主有喜的大紅字條,一些因為看到了鐵五砸神殿戰(zhàn)船而感到情況不妙的修行者想到幽月居內(nèi)購置靈器的想法也落空了。
幽月居連進去都很難了,還怎么可能賣靈器給南域的修行者?但李釋風與跟在他身邊的那位老者卻是輕易地走進了幽月居,來到了幽月居創(chuàng)始人何靜的寢室中,見到了極少露面的何靜。
“我應(yīng)該稱呼你為冥龍呢?還是李釋風?”何靜看著李釋風,淡淡說道。她身后站著梵清賀與何艷,兩人神色警惕地看著李釋風以及站在李釋風身后的那位老者。
“我也想知道,我應(yīng)該稱呼你為梵靜好呢?還是何靜?”李釋風學著何靜的語氣,嘲弄般說。
何靜看了李釋風一眼,淡淡說道:“在我離開幽冥宗時梵靜這個人就已經(jīng)死了,我是何靜,幽月居的創(chuàng)始人,一個與世無爭的生意人?!?p> 李釋風呵呵笑道:“呵呵,梵長老還是這樣執(zhí)拗??!我這次來不僅僅代表幽冥宗,還代表絕殺盟。我代表這兩個勢力與梵長老談話的……不對,應(yīng)該是何居主才對?!?p> “鐵五已死,紫蘿劍派再無支柱,絕殺盟與幽冥宗將會聯(lián)合攻打紫蘿劍派,何居主與梵先生乃是盟主痛惜之人,盟主希望何居主能與我們一起行事,攻打紫蘿劍派?!?p> 李釋風本以為自己將絕殺盟的打算說出來后何靜與梵清賀會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來,但他失望了。何靜與梵清賀似乎早已知道此事一樣,沒有任何吃驚的表情流露出來。反倒是何艷這個小丫頭露出了十分震驚的神色來,但這小丫頭的表情太過夸張,以至于讓李釋風覺得,這小丫頭在演戲,她是故意露出吃驚的表情來的,實則是在諷刺自己。
李釋風見擺出絕殺盟也沒有什么作用,還在準備另一套說辭職時何靜這時卻說話了,她說:“你們要攻打紫蘿劍派我們不會出手幫你們,同樣的我們也不會幫紫蘿劍派,我們現(xiàn)在只是與世無爭的生意人?!?p> “與世無爭?”李釋風陰沉的看著何靜,寒聲說道:“從我說出絕殺盟的打算后你還以為可以置身事外嗎?”
何靜不咸不淡的看了李釋風一眼,說:“我知道很多秘密,可我一直只留在幽月居內(nèi),與世無爭。難道你要強迫我們幫你們攻打紫蘿劍派?”
“如果我說是呢?”李釋風盯著何靜,陰冷說道。
“你剛才不是說我執(zhí)拗嗎?你真要強迫我們,我們就站在紫蘿劍派那邊,你以為帶個半圣過來就能威脅我們了嗎?”何靜忽然笑了起來,笑不露齒的說。
李釋風聽到何靜的話后沉默了下來,他盯著何靜,何靜卻沒有看他,她看的是站在李釋風身后的那個老者。梵清賀也在看著那個老者,他突然輕笑一聲,說:“精于符道的半圣強者確實有些能耐,竟然能將此處封印住,不露一點氣息與動靜。難怪宗主敢走進南域走進珠璣新城?!?p> 李釋風身后的老者看著梵清賀,他從進來后就一直盯著梵清賀,因為梵清賀給他的危機感最強?,F(xiàn)在梵清賀說穿自己的所為他不會覺得意外,他意外的是幽月居的人為什么這樣自信,難道還妄想紫蘿劍派能解救他們?
梵清賀看著老者,笑說:“如果我說,我們在這里打起來紫蘿劍派一定會知道,你們信不信?如果我說,紫蘿劍派還有大圣師存在,你們又信不信?如果我說,這只是我們所知道的眾多隱秘消息中的一件,你們又信不信?”
梵清賀一連三句信不信讓李釋風與他身后的老者愕然,他們不禁懷疑起來,梵清賀所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自己兩人還能活著離開珠璣新城嗎?
“我再說一次,我們只是與世無爭的生意人,所以宗主以后請不要再來打擾我們。艷兒,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