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內(nèi)沒有人適合當他們的老師,他們有自己的機緣自己的路。”
這是鐵五給燕歸來的答復。
燕歸來雖然心中不認同,但也沒有再說什么,而是離開鐵五住處向著紫蘿峰走去,幽冥宗似乎越來越忍耐不住了,燕歸來覺得紫蘿劍派是時候要做些事了--既然幽冥宗敢有動作自是有所準備,紫蘿方面絕不能束手待斃。
燕歸來走進白茫霧海中的紫蘿峰時,沈風走進竹村后方的石林中,坐在石林正中間的一個石柱上,引導著體內(nèi)的符文感受著流淌在竹龍祭天大陣內(nèi)的天地靈氣,更重的是感受著地上的這一條竹龍是如何向大地借力然后完成祭天壯舉的。
暮色中,坐在石柱上的沈風顯得如此的靜謐,靜謐得有些孤寂。
一道頎長曼妙的身影卻在這時于暮色中走向沈風,然后很理所當然的坐了下來,與沈風并肩而坐。但因為來人比沈風稍高一點,所以前方哪兩道被夕陽畫在地上的身影顯得如此的不對稱。
沈風睜開雙眼,扭頭望了一下坐自己身旁之人,輕笑說道:“我們好像不大熟,坐得這么近會讓人誤會的。”
涂仙兒嘲笑般低笑一聲,說:“我一個女孩都不怕,你怕?”
涂仙兒就是哪天走在沈風前面兩人中哪個年輕的女子,身材高挑,比沈風還要高半頭,兩人進村后只在竹先生居室內(nèi)見過一面,據(jù)竹先生所言這兩人來自中原仙鏡谷。
如果當時皇甫靖空在場,估計他會很興奮的介紹自己然后會想盡方法拉近雙方的關(guān)系,因為中原南王城一帶任何一方勢力無不對仙鏡谷抱以敬意。
但沈風沒聽過仙鏡谷之名,所以他很平靜,也因為他的這種平靜所以涂仙兒對他好奇。很少有人能站在她面前聽到仙鏡谷之名時還能如此的平靜,因為她對自己的相貌還有仙鏡谷這三字的代表的意義很有自信。
“你天天來這里靜坐是為了什么?為了修煉還是為了別的原因?”涂仙兒見沈風對自己的嘲諷沒有反應,所以直接說出自己的來意。
沈風望著身邊的這位高個美女,哪怕兩世為人的他也不得不承認涂仙兒是自己見過的女子中最美的一個,除去南山上的白衣女子不算,因為哪一位飄然世外,在沈風心中已屬仙子般在存在。
涂仙兒見沈風只是看著自己依然沒有說話,眼睛一瞪眼,怒目橫眉般說:“看什么?沒見過美女?”
沈風聽到涂仙兒這男子氣概十足的說話,哈哈大笑起來。
這是他第二次見涂仙兒,第一次就因為多看了兩眼就被她瞪了一個下午,離開時她還特意走到沈風身邊用手在自己耳邊一比,示意沈風個子太矮只到自己耳邊,這一次終于聽她說話了--竟是沈風上一世參加同學聚會時慣用的開場白,只不過帥哥變成了美女。
涂仙兒見沈風望著自己笑個不停,臉上一紅眼睛再次圓了一分,剛想開口怒斥沈風時,沈風卻開口說。
“你臉紅時更好看,更像一個女孩,一個美不勝收的女孩?!?p> 涂仙兒一愕,然后把將要出口的罵人說話收了回去,變成了另一番說辭。
“明天竹龍大陣就要開啟,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
沈風自然不會將竹先生要收自己為徒的事說出去,要說也是竹先生來說,所以他只是淡淡的說。
“擔心又如何?我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再說了明天陣法開啟時到底會發(fā)生什么事誰也不說不準。所以……船到橋頭自然直,想哪么多做什么?自找煩惱!”
涂仙兒似是在猶豫,片刻后她說?!拔铱吹搅嗣魈斓慕Y(jié)果,你和我都會失敗,哪個儍里儍氣的竹安會成為竹龍大陣的新主人?!?p> 沈風本想站起來離開石林,因為涂仙兒在身邊他根本不能靜下心來感悟竹龍陣法的奇妙之處,現(xiàn)在聽到涂仙兒的話不禁想起了皇甫雨蘭。
“你會推算之法?”
涂仙兒點頭,認真的說:“雖然偶爾才會出現(xiàn)一次,但每一次都很準確從未錯過?!?p> “這樣不累?”沈風問。
“為什么會累?”涂仙兒反問。
“因為早知道結(jié)果是如何還會期待嗎?你知道你將來的老公是誰嗎?你知道你將來能活多久嗎?”沈風說。
這些話有點跳躍,因為這個世界的人很少會將自己的伴侶稱為老公,只有南域一些地方才有這個說法。
而沈風最后一句‘能活多久’又極像賭氣說話。
涂仙兒似是沒有這方面的想法,而是認真的回答著:“我不知道自己的伴侶是誰,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因為每一次我都是被動的,哪種先見之事不是我自動尋找的,而是突然的出現(xiàn)在我腦海中,想躲也躲不掉?!?p> 這時的涂仙兒沒有了假小子的調(diào)皮活躍,取而代之的是端莊淑靜。
“原來是這樣!你來這里之前難道沒看到明天的結(jié)果嗎?”沈風又問。
“看到了?!?p> “看到了還過來?”
“太上長老堅持要我過來,而我父親一向都是很聽太上長老的話的,所以……就來了?!蓖肯蓛?。
沈風哦了一句后沒有再說話,因為他在猜測涂仙兒的先見之力是否來自她身上的某件異寶,這不是沈風想打涂仙兒的注意,而是他在猜測涂仙兒所說的太上長老堅持讓她過來的目的是否真的在竹龍祭天大陣上。
“就算不能成為竹龍大陣新主,但能得竹先生傳技還是很有吸引力的。”沈風想起這兩天又有一些人走進了竹村之中,知道這些人就是竹先生所說的故人或故人后代。
“竹先生要離開,他要去哪?一去不回嗎?”沈風問涂仙兒。
望著落日的涂仙兒很美,晚霞在她的俏臉上抺出淡淡紅暈,只是這種明媚動人下一刻卻轉(zhuǎn)變?yōu)殛幧瓏樔恕?p> “你不知道?你修煉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涂仙兒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沈風。
沈風錯愕,問。“知道什么?”
涂仙兒更氣了,伸手向著沈風的耳珠擰去,沈風想躲開但卻發(fā)現(xiàn)涂仙兒的修為竟然是先天境大圓滿,他被對方的先天氣息壓得動作上慢上許多,耳珠被涂仙兒一把擰住。
“碎空,碎空,要么破碎虛空,要么破碎自身。這你都不懂?”
沈風用力拍開涂仙兒的手,大聲罵道:“潑婦!你這種行為與潑婦有什么區(qū)別?”
“有!如果我是潑婦,剛才我就不會讓你掙脫出來,而是繼承擰你耳朵?!蓖肯蓛核坪跻驗閿Q了沈風的耳珠而覺得很開心,陡然間笑了起來,微笑著說?!安贿^,你的耳珠捏起來確實很舒服,肉肉的軟軟的,現(xiàn)在看起來更像一些畫上的佛像耳珠了。”
沈風還在氣憤中但想起剛才的說話還是忍住了,繼續(xù)問涂仙兒關(guān)天碎空的傳說。
望著沈風拼命忍耐著怒火低聲下氣的向自己問詢時,涂仙兒很有男子氣概的表示不計較剛才的事了,抱手而立站在沈風面前開始為沈風解說關(guān)于碎空一事。
沈風自踏進珠璣新城的哪一天開始還從未如此安靜的坐下來系統(tǒng)的學習修行上的事。
“這些都是入門的基礎(chǔ)知識,你已經(jīng)化形境中期了,怎么可能還不知道?”涂仙兒解說完后,好奇的問。
沈風沒好氣的說:“學習什么的跟活命比較起來,你會選哪樣?”
涂仙兒直截了當?shù)恼f:“當然是命啦!命都沒了還他媽的學個屁呀?”
涂仙兒如此豪邁的說話讓沈風再一次怔住了,好奇的望著眼前這個長得極美的女子,似是想看清她為何能說出這樣‘豪氣’的說話。
涂仙兒也發(fā)覺自己失言失態(tài)了,連忙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說:“真失禮,要改!下次我再說這樣的話,你罰我!”
“怎么罰?”沈風問。
“嗯!還沒想好,想好再告訴你!”
沈風微微一笑,望著前方的竹村想起剛才涂仙兒的話,心情有些沉重,喃喃的說。
“這樣看來,竹先生確實時間不多了,這樣我跟他學習的時間豈不是沒有多少天?”
“你要跟竹行生學習?”涂仙兒聽到沈風的喃喃低語,問。
“對!只怕自己學不了多少竹先生就要碎空而去了?!鄙蝻L刻意不說另一種可能,因為竹先生是他第一位真正意義上的師父,所以他從心里希望竹先生能碎空而去。
“怕什么?有我?!蓖肯蓛涸俅未髿獾恼f,甚至走過來拍了拍沈風的肩,哪樣子就像一位老大姐在勸慰一位弟弟一樣。
沈風沒有理會涂仙兒的男子氣,而是認真的問。
“有你?你能幫我?”
“當然了?!蓖肯蓛鹤院赖恼f?!爸裣壬鷤骷冀o你時,你只管記住不要急著修煉,要一字不漏的記住,將來修煉時有什么想不明白時再過來找我,我有辦法幫你?!?p> 沈風雖然有點懷疑,但見到涂仙兒哪自信而又堅決的神色,下意識的點點頭。
涂仙兒這時貼近沈風,右手撘在沈風的肩上,笑瞇瞇的說:“我?guī)湍?,可是有代價的?!?p> 沈風一驚,問:“代價?你想要什么代價?不會是要我以身相許吧?”
這本是一句笑話,但涂仙兒卻點頭微笑說:“以身相許有點太過了,讓我捏一下你的耳珠就行了?!?p> 沈風搖頭不語向著村子走去,涂仙兒卻從后趕上不懷好意的望著沈風的耳珠。
沈風下意識的加快腳步,但涂仙兒修為比他高自然在速度上不會落后,雙方向前的速度并無多大區(qū)別,幾乎是并肩的走進了漸漸籠進夜色中的竹村。
寧城子
出了趟遠門,本以為可以當天來回,沒想呆了兩天一夜!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