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利亞失聲欲叫，但是立刻被安東捂住嘴按低俯下。
這次殺戮掀開了爭斗的帷幕——小妖精們尖叫著相互追趕廝打，它們的身形變得朦朧，隨著翅膀的振動噴出閃爍著磷光的粉塵，精靈們也俯下身子，用披風(fēng)遮蔽身體，同時掩住頭面，任憑那些發(fā)狂的小妖精們在上方飛來飛去。
尖木舟一時變成無人操縱的狀態(tài)，順流而下——只有四十七毫不在乎的端坐在船上，小妖精們的針蟄根本傷不了他分毫，反而是他偶爾的一抓一捏，指縫間的小妖精就滋啦一下子發(fā)出糊味被燒焦，好像落在烙鐵上的蒼蠅一樣。
“怎么……怎么會這樣？”駛離那片區(qū)域，米利亞驚魂未定，臉色蒼白：“它們在互相殘殺！”
“這就是邪惡力量的影響。”河流此刻已經(jīng)容得兩艘木舟并排前進了，扎爾伊丹就坐在旁邊的船上，面色陰沉：“地獄門堡泄露出來的氣息已經(jīng)越來越濃了……這些生活在小妖精之流河畔的生物受其影響，習(xí)性已經(jīng)愈發(fā)暴虐……再不想辦法制止的話，它們早晚會蛻變成見到什么攻擊什么的邪惡生物……”
扎爾伊丹抬起頭看著上方的密林枝葉：“伊爾德麗斯……你難道也要讓我們變成這種不可饒恕的墮落的生靈么？”
米利亞聽著扎爾伊丹沉重的話語，看了看后方那個黑色的身影，神情間堅定了幾分。
兩岸的樹木漸漸變得形狀扭曲，顏色也趨向烏黑，枯敗飄零的枝葉也越來越多，但是覆于頭頂?shù)闹δ粎s沒有任何稀疏的樣子。
木舟相繼繞過斜伸于水面，幾欲傾倒的巨樹，轉(zhuǎn)過一個彎兒，已經(jīng)是渾濁泛綠的河流突然就到了盡頭。
前方是一片相互糾葛的腐敗枝莖，好像堤壩一樣擋住了流水，幾個看不出是什么動物的尸骸被困在其中，污黑的水沫從枝杈的縫隙間流出，汩汩注入河中，味道熏人欲嘔，看來這就是河水污染的源頭。
米利亞厭惡的掩著鼻子，對她來說，這里的邪惡氣息之濃烈?guī)缀踅咏鼘嵸|(zhì)——安東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震驚的神色，他實在沒有料到短短幾年間，這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一個呼嘯的身形從他頭上掠過，直接落在那片骯臟的土地上。
是四十七。
雙腳踩在腐敗不堪的枝葉和泥土上，只是微微往下一陷——腳下的地面并不是那種想象中的爛泥塘，而是似乎帶著某種韌性和彈力，好像惡魔的皮膚。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四十七并沒有所謂的呼吸器官，帶著腥味的氣流從齒縫間烈烈而入，流過那些緊密咬合的齒輪和零件，從甲胄的縫隙中流出，使得那些金屬間的筋骨血肉部分異乎尋常的興奮起來。
這就是煉獄的氣息。
四十七昂然向前走去，雖然他從沒來過這里，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精靈戰(zhàn)士長所說的地獄門堡在什么地方，因為他本能的感覺到這片黑暗氣息的源頭——精靈們也一個個都跳上岸尾隨其后，最后是安東和米利亞。
四十七在前面領(lǐng)路，扎爾伊丹他們跟在后面略有些緊張的看著他。
濃烈的幾乎花不開的黑暗使得最善于在暗處隱蔽行蹤的暗夜精靈都有些不適應(yīng)了，更別說兩個圣武士——米利亞點燃的圣光很快就被周圍的暗氣絲絲縷縷的抽走泯滅，使得她不得不不斷注入力量來加強圣光的亮度，直到安東制止了她這種沒意義的行為，憑借豐富的經(jīng)驗帶著她勉強跟上精靈們。
令人驚訝的是，四十七完全沒受到什么影響。在這片迷宮似的森林中，什么地方直行，什么地方拐彎，他一清二楚，完全沒有停下來判斷的時候，而且越接近目的地，他似乎就越強壯可怖——當(dāng)眾人站立在那片破敗的黑色廢墟面前時，四十七的背影在他們眼中已經(jīng)與惡魔無異。
“就是這里？”四十七轉(zhuǎn)頭對身后的扎爾伊丹說，雖然是疑問句，卻沒有多少疑問的語氣，黑紅色的瘴氣已經(jīng)在他身周彌漫膨脹的好像一團濃煙——米利亞幾乎抑制不住的要拔劍砍去，握著劍柄的手骨節(jié)已經(jīng)因為用力而發(fā)白。
“是的……就是這里?！痹鸂栆恋は乱庾R的退了一步，以他的意志力也幾乎無法抗拒從那團濃煙中傳出來的種種負(fù)面氣息：“不過我們要找到入口才行……以前都是伊爾德麗斯大司祭負(fù)責(zé)巡視這里的?！?p> 四十七微微抬起頭，審視著這片廢墟。雖然已經(jīng)被毀滅和遺棄了很久，但是從殘壁斷瓦中仍然可以看出其昔日的規(guī)?！獫M是石礫的庭院間叢生著奇異扭曲的植物，看上去都是被深淵的氣息影響而變異的物種，不正常的茂盛著，也不知道是什么給了它們養(yǎng)分。黑色的半截高塔指向天空，雖然這一大片空地上沒有森林的遮蔽，但是仍然看不到雙日，天空中灰蒙蒙的霧氣染得眾人仿佛都身處一種死氣森森的黃昏之中，而那霧氣似乎還緩緩圍繞著這片區(qū)域旋轉(zhuǎn)著，仿佛在廢棄的地獄門堡上罩了一個蓋子，把深淵的陰影投射到這里一樣。
四十七踏上一截腐朽的枯木，不堪重負(fù)的木根發(fā)出咔嚓一聲，隨即許多黑色的肥大甲蟲爬出來，四散逃走。
真惡心！米利亞看著一只甲蟲從自己腳前飛速爬過，強忍著才沒叫出聲來。
“我發(fā)現(xiàn)入口了，戰(zhàn)士長大人?！笨ㄋ固厣硎朱`活的翻過一面斷墻，落在扎爾伊丹面前報告。
扎爾伊丹抽出長劍：“我們走！”
城堡的地下入口就在一處塌毀的大堂里。多年以來，這里被暗夜精靈們維護的還算干凈，邪神和惡魔主君們的雕像已經(jīng)被摧毀，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圓形的祭壇和守護在旁邊的兩個全身重鎧的暗夜精靈戰(zhàn)士雕像——這種裝束在精靈族中幾乎是絕無僅有的。
“曾經(jīng)有一個非常強大的邪惡牧師占據(jù)了這里，修建起地獄門堡……”安東低聲向米利亞解釋著，因為她對這里幾乎一無所知：“我們至今也不清楚他信仰的是什么東西，但是大家都傾向于是深淵中最強大的幾名惡魔之主中的一個……惡魔們通過這個牧師打開的位面通道源源不斷地進入主物質(zhì)界，不僅給沉睡森林，甚至給整個南部都帶來了混亂和恐慌，他氣焰囂張，率領(lǐng)著手下的惡魔和被邪惡力量同化的軍隊企圖征服整個南部——兩位偉大的勇士，一位無名的游俠和魔法女神的牧師——人們都稱呼她為銀焰女士，偽裝成被惡魔力量侵蝕的冒險者，手持一個威力強大的精靈神器‘星月之眼’的兩塊殘片混入地獄門堡，將它們放到正確的位置上，而第三塊殘片則由暗夜精靈的上一任大司祭拿著在精靈城市中舉行祭祀，燃燒生命來呼喚星月女神的力量來打擊邪惡，于是無數(shù)星月的光輝從天而降，天上的群星紛紛隕落，被指引著砸向地獄門堡，徹底凈化和摧毀了這個邪惡之地，而三位用生命來保證這個計劃得以成功的勇士，也應(yīng)該永遠(yuǎn)值得我們銘記和敬仰……”
不就是在前線給精確制導(dǎo)炸彈定位的炮灰么？這活兒我也干過。四十七聽著身后兩個圣武士的話語想。在他的思維中，從來就沒有什么所謂戰(zhàn)爭的正義與邪惡之別，在他看來，戰(zhàn)爭的區(qū)別只在于殺或者被殺，活人和死人，站在最后的就是勝利者和正義者——無論是端著高斯射線機槍在第一線掃射的機甲戰(zhàn)士，還是開著星際戰(zhàn)列艦投彈的駕駛員，亦或是在一張張開戰(zhàn)文件上簽名的議會委員，只要不屬于四十七服務(wù)的這邊，在他眼里就都是統(tǒng)計表上的數(shù)字，都是需要掃除的灰塵……誰有空去分辨哪一方是對，哪一方是錯？
你記得你吃過多少面包么？
扎爾伊丹走到祭臺跟前，擦亮火折點燃了祭壇。
淡藍色的火焰在祭壇上燃起——一絲純潔神圣的氣息依然從已經(jīng)被銹蝕污染的祭壇上透了出來，甚至讓兩個高大的精靈雕像都威嚴(yán)了幾分。
扎爾伊丹將手用力擦過長劍。鮮血順著劍鋒流淌，滴落到藍色的圣火中。
卡斯特和其他精靈戰(zhàn)士們圍在祭壇周圍，用精靈語低聲祈禱著。
巨大粗重的祭臺發(fā)出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磨擦聲，緩緩挪開了。
照例是那種肥大的黑色甲蟲四散逃開，同時還有一條大蛇扭曲著身體從祭壇下的洞口竄逃出來，飛速藏進草叢，好象是洞穴的守護神一般，嚇了眾人一跳。
黑黝黝的洞穴中，臺階一級級的往下延伸，仿佛是通往地獄的入口。
卡斯特上前一步，往洞里扔了一根火把，看著它順著樓梯滾落，照亮一小塊區(qū)域，燃燒了很久。
“我們下去吧?！?p> 扎爾伊丹點了點頭，邁步而進。緊跟著他的是四十七，進入洞穴的時候不小心還碰了一下腦袋。隨后精靈們魚貫而入，跟在最后的是圣武士。
長長的階梯過后，眾人來到一個寬曠的異乎尋常的地廳——墻壁和地面都是那種巨大粗糙的磚石，大廳有將近一半已經(jīng)被坍塌的石塊和泥土堵塞了，一些地方染著烏黑的污漬，如果湊近去聞，應(yīng)該就能嗅到經(jīng)久積淀仍然消散不去的腐敗血腥。
米利亞進入地廳的時候猛然感到一陣恍惚，一瞬間好像無數(shù)忿怒的陰魂撲面而來，使得她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身上光芒大盛，驅(qū)散了周圍的黑暗。
四十七回頭瞪了她一眼，不知道為什么，此刻他覺得這種圣光愈發(fā)的刺目——好像驚擾了自己一樣。
眾人繼續(xù)往地廳深處走——曲折蜿蜒的走廊和錯綜復(fù)雜的房間似乎沒有盡頭似的。越往下，那種陰暗和壓抑性的潮氣就越重。
最后，一扇緊閉著的高大鐵門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鐵門和四周半掩的方尖碑上遍布著扭曲的符號和密密麻麻的龜裂，即便已經(jīng)被直貫而入的星月之力毀滅了附于其上的邪惡魔力，但是僅憑其本身的詭異形狀也能讓人感到陣陣反胃。
“這里面就是當(dāng)時邪惡牧師打開的異界之門所在的地方——”扎爾伊丹環(huán)顧四周：“我上次來的時候這里完全是被堵死的……看來伊爾德麗斯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如果我沒能及時阻止她的話，儀式很快就會開始了?！?p> 卡斯特拽了拽門上鐵鑄惡魔嘴里銜著的粗大鐵環(huán)，銹死的鐵門紋絲不動。
“如果把奧索帶來就好了……”扎爾伊丹也上前試了試，發(fā)覺實在有些勉為其難。
一只裹在黑紅色煙霧里的手攥住鐵環(huán)，好像成了鐵門的一部分似的。塵土簌簌而落，銹蝕的鐵門在異乎尋常的巨力下出現(xiàn)了松動的趨勢。鐵環(huán)不堪重負(fù)，漸漸被拉伸變形，四十七于是用上另一只手摳進門縫，雙腳陷進地里，踩得地上的磚石碎裂迸飛，別人不得不紛紛避開，四十七持續(xù)用力，身上的甲胄好像也如肌肉般隆起，隨著數(shù)聲介于沉悶和清脆之間的巨大響聲，足有三四尺厚的半扇大門被四十七硬生生拉開——眾人看著他有點瞠目結(jié)舌了，因為此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兩扇鐵門之間，鐵門和石壁之間，本來都是用比大腿還粗的鐵條嵌鎖住的！
扎爾伊丹和安東不自覺地對視了一眼，帶這個構(gòu)裝生物來到這里，或許是個很糟糕的注意。
四十七獨自站在門前，半開的鐵門內(nèi)一片黑暗蜂擁而出——這種黑暗并不只是因為任何光亮都照不到這里，而是隨著鐵門的開啟好像什么活物一般淹沒了四十七然后撲向眾人，這片從門內(nèi)潮水般涌出的黑暗氣息一時間竟然讓眾人感覺無論從空間上還是時間上都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
黑潮過后，精靈們手中火把的火焰紛紛熄滅，仿佛那片黑暗是一片淹沒了所有的浪濤一樣，只有米利亞手上的白色圣光還不屈不撓的搖曳散射，好象地獄中的一線光明。
黑暗來的快去的也快。
這樣比喻或許很不恰當(dāng)，但是剛才那片洶涌卷過的黑暗好像是揭開的一層幕布，現(xiàn)在顯露出來的，是伴隨著冉冉紅光的門內(nèi)景象。
與其說這里是一個大殿，不如說是一個廣場。找不到光源在哪里，頂棚高的幾如天穹，抬頭望去甚至有頭暈?zāi)垦Ｖ?，讓人懷疑這究竟還是不是地下，好像已經(jīng)來到了某個非自然力量形成的與現(xiàn)實世界嵌合的空間，墻壁和地面都是那種巖石融化后又重新冷卻結(jié)晶的形狀，還保留著當(dāng)初崎嶇蜿蜒的流動狀態(tài)，淹沒了那些扭曲奇異的神像和遍布咒文的柱碑，顏色從天頂上雪一樣的潔白逐漸變深變紅，等到了凹凸不平的地面時已經(jīng)是近乎墨一樣的黑——這黑色甚至看上一眼就讓人覺得反胃，因為那是大量惡魔被滂湃貫入的月芒星力硬生生殛化而形成的血燼地毯！
眾人目瞪口呆，依稀能從這慘烈的遺跡中聯(lián)想到當(dāng)時的一殛之威——這是怎樣的神力啊。
四十七率先踏上黑色的地面。可能是錯覺，那一刻整個地面似乎好像抖動的毯子，又好像暴風(fēng)雨中的海洋一樣翻涌起來，帶著尖利的嘶叫和怒吼要吞沒一切……但是轉(zhuǎn)瞬過后，還是冷冰冰的黑色地面，孤零零站在上面的四十七好像一截石筍般的突起。
他回頭看著扎爾伊丹和安東他們：“你們還在等什么？”
他眼睛里的紅火已經(jīng)近乎黑色。
安東不由自主的也握住劍柄，他終于真正意識到了四十七的改變。地獄門堡的環(huán)境其實并沒有讓這個構(gòu)裝體變得更強大——而是釋放了他體內(nèi)長久以來一直壓抑著的邪惡。
四十七沒等他們答話，自顧自的往前走——直到大殿中央的最低點。
安東現(xiàn)在可以確定剛才所見的不是錯覺了。石層中的黑色緩慢但是清晰的在蠕動，穿過石棱，匯集進凹坑和縫隙，緩緩圍繞著那個構(gòu)裝體流溢，形成了一個黑色的漩渦。
一時間紅光大盛。
“惡魔……”米利亞顫抖著嘴唇，精靈們也全部劍拔弩張——在這種場面下，本來預(yù)備好的一切計劃和說辭都沒什么用了。
扎爾伊丹上前一步，一手持劍，另一只手高高舉起一枚天藍色的寶石。
好像在腥紅如火的煉獄中打開了一小塊蔚藍的天空，扎爾伊丹手中的寶石綻放出潔凈如洗的光輝，一連串復(fù)雜難明的精靈語音節(jié)從他口中吐出——
“遠(yuǎn)古的守護者啊，請您從光輝中降臨，以邪惡者的血肉為祭，封閉罪惡的源頭，逐離這里的黑暗吧！”
最后這句話是用通用語喊出來的，而隨著扎爾伊丹鏗鏘洪亮的語聲，大殿的天頂越來越亮，但是不是雙日那種澎湃灼人的熱力，而是帶著微微淡藍色的清冷和皎潔，好像沉睡森林的明月就懸掛其上一般——而黑紅色的石壁沸騰起來，似乎在憤怒和畏懼中詛咒對抗著這道光芒，光輝最后幾乎連成一線，筆直射到四十七身上，連他周圍的瘴氣也沖淡了不少。
一個影子隨著那道光輝降臨。起初只是淡淡的微微透點藍色的人形，但是隨著他飛速降落，短短幾秒鐘內(nèi)已經(jīng)變得和真人一樣清晰，背后是皎潔如月帶著藍邊的的光翼，一雙眼睛和扎爾伊丹他們一樣散發(fā)著白色的光芒，區(qū)別只在于明亮程度，而面部口鼻等其他器官則模糊不清，全罩頭盔下除了雙目就是如夜色般漆黑的皮膚，而銀藍色的全身鎧甲和雙頭巨劍上散發(fā)的輝光更是幾乎無法讓人直視——
那是只有最強的暗夜精靈戰(zhàn)士們死后的英魂匯入月光，融合凝聚在一起才能形成的暗夜精靈之驕傲，星月之侍——精靈守護者！
四十七的巨劍和鏈枷同時亮出，雙方武器的交鳴聲震徹大殿。精靈守護者借力飛起，避開四十七由鏈枷變形的手炮發(fā)射出的火焰彈，劍鋒指處，洶涌而出的光焰甚至形成一條急速流動的大河，一下子就吞沒了四十七的身影，但是四十七立刻從光芒中沖出，渾身冒煙，振翼追上精靈守護者，扼住他的咽喉將他推向石壁，精靈守護者摔到上面的時候，墻壁上的黑紅色立刻伴隨飛濺的石塊煙塵一起散開，發(fā)出凄厲的嚎叫躲避精靈守護者身上的光芒，精靈守護者抓住四十七的手腕，阻止他的黑色巨劍切向自己的脖子，相持片刻之后，竟然甩開四十七的手，雙腿一曲一彈將他踢回地面，精靈守護者一邊高飛，手中的雙頭劍帶著光華流動變形而成一把巨弓，他彎弓拉弦——伴隨著拉伸的光弦一起出現(xiàn)的是一支耀目欲盲的光箭，射在四十七身上竟然發(fā)出巨大的爆炸，第二支隨即凝聚出現(xiàn)在弓弦上……
其他人眼睜睜的看著這場驚心動魄的戰(zhàn)斗，完全無從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