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兒子,你的力氣已經(jīng)大到能把街頭混混壓著打了?”
一家五口圍坐在散發(fā)著暖意的火爐旁,其中一位老婦人興致勃勃地向孤陋寡聞的兒子兒媳講述著自家孫子在半年來,在縣中做下的光輝事跡。
認(rèn)真聽著自己兒子近半年來光輝事跡的夫婦倆臉上卻是寫滿了不信,其中衣著上還帶著補丁的婦人摟著風(fēng)秉文,又忍不住趁機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青山縣里,沒人是我的對手!”
感受著自己腦袋上傳來異樣感的風(fēng)秉文闡述著這鐵一般的事實,不過他這話落下,滿屋四個大人全都笑了起來,屋中頓時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好啊,我兒子竟然還是一個武林高手!”
風(fēng)子川語氣調(diào)侃,顯然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老母親說的那些夸張的話。
“小文子,你跟你爹扳手腕比比力氣,看看你們倆的誰大?!?p> 以前也沒見過自家兒子有什么神異之處的余慧蓮攛掇兒子跟丈夫,回到家中,心神放松下來,倒也比平日間多了幾分輕快活潑。
“怎么樣?小文子,要不要跟我比比?”
風(fēng)子川也是帶著輕松的心情,伸出寬厚的手掌,想要試一試自己兒子如今的力量,他沒把自家老母親說的話當(dāng)真。
“不用試,你會被我傷到的。”
風(fēng)秉文搖搖頭,旋即,他在父母那充滿笑意的眼神下,彎腰將擺在火盆邊的一支生鐵火鉗撿起來,伸手握在火鉗的握把上,手掌微微發(fā)力收攏。
而當(dāng)他的手掌再次松開時,這間原本充滿歡笑的廳堂頓時便安靜下來了,只有火盆中那柴火燃燒時炸裂的聲音響起,顯得很是寂靜,便是連呼吸都聽得見。
“真的假的!”
風(fēng)子川瞪大了眼睛,從自己兒子手中接過火鉗,只見那火鉗的握把都生生變形,擰在了一起。
這位身材略顯臃腫的青年自己都忍不住試了試,卻發(fā)現(xiàn)根本就沒辦法將那凝在一起的握柄分開,只能使之輕微變形。
“小文兒,原來你的力氣這么大,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說?”
余慧蓮盯著丈夫手中那變形的火鉗看了幾眼,便笑著松開了環(huán)住兒子的手。
“我是吃了果子力氣才變大的,又不是一開始就這么大?!?p> 風(fēng)秉文睜著眼睛說瞎話,反正他現(xiàn)在有什么異常都往那只紫尾麻雀身上推,反正那鳥開不了口。
“什么果子?這么神奇,還有沒有?”
試了幾次,都沒辦法像自家兒子那樣,讓生鐵變形的風(fēng)子川來了興趣。
“那是散發(fā)紅光的小果子,我一次全都吃光了,沒有剩的。”
風(fēng)秉文搖搖頭,而一旁的奶奶也來了興趣,將她在縣城中聽到的故事,添油加醋的告知給兒子兒媳。
風(fēng)秉文因靈鳥報恩而獲得神力的事情,在縣城中也算是婦孺皆知的小故事,流傳頗廣,不過也只限在青山縣界域流傳,還沒有傳到其他的地區(qū)。
“還有這種好事?”
風(fēng)子川聽得雙眼放光,
“那我明天也抓麻雀去?!?p> “你是不是蠢,小文兒當(dāng)初放的可是一只靈鳥,一般的麻雀到哪去找這種靈物。”
余慧蓮沒好氣地往自己丈夫身上拍了一巴掌。只是她的眼中卻有莫名的色澤閃爍,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事情。
咚!咚!咚!
這時,門外一道柔和有序的敲門聲響起,接著便是一道如黃鸝啼鳴的清脆聲音,悅耳動聽,
“請問,有人在家嗎?”
“這快過年了,是誰呀?”
作為家中的長子,是如今這屋中唯一的成年男人,風(fēng)子川當(dāng)仁不讓地站起來,向大門走去,讓剛剛起身的風(fēng)秉文搖搖頭,無奈地坐下來。
嘎吱!
沉重結(jié)實的木門被拉開,伴隨著酸澀的聲音,一位風(fēng)姿綽約的少婦一手挎著食盒,而另一只手則牽著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女童,出現(xiàn)在風(fēng)子川眼前。
“你們是誰?”
著眼前這一大一小,頗為賞心悅目的母女倆,努力的在腦海中搜尋了一下,卻沒有找到適合匹配對象的風(fēng)子川詢問道。
“敲錯門了吧?”
“我沒找錯啊,就是這里?!?p> 溫華裳看著眼前身材壯碩的青年,眨了眨眼睛,大概猜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不是,我……”
聽到這回答,風(fēng)子川頓時便感覺遍體生寒,似乎身后趴臥一頭蓄勢待發(fā)的雌虎。
可是還沒有等他說什么,便感覺到身后傳來了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推開了他,側(cè)頭一看,卻正是他唯一的兒子。
“爹,溫姐姐是來找我的?!?p> “找你的?”
風(fēng)子川一愣,旋即便松了一口氣,因為身后讓他遍體深寒的冷意已經(jīng)消散,重新變得柔和。不過他的心中卻不免有幾分不知名的遺憾。
“您是秉文的父親,妾身這廂有禮了。”
溫華裳看著退開的男人,臉上掛著端莊大方的笑容,便行了萬福。
“哦哦,不必多禮,你要不先進來坐坐?!?p> 看了一眼那非常自然地從那美婦人手中接過食盒的兒子,風(fēng)子川讓開身子,有些手忙腳亂地招呼著。
“那就打擾了!”
溫華裳倒是一點也不露怯,牽著那粉雕玉琢,四處張望,顯得靈氣十足的小女孩,走進風(fēng)家的老宅。
“見過風(fēng)老先生,見過風(fēng)老夫人!”
進屋之后,溫華裳十分有禮的沖著兩位老人行禮,沒有絲毫逾越之處,隨后看向坐在火盆旁,正笑盈盈地打量著他的婦人。
“見過風(fēng)夫人!”
看到這婦人的目光,溫華裳心中忍不住便是一突,似乎心思都被瞧破了一般。
“欸,看你模樣,我應(yīng)是癡長你幾歲,按道理來說,我應(yīng)該管你叫一聲妹妹,可偏偏我家兒子也管你叫姐姐,這要是叫起來,不免也亂了輩分,不知你是做什么事的?也好有一聲合適的稱呼?”
余慧蓮看了一眼兒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這美少婦,就借著稱呼的由頭,問起對方的底細(xì)。
“妾身在縣中開了一家勉強糊口的糕點鋪。”
溫華裳從容回答,絲毫不慌,她敢在這時候上門,自然有所準(zhǔn)備。
“原來是溫掌柜,年紀(jì)輕輕地怎么就自己開鋪子,你家丈夫呢?”
“已經(jīng)過世了!”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