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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相府贅婿,公主還要白給?

第七十二章 心病之解,世上唯三,缺一不可

  一個月后,

  天洲,臨安,端木家。

  林悅?cè)萏ь^看著那塊古樸莊重端木牌匾,好奇道:

  “師父,這就是你曾經(jīng)的家嗎?”

  端木豪杰微微點(diǎn)頭:“嗯,雖然沒有太多美好的回憶,但這的確是我長大的地方。我們進(jìn)去吧。”

  “好?!?p>  兩人來到門前,林悅?cè)荻碌奶娑四竞澜芮闷鹆碎T。

  不一會侍人推開門,見到端木豪杰無比的驚喜。

  “英杰老爺,你回來了?!?p>  林悅?cè)輨傁虢忉專四竞澜軈s是點(diǎn)頭應(yīng)道:“嗯,師門無事我便回來看看。”

  即便聲音跟之前有些不一樣,但侍者并未有一絲懷疑。

  侍者見自家老爺身旁有一個漂亮姑娘好奇道:

  “老爺,這位姑娘是?”

  “我徒弟?!?p>  “那老爺一定很器重這位姑娘吧。”

  “嗯?!?p>  “老爺真是心系家族啊?!?p>  林悅?cè)菘粗四竞澜芤桓辈簧蒲赞o的模樣在一旁偷笑。

  端木豪杰也為這個健談的侍者感到無奈。

  快到客廳時,幾個商人打扮的人從客廳走了出來,端木豪杰與他們打了個照面,緊接著自己的妹妹端木秀水笑臉相送。

  端木秀水一席素服,一臉淡妝,清秀而靚麗,只不過脖頸上的頸紋無疑不在說明她的年華在流逝。

  幾個商人見到端木豪杰都以為是端木英杰,路過時齊齊鞠躬問好。

  但端木豪杰理都沒理,直接略過他們。

  這種無視,讓幾個商人暗自咬牙。

  端木秀水也將端木豪杰認(rèn)成端木英杰。

  看見自己二哥回來,端木秀水露出會心的微笑,與之前送行的那種強(qiáng)顏歡笑又本質(zhì)上的不同。

  “二哥你回來了。幾個月沒見二哥怎么憔悴了那么多,胡子都長了。”

  端木豪杰寵溺的摸了摸端木秀水的頭。

  “這個歲數(shù)了,就沒想著找個婆家?”

  端木秀水雖說成熟多了,但面對端木豪杰還是一副小女孩的模樣,沖著端木豪杰撒著嬌。

  “二哥,你看你又在取笑我。”

  這時,端木秀水注意到他身邊的姑娘。

  便問道:

  “這位姑娘是?”

  端木豪杰介紹道:

  “我徒弟,林悅?cè)?。這位是端木秀水,我的妹妹?!?p>  端木秀水與林悅?cè)菹嘁曋鴨柡谩?p>  “師姑好?!?p>  “悅?cè)莺??!?p>  “哥,我們進(jìn)客廳說吧,這也不方便。”

  “好?!?p>  幾人落座端木家的客廳,端木豪杰環(huán)視一周發(fā)現(xiàn)在還是記憶中的老樣子,除了更加陳舊,再沒什么變化。

  這也側(cè)面看出,端木家的狀況不是很好。

  端木秀水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端木豪杰。

  “哥,雖然有些話說出來不好聽,但你這帶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弟子回來,嫂子那脾氣你也知道?!?p>  端木豪杰看了林悅?cè)菀谎郏灰詾槿坏男α恕?p>  “她啊,還不敢在我面前說三道四。”

  說著,客廳外突然殺意涌現(xiàn),一個美麗且暴躁的中年女子作弄的吱嘎作響的手,邁進(jìn)了客廳。

  “老娘一聽你回來,緊趕慢趕才過來,你這倒好帶了個貌美如花的女弟子不說,還跟老娘叫囂,找死吧你。”

  徐瀾一拳悶了過來直奔面門,端木豪杰一手捏著茶杯,另一只手輕描淡寫的接過那充滿力量感的一拳。

  而端木豪杰手中的茶杯卻紋絲未動。

  端木豪杰的抵擋讓徐瀾更是惱火。

  “你還敢擋了是吧,你看著老娘跟你拼命。松手,給老娘松開?!?p>  徐瀾想掙脫卻怎么也掙脫不了。

  端木豪杰將那一拳挪了挪地方,責(zé)怪道:

  “小妹日理萬機(jī)沒認(rèn)出來也就罷了,徐狂瀾你沒認(rèn)出來,真是讓我意外啊。話說你這么些年脾氣還是那么暴躁?!?p>  端木秀水疑惑的看著端木豪杰。

  徐瀾同樣不解,而且狂瀾這個稱呼怎么這么耳熟。

  “你跟老娘說什么呢?”

  “狂瀾你再仔細(xì)看看,我是不是端木英杰?!?p>  說著,端木豪杰松開了自己手。

  徐瀾看著端木豪杰,越看眼睛睜的越大。

  自己和端木英杰搭伙過日子這么些年,一些細(xì)節(jié)是只有夫妻兩才知道的,而面前這個男人雖然長得和自己老公八分相,但卻比自己老公老了些,而且自己老公是不留胡子的刮胡子刮的干干凈凈,而他卻是滿臉胡茬,再者他叫自己狂瀾。

  突然,徐瀾大叫一聲:“啊!你是豪杰大哥。”

  端木秀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嫂嫂,你剛才說什么?”

  徐瀾激動看著端木秀水,重復(fù)道:

  “他不是我男人,他是你出走的大哥啊?!?p>  端木秀水難以置信的望著,端木豪杰。

  美眸不由得泛起了淚珠:“大哥真是你嗎,別是二哥裝的來騙小妹我。”

  端木豪杰見此情景,千言無語要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于是輕嘆一聲,將千言萬語匯成了三個字。

  “對不起。”

  那一刻,端木秀水再也繃不住了,撲到端木豪杰的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一旁的林悅?cè)菀姷阶约旱膸煾概c親人重逢,心里也是說不出的高興。

  只聽,端木秀水在端木豪杰懷里哭訴。

  “哥,我好想你,你知道嗎?”

  “在你走后的六年前父親病逝了。”

  “再之后母親苦苦支撐,我也只能幫著管理,二伯三伯,以及分家那幫人,還有外面那群人,都抱著團(tuán)欺負(fù)我們,前幾年娘的身體也愈發(fā)的不好,所有事只能壓下我身上,我好幾次想過放手家主這個位置,但我知道他們掌權(quán)端木家會毀在他們手上的,我不想父親的辛苦的基業(yè)付諸東流?!?p>  “剛才出去那幾個奸商,是來談原材料漲價的事情。他們一下子就要上漲五成。還一副很寬容的嘴臉,我還要陪著笑臉,我自己都嫌惡心。他們一定是和二伯他們串通好了的?!?p>  端木秀水在端木豪杰懷里大吐苦水。

  全然沒有端木家家主的樣子,完全是打仗打輸,哭著向父母打小報告的孩子一樣。

  端木豪杰聽著自己妹妹訴說的種種,眼神微閉,深吸口氣。

  平靜的說道:“一切都過去了,我回來了?!?p>  端木秀水抬著頭癡癡的望著自己的大哥,只是簡單一句卻是那么得有安全感。

  端木豪杰略帶嫌棄看著端木秀水。

  “小妹,你激動我理解,你哭我也理解,但鼻涕能不能擦擦,都落我身上了?!?p>  端木秀水委屈看著端木豪杰。

  “哥,你嫌棄我?!?p>  “這不是嫌不嫌棄的事?!?p>  “你就是嫌棄我。”

  端木豪杰一陣無語。

  端木秀水發(fā)泄夠了,帶著已經(jīng)衣服已經(jīng)濕透的端木豪杰換衣服去了。

  此時的客廳也只剩下徐瀾和林悅?cè)荨?p>  徐瀾對面前這個大哥的徒弟很感興趣。

  這時徐瀾捺不住性子開始套起近乎。

  “按輩分你是不是應(yīng)該管我叫師姑?!?p>  林悅?cè)菸⑿χ氐溃?p>  “若是不方便叫姑姑也是可以的,我算是師父的徒弟,不過我的夫君是師父的義子,我也算是師父的義女。”

  雖然這關(guān)系很簡單,但在神經(jīng)大條的徐瀾腦袋里有些亂。

  她捋了半天才捋明白這關(guān)系。

  “那我叫你侄女不犯毛病吧?!?p>  “姑姑開心就好。”

  稱呼確定,徐瀾也聊起了別的。

  “侄女你姑我好奇,這師父你是怎么拜上的。。”

  “說來也是借了夫君的光,我和夫君閑談之際,他說有自己有個師父這么個知己,在城北的巷弄露宿,師父的書圣的名號悅?cè)菀彩巧裢丫?,正巧夫君要去看師父,悅?cè)荼е鴮帤㈠e不放過的原則,也跟過去了。”

  “夫君去酒樓買了些酒菜,畢竟那時師父要走,夫君也就當(dāng)為師父送行了,兩人相談甚歡,夫君舍不得便出言挽留,夫君也是個苦命的人,無父無母,師父當(dāng)時也是無依無靠,夫君就借著酒勁說了些心里話,師父也很是感動,夫君就跪地磕頭認(rèn)師父當(dāng)了義父,之后我也頭腦一熱拜起了師?!?p>  “你也喝酒了?”徐瀾順道問了一嘴。

  林悅?cè)輷u頭,一本正經(jīng)道:

  “沒有,只是曾經(jīng)的文壇第一人面前,又有幾個能不心動呢?!?p>  徐瀾不理解,在她看來,那些文人事都多的很,脾氣也是個頂個的奇怪。

  “那你剛見端木大哥,端木大哥是個什么狀態(tài)?!?p>  林悅?cè)莩聊?,低頭思索而后說道:“初見師父時,師父坐在巷弄陰暗角落,靠在墻角睡著,滿是胡子的臉上掛滿了微笑,衣服很素很破,頭發(fā)是散著的,但整個人卻是一塵不染,那模樣遠(yuǎn)比現(xiàn)在滄桑?!?p>  徐瀾聽聞這一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縱使腦袋不靈光,也知道是林悅?cè)菘谥械姆蚓?,拯救了端木豪杰?p>  如果不是他讓端木豪杰從墮落中拯救,可能真就流浪一輩子了。

  端木豪杰也就不會放下仇恨,回來端木家。

  “對了,你這夫君是個什么人物?!?p>  只見林悅?cè)葑旖巧蠐P(yáng)起驕傲且美麗的微笑:

  “叫林念,可能姑姑你并未聽過他的名諱,但他是我心中的大英雄?!?p>  “這樣啊。”

  徐瀾對林念有了一個初步的印象,有機(jī)會的話她想見見。

  “我?guī)阕咦甙?,正好熟悉熟悉這?!?p>  “好。”

  此時,端木豪杰已經(jīng)換上了端木英杰的衣服,不得不說兩兄弟身材一模一樣,換衣服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端木秀水貼心為自己哥哥,捋著衣服上的褶皺,期間道:“母親很想你,一會去看看吧?!?p>  “嗯?!?p>  端木秀水規(guī)整完端木豪杰的衣服,領(lǐng)著他來到了母親的門前。

  “這便是母親居住的房間,這扇門之后就是母親,大哥你自便吧?!?p>  說著便退走了。

  端木豪杰怔怔的看著門,事到臨頭,他反倒膽怯上了。

  這輩子也只有面對自己的母親,還有那個女人,自己才會發(fā)怵了吧。

  端木豪杰深呼吸了幾輪,剛要一鼓作氣推開房門時。

  門卻被自內(nèi)而外的打開了。一個看起來四十多面容姣好卻帶著些許病態(tài)的中年婦女出現(xiàn)在端木豪杰眼前。

  即便看上去她依舊年輕,但那手上松弛的皮膚也無比佐證著她以不在年輕。

  這個人正是端木豪杰的生母丘止露。

  丘止露噙著笑意,看向端木豪杰。

  “英杰你回。。?!?p>  話說到一半,丘止露卻瞪大了眼睛,淚從眼角滑落。

  只見丘止露顫抖的抬起手,想要去觸摸端木豪杰的臉,而端木豪杰牽過了母親的手,幫著放在了自己的臉上。

  丘止露止不住的哽咽道:“豪杰,你出走的這段日子,我每天都在想你?!?p>  對于一個母親來說,自己骨肉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是清楚無比的,即便他已經(jīng)出走了幾十年。

  端木豪杰側(cè)枕在母親的腿上,此時丘止露的臉上沒有了所謂愁容與病態(tài),完全被歸來的喜悅所取代。

  丘止露一直對端木豪杰訴說著這些年的思念,而端木豪杰卻始終一言不發(fā),只是靜靜聽著。

  直到丘止露提起了他的父親。

  “豪杰,你恨誰都可以,唯獨(dú)不該恨你父親?!?p>  端木豪杰轉(zhuǎn)過頭,看著自己的母親。

  “當(dāng)初你們在波峰山隱居的事并不是你父親故意泄露的,是你二伯派人偷聽,隨后散播出去的。當(dāng)時的你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會殺了二伯的,所以你父親便把所有罪責(zé)攬到了自己身上。出于對你和鶴兒的愧疚,他將聞人家從地洲的世家抬成了天洲的世家?!?p>  “你父親也并不是過勞死的,只是因?yàn)樗麑δ銈兊睦⒕危?jīng)過常年累月的積攢,最后抑郁而終。你父親可是半步歸真啊,怎么會因?yàn)檫^勞死呢。他從始至終都是愛你的?。 ?p>  端木豪杰濕潤的眼眶,對父親最后的一絲怨恨,也因?yàn)槟赣H的這一番話煙消云散。

  出走半生,他也不再是曾經(jīng)的熱血又偏執(zhí)的少年了,十幾載的流浪生活讓他早已超脫世間,現(xiàn)在他的心境,完全配得上他的境界。

  現(xiàn)在端木豪杰相比從前,只強(qiáng)不弱。

  “娘,我回來了,你的心病是不是也好些了?!?p>  丘止露慈愛的微笑著,點(diǎn)著頭:“吾兒便是為娘心病的解藥,世上唯三,缺一不可?!?p>  這大概就是世上最動聽的話。

  “豪杰。”

  “在?!?p>  “淵姬那姑娘平時也會來看看我,她至今仍未出閣,原本的一頭青絲如今已是滿頭白發(fā),這么多年你也該給他一個交代了?!?p>  端木豪杰沉默了,一個愛了自己幾十年的姑娘,是該給個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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