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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相府贅婿,公主還要白給?

第五章 小心萬劫不復(fù)哦,兒子。

  奉天圣城,公主府。

  “駙馬,你看這幅字如何?!?p>  林悅?cè)菖e著一副字,林念看去。

  情意綿綿,四個大字字寫的端莊清秀,簡單干練,真應(yīng)了那句見字如面。

  不過,林念對毛筆字一點不感冒所以不懂,但該夸還是要夸的。

  “很有個人風(fēng)格,想必寫這幅字的人,也跟這字一樣美吧?!?p>  林悅?cè)菪呒t了臉,將這幅字放到了一邊。

  林念特意沒把話說滿,就怕夸錯人,但看林悅?cè)莸姆磻?yīng)自己賭對了。

  林念眼神微瞇,他有預(yù)感文藝女青年要開始了。

  千萬不能進入她的節(jié)奏,萬一露餡就糟了。

  不過林念也不慌,論如何將文藝女青年代入自己的節(jié)奏,答案很簡單跟她談人生就夠了。

  “悅?cè)荨!?p>  “我在。”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你認同嗎?”

  林悅?cè)萆宰魉伎迹瑩u了搖頭?!皭?cè)莶皇呛苷J同?!?p>  “何解。”

  “從小父皇母后便教我,人要為更好的明天而努力。哥哥亦是如此,雖然有些玩世不恭,但對于奉天他是個好皇帝,對悅?cè)?,他是個好哥哥。駙馬認為呢?!?p>  好家伙又問回來了。

  林念說出那句百搭的話。

  “認同也不認同?!?p>  “為何?”

  林念躺在太師椅上,邊搖邊說道:

  “人生對于人來說,真就很短,不是所有人生下來就什么都有,有些人操勞大半生,獲得的一切,因為一場天災(zāi),一場人禍,便可毀于一旦?!?p>  “天災(zāi)人禍固然令人惋惜,但這不是懈怠的理由?!?p>  林念目光看向遠方,回想起那豐田巷弄角落孤零零喝酒的老人。

  “那要是所有人都不在了呢,那要是只剩他一人飄零于世,餓了便打些零工掙些飯錢,買上一壺濁酒,一塊燒餅,蜷縮巷弄的角落獨酌,你會怨他懈怠嗎?!?p>  林悅?cè)萋牭竭@不禁動容。

  “真有那種人嗎?”

  “我所說的人,就在城南的巷弄里,那是我有一次迷路偶然發(fā)現(xiàn)的,那個人年歲大致有五十大幾,留著胡子,胡子很長應(yīng)該是很久沒有打理,衣服很舊滿是補丁,不過人和衣服都很干凈。

  他與乞丐不同,不是嗟來之食,甚至邀請我共食,燒雞很好吃,酒很烈,他總是笑著勸我,年輕人要努力。在我的見證下,老人靠著角落,靜靜睡去,嘴角緩緩展露出笑容??赡苤挥性趬衾铮切┰サ臅虝旱脑俅螕碛??!?p>  林悅?cè)輷u頭輕嘆。

  “明明身處煉獄,偏偏見不得人間疾苦。”

  林念搖了搖頭,他并不認為口中的老人多可憐。

  “人生不過滿足口腹之欲,以及精神所需,一壺濁酒,一只燒雞,一塊燒餅,一個偏僻的角落,一場遺失的美夢,對于他便是最大的快樂?!?p>  林悅?cè)萁K于發(fā)現(xiàn)自己與林念境界差距在哪,自己只顧書間字眼,而林念看的卻是整個世界。

  林念的故事深深吸引了林悅?cè)荩€想繼續(xù)聽。

  “能詳細說說那個老人事嗎?!?p>  “我和共飲過好幾次,從他講述的故事中,得知叫端木豪杰,聽說曾經(jīng)是個地位極高的文豪?!?p>  “端木豪杰?!绷謵?cè)萼铰犨@個名字越耳熟,突然她想起些什么。

  林悅漲紅了俏臉,神情無比激動。

  “你說的曾經(jīng)的臨安書圣,端木豪杰嗎?”

  林念眉頭微皺。

  “臨安這個名字,我的確從他口中聽過,但未曾聽過書圣的字眼,他是偶然流浪到這奉天,因為這的燒雞和濁酒對他胃口,又遇見了我所以多留了些時日。下次應(yīng)該就是我們最后一次相聚了?!?p>  “那最后一次在何時?!?p>  林念面露驚訝,與這個文青公主相處有些時日,她對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都有著極大的興趣,當(dāng)然還對林念自己也有著極大興趣,這是第一次對林念以外人產(chǎn)生興趣。

  “隨時。”

  “那悅?cè)菘梢匀???p>  林悅?cè)輷溟W著美眸,那俏臉就差貼到林念臉上。

  林念能怎么辦,寄人籬下,身不由己,能說不去嗎。

  “你去可以,換一條素點的衣服,帶個帶面紗的斗笠遮住臉,頂著如此花容月貌出去,到時只怕無人陋巷都人山人海。”

  “呵呵,駙馬又在取笑我?!?p>  即便林悅?cè)菹啾绕つ腋谝忪`魂,但她終歸是個女子,哪有女子不想被人夸好看的,特別還是從傾慕之人嘴里說出。

  這馬屁可算被林念拍明白了。

  “等悅?cè)輷Q身衣裳啟程,如何?”

  “去吧。我等你?!?p>  得到許可,林悅?cè)荼慵贝掖业幕厝Q衣服了。

  此刻的林念微微一笑,他深知男人說的素單純就是顏色素一點,而女人選擇的往往都是鮮艷中那最不鮮艷的。

  而且光挑就能挑上半天,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林念不傻,直接閉上眼睛倒頭就睡。

  “駙馬醒醒,駙馬醒醒?!?p>  林悅?cè)菀宦暵暯泻?,使得睡夢中的林念緩緩睜開了眼。

  林念揉著睡眼看向林悅?cè)荨?p>  “你換完衣服了?!?p>  林悅?cè)莶唤凉值溃?p>  “悅?cè)葜皇菗Q身衣服的功夫,駙馬你怎么就睡了。”

  林念看著林悅?cè)葸@一身“素衣”,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之后又看了眼窗外,好家伙,閉眼時林念看了一眼,這太陽才稍過頭頂,而現(xiàn)在直接下了一大截,真就是換身衣服的功夫啊。

  林悅?cè)荼┞斆饕部闯隽肆帜畹挠靡?,發(fā)覺自己這換身衣裳的功夫有些許的長,但女子總有女子的借口。

  “駙馬,可能的確稍許長了那么片刻,但那并不能都怨悅?cè)?。反倒是駙馬,睡覺就是不對?!?p>  林念苦笑著點點頭。現(xiàn)在就不講道理了嗎?還以為會保持一段時間呢。

  “公主,我錯了,下回你換衣服我找別的事干,不睡覺了。”

  林悅?cè)轁M意的點點頭。

  “那這次便原諒駙馬,我們走吧?!?p>  說著,得意洋洋挽起林念的胳膊。

  兩人并肩走出了公主府。

  雖然沒有帶下人,但林念知道暗處肯定少不了的高手保護。

  這次林念沒像往常買了燒雞,直接去酒樓點了幾個好菜,又灌了幾壺好酒。

  之后林念帶林悅?cè)輳潖澙@繞了很久,當(dāng)看到巷弄的死角,那抱著酒壺靠墻睡著的端木豪杰,林念微微一笑。

  林悅?cè)菘慈ィ蝗缌帜钫f的,老人睡覺是總是面帶著微笑。

  想必是一個很好的夢吧。

  林念壞笑著,將飯盒菜和上好酒拿著挨個在老人鼻子下晃了晃。

  老人嗅了嗅,緩緩睜開眼。

  面前的飯菜屬實讓端木豪杰看直了眼。

  不過文人風(fēng)骨讓他并沒有直接搶過來,反而是擦了擦嘴,看著林念怒目而視。

  “你這個小子,怎么拿著這些山珍海味饒人清夢呢。你可知我正和我夫人,,”

  林念趕緊制止了他。

  “不就是造小孩嗎。天天能做夢,你就天天造唄,我可跟你講,這菜可不是你天天能吃到的。還有這酒,你得給人打多少雜能搞來?!?p>  聞言端木豪杰挺了挺胸膛,一臉神氣。

  “我要是想要,我一個字就能得起一間酒樓。而且你以為夢里,我夫人就能從了我,這可是求了我?guī)滋觳徘髞淼模簿褪悄氵@東西有誠意,要不我一腳給你踹出去?!?p>  林念一臉不屑。

  此時端木豪杰注意到了,林念身邊的林悅?cè)荨?p>  他一眼就看出來林悅?cè)萆矸莶缓唵巍?p>  “你小子,是把那家的官員的千金,還是那個公主拐帶來了?!?p>  林念指了指林悅?cè)?,笑道:“這位姑娘的名號,說出來能嚇你一跳,人家可是當(dāng)今奉天朝天子最疼愛的妹妹沒有之一,貌比天仙,風(fēng)華絕代說的就是我們的三公主。無比自豪的跟你說,我現(xiàn)在歸她管?!?p>  端木豪杰一臉不解的看著林念。

  “你小子也就會點油嘴滑舌,還真就將公主拐帶了?”

  林念再次強調(diào)道:

  “那不是拐帶,那是三公主慧眼識珠?!?p>  端木豪杰毫不客氣的揶揄道:

  “我看是慧眼識豬吧。”

  林念不屑一笑,收拾酒肉飯菜就準(zhǔn)備往回走。

  端木豪杰一看這哪成,撇下老臉一把護住飯菜。

  “咱就說笑,你怎么還當(dāng)真了呢?!?p>  林念冷哼一聲。

  心里暗道我還治不了你。

  林念席地而坐,將兩副碗筷分給了自己和端木豪杰。

  端木豪杰夾起一?;ㄉ?。

  “咱們兩個糙人在這吃吃喝喝,三公主屈尊降貴在旁邊站著有失禮節(jié)吧?!?p>  “那你還能招呼公主一起坐下?”

  “也是?!倍四竞澜茳c點頭。

  林念跟林悅?cè)菔沽藗€眼神。

  林悅?cè)菥o隨其后。

  “雖然可能有些冒昧,但悅?cè)葸€是想問,老先生你真是端木豪杰嗎?!?p>  端木豪杰頓了頓。

  “當(dāng)然是了,不過你也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天下又不止為一個姓端木名豪杰的?!?p>  “老頭,公主問你話你可不要不知好歹?!?p>  端木豪杰指了指林念,笑道:

  “你小子,拍馬屁的官腔還學(xué)起來了。”

  轉(zhuǎn)頭看向林悅?cè)荨?p>  “公主想問什么就問吧?!?p>  “您真是臨安書圣嗎?”

  端木豪杰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確是臨安人,但書圣這一名號我從未承認過。我就是一個窮寫字的?!?p>  這一刻,林悅?cè)荽_認了,她就是那個文壇書道稱霸多年的書圣端木豪杰。

  “不,端木先生的事跡,如今還在文壇廣為傳頌,你依舊是無數(shù)文人雅士仰望的穹頂?!?p>  被人記得是一件很開心的事,不過同樣也會想起曾經(jīng)痛苦的回憶。

  “你看我現(xiàn)在還值得被仰望嗎?”

  的確,一個衣衫襤褸,成天醉生夢死的老人,怎么都跟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文豪搭不上關(guān)系。

  林悅?cè)萃蝗婚g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端木豪杰看著林悅?cè)?,寬慰道?p>  “姑娘不用如此,醉生夢死是我自己的選擇,落得如此境地我不覺自己有多么悲哀?!?p>  端木豪杰眼神一撇,發(fā)現(xiàn)林念趁自己說話的功夫瘋狂的夾菜。

  呵斥道:“你個臭小子,怎么趁我不備偷食?!?p>  “你自己老胳膊老腿,怪我嘍?!?p>  “你這小子,懂不懂尊老愛幼。”

  “你這老頭,我看你是為老不尊。”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斗嘴,林悅?cè)菘吹煤貌豢鞓贰?p>  兩人吃菜的期間林念不由得問道:

  “之后想好去哪里了嗎?”

  “隨性所致,隨遇而安就好?!?p>  “如果走了你會想我嗎?”

  端木豪杰楞了下,一臉傲嬌道。

  “你是什么東西,想你作甚?!?p>  林念笑著飲了一杯酒。

  突然說道:“我會想你?!?p>  原本的嬉笑聲戛然而止。

  端木豪杰本不想這樣所以才如此說,但林念卻說出來了。

  林念帶了杯酒繼續(xù)說道:

  “我不知道你曾經(jīng)擁有過什么,我也不知道當(dāng)年的端木豪杰有多么的意氣風(fēng)發(fā)。我不想勸你什么,我只想無事的時候帶些燒雞炊餅,與你在這一起逃避現(xiàn)實?!?p>  林念望著天,講起自己的些許經(jīng)歷。

  “我從未曾見過我的父母,兒時最常做的就是一人靠在墻角一靠便是一整天。年歲大些我學(xué)會了自得其樂,我都不知道這個地方我是怎么來的,但我就是想活著,既然選擇活著,那就開心活著?!?p>  林念轉(zhuǎn)頭看向端木豪杰,挽留道:

  “留下來吧,山珍海味美酒佳肴我許不了你,但燒雞濁酒,我不會差你。我不知道端木豪杰曾經(jīng)如何,我只知道我認識的端木豪杰,只是能和我談笑風(fēng)生的糟老頭子。僅此而已。”

  林念聲淚俱下的挽留讓端木豪杰第一次猶豫了。

  到了下個地方,還能遇到林念這般不顧形象與自己飲酒暢談的人了嗎,如果自己想他了,還能尋到回去的路了嗎。

  端木豪杰笑著搖了搖頭,控制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不成,不成,你我非親非故,我要是允了那不成那白食,吃干飯的了。”

  說著,端起一碗酒咕嘟咕嘟的喝著。

  只見林念無比認真的說道:

  “我無父母,你無子嗣,如果你愿意,我可以?!?p>  端木豪杰身子止不住的顫抖,盛酒的碗也掉在地上,臉上早已分不清是酒水還是淚水了。

  他最后的倔強,也被林念打碎了。

  端木豪杰癡癡的望著林念。

  “你真得愿意嗎?”

  只見林念放下了手中的東西,鄭重其事的向端木豪杰跪了下來。

  “蒼天在上,我林念愿為端木豪杰的之子,無償為其盡孝道。若違此誓,必遭萬劫不復(fù)?!?p>  那一刻,兩個亂世漂流的浮萍,遇到一起,在即將離去時鏈接在了一起。

  端木豪杰眼神里滿是慈愛。

  “臭小子,那萬劫不復(fù)是隨便說的嗎。真是晦氣。來喝酒?!?p>  這句喝酒,林念屬實沒懂,于是確認道:

  “那你到底走不走了?”

  “不走了,不走了。以后燒雞濁酒,可一點不能少?!?p>  剛才林念有些上頭發(fā)了誓,現(xiàn)在他后悔了。

  “那,剛才的誓?!?p>  端木豪杰露出早知如此的微笑提醒道。

  “小心,萬劫不復(fù)哦,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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