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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九的自我修養(yǎng)

九|漫長冬日

男九的自我修養(yǎng) 隳敗. 1886 2021-12-25 23:59:00

  我一直很關(guān)注年祝,尤其是在廿罪走后。

  她手腕上戴著一個光影花花環(huán),如此反季節(jié)的花環(huán)自然是出自廿罪之手。

  像是在告訴她冬日終將過去,春天一定會到來。

  “就算我死了也會讓你第一時間知道。”

  他一定是這樣想的。

  年祝手腕上的光影花在這似乎永遠不會停止的雨天里燦爛地開了九天,第十天的午后,花環(huán)消失了。

  我在年祝的視線死角默默守著她,看著她失去光彩的雙眸涌出淚水,一滴一滴砸進誰心里。

  人類的希望又破滅了一個。

  但被摧毀的是年祝。

  我看著她行尸走肉般活著,像墮入深淵的陽光,破碎不堪。

  只有我和年祝能拯救世界了。

  雖然我不是偉大的英雄,但也不會讓這種狀態(tài)的年祝去送死,因而我向國防部主動請纓。

  可是,年祝要怎么辦呢。

  我在這近二十年的人生里,最不擅長的就是安慰人。

  “年祝,”我攔住她,“我該怎么做才能讓你打起精神?”

  年祝抬起頭,死寂的眼中空無一物。

  她仿佛失語般什么都說不出來。

  我語氣平靜至極:“沒有廿罪你就是這個樣子嗎?”

  聽到廿罪名字那一刻她眼中閃過短暫光芒,但仿佛瞬間又想起他已死去的事實,從而痛苦地閉上眼睛。

  我真的不能理解。

  無名火起,我壓著年祝將她摁在墻上:“他就這么重要?你才多大?你知道愛情是什么樣子嗎你就這樣要死不活的?你對得起你父母嗎?你對得起將我們視為最后希望的人嗎??。 ?p>  年祝失神地看著我。

  雨聲淅淅瀝瀝,我危險地湊近年祝,幾乎是鼻尖對鼻尖:“你知道嗎,我這一輩子在意的人很少,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被我承認的對手,因為有你,所以我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上僅有的天才,所以我需要努力,需要拼命變強,不然就會被你遠遠甩開。而你呢?你在想什么?你滿腦子都是廿罪!你對得起這一身稀世天賦嗎?!我認識的年祝不會感情用事,我認識的年祝不會止步不前?!?p>  我后撤一步,召喚出無影劍抵上年祝咽喉:“你要是再這樣渾渾噩噩下去,我就一劍殺了你!”

  年祝愣愣看著我,然后伸手握住無影劍劍刃,幾乎是瞬間鮮血就流了下來。

  無影劍緩緩消失,我看著年祝用那只鮮血淋漓的手捂住心臟。

  她眼眸終于恢復神采,但隨之清澈的淚水又落下來。

  “我知道,但是真的好痛,”她聲音輕輕顫抖著,似羽毛掃過我心田,“心臟好痛?!?p>  我嘆氣,借給她一個可以依靠的懷抱:“睡一覺吧,好好睡一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p>  懷中人呼吸漸淺,我低頭,發(fā)現(xiàn)年祝真的睡著了。

  我輕輕將她抱起來,送去校醫(yī)院。

  伴著雨天昏暗的光線,我再看她最后一眼。

  恬靜的睡顏,布滿淚痕的臉。

  我喊過她那么多次名字,卻都是帶著用于掩飾內(nèi)心的戲謔。

  我將她臉上的發(fā)絲撥開,溫柔又小聲地喊了一句:“年祝?!?p>  你看,我是能好好喊你的。

  再見,如果還能再見的話。

  這個冬季無比漫長。

  西方禁區(qū)都開始下起了小雪。

  地上曾經(jīng)有過的戰(zhàn)斗痕跡都一點一滴被掩埋。

  我順著痕跡一路向前,看到了許許多多的“人”。

  越深入禁區(qū)他們的樣子就越清晰,甚至有些“人”或安穩(wěn)躺著,或安穩(wěn)靠著樹木,仿佛只是陷入沉眠,正在做一場場好夢。

  窠死亡會逐漸消散,仿佛沒有存在過,而我們?nèi)祟愔辽龠€能留下點什么,這是否也是造物主所創(chuàng)造的一種不公平呢。

  似乎是走到了終點,那個年祝心心念念的少年就那樣被蛛網(wǎng)似的藤蔓纏住四肢吊在空中,像是勝利者的戰(zhàn)利品一樣被展示著。

  我揮動無影劍將藤蔓斬斷,廿罪直直墜落,我小心地接住他,將他放到遠處的平地上。

  俊美而冰冷的容顏,再也睜不開的星辰眼眸。

  我看著都心疼,要是年??戳丝隙ǖ眯乃榘伞?p>  我忽地察覺到什么,猛然回頭——果然,那個光屬性窠又出現(xiàn)了。

  它還是在遠處安靜地注視著我。

  我立刻瞬移至它面前,這次它沒有躲。

  漂浮著的光屬性在空中匯聚成字:“你還是來了?!?p>  我:“什么意思?”

  “人類戰(zhàn)力天花板,多虧有你,我們才能戰(zhàn)勝那么多的人類?!?p>  我:“測試我的實力,以我為標準來安排窠群的總實力?”

  “是的。”

  我:“但你們還是被打敗了?!?p>  “不虧,而且你會死在這里?!?p>  我淡淡笑起來:“軍師兼醫(yī)師?很抱歉,你會比我先死?!?p>  眼前的光字忽地散落,窠已然變得渾身漆黑。

  在靠近窠的一瞬間,我便在它身體里埋下了暗屬性種子,并且悄無聲息地緩慢引導暗屬性匯聚進它的身體。剛開始,那一點點暗屬性很快被它“凈化”,甚至造成的那一點小損傷都被它自發(fā)治愈。

  就在這一刻我意識到它是一只極為稀有的具有治愈能力的光屬性窠,既然它現(xiàn)在還好好活著,那就意味著廿罪并沒有察覺這一點,根據(jù)他戰(zhàn)斗了近九天這點來看,這個傻瓜極有可能是被耗死的。

  而我不同,暗屬性與光屬性互相克制,起致勝因素的便是實力強弱,因此我碾壓了眼前這位沒被暗屬性修道者欺負過的天真窠。

  “下輩子話不要太多?!蔽叶紫律磔p點了一下“小兔子”的腦袋,它頃刻間散成了熒光。

  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怒吼,隨即地動山搖,巨大奔跑聲愈來愈近。

  我的戰(zhàn)爭,要開始了。

快結(jié)局了。   楠玖:好冷,給我加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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