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伯父,不知小侄可否有這個榮幸,能夠請薛伯父喝杯茶水。”
“薛伯父,不知小侄是否可以請薛伯父暫緩尊足小坐一番?”
“薛伯父……?!?p> 跟在薛道衡的身后,每每到了人流略微減少的地方,趁著周遭的聲音略微減小了一些的時候,祝耀都會跟薛道衡說一句話,發(fā)出一次邀請,只不過不知道是老薛同志,一直沉寂在自己的天人交戰(zhàn)內(nèi)心沖突之中,并沒有聽見,還是祝耀這貨遭了報應,剛打擊完老薛,就被老薛厭煩之后無視了。
“姓薛的!你丫的有完沒完?。俊?p> 終于,在薛道衡失魂落魄,好似行尸走肉一半,嘴里很小聲在不知道在喃喃自語著什么東西,一路無視祝耀行走到一處客店前的時候,祝耀終于是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撤下了好不容易維持彬彬有禮的偽裝,直接一耳刮子抽薛道衡的后腦勺上了,把老薛打的一趔趄的時候,直接就把他拽進了這家小飯莊。
“關(guān)門,我離開之前不接客。所有的人,按人頭算,只要是離開的,每人一兩白銀。”
這家小飯莊規(guī)模不大,或者直白點說就是給一些普通人來吃飯的地方,因為這里本身就是長安城內(nèi)窮人最扎堆的幾處之一,說是貧民窟也不為過。
而在這里,一兩紋銀,已經(jīng)足夠三口之家過活好久了,畢竟一頭豬也不過就是一貫多錢,合算一兩銀子多一點。
在金錢的攻勢下,很快的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走了干凈,包括這家小飯莊的掌柜的夫婦兩人。
這么一番耽誤,雖然時間不算長,但是也足夠被祝耀一巴掌打醒的薛道衡,徹底的穩(wěn)定心神回復過來了,早就已經(jīng)就近找了個位置做好,等著看看祝耀追上他,究竟所為何事。
“薛伯父,您可還記得,剛剛您的姿態(tài)?”
祝耀做下來之后的第一句話,就是這近乎大不敬的話,不論是誰,都會認為這是一句在諷刺調(diào)侃薛道衡的話語,事實上,也確實是在諷刺調(diào)侃薛道衡。
“繼續(xù),我想,能說出剛才那番驚世之言,讓老夫心神失守如此之久的你,追了這么半天,定不是為了來調(diào)笑老夫的。”
回復了心神的薛道衡,一點都沒有動怒,反而心態(tài)更平衡了一些,知道祝耀的打算,是打算用猛藥,畢竟,自己剛剛的狀態(tài),確確實實的已經(jīng)是重病了。
“呵呵,薛伯父果然是經(jīng)歷過風雨的,一眼就看出了小侄的打算。嗯,在薛伯父面前,小侄就不再做作了?!?p> 祝耀微微一愣,隨后就明白,老薛這是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的打算,于是呵呵一笑,就打算回到來追老薛的正題本意之上。
“嗯,我先向伯父做個自我介紹,剛剛可能您也不一定能注意,我呢,姓祝名耀字明宇,幽州北平府的人,為鎮(zhèn)邊北平王的螟蛉義子,年余之前,曾被父王上表,祈請當今封了我一個末等的侯爵酒仙侯。如果伯父日后氣不順了想找我算賬,到北平府,小侄定會快馬趕回聆聽教誨?!?p> 說到這里祝耀略微開了個小小的玩笑,隨后心里默默的算了算時間,決定不再跟薛道衡打機鋒推太極,直接步入主題,因為他怕再耽誤下去,萬次錯過了今夜最重要的一場好戲,那可就虧大發(fā)了。
“伯父,學無止境,苦海無涯苦作舟,這是兩句至理名言,但是還有一點大家都經(jīng)常性的忘記,但是,卻也是做學問的人不可或缺,或者說是不能忘記的一點,那就,任何事情都不是只有一面性的,而是兩面甚至是多面性的。就像光明,光明的背后一定有黑暗。就像水和火,火,能帶給世人光明和希望,但是也能吞食天地間的一切,不管是生命還是希望。誰能帶給萬物生機,水潤萬物,上善若水,但是一旦大浪滔天,它也能吞噬萬物毀滅萬物,帶給人們的,將會只剩下了絕望?!?p> “但是一旦沒有了它們,這個世間,還會是天高地闊的壯闊山河么?還會是錦繡如畫的江山么?”
說到這里,祝耀停頓了一下,說出了自己來追薛道衡的最終目的:“伯父,我在北平府這些年,雖然一直都是在混吃等死,一直都是在吃喝玩樂,不過仗著父王的寵愛,也弄出了不少新奇的東西和理論概念,文章也有那么一些,相對于我在北平留的那些,這事物的多面性,只不過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如果伯父對教化天下感興趣,對格物致知感興趣,對騰云駕霧感興趣,對當年諸葛武侯的木牛流馬感興趣,對一日印書千萬卷感興趣,對人手一本論語感興趣,對每畝產(chǎn)糧五百斤感興趣,不妨去一趟北平,相信小侄的那些小玩意,會讓您感興趣的,而剛剛說的這些,只要你愿意,我相信,很狂我就能看到他們,而您,也會看著這些先賢們夢里才會出現(xiàn)的盛世,在你的手里被創(chuàng)造出來。”
說完之后,根本不管薛道衡到底是什么反應,對于他說的話信還是不信,更美觀薛道衡到底是什么意見,這北平他是去還是不去,祝耀對這些都毫不擔心,他不信剛剛他說的那些,作為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一代文豪,薛道衡能夠抗拒?不管是他的喜好究竟是什么,對什么東西不感興趣,他剛剛說的那些里面,一定會有一個對薛道衡,有著難以抵擋的誘惑的存在。
薛道衡這個人,不管他的評價如何,才能究竟是高是低,至少有兩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的才能和人脈聲望,這些在整個大隋都是最頂尖的,只要他在北平定居,過幾年大隋一亂,以老薛的號召力,北平根本不會受到一點影響,只會越來越好,而不會受到戰(zhàn)亂的重大波及。
祝耀從身上摸出了一塊玉佩道:“伯父,如果你想去北平,那么就請收好這塊玉佩,你去了北平,我說的那些東西你是不會見到的,而有了這塊玉佩,父王他們,才會讓你見到這些北平的最大核心和機密?!?p> 說完之后,祝耀一點留戀都沒有的轉(zhuǎn)身就走了出去,好吧,不管是對這家小飯莊,還是老薛,他壓根就沒留戀過,甚至連好感都米有,只不過是當做一個路過和為以后的鋪墊罷了。
當然,最重要的就是,從他離開秦瓊幾人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很久了,他怕錯過了最大的好戲。
“呃,這倆廢物,還真特么丟人啊。”
趕回了和秦瓊等人分開的那個錢莊之前,在向錢莊的小二和一路商販的詢問之下,祝耀終于是找到了秦瓊等人,只不過他卻并不敢靠的太近,更別說是過去匯合了,因為這個時候過去,唯一得到的就是丟人。
他追上秦瓊等人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齊國遠和李如圭另個人一個抱著弓身一個腳蹬弓身手拉弓弦,兩個人合力在那里拉一張弓的樣子,更丟人的事,嘴里嘿嘿丫丫,也出了一腦門子汗,連瞎子都看出來,這兩個人已經(jīng)把吃奶得勁都用上了,那張弓還是在那里很緬甸的沒有拉開。
“二哥,你這回山東呆了幾天,跟媳婦在一起沒幾天啊,這身子怎么就虛了呢?難道溫柔鄉(xiāng)就是英雄冢,連你這和關(guān)公一起號稱武圣的門神老大,都避免不了么?太讓我失望了。”
看著秦瓊只是拉了兩下,第三下只拉了一半就拉不動了,祝耀在那里非常幸災樂禍的低聲的埋汰著秦瓊。
真的,真的是在低聲的埋汰秦瓊,這聲音除了身邊很多人聽見之外,就連十多步之外的王伯當都很不小心的聽到了,都不用看,能這么說話的,除了祝耀不做第二人選。
不過雖然知道祝耀已經(jīng)追上來了,可是卻沒能過來,因為王伯當作為曾經(jīng)的武狀元,單雄信這一伙綠林響馬之中,有數(shù)的功夫最高的幾人之一,在秦瓊敗下陣去之后,為了自己的面子,齊國遠只能一點都不痛的,就把王伯當也拖下水了。
“映登,嗣昌,秀寧妹子,咱們是不是先撤,一會走完了,可就該被這倆貨給拉下水丟人了,別管咱們能不能拉開這弓,就算是拉開了,到時候也夠丟人啊,咱們可不認識這倆貨是不是?”
王伯當滿含怨念的下場之后,祝耀立刻來到了謝映登閃人的身邊,這回真的是小聲的跟幾人說話了。
只不過,雖然這個議題得到了三個人的全票通過,而且也沒有引起齊國遠和李如圭的注意,不過王伯當只拉了一下,就對著李如圭使了個眼色,在他拉滿第二下,并且把弓放下認輸?shù)臅r候,李如圭已經(jīng)是把抬起了腳剛,準備跑路的祝耀四個人喊住了。
“我說,明宇!你怎么才回來?快快快,快過來,這張弓挺不錯的,只要拉十個滿,你就能把他帶走了,聽單二哥說你弓箭跟謝大哥他們學得不錯,正好你還沒有趁手的弓,快點過來,趕緊拉上十個滿把這張弓弄走!”
感情這李如圭也不是個什么好餅啊,還以為祝耀不知道呢,直接就給祝耀挖了個大大的坑讓他跳呢,就等著祝耀陪著他們一起出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