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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見危險警告

第四章:神諭者

我能看見危險警告 八零九四 2147 2021-12-17 20:05:00

  腐臭混合著酒氣,灌進夏卓的鼻腔。

  夏卓揉了揉眼睛,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夢。

  在夢里,他在白茫茫的迷霧中隔著鐵門與另一位穿越者對話。對方用痛苦又焦急的語調(diào)告誡自己,卻又不愿向自己解釋深層的緣由。

  夏卓隱隱覺得,霧中人極可能是真實存在的,這個夢也絕非普通的夢。

  話說回來,自己又怎么會到這里呢?

  夏卓努力回憶,只想起自己為了躲避生命危機,朝著教堂內(nèi)部的講臺跑去,后面發(fā)生的事情卻全然不記得。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自己是被某個人救到了這里。

  他環(huán)視四周,只看見滲水的弧形墻壁,和牢門般的生銹隔斷。

  下水道?

  在夏卓身旁,堆積在干燥處的雜物背后,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正歪著腦袋看著夏卓。

  男人身形健碩,打扮得像個水手。他坐在骯臟的木桶上,手里捏著一只木酒杯。

  先前迷霧散盡,半夢半醒間,好像就是這個男人在說著什么“歡迎”。

  “是你救了我嗎?”夏卓開口問。

  “不。”那人咧嘴一笑,“是頭兒救了你?!?p>  “‘頭兒’是誰?”

  見夏卓問起頭兒,男人神色立即嚴(yán)肅起來:

  “鼠王?!?p>  “‘鼠王’又是誰?”

  男人搖搖頭,撿起地上的火筴,為他身前的篝火添煤。

  夏卓定睛一看,篝火上正煮著一壺不知什么東西,壺口不斷地冒出殷紅的蒸汽。

  “克萊蒙先生,”男人開口回答,“如果你問的是鼠王的身份,那我可以告訴你,他是我們鼠疫幫的頭兒??扇绻銌柕氖撬恼鎸嵭彰?,那我也不知道?!?p>  鼠疫幫?

  夏卓忍著頭疼,嘗試在記憶中搜尋這個詞,卻什么也沒有找到。

  他只知道,克洛維王國的許多城市,都存在著被稱之為“地下俱樂部”的組織。

  這些組織活躍在王國的底層社會,通過承接各種雇傭委托,或者做一些集體生意維持活動。

  此外,“地下俱樂部”的成員,對外大都喜歡用“神諭者”自居。

  “神諭者”這個詞頓時引起了夏卓的注意。但夏爾本人也不太清楚這個詞究竟代表什么。

  “頭兒安排我來照顧閣下?!蹦腥苏f道,“至于我嘛,我叫‘老實人’安托萬,‘老實人’是我的稱號,鼠疫幫人人都有稱號?!?p>  “夏爾·克萊蒙?!毕淖砍粤Φ卣f,“這個名字閣下已經(jīng)知道了。”

  安托萬向他微微一笑。對方外號起得倒也貼切,這個男人的表情語調(diào),都給人一種穩(wěn)重老實的感覺。

  “頭兒還告訴我,克萊蒙先生如果頭疼,就請他嘗嘗這個?!卑餐腥f說著,拿出一只空酒杯滿上。

  “烈酒是最好的解藥。——這是酒精之神的教誨。請嘗嘗我們招待客人的美酒吧,克萊蒙先生?!?p>  夏卓接過酒杯。

  他看向杯中澄澈的酒水,不由得愣了一下。

  酒水倒映出了自己的臉龐。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穿越后的樣子。

  五官與臉型,竟然和他穿越前驚人地相似。

  完全是另一個“異世界風(fēng)格化”之后的自己。

  這是巧合么?明明他是魂穿至此,占據(jù)了名叫夏爾的身軀啊。

  說起來,他之前看的那些小說中,魂穿后的原主人一般都已經(jīng)死了,只留下一具身體。

  可當(dāng)現(xiàn)實中的自己真正穿越時,卻忘記了一個問題——

  夏爾·克萊蒙本人去哪了?

  結(jié)合夏爾的長相,一個猜想不由得在心頭浮現(xiàn)。

  穿越過來的,很可能不止自己的靈魂。

  這具身體,很可能沒有原主人,或者說,原主人就是自己。

  可是,自己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那些記憶,也就是作為劇作家的那些記憶,又從何而來?

  夏卓不由得開始深思。

  “老實人”安托萬見夏卓愣在那里,也不催促提醒,只是一言不發(fā)面帶微笑地看著。

  在發(fā)覺自己失禮后,夏卓連忙搖搖頭,暫時將這些問題拋之腦后。

  他舉起酒杯:

  “那就請允許我,為救我到這里來的人,為鼠王的健康干杯?!?p>  說完這句頗具當(dāng)?shù)仫L(fēng)俗的客套話,夏卓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一股暖意在胸口蕩開,他頓時感覺舒暢了許多。下水道的潮濕與陰霾都被這一杯酒驅(qū)散一空。

  這異世界的酒,居然這么獨特。

  至于安托萬,也同樣一口飲盡木杯中的酒。

  “頭兒說了,有什么要求直接跟我提就行。克萊蒙先生,千萬不要客氣?!?p>  “勞駕,可否帶我去見頭兒?”夏卓說道。

  “很遺憾,這一點不行?!卑餐腥f回答得非常干脆,“以閣下的身份,還不能見他?!?p>  “什么身份才能見?”

  “如果克萊蒙先生愿意成為我們俱樂部的一員的話。”

  夏卓愣了一下,這自稱“鼠王”的神秘人救了他,敢情是想拉自己入伙?

  “閣下還是吩咐一些,我能做到的事情吧?!卑餐腥f把酒杯滿上說道。

  “現(xiàn)在是白天嗎?”

  “是的?!?p>  “那請送我回地面上去吧?!毕淖空f。

  “當(dāng)然可以,只是那樣會比較危險?!?p>  “危險!”這個字眼像是什么關(guān)鍵詞一樣,引起了夏卓的警覺。

  “頭兒讓我提醒閣下,‘風(fēng)之主’正在西堤城內(nèi)到處找您的影子。想必他可不是為了探親的?!?p>  夏卓眉頭一皺,這個“風(fēng)之主”難道就是那個在教堂里引起大風(fēng)的神秘人?

  “‘風(fēng)之主’是誰?”他問道。

  “顧名思義,‘風(fēng)之主’這個頭銜,應(yīng)當(dāng)屬于一位追隨風(fēng)之神修習(xí)的階位三神諭者?!?p>  神諭者……

  夏卓第一次從鼠疫幫的成員口中聽到這個詞。

  “神諭者又是什么意思?”

  “這是屬于超凡領(lǐng)域的概念。”安托萬不動聲色地說。

  夏卓瞪大了眼睛。

  關(guān)于什么是“超凡”,夏卓已經(jīng)領(lǐng)略過了。

  那教堂里的大風(fēng),還有風(fēng)之主其人尚未露面,就對自己的生命值造成了“重大危險”的影響,這些都是神諭者超凡的體現(xiàn)。

  鼠疫幫全員都是神諭者,那位鼠王,更是神鬼不知地將自己帶到了這里。

  安托萬喝了一大口酒,接著說道:

  “閣下為什么想了解神諭者?

  “是出于好奇心?還是出于對超凡力量的渴望?”

  夏卓看著這位壯漢的眼睛。

  “都不是?!彼鸬?,“是出于一種需要,了解我的敵人的需要?!?p>  那個所謂的風(fēng)之主從一開始就與己作對,出手更是想要自己的命。

  在夏卓眼里,他已經(jīng)成了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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