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春看到許娟就不大高興,這個(gè)許娟以前是在國外混的,做過很多國際大腕的造型師,在國外很有知名度。她剛剛?cè)畾q,年紀(jì)輕,名氣大,是個(gè)眼高于頂?shù)呐耍皟赡晁貒l(fā)展,一般的明星藝人她看不上,后來趕上琚冗爆紅起來,她指了名要做琚冗的造型師。章傳遠(yuǎn)當(dāng)然是雙手歡迎的,就把她安排給了琚冗。李長春跟在琚冗身邊,沒少被她欺負(fù)過。一般藝人身邊的工作人員跟著藝人出去工作,肯定要提前跟藝人匯合,她卻姍姍來遲,讓琚冗在機(jī)場等著她。
琚冗也沒說什么,李長春可沒那么好的脾氣,當(dāng)場就發(fā)作了:“許大小姐,你可以再來遲一點(diǎn),晚上來正好來接機(jī)?!?p> 許娟扶了扶墨鏡,驕矜一笑:“我也沒讓你們等我啊,我又不是不認(rèn)識路?!?p> 她摘下了墨鏡,倒是客客氣氣地跟琚冗打了招呼,從眼尾斜出來的目光輕飄飄地從連回清身上飄過去,就當(dāng)沒看見似地又轉(zhuǎn)開了。出于禮貌,連回清想要跟她打個(gè)招呼的,看她這樣,連回清又怯怯地縮了回去。
琚冗卻轉(zhuǎn)過頭跟連回清說:“娟姐是公司派給我的化妝師,大家以后要經(jīng)常在一起工作,你以后跟著我喊娟姐就行了?!?p> 連回清“嗯”了一聲,向許娟說:“娟姐好?!?p> 琚冗的一聲“娟姐”立刻讓許娟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但偏偏又不好發(fā)作,她的確比琚冗大一歲,琚冗喊她一聲姐,說到哪里都是敬稱。但“娟姐”這個(gè)稱呼,聽在她耳朵里,怎么聽都像是在喊菜市場賣菜的中年婦女。
她嬌嗔著說:“琚冗,我比你也大不了多少,你不要娟姐娟姐地喊我,喊我娟娟就好了。”
李長春在她身后做了一個(gè)嘔吐的動(dòng)作,她不讓人喊她娟姐,李長春偏一口一個(gè)“娟姐”地喊他,還假裝殷勤地說:“娟姐,娟姐,來來,我?guī)湍阃现欣钕??!?p> 許娟氣得甩開他,拖著行李箱走的飛快,近十厘米的高跟鞋狠狠地踩著地面。一邊走著一邊還罵李長春是鄉(xiāng)巴佬。
上了飛機(jī),琚冗的座位和連回清的座位相連,許娟不要和李長春坐一起,一定要跟連回清調(diào)座位。
琚冗沒讓連回清換,他跟許娟換了座位,他和李長春坐一起,許娟和連回清坐一起,琚冗和連回清的座位都在外側(cè),中間隔著一條過道。許娟沒能坐到琚冗身邊,更加不高興,朝連回清飛了一個(gè)白眼,開始嫌棄地挑剔連回清的穿著打扮,說她衣服的顏色老土,款式不好,鞋子更加丑。從頭到尾把連回清挑剔了一遍又指摘李長春,說他穿的像個(gè)癟三。琚冗外出一貫都戴著帽子口罩,今天又特意戴了一副黑框眼鏡,許娟說完了連回清和李長春,連琚冗也不放過,說琚冗戴的黑框眼鏡簡直把他完美的形象全都破壞了。
琚冗上了飛機(jī)就戴上耳塞和眼罩睡覺了,李長春怕打擾到琚冗,聽見也當(dāng)沒聽見,歪著頭裝睡,只有連回清還端端正正地坐著,她總覺得都不理許娟不太好,畢竟是天遠(yuǎn)公司派來的人,琚冗已經(jīng)為她得罪了林正凡,不能再和其他人也弄僵了。她想要說點(diǎn)什么又實(shí)在找不到共同語言,許娟在一旁說她就聽著,許娟朝她看,她就尷尬地笑笑。
到了電視臺,許娟又開始挑剔臺上的主持人,說主持人長的丑衣品差,下午到了南京的發(fā)布會,她又說主持發(fā)布會的主持人穿的像坐臺小姐??傊褪撬詈?,別人誰都入不了她的眼。
晚上拍雜志封面,給琚冗拍照的是位國際知名的攝影師,曾經(jīng)獲得過HIPA攝影大獎(jiǎng)的,許娟總算把嘴閉上了,沒去挑剔別人。反倒是攝影師操著一口不甚流利的漢語說許娟給琚冗化的妝不好,掩蓋了琚冗身上特有的氣質(zhì),服裝搭配的顏色也太過濃烈,不符合他們雜志的主題,拍攝中途還打電話給雜志主編叫了其他化妝師和造型過來給琚冗重新上妝。許娟神氣不起來了,一個(gè)人坐在里間的休息室里生氣。
琚冗拍完第一組照片去更衣室換衣服,連回清把他換下來的衣服都收攏起來,等最后拍完了好一起交還給服裝贊助商。
她拿著一件純白色的西裝外套路過休息室時(shí),許娟喊住她說:“哎,那誰,給我倒杯咖啡過來?!?p> 琚冗在攝影棚拍攝,連回清也沒什么事,就把衣服放在休息室去倒咖啡。咖啡端過來,許娟喝了一口立刻把咖啡吐出來,苦皺著一張臉大嚷:“你不放糖的?不加奶的?這么苦的咖啡怎么喝?”
連回清只喝過速溶咖啡,她并不知道喝這種現(xiàn)磨咖啡還要加糖加奶,抱歉地說:“我不知道還要加糖,煮咖啡的師傅把咖啡給我,我就端過來了?!?p> “不知道?不知道?真是笑話!”許娟怒氣沖沖地說,“我看你是故意的吧!就算有人敢不給我臉,也輪不到你這種小助理來戲弄我?!?p> 她說著揚(yáng)手就把咖啡杯掃了出去,不偏不倚地,一杯咖啡悉數(shù)往連回清剛才放在休息室里的白西裝潑了過去,連回清眼疾手快去搶衣服,但已經(jīng)來不及,潔白的衣料已經(jīng)浸了一大片咖啡。
咖啡杯飛出去一截才砸在地上,“啪啦”一陣碎響,休息室外面的人聽到聲響都探頭進(jìn)來看。
許娟立刻指著連回清說:“你這個(gè)人怎么這樣?你就算對我不滿,不愿意給我端咖啡,你不端就是了,干嘛端來了還要往我身上潑,幸好我躲開了。你看你把這件衣服全潑花了?!?p> 她快步走過去,劈手將連回清手里的衣服奪過來,抓著一把紙巾擦衣服上的咖啡漬,擦了兩下,她又氣急敗壞地說:“這種衣料是不能洗的,這件衣服要被你毀了。你知不知道這件衣服是V家頂級設(shè)計(jì)師設(shè)計(jì)出來的最新款男士春裝,你賠的起嗎?”
連回清已經(jīng)被眼前的狀況嚇懵了,許娟先聲奪人,很多人已經(jīng)開始對連回清指指點(diǎn)點(diǎn)。連回清連連搖著頭說:“我……我沒有……明明是你……是你打翻了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