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安安似乎有些滿意,嘴角淺淺揚起弧度,不仔細觀察,還真看不出她在笑,那雙眼里仿佛是摻了光。
紀檢深深地凝視著近在咫尺的小臉,鼻尖滿是她身上的氣味,沐浴露的清香。
還怪好聞的。
他瞇了瞇眼。
本來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她還真的當真了。
“你還真是聽話?!奔o檢沉了沉眸,給她給予評價,也不知道是在夸她還是在貶她。
溫安安愣了愣,有些不明白他話中的含義。
她疑惑著,這是在夸她嗎?應該是的吧。她救了他,他應該感謝自己。
猶豫了一會,溫安安還是沖他和善的一笑。
路燈的照射下,暖黃色燈光打在白凈的小臉上,那笑容莫名的扎眼。
她也覺得自己可笑么?
鳳眸郁色沉沉。
也是,他生來就是個可笑的人。
下一秒紀檢的話沖散了溫安安心底全部的好感。
“你覺得老子是那么差勁的人么?”
少年惡劣態(tài)度的聲音夾著冷風灌入她的耳朵里,他半彎著身子倚靠在欄桿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眼底里一片冰冷。
溫安安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會需要你救?”
說完這話,他徹底的站直了身體,一大片陰影落在她的身上。
溫安安渾身一顫,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紀檢。觸到他嘴角冷漠的譏笑,有些嘲諷的意味……心頭一寒。
真是農(nóng)夫救蛇,反被蛇咬,不知回報。
也罷,溫安安才不求他的回報,她迅速低下了頭,一聲不吭的從他面前走掉。
這回他并沒有攔她。
月色漸濃,街道上的行人愈發(fā)少去。
唯有那個少年,在寂靜的街道上點著煙。
——
溫安安回到家里時,客廳一片明亮。叔叔穿著睡衣消沉地坐在沙發(fā)上,一起的還有她的親弟弟安楠。
直到看到溫安安平安回來,兩人才精神起來,紛紛松了一口氣。
弟弟安楠更是過來把她上下打量了番,確定無誤后才板著臉訓斥:“你去哪里了?出去怎么都不和我們說一聲,不知道我和叔叔都很擔心你嗎?”
溫安安有些委屈,從文具店到回家,她一直都被兇。
不過的確是自己不對,擅自出門。
本來以為只是一會兒的時間應該沒事,誰知道會耽擱時間。
她把手中的袋子遞給安楠看,告訴他自己這是去文具店買筆記本和筆了。
安楠看了后,聲音軟下不少:“下次這種事情直接告訴我,不要單獨出去了?!?p> 溫安安點頭,有些無奈,明明她才是姐姐,卻還被弟弟教訓。
嬸嬸沈梅打開房門大聲朝外說道:“只是腿不行了,又不是腦子也丟了。這么大的人了,出去買個東西又不是找不到家,用得著你們這樣嗎?”
嬸嬸一吵起來就是沒完沒了。
叔叔連忙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時間不早了,快回房間睡覺吧。”
寄人籬下,姐弟兩人不敢多說什么。
——
翌日一早,太陽早早從被窩里鉆了出來俯視大地。
嬸嬸不會做飯,早餐是叔叔準備的。
早餐很豐盛,有粥,有雞蛋,有包子,有牛奶.....
吃完早飯,叔叔就高興的與姐弟倆說:“快拿好書包,我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