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廢棄瓦礫中的綠古力一動不敢動,他怕在他不遠(yuǎn)處兩名修士發(fā)現(xiàn)他。
那兩名修士看面容應(yīng)該都是年輕人。
“師兄,他們都去巖谷那里截殺那個魔頭,我們?yōu)樯兑谶@里???難道師兄算準(zhǔn)了那個魔頭會來這里?”
“師弟,師兄問你,你為啥要稱作那人為魔頭?”
那個年齡稍小的師弟剛要張嘴說話,說話的師兄已經(jīng)搶在他前面說道:“是你親眼見到他為非作歹,殘害同族了,還是你也是道聽途說,人云亦云?或者是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手段蒙蔽,淪為了人家的馬前卒,即使被利用糊里糊涂的丟掉性命也愿意?”
那名師弟,張口結(jié)舌,訥訥不能言。
“師弟,你在門中修煉已經(jīng)有些時日,咱門中修行之法和修行之路你也清楚。我問你,你現(xiàn)在正在編寫的小說里,有沒有鬼蜮伎倆?你可以在你的小說里隨意搬弄人心,那你以為在這里就沒有人搬弄是非了?”
看見自己的師弟已經(jīng)雙頰流汗,這個師兄緩了一下語氣說道:“凡事都要多思多想,不能只聽一面之詞,更不能偏聽偏信?!?p> 那位師兄嘆了口氣,有些自憐說道:“像你我這樣練氣二層修為的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將自己的性命丟了。所以我們更要小心謹(jǐn)慎些才對?!?p> “是,多謝師兄教導(dǎo)?!?p> 那名師弟臉色緩過來一些,誠心誠意的對著自己師兄稽了一禮。
地底,感到綠古力心神震動趕到此地的石青在聽了兩兄弟的對話后,點點頭,他是整個事件的當(dāng)事人,其中原委他是清楚的。聽到那個師兄說不能偏聽偏信,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知音之意。
“好人不應(yīng)該早死。”
師兄弟二人不知道自己因為被石青歸為好人一類里面,從而避免了一次殺身之禍。
從地底露出身形。
不理會被突然從地底冒出一人嚇了一跳的兩人,石青直接向綠古力的藏身處走了過去。
師兄弟二人在小心翼翼的用神識探查了下石青修為,在發(fā)現(xiàn)對方是一名筑基修士后,臉色立時嚇得慘白起來。
“隔墻有耳。”兩人心中同時想起了同一個詞。
看著那名從地下冒出的筑基修士并沒有難為自己的意思。兩兄弟同時抹了一把頭上冷汗。師弟用崇拜的眼光看向師兄。這一刻,在師弟的眼里,師兄的形象是睿智,穩(wěn)重可靠的。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綠古力從藏身處向外偷偷望去。
發(fā)現(xiàn)來人是石青后,綠古力一聲驢吼:“主人啊······!”
一聲主人啊,包含了綠古力太多的委屈與辛酸。
“別嚎嚎?!?p> 制止住綠古力的驢叫,石青詢問道:“怎么回事,不是讓你直接回去嗎,怎么藏在了這里?”
綠古力剛要將原委對石青講,又被石青伸手制止。
“好了,我已經(jīng)知道了,不用說了?!痹瓉硎鞘嗯戮G古力敘述太過啰嗦,直接翻檢了綠古力的記憶。
“嘎?!本G古力只感到自己喉嚨一緊,想要跟石青傾倒的苦水被硬生生的卡在了脖子里。
“咳,咳。”綠古力一陣猛烈干咳,一臉幽怨的看著石青。心中則是在狂喊,“主人,看我眼睛,看我眼睛。”他希望石青在看到他幽怨眼神后,能夠讓他一述衷腸。
“沒想到這個家伙還是一個話癆,以后可不能給他多說話的機會?!本G古力的心思被石青看的一清二楚。在石青眼里,綠古力的心思就像在紙面上書寫文字,那一個個心思,就是一行行文字。
綠古力不知道石青心思,如果他知道,恐怕就不敢在心里亂叫了。
“走?!笔嘌院喴赓W的吐出一個字,無視綠古力的意見,放出符舟,人已經(jīng)站了上去。
“可是石青前輩?”
那名師兄在石青駕著符舟即將飛走之際竟意外出聲。
停下符舟,石青轉(zhuǎn)頭看向那名師兄,冷冷問道:“有事?”
修行界只看修為和殺力,從來不看年齡。這名師兄雖然已經(jīng)二十一歲,可他的修為是練氣二層。在稱呼上,他就得喊才石青前輩。
當(dāng)然,修煉的人很多,各種脾氣秉性的都有,也有人看見比自己修為高,年齡不如自己大的人不喊前輩的。不過好像這種人越來越稀少了。
你脾氣怪,我修為比你高,脾氣為啥不能比你更怪。你讓我不高興了,我一巴掌拍死你,你應(yīng)該理解吧。
那名師兄在石青的注視下,先是咽了咽唾液,才開口說道:“稟前輩,我是一名小說家,如果前輩路上見到奇特景物還請日后再見到前輩時,能夠給晚輩講述一二?!?p> 石青看著這名師兄,眨了兩下眼。他從綠古力那里已經(jīng)知道,前方可能有情況,在通過已經(jīng)過了這么長時間了,天憲書院的人還沒有追過來。他猜測巖谷那里的人很可能是針對自己的。
“奇特景物?!笔嘣谛睦飳⒛敲麕熜致晕⒂行┱Z氣變化的這句話重復(fù)了一遍。
“還沒請教你的名字,我回來以后去哪里找你?”
“晚輩名叫文路平,建州文昌宗弟子。前輩如果哪天路過地坤國,可以去我宗門只會我一聲?!?p> “好?!笔鄬χ穆菲焦笆中辛艘粋€修士間常用的稽手禮。
看著駕舟飛離的石青,那名師弟湊到文路平近前,小聲問道:“師兄,此人就是被幾大門派聯(lián)手通緝的石青吧?真是奇怪,他不但沒有向我們出手,還跟你行了個稽手禮。”
“是挺奇怪的?!蔽穆菲揭膊虏煌钢逓榈氖酁樯稌λ@個練氣二層的小修士行同輩禮。
“咱們走。”既然猜不透,就索性不猜了。文路平招呼師弟,兩人迅速離開了這里。
見師兄所領(lǐng)的方向和巖谷相反,師弟疾走兩步,追上文路平問道:“師兄,咱們真不去那個巖谷看看?”
“是非之地,不去最好?!?p> “那咱們?nèi)ツ睦???p> 文路平向著武風(fēng)的方向一指。“武風(fēng)國滿國英烈,咱們應(yīng)該去那里看一看?!?p> 師弟嘟著嘴低聲嘀咕道:“全都死光了,有啥好看的?!?p> 文路平在自己師弟的腦袋上敲了一板栗,故作生氣道:“就是都死光了,咱們?nèi)ソo那些英烈燒點紙錢不應(yīng)該嗎?”
說著話,文路平似乎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一臉嚴(yán)肅,口氣也變得嚴(yán)厲起來?!皶杏械懒x,難道道義只在書中?我們這些寫書的只管寫書讓別人去看道義,去行道義,而自己卻躲在在一旁做壁上觀,你覺得這樣對還是不對?”
“師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文路平的這個師弟雖然平時和他言語無忌,可只要文路平板起臉,他還是從內(nèi)心處有些犯怵。也許這就是浩氣使然。
文路平身上有一種浩然之氣,這股浩然氣在他身上,不用時,就是一股繞體清風(fēng),一旦發(fā)怒,就會變成正心罡風(fēng),讓人心生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