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被抓了
失手了!
顧理的這一拳,正巧被胖守夜人抬起來的右手臂給擋住了。
胖守夜人的手臂反方向扭曲,已經(jīng)完全變形,露出血肉與白骨。他驚恐的看著顧理,仿佛是在看一個極度可怖的怪物。
顧理皺緊眉頭,正要乘勝追擊。
誰知胖守夜人轉(zhuǎn)身就跑,他輕車熟路的在墻壁上找到一根細繩,滿眼驚恐地拉扯著繩子。
“叮叮?!?p> 整個隧道頓時鈴聲大作,聲音一直向隧道深處蔓延。
同時,一道鐵柵欄門從隧道的上方降下,硬生生的隔在了二人之間。
胖守夜人狂笑道:“臭野人,你就等死吧!”
顧理走到鐵柵欄門的跟前,試了試手,咧嘴笑道:“我抬不起外面那道實心木門,那玩意兒太重了。可這道鐵柵欄門,我還是可以一試的?!?p> 他自信滿滿地蹲下身,雙手抓住鐵柵欄門,“給我起!”
近千斤重的鐵門,竟然被他舉了起來。不過他也不輕松,手臂一直在顫抖,看樣子是支撐不了多久。
顧理將鐵門舉起來之后,迅速將身體挪到了門內(nèi)側(cè)。
“砰!”
鐵門被他重新放下,重重地落回到地面。
來到里面后,顧理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緩步走到胖守夜人面前。
他先是出手奪了胖守夜人的劍,然后疑惑地問道:“你被嚇傻了?為什么不跑?”
從他抬門進來,到放下鐵門的整個過程,少說也要花費一分鐘的時間。這胖守夜人居然沒有趁機逃跑,而是一直等著原地。
胖守夜人臉色慘白,不敢反抗。他臉上的肥肉也隨著身體的顫抖,不停地抖動。他顫顫巍巍的說道:“隧道的另一邊同樣有一道木門,現(xiàn)在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開啟那道木門的機關(guān)在隧道外面,我們是出不去的?!?p> “難怪你不跑,原來是出不去啊?!鳖櫪硭妓髁似蹋凹热怀霾蝗?,就等人來吧。正好,讓他們幫我找到班揚?!?p> 胖守夜人強笑道:“我勸你還是快離開這里吧,你殺了守夜人,找誰都沒有用。”
不遠處,倒在地上的高個守夜人已經(jīng)徹底沒了呼吸。
殺人,顧理還是第一次。
心理上,難免有些不適。
不過他早有心理準備,活在《權(quán)游》這個亂世里,怎么可能不背人命?慢慢適應吧,以后就會習慣了。
顧理對著尸體,雙手合十,“兄弟,你也有殺我之心,我這算是正當防衛(wèi)。希望你早點去投胎,莫要怪我?!?p> 隨后,他又回到胖守夜人的面前,笑道:“死胖子,小爺不是嗜殺之人,就留你一命吧。”
他抬起從胖守夜人那兒收繳來的鐵劍,用劍鞘拍在他的腦殼上。
“啪!”
胖守夜人眼前一黑,當即暈了過去。
………………………………
整條隧道的縱深不過幾百米,沿途再沒有其他人值守,顧理順利地來到了隧道盡頭。
胖守夜人沒有說謊,這里確實還有一道木門,并且與外側(cè)的那道木門一樣厚重。
顧理上手試了試,在確定自己抬不動之后,他便懶洋洋地坐到了地上。外面動靜可不小,相信很快就會來人開門。
果然,才過去不到五分鐘,門外就傳來了十分嘈雜的腳步聲。幾個呼吸后,木門開始緩緩上升……
門外的守夜人們嚴陣以待,將隧道的出口圍了個水泄不通。站在最前面的守夜人手持木盾,站成整齊的一排,保護著后方的弓箭手。
至于那些弓箭手們,他們早已拉弓搭箭,對準了隧道的出口。
每個人都非常緊張,目光灼灼的盯著緩緩上升的木門。因為就在今夜,幾百年沒有響過的舊鐘,居然被敲響了。
他們都知道這鐘聲的含義,它象征著“敵人已經(jīng)攻入城中”。
今夜,注定有一場惡戰(zhàn)……嗯?一個小孩?
眾守夜人皆是傻眼,他們原本以為隧道內(nèi)肯定是擠滿了野人,卻萬萬沒有想到隧道里只有一個抱著劍的野人小孩。
“野人小孩?他是怎么進來的?”領(lǐng)頭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到顧理的跟前,厲聲問道。
男人有一頭花白的卷發(fā),年紀雖大,卻有一雙如刀子般銳利的眼睛。目光所致,讓人不寒而栗。他身上穿著的雖然也是黑衣黑甲,卻并不是普通的藤甲,而是比藤甲更高級的鐵甲。
他眺望隧道內(nèi),發(fā)現(xiàn)那兩道隔絕門都處于關(guān)閉狀態(tài)。那這小屁孩是怎么走到這里來的?難道他還能穿墻不成?
“有內(nèi)鬼?!”
男人得出這樣的推斷,再次質(zhì)問:“說吧,誰幫你開的門?誰是你的內(nèi)應!”
顧理機警地后退幾步,與男人保持著安全距離。然后,他假裝膽怯的說道:“我沒有內(nèi)應,是他們主動給我開的門。他們還想搶我的金幣,我是出于自保才傷人的?!?p> 男人冷笑道:“說得這么流利,一定是提前背好的謊言?!彼麚]了揮手,指派身邊的幾個守夜人,“你們幾個進去看看情況,檢查是否還有其他野人埋伏?!?p> 那四五個守夜人惴惴不安,他們結(jié)伴而行,小心翼翼地舉著木盾,向隧道內(nèi)緩慢推進。
顧理大聲喊道:“我找班揚·史塔克!”
男人的臉色變得更加不好了,“別想著攀關(guān)系,你找誰都沒用!”
班揚身為黑城堡的首席游騎兵,地位很高,職責就是率領(lǐng)麾下的游騎兵巡查長城外圍。
所以,游騎兵們難免會與鬼影森林里的野人部落有所交集。
男人還以為是顧理與班揚有交情,現(xiàn)在闖了禍,想拉班揚出來救場。
顧理在腦海里思考著破局之法,自己有把握將眼前這個男人擊殺。可之后呢?被亂箭射死嗎?
至于劫持男人……嗯,顧理現(xiàn)在才十二歲,比男人矮了快兩個腦袋。他只有繃直了手臂,才能勉強把劍搭在男人的脖子上。
這種破綻百出的動作,肯定會被男人反擊。
沒有辦法,對方的人太多,自己想要活命,就只能束手就擒。
男人奪下了顧理抱著的那把劍,認出這是守夜人的制式佩劍。他揉了揉額頭,忍住怒火,“把他關(guān)到地牢去……”
這時,之前進入隧道的守夜人派人回報:“教頭,值夜的兩個兄弟,一死一傷……”
男人再也忍不住了,他勃然大怒,一腳踹翻了報信的守夜人。
“平日里讓你們努力訓練,就知道渾水摸魚!真是笑話,兩個成年男人竟然連一個野人小鬼都拿不下?!廢物!飯桶!”
男人就是守夜人教頭,不僅是黑城堡的守軍,就連大部分游騎兵也是他帶出來的。職位不高,地位卻不低。
而且,這位教頭好像是個榮譽感極強的人。手底下的人被一個“野人小孩”所殺,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他來到顧理的面前,眼中閃著寒光:“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野人都不得踏入絕境長城一步!這是鐵律!更何況,你現(xiàn)在還殺了我們的人?!?p> 顧理還想解釋:“我是失手……”
教頭卻揪起他的衣領(lǐng),惡狠狠的說道:“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我會將你和那個玩忽職守的蠢豬一起吊死!”
顧理在教頭的態(tài)度里感受到了濃濃的敵意,他不知道教頭為什么這么痛恨野人。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想辦法破局,教頭真的會絞死他。
他抹去自己臉上的唾沫星子,冷靜的辯解道:“這位教頭,不是我擅闖,而是你們守夜人主動開門放我進來的。我是被動的一方,何錯之有?你們守夜人不講道理的?”
教頭嘲笑道:“他們兩個人的腦子壞了,主動給你這個小野人開門?除非,他們就是你的內(nèi)應。開門之后,你就殺人滅口!說吧,為什么要潛入黑城堡?”
顧理翻了個白眼,選擇沉默。
這時,從不遠處的城堡里走出另一伙人。他們正是黑城堡總司令——杰奧·莫爾蒙,以及班揚和他的游騎兵們。
“艾里沙,發(fā)生了什么事?”
杰奧·莫爾蒙比教頭更加年長,頭發(fā)與胡子早已蒼白。但他卻是所有守夜人當中,最壯碩的。他那魁梧的身軀宛如一座大山,讓人倍感壓抑。
就在杰奧·莫爾蒙的身側(cè),還有一位留有一頭棕色長發(fā)的青年男子。他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皮甲,上面整齊地縫著一排排鐵片。這種鱗甲既能保暖,又有防御的能力,工藝繁瑣、價格昂貴,可不是普通家庭能負擔得起的。
顧理嘴角微微上揚,他一眼就認出那個青年男子就是班揚·史塔克!
雖說這個男人比劇集里的班揚年輕了不少,但他英俊的相貌在一眾歪瓜裂棗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出眾。再加上他身上透露著一股貴族的優(yōu)雅,明顯出生不低。
所以,顧理幾乎沒費什么功夫,就在人群當中認出了他。
教頭艾里沙立刻拋下顧理,來到杰奧·莫爾蒙的身邊,對這位頂頭上司匯報情況。
現(xiàn)場的情況其實很簡單,就是兩個守夜人主動將顧理放了進來。然后顧理進來之后,于那兩個守夜人發(fā)生爭斗,守夜人一死一傷。
至于其中緣由,艾里沙并不清楚,只能講訴自己的猜想。
誰知杰奧·莫爾蒙聽完艾里沙的猜測,卻是搖搖頭:“不對,如果今晚值夜的那兩個人都是他的內(nèi)應。那他們?yōu)槭裁催€要拉響敵襲的鐘聲?”
艾里沙也想不明白這一點,“或許,是他們突然后悔了?”
杰奧·莫爾蒙又轉(zhuǎn)頭打量了幾眼顧理,贊嘆道:“這么小的孩子,居然能獨自戰(zhàn)勝兩個成年男人。不錯,確實是天生的戰(zhàn)士。”
他來到顧理的面前,開口問:“你是哪個部落的?為什么要潛入黑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