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菜齊了,吃吧?!?p> 對此,李向白盛情難卻,就要準備開吃,卻被沈沐年不著痕跡的拽了拽衣袖。
“你干嘛!”李向白突然轉(zhuǎn)過頭道,嚇得沈沐年當下石化。
“來,嘗嘗看,看這鮑魚什么味兒?!崩钕虬渍f著就夾了塊兒塞進了沈沐年的嘴里。沈沐年被他禁錮著,不得以張開嘴巴吞了進去。
“好吃吧?!崩钕虬渍f著給自己嘴巴里也放了一個,一臉陶醉。而后就見他拿起了個殼子,借著燭光打量起來:“這殼子還不錯,有顏色,應(yīng)該留個紀念?!闭f著就將殼子放在了懷里,也不管不顧這身雪白衣服會染上油漬。
花澤一直注視著李向白,見他這般,不由笑了起來,細看之下竟還有寵溺的味道。
沈沐年已經(jīng)吃完了,可他臉色發(fā)紅,嘴唇紅腫,氣息不穩(wěn)。李向白看去不由驚慌道:“趕緊喝湯,快快快!”說著就將他的湯碗遞了過去。
見狀,花澤臉色微變,但更多的是疑惑,道:“沈師兄這?”
“他對辣椒過敏?!?p> 花澤見他對沈沐年格外用心,一時心頭頗感委屈,但仔細一想,又覺不妥,便穩(wěn)了穩(wěn)氣息道:“要不要緊,需不需要看大夫?”
“沒什么大礙,喝個酒就好了?!崩钕虬渍f著倒了一碗酒遞給了沈沐年。見他遲疑,又道:“你不喝一會兒一滴都沒有!”
就見沈沐年伸開手接了過去。
酒過三巡,他二人已有些糊涂。李向白一手提著酒瓶,一手指著花澤道:“花弟啊,你這樣有錢,我以后干脆跟你吧,不愁吃穿?!本破渴怯裰祝骋r的李向白的手指更加修長。
本是一句嬉鬧話,卻不想花澤當了真。就見他兩眼放光道:“沒問題。我一定將李師兄你照顧好!”
沈沐年雙手穿插衣袖斜靠在一旁的桌子上,見李向白在那里左搖右晃,胡言亂語,眉頭皺了皺道:“李向白,你見錢眼開,說話不算數(shù)!”
“我那里不算數(shù)了?!”
“你仔細想??!”
沈沐年這般一說,李向白先是一愣,隨后猛地朝他腦袋拍了一下,道:“你看我這記性,給忘記了。”說著朝花澤“嘿嘿”一笑道:“下輩子吧,我先跟你說好了?!闭f著又往嘴巴里猛的灌了一口酒水,憑著過多的酒水灑在臉上,滴在衣服上。
聽李向白這般一說,花澤的眼神變了變,雖然李向白沒有看到,但是沈沐年發(fā)現(xiàn)了,就聽他道:“下輩子你怕也是沒機會!”說完又道,“花澤,天黑了,你先回去,我跟老白再說會兒話!”
花澤本想留下來,但李向白一個勁兒將他往外推,嘴里還不停絮叨:“趕緊回家,天黑有妖?!?p> 花澤無奈只得笑著道:“那有勞沈師兄了。”說著就離開了。
花澤走后許久才聽沈沐年無比氣憤道:“我照顧他還用你謝?!”
再說謝清晚,他絕對是世家子弟傾心仰慕的對象,要不然他才來這里幾日之久,竟就引得眾弟子競相模仿。有弟子模仿他走路,有弟子模仿他說話,有弟子將自身發(fā)飾做得與他一般無二,而最奇葩的是有人竟然模仿他吃飯,喝水,睡覺。
看著周圍清一色的行為舉止,沈沐年到是越來越想念李向白了。但眼下他卻不能去找他。因是那日早上他們被人發(fā)現(xiàn)了,而且發(fā)現(xiàn)他們的不是別人,正是白修。
若不是李向白的一番顛倒說辭,以及他爹沈志敖的面子,他這會兒怕是也在受罰了。胡思亂想間,就見花澤從遠處走了過來。他穿著便服,看著極其華麗。
“沈師兄,想什么呢這么入神?”花澤笑著問道。
不知怎的,沈沐年真真是一點兒也不喜歡他的笑,每次見他笑總是覺得不舒服,總有種想揍他的沖動。
“沒想什么。”沈沐年將視線看向了別處。花澤見狀也看了過去,不由笑著道:“謝清晚原來這么受大家的喜愛?。 ?p> 沈沐年真是一刻也不想跟他待在一起,便借故道:“真是不巧,我剛約了其他師兄弟去后山垂釣,這就走了?!闭f著從石階上起身,一邊拍著屁股上的塵土一邊向旁走去。
“我聽聞有一個方法可以讓李師兄免于受罰?!被珊鋈徊患辈痪彽馈?p> 果然,就見沈沐年停下了腳步?;梢姞睿嫔蠋еσ饩従徸吡诉^去:“房中一敘?!闭f著率先向前走去。雖然沈沐年還站著沒動,但從花澤臉上得意的笑容可以推斷出,他定然是胸有成竹了。
果然,片刻之后沈沐年就跟了上去,但他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就見花澤端坐在上,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換了。還不及他做過多打量,就聽花澤道:“里面請。”
沈沐年也不猶豫,就走了進去。
“有什么話直說吧?!币娀蛇€是面色帶笑品著茶,沈沐年皺了皺眉頭道。
“凌云堂有個規(guī)矩,只要能通過考試,書就算沒讀完也不要緊?!被赊D(zhuǎn)頭看向沈沐年又道:“依據(jù)向白的脾性,他怕是沒耐性看完那些書的。就算他勉強看完那些書,怕也過不了考試。關(guān)鍵是,過不了考試還要繼續(xù)再讀?!?p> 沈沐年聽得正對味,見花澤不說了,只得問道:“那你有什么法子?”
就見花澤一笑道:“法子我還真沒有。”話落就見沈沐年冷下了臉。
見此,花澤一笑,又道:“不過,你可以將我這本書交給向白兄。他若能看進去,那么通過考試到也不是什么難事?!?p> 沈沐年看著花澤遞過來的書,猶豫著還是接住了。書被藍色的封皮包裹著,看不見書名,不過用手拿著還蠻重的。
“沒有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沈沐年起身看了眼花澤道。就見花澤單手捋了捋鬢間的發(fā)絲笑著道:“不送。”沈沐年當即就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晚間,山上的風一直在吹,可這絲毫減弱不了空氣中的熱氣。李向白已經(jīng)唉聲嘆氣了無數(shù)次。他一看書就頭暈,就犯惡心。眼下他不得不瞇著眼睛瞅著這書上的字跡,好讓那眩暈感降低。
沈沐年悄無聲息推開房門時,正見李向白搖頭晃腦的嘟囔著,不覺笑了起來。他打量了一番四周,見無甚異常,才關(guān)上門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在走到李向白身后數(shù)步時,突然跑上前沖著他大吼道。
隨即就見李向白瞇起眼睛,呆愣愣地看了過去。見是他,不由將眼睛瞇得更重,道:“???你說啥?”
“裝什么裝?”沈沐年說著就給了李向白一拳,卻未料他竟就直挺挺地倒向了一側(cè),這可嚇壞了沈沐年,就見他急忙跑過去將他扶了起來,道:“你沒事吧?”說著就低下頭探起他的脈搏來。好巧不巧他的一側(cè)耳朵正好落在李向白嘴邊,就見李向白邪邪一笑,喊道:“你說呢?”聲音之大,響徹整個文淵閣,震地沈沐年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沈沐年終于恢復(fù)了聽力,就見他上前狠狠給了李向白一計拳頭,道:“你是想死嗎?我成全你!”說著又給了他一拳,正好砸在李向白的肚子上,就聽他“嗷嗷”大叫起來。
沈沐年見狀不由軟了語氣,道:“你這是活該!”說著人也跟著坐了下來。見李向白坐著不動,不由又小聲道:“你沒事吧?我來看看!”說著就伸出了手,卻被李向白拍了一巴掌,道:“沒事,死不了的?!?p> 沈沐年甚是無語。
就聽李向白又道:“你這么晚來這里干嘛?不是讓你不要來了嗎?”
“你以為我想來???我這不是怕你丟我的臉。”沈沐年翻了個白眼嫌棄道,隨后從懷中掏出一本書扔給了他。
“你把這本書記牢,我想辦法讓你提前考試。”
李向白將藍色包紙撕開,就見一本褐色封皮的書,沒有書名,也沒有署名,里面是娟秀的字跡,看著像是出自女兒家。
“呀,想我李向白風流倜儻,在這里竟然還有女弟子垂涎掛念。真是不易,不易?。 崩钕虬谉o比自戀的說道,
沈沐年又一次翻了個大白眼道:“想多了吧你,這是花澤給你的。再者,這凌云堂是女子能來的嗎?你呀,沒事真是該把仙門戒律好好看看,省得以后丟人不自知。”
聽沈沐年這般一說,李向白不由納悶起來:“這是花弟給我的?”
“花弟?叫的多親熱?”沈沐年陰陽怪氣道。
李向白聽后只是一笑,道:“難得他有心,看他比我們聰明,聽他的準沒錯。”說著就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
一旁坐著的沈沐年不覺心中憋悶,突然站起來道:“你趕緊看,我給你兩天時間。兩天之后恰逢凌云堂無事,到時你就等著考試吧?!闭f完徑直走了出去,也不聽李向白在他身后鬼哭狼嚎。
沈沐年前腳剛走,后腳花澤就從大樹后露出了腦袋。看他的面容,心情應(yīng)當是好極了。
次日一早,沈沐年還睡得酣然,就聽房門被人敲得“噼啪”直響,心中不禁煩悶,一邊上前一邊道:“什么事敲門這么急?還讓人睡不睡了?!”不管來人是誰,反正沈沐年先是把他心中的不滿發(fā)泄了出來。
來人被沈沐年這般一喊,面上有些掛不住,不由后退一步,道:“有人讓我轉(zhuǎn)告你,同你來的師兄在戒律堂考試?!闭f完一溜煙兒跑遠了。